81章 可惜什麼

    醫生看了看坐在病床邊冷漠無情猶如藐視蒼生的神般的男人,大氣不敢出，匆匆將女孩的檢查報告交給他又匆匆離開，醫生走後他才低頭看翻看檢查報告，和初步檢查的結果一致，他臉色陰沉地將將檢查報告丟到床頭櫃，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對她這麼過分，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是出於嫉妒，嫉妒在她心裡另外一個男人比他更重要，只當是她惹他生氣太多次了，在離開蔣怡的病房時他還想著既然保護她的感覺還不錯，那以後就用這個方式對待她，不僅能滿足自己一點點成就感，還能讓她更快忘了楊左，只是他還沒有從以前的方式中調整過來，她就以這樣的方式和他劃清界限，他更想不通的是那時她身上還有他留下的傷痕，穿著的是一條讓女人走路都困難的情趣內褲和一件他隨便翻找到的大衣，這樣的情況之下她還想都不想地為他擋槍，帶給他的震撼不小，他以為自己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強大到不懼任何事任何人，可當時卻怕極了她不會再醒過來，他慌了心神，亂了方寸，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將她抱回醫院的，好在沒有傷及要害，他這才放下心來，然而

    他掀開白色的被子，打開女孩身上的大衣，將情趣內褲脫下來，淺咖色大衣中側躺著的女孩身體看起來更加瘦弱，牛奶般的肌膚上佈滿紅色痕跡，這些都是他失去理智後的傑作，他的手指極輕地放在她的肩上，見她沒有反應才將掌心貼在她的肌膚上，順著手臂輕輕往下摸，摸到她的腰上時動作一頓，手像觸電般彈開，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裡隱隱的痛，抽了兩張紙巾，小心地抬起她一條腿，想為她擦拭腿間還沒有乾涸的體液，紙巾輕觸時，聽見她輕哼一聲，他頓時停下動作看向她的臉，她皺著眉很痛苦的樣子，他又看了看她粉嫩漂亮的私處，輕輕放下她纖細的腿，將紙巾揉成一團，隨手丟進垃圾桶裡，又起身去了洗手間，接了盆熱水，抽了毛巾架上的毛巾丟進盆裡，再端著盆回到病床前，小心地為她清理私處，清理乾淨後將毛巾丟回盆裡，再抬起她的腿細看她開裂的入口，第一次有了自責這個情緒，這麼漂亮的地方，他不應該弄傷的，他放下她的腿，包好她的身體，又為她蓋好被子，看了看她，手背輕撫她的臉頰，拇指落在她的唇上輕輕摩挲，唇角微微上揚，很快又恢復冷漠，低聲說：既然愛過我，那就繼續愛吧。

    像是隨口一說，又像是暗含威脅，只是床上的女孩仍在昏迷中，看不見也聽不見周遭的一切，她昏迷了一天才醒過來，坐她床邊的他優雅地合上雜誌放在一邊，這才對她溫柔一笑，說：醒了？

    他其實沒必要一直守在病床邊，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親眼看到她醒來就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對於他難得的真心關懷，她卻是表情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又再次閉上眼睛，他刻意忽略她對他的態度，半在再床邊，手掌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柔聲問：還想睡嗎？傷口疼不疼？餓不餓？想吃什麼？

    她睜開眼，乾淨澄澈的眼眸淡淡看著他的表情，好像從他臉上看出了什麼，她輕輕一歎，沙啞的聲音問：你能不能放了我？

    他溫柔的表情頓時僵硬，變得有些猙獰，在她害怕地想要躲閃的時候，他突然寵溺一笑，指尖輕點她的鼻尖，說：傻瓜！為我擋槍是你的榮幸，而不是用來向我提要求的籌碼，懂嗎？別去想些不可能的事，給我乖乖躺好，嗯？

    他又在她的眼前塗上一層灰色，她垂眸斂眉，不作任何回應，可他還不想放過她，他喜歡在她面前唱獨角戲，在他眼裡，他的戲能影響她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他曲著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精緻可愛的小臉溫柔一笑，接著溫柔一收，瞬間變得冷漠無情：啞巴了？

    她頓時被嚇住了，身體僵硬地盯著他，雙手死死抓著被子，害怕他又會做出什麼她無法承受的事，他卻是很滿意她此刻的樣子，起身在她額前印上一個吻，接著又坐回椅子拿起雜誌翻看，看了一會兒，擋住臉的雜誌悄悄往下移，直到眼睛能看到她的臉才停住，見她臉色恢復正常，這才微微一笑，繼續翻看雜誌。

    過了大約五分鐘，高級病房響起輕輕的敲門聲，接著一個中年女人走進來，同時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面放著一個卡通造型的蛋糕，還有蝦蟹貝類和一大碗清湯，都是她在趙家時很想吃又吃不到的，女人進來後就把飯菜放在一旁的小茶桌上，然後就出去了，等門關上，他才放下雜誌，親自將床調高，之後再將托盤放在床上的小桌上，接著切了一小塊蛋糕放在她唇邊，柔聲說：來，張嘴。

    她低頭看了一眼，點心叉看起來很尖銳，讓她想起曾經看過的警匪電影，有種他隨時會捅穿她喉嚨的幻想，她慌忙說：我自己

    啪！

    他隨手將手上的東西扔到托盤上，金屬撞擊聲打斷她剛想說的話，她驚恐地看著他，不敢喘氣，他眼神陰冷，聲音卻是極其溫柔：你是真的還沒學會怎麼順從我啊！說完又露出飽含危險與邪惡的一笑：我們曾經相親相愛生活了十二年！小橙子，如果你真的愛過你的哥哥，就該知道哥哥想要什麼，又不想要什麼，是不是？

    燙傷了自然就知道別再費力討好她的媽媽，摔跤了自然就知道午休時會有人將她的鞋帶綁在課桌腳上，以前的她猶如向日葵般向陽而生，刻意或無意地忽略身後一切黑暗，然而他們摧毀了她的太陽，她置身於黑暗中，不得不放棄一切適應他們給予的規則，一向單純遲鈍的她甚至可以在他說完話之後立即就讀懂他想要的是什麼，她揚起小臉，對他甜甜一笑，點頭。

    真乖。

    他不允許她上天堂，也不允許她下地獄，她只能在他身邊做他的扯線木偶，將他想要的喜怒哀樂表演給他看，他拍拍她的頭，很滿意將純粹的靈魂強塞進他手中的木偶裡的成果，接著舀了一口湯遞到她唇邊，抿唇微微一笑，她趕緊張口喝下，熱湯從唇落入胃裡，一路留下灼燒般的疼痛，她還微笑點頭，說：好喝。

    他更滿意了，又餵她喝了一口，接著乾脆將腕端起來，修長的指尖一碰溫度過高的碗就縮了回來，笑容瞬間消失，他舀起一口湯，慢慢放在唇邊，她笑得很甜，看著他的眼眸裡甚至還有些依賴和愛慕，而他的眼神卻冰冷如刀，突然一揮手，叮鈴當啷的碎瓷聲緊接著響起，她被嚇呆滯當場，很快又恢復過來，歪著腦袋可愛地問：哥哥，怎麼了嗎？

    他突然將她撲倒，全然沒有顧及她後背的傷，她疼得五髒六腑都擰在一起，下一秒，唇上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她再次愣住。

    他帶著滿腔怒火，卻在失去理智時選擇以這種方式發洩出來，映入眼裡的是她如雪山湖水般清澈的烏眸，還有濃密長翹的睫毛，細細淡淡的眉，無瑕細膩的肌膚，每一處都是令人驚歎的精緻，更令他驚歎的是她軟得不可思議的唇，軟軟糯糯，好像會在他的觸碰下化開般，讓他從唇到全身都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他張嘴含了一下，香甜的氣息頓時鑽進他每一個毛孔，讓他情不自禁想要索取更多，只是眼前不合時宜地又閃過某些畫面，他趕緊離開她的唇，銳利的眼眸像正在撕咬獵物的野獸般死死盯著她。

    他們的接吻讓她知道她仍然對他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因為那時有著比小時候收到他送的生日禮物時更雀躍的心跳，溫暖的感覺再次填滿她的心，連後背的傷都感覺不到了，可在下一刻，他忽然離開，那樣惡狠狠地看著她，雙手幾乎要把她的肩膀捏碎，身體被他往下按，傷口越來越疼，她的臉色白得像紙，卻被他嚇得連喊疼都不敢喊，最後他慢慢鬆開她的肩，唇角勾起涼薄的弧度，拇指放在她的唇上輕輕摩擦，說：可惜了。

    她輕喘著扯出一個笑：可惜什麼？

    你這嘴巴吃了別人的雞巴，髒了啊。

    說完起身向衛生間走去，沒過多久，她聽見裡面漱口的聲音，她抿著唇，淚如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