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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谁会不爱毛茸茸的小狐狸呢?

    

前传:谁会不爱毛茸茸的小狐狸呢?



    上神剔我仙骨时,血溅了他一身。

    我只是极冷淡的朝他一笑:你骗我?没关系,我也骗了你。

    宁榮拿刀的手一顿,扶逍身上金色的神血流尽,露出皮rou之下漆黑的魔骨。

    围观众神议论纷纷,无不震惊。

    我从容挥手,伤处皮rou开始迅速愈合,包住那副人人惧怕、亦人人羡慕的魔王之骨。

    王骨之躯,无人能挡。魔王祸世,生灵涂炭。

    那句谶言终于应验,但我对祸世并无兴趣,此时此刻,我只想祸害祸害剔我仙骨的宁榮。

    虽然他没剔成,但这并不妨碍我恨他。

    于是,我当着众神的面,掳走了他们的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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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王扶逍在魔宫中建了一座极大的金屋,土是土了些,但是金屋藏娇嘛,就得是这个味道。

    宁榮双手双脚皆被缚仙索所困,吊在金床四角的金柱上,整个人呈大字躺开,身下金丝云褥,褥上秀了金龙,正好是他本体的样子。

    扶逍坐在床边把玩他的头发:你说,天界那些糊涂蛋能打进乌荼城吗?

    乌荼城是魔宫的十二护城之一,算是进攻魔宫的必经之路。

    宁榮知道扶逍的性子有多霸道,只要她肯亲自出手,天兵天将恐怕连乌荼城的墙角都无法碰到。

    宁榮不答,她也不恼。

    扶逍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自金屋藏娇以后,他再没对她说过一句话。

    没关系,狡诈如她,有的是办法撬开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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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所有神的预料,乌荼城的防守堪称松懈非常,有神兵自内潜入,斩杀城卫,轻而易举,就将其他众神迎入城中。

    天兵破城,城中魔物四散逃溃,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战神辟猊用兵神速,率众入城,十万天兵自城门而入,扶逍目睹一切,只将手边沙漏翻转,金色流沙自狭口流泻而下,正如天兵入城之景。

    宁榮见她胸有成竹,便知不好。

    等天兵尽数入城之后,乌荼城的大门突然关闭,城墙如活物一般疯长,耸入天际,形成一个硕大封闭的堡垒,状如覆碗。

    十万天兵皆困于此!

    宁榮大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困城之中焉能活命!她是要至他们于死地!

    扶逍冷眼看着十万天兵作垂死挣扎,不由大笑出声:一代战神终将陨落于此!

    沉默多时的宁榮十指发颤,气到发抖,在辟猊即将身死之时,他终于落下泪来,哭求道:逍逍,饶了他罢,我不走了,我会乖乖待在魔宫,再不想逃了

    扶逍掐住他下巴,仔细瞧他几近绝望的脸庞,泪水流到她指尖,竟然是温热的。

    她大笑着舔他眼角泪珠,疯狂而肆虐,怜爱又惋惜。

    还以为是什么冷心肠、硬骨头,原来也不过如此。

    行,我放他们走,你永远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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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成了魔王的禁脔囚宠,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天界一下子炸开了锅,众神议论纷纷,也没讨论出个什么好办法。

    最后,他们决定放弃宁榮,推选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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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辟猊也没反对?扶逍坐在宁榮腿上,问跪在下首的魔使。

    没有。魔使毕恭毕敬道:只有朔月神女力排众议,压下此事。

    哦,朔月啊。扶逍拿手指点点宁榮胸口道:你那个老相好倒挺重情义。

    宁榮与朔月曾有婚约,只是被她(扶逍)搅黄了。

    宁榮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动手动脚,只淡淡道:你别动她。

    你怎知我要动她?扶逍歪倒在他身上,脑袋枕着他肩窝道:怎么?舍不得?

    宁榮自然不敢说舍不得,扶逍这人占有欲极强,眼中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子。

    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对于情敌,使手段可以,乱杀人不行。

    她就是要让她们活着,看着自己跟宁榮亲亲热热、恩恩爱爱。

    虽然,可能是她单方面认为的恩爱。

    我不杀她。扶逍捂嘴娇笑一声,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宁榮皱眉,直觉不妙,还没来得及深思,就被她按倒在王座上亲吻起来。

    魔使很懂眼色的默默退下,大殿之中只余二人吮吻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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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月神女出事了!

    她作为神使求助妖皇,一起对抗魔王,结果反被妖皇绑架了。

    听说此事时,整个魔宫都在张灯结彩,准备魔王与天帝的大婚,妖皇也在受邀宾客之列。

    天界这样接二连三的出事,恐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再无心插手魔王大婚之事。

    然后,婚礼前夕,妖皇偷偷找到天帝,想与他做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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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药叫云梦泽,入酒即化,你将它下进交杯酒里,哄扶逍喝下,我自有办法救你出去。妖皇司镜一是只九尾白狐,额间有粒朱砂痣,生得很是媚人。

    云梦泽乃催眠神药,服之即睡,任是魔王也抵抗不了。

    你无缘无故帮我,必有企图!宁榮警惕看他,并不伸手接药。

    别怕,慌什么呢?司镜一循循善诱道:原本神魔妖仙四足鼎立,如今却是魔王独大,神族式微已久,仙族多为庸碌,何不你我三家联手,挫一挫她的威风?

    那你缘何绑架朔月?

    自然是为了做样子,表忠心。您知道的,正面刚,谁也不是扶逍的对手。

    宁榮已然心动,他伸手接住药丸,小小一粒,红得滴血,像极了妖皇额间的一点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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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王大婚,空前绝后,往来宾客多如流水,四处张灯结彩,气势恢宏。

    扶逍着女子喜服,身姿秀丽,美艳逼人;宁榮着男子喜服,头盖盖头,俊逸无双。

    两位璧人在司仪的吟唱下,拜过天地,送入洞房。

    扶逍手持玉如意,替他揭开盖头:夫君,该喝交杯酒了。

    宁榮见她露出少有的温柔笑意,竟觉得此情此景,颇有些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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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药的过程十分顺利,自两人饮下交杯酒,扶逍便迫不及待的要拉他洞房。

    谁知刚把人扑倒在喜床上,就有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宁榮扶住忽然晕厥的扶逍,摇了摇:逍逍?逍逍?

    只见扶逍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一场梦境。

    司镜一适时出现道:快!将喜服换了,外面有接应的人!

    宁榮将人放在床上,与司镜一交换喜服后,竟开始犹豫了:那她

    司镜将他往门外一推:再犹豫就跑不掉了!你不是一直想逃吗?这样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外头果真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焱翅鸟等候。

    宁榮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遂不再犹豫,乘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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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逍陷入梦境,恍恍惚惚忆起,自己的心上人是只九尾白狐,额前有粒朱砂痣,名字似乎是叫司镜一?

    对了,今日是她与心上人大婚的日子,她可不能睡着了。

    她得赶快醒过来,她的小狐狸还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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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榮乘焱翅鸟一路逃亡,竟无人阻拦。

    他俯视魏巍魔宫,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众人觥筹交错,喝得东倒西歪,就连守卫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骰子的玩骰子,猜拳的猜拳。

    冰凉夜风刮在他身上,明明不冷,却依旧感到寒彻刺骨。

    今日他大婚,竟只有他一人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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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镜一给宁榮的,从来不是什么云梦泽,而是连心蛊。

    服下此蛊,中蛊之人便会爱上炼蛊之人。

    且炼蛊者爱意越深,则中蛊者动情愈深。

    自此心意相连,永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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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逍转醒之时,司镜一正趴在床沿看她,模样乖顺,眼神痴情。

    有一股莫大的喜悦通过连心蛊传到她的大脑,像烟花炸开一样,是猛烈到极致的快感。

    她胸腔震动,只觉心跳快得不像自己。

    你穿喜服的样子真好看!扶逍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的屁股,笑得像个色胚:你的尾巴哪去了?

    这是扶逍第一次与他这样亲近,司镜一幸福得都要不会说话了。

    他红着脸,将九条尾巴全部变出来,雪白无暇的狐狸尾像云团一样蓬松软绵。

    扶逍抓住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顺着狐毛的纹路使劲撸,司镜一把头埋进被褥里,闷声道:大王,别这样,我痒

    她的夫君也太娇羞了吧!难道他不知道,这样更容易招人欺负吗?

    扶逍实在忍不住了,把人一捞就往床上拉,两人在大红的喜被里打滚,你亲亲我,我亲亲你。

    然后就开始脱衣服,就是司镜一实在是太磨蹭了,一边做还要一边问她:舒不舒服?

    这不是废话吗?扶逍直接反客为主,压着他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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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为太舒服了,两人这样一弄,就是三天三夜。

    虽然扶逍是不想这样纵欲的,奈何她娶的这只小狐狸啊,实在是难缠!

    每每停下,总要用他那九条毛茸茸的尾巴缠住她,然后甜腻腻撒娇道:大王,还要

    那眼儿亮亮、唇儿红红的勾人模样,这谁顶得住啊?

    那不得迎难(男)而上嘛!

    飘飘欲仙之际,扶逍暗自庆幸:还好她天生王骨,不死不灭。不然迟早得死在这小妖精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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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魔盼了三天三夜,终于盼出了他们的魔王大人。

    只是陪伴魔王一起出来的,怎么是妖皇镜一?

    婚帖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魔王扶逍与天帝宁榮大婚!

    虽说拜堂的时候蒙着盖头没有看清,但那身姿、那气质,明显就是天帝啊!怎么洞房的却是妖皇了?

    再看两人亲密恩爱的模样,全然不似作假。

    难道是婚书写错了?

    众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啊这这是咋回事啊?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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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连心蛊虽能篡改人的记忆,却不能把人变成傻子。

    这样一处偷龙换柱、桃代李僵的戏码,很快就被扶逍看穿了。

    魔使跪在下首,讷讷不言,是他们看守不力,才让天帝有了逃跑的机会。

    扶逍脸上阴晴不定,十指暴躁的敲击着王座扶手:天帝逃回去了?

    是的但大王放心,您与天帝大婚是人尽皆知的消息,如今天界众神并不敢贸然收留于他。魔使努力放低身姿,匍匐在地,以消魔王的雷霆震怒。

    罢了,先不管他。你们替我去查连心蛊的解药!扶逍叹息一声,没想到自己也有阴沟翻船的一天。

    她到底还是太信任宁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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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司镜一了,两人不过相处几个月,可那种热烈到仿佛爱了千万年的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

    她猜测可能是连心蛊造成的假象,终日埋首藏书阁中,以求寻到破解之法。

    阁中藏书几乎被她翻尽,任然不得其法,派出去的魔使也没有喜报传来。

    她疲惫的按按眉心,瘫倒靠椅之上。

    就在这时,司镜一提着一盏玲珑小灯,推门而入:大王为何还不歇息?

    明知故问!

    扶逍简直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开始恩爱两不疑,如今形同陌路人。

    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司镜一心中苦涩,偷来的幸福终究不会长久,他缓缓朝她走来,递上一封信笺:这是连心蛊的破解之法,你看过之后早些休息吧。

    扶逍没有伸手去接,反问道:解蛊之后你待若何?

    母蛊以心为食,子蛊死后,必会反噬。他声音哽咽,眼眶红红,就要落下泪来:我大概会死吧。

    扶逍忽然开始犹豫了,她仔细盯他片刻,最终接过信笺扔进琉璃灯里,火舌舔舐信纸,很快燃为灰烬。

    那便不解了,左不过换个人喜欢罢了。

    司镜一当场愣住,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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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逃回天界并不顺利,众神生怕魔王报复,甚至不敢收容于他。

    好在与他同病相怜的,还有在妖界历经坎坷、最终逃出的朔月神女。

    朔月神女今日依旧不死心的在他耳边劝道:您既已逃离洞房,那婚约便做不得数!您只需要向众神承认此事,我相信,会有人支持您的!

    可我与她毕竟拜过天地,按理就是夫妻。宁榮神色憔悴,身心俱疲道:我还会再想其他办法

    朔月忽然笑得张狂道:我就知道,您心里有她!都这样了,您竟还不肯承认!

    她笑了一会儿,忽然脸色一变,阴冷道:那您可知,她又要大婚了!这次结婚的对象,正是诓骗于您的妖皇司、镜、一!

    宁榮简直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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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认消息无误之后,宁榮几乎是疯一般赶往魔界的。

    他扮做宾客,混入魔宫,周遭都是议论的人群。

    这魔王大人,不是才结婚没多久吗?怎么又结婚了?

    你管咱们大王结几次婚!堂堂魔王之尊,想娶几个不行?

    那倒也是,要我,我也嫁!

    众魔嘲笑他痴人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独独宁榮笑不出来。

    魔族以强为尊,扶逍又是公认的三界第一人,座下信徒不知凡几。

    他曾与她并肩拜堂,如今却只能默默站在外围,跟随众人献礼,贺她新婚之喜。

    此间落差,非常言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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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还是找着机会与扶逍见面了。

    几月不见,宁榮越发清癯了,一把细腰裹在白袍里,仿佛风一吹就没了。

    他双目赤红,哭声颤颤道:逍逍,你不要我了吗?

    扶逍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眼神,上下打量他道:怎么?只许你逃,还不许我不追了?

    逍逍,你别这样看我我会受不了的。宁榮朝她走近几步,试图去牵她的手。

    扶逍一把甩掉道:宁榮,世间没有两全法,你是天帝一天,咱们就没有未来。

    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你不叫我夫君了吗?宁榮不敢置信的看她。

    她从不曾如此生硬的叫他名字,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扶逍嗤笑一声:婚是你逃的,居然怪我不要你了?宁榮,你可真贱!

    可我是真的爱你啊!宁榮痛苦的闭上双眼。

    他没想到,第一次对扶逍吐露爱意,竟是这样一番场景。

    爱我?扶逍只觉可笑,她眼中轻蔑更胜,将往日种种一一诉说道:当初我扮小白兔的时候,你要剔我仙骨。如今我做回大灰狼,你又要逃离我的狼窝。这就是你的爱?

    宁榮无言,怔愣当场。

    你下药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会害我?

    你是王骨之躯,不死不灭

    是!我是王骨!王骨就不会受伤、不会痛吗?

    宁榮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深。

    扶逍的爱,偏执又疯狂,独占、掌控、霸道、强势,每一样都令他害怕。

    可如今,他们都消失了,又或者说,当他们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时,每一样又都令他渴望。

    他失声痛哭道:逍逍,是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我不做天帝了,你别娶他,好不好?

    扶逍只是冷冷看他。

    宁榮抽出天神之剑,放入她手心道:我让你剔我仙骨,只求你别恨我,好不好?

    扶逍依旧没动,他又掏出连心蛊的解药:你不是一直都在找解药吗?喝下它,你就不必受他控制了。

    扶逍终于开口道:喝了它,司镜一会怎样?

    子蛊一死,母蛊噬心,他大概会吐几口血。宁榮说的实话,寻常人等可能遭受不住噬心之痛,可司镜一毕竟是妖皇。

    扶逍又问:可还有其他解药?

    宁榮摇头:此药难得,整个天界只此一瓶。

    扶逍点点头,当着他的面将药瓶摔毁道:既然如此,以后也不必再炼了。

    那红稠的药水撒了一地,很快浸入魔土之中,消失不见。

    宁榮不敢置信,骄傲如扶逍,竟愿意一辈子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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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逍走后,宁榮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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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那日,扶逍当众辟谣:之前天帝逃婚,与我并无夫妻之实。从今往后,我只认司镜一,一人为夫。惟愿永结同心,此生不负。

    洞房之夜被人抛弃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扶逍却能坦然承认,许他唯一,这样的偏爱如何不令人羡慕?

    周围掌声不断,全是恭贺新婚的喜庆话。

    司镜一隔着大红盖头,与她拥吻:逍逍,我永远钟情于你,只钟情你。

    扶逍回抱住他: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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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样大喜的日子,却出了意外。

    扶逍正与宾客喝酒,忽然传来妖皇被人挟持的消息。

    与此同时,许多假扮宾客的天兵开始与周围人等厮杀起来,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等扶逍赶到洞房,一切都晚了。

    只见二人浮在半空之中,天帝宁榮面色狰狞,满头白发,妖皇镜一被他挟持,浑身是血。

    宁榮见她望向这边,立马将淬毒匕首狠狠插进妖皇胸膛,母蛊被毒所伤,哀嚎一声,瞬间化作血水。

    连心蛊母子连心,母蛊一死,子蛊必亡。

    计谋得逞,他凑到司镜一耳边,声音疯狂道:你以为自己能够美梦成真?我告诉你,没有连心蛊,你什么都不是!

    司镜一心中惶惶,捂住胸口,吐血不止。

    扶逍也因连心之痛,身形一晃,身边魔使将她扶住,关切道:大王!您没事吧?

    那些蛊虫编织的记忆开始消散,真与假,虚与实,一点点重构。

    她捂住脑袋,几乎头痛欲裂。

    可小狐狸吐血那幕,就像是刻在她脑子里一般,挥之不去,历历在目!

    她强撑着醒来,眸中黑气四溢,杀意弥漫。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魔王一怒,徒手抽骨!

    众人还未看清,扶逍已经闪至宁榮身后,五指呈爪,从他后颈生抽神骨!

    不过刹那,金色神骨完全离体,自她掌心寸寸碎裂。

    宁榮只觉颈后一阵剧痛,如玉容颜开始迅速衰老,连司镜一都要挟持不住。

    扶逍趁机将人夺过,护在怀中,冷笑道:宁榮,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失去神骨,全身神力都会如潮水般流泻,此时的宁榮,已经全靠神魂勉强维持人形。

    他捂住自己苍老的容颜,流下血泪:逍逍,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护着他!

    他似是不敢相信,没有了连心蛊,扶逍仍旧没有回心转意。

    为什么?扶逍几觉好笑,她看都不看天帝一眼,只专心替妖皇疗伤:因为我不爱你了,无论有没有连心蛊,我都不会再爱你了!

    世上哪有那么多破镜重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失望了就是失望了,变心了就是变心了。

    扶逍从来都是爱欲令其生,恨欲令其死的人。

    发起疯来,可没什么往日情分可讲!

    她将妖皇救治过来,拉着他手道:你想不想亲自讨回公道?

    公道?他曾欺骗宁榮,种下连心蛊,宁榮想杀他毁蛊,也在情理之中。

    但扶逍偏爱于他,她说要替他主持公道,那公道便在他这一边。

    司镜一内心震撼,感动得无以复加,情敌之间,哪有什么仁慈可言?

    他握住扶逍递来的匕首,正是宁榮刺他那把,笑容得意道:宁榮,你可知什么叫自作自受?

    血泪自宁榮指缝流出,他忽然开始哈哈哈大笑起来:是了,是我自作自受!是我自作自受!

    笑完之后,天帝引剑自裁,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尊严。

    ps:天帝黑化了,妖皇受伤了,魔王黑化了,天帝自杀了。

    哈哈哈,我真是总结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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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死后,化作金龙,摔在地上,尸体凉透。

    周围厮杀停止,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的悲凉所震撼。

    扶逍仿佛早已料到一般,对剩余天兵道:天帝虽死,三界秩序仍旧不变,你们将他带回天界,厚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