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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他又有奇怪反应了

    

01他又有奇怪反应了



    01

    青山峰上,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她眉目犀利,肤若凝脂,唇色水红。

    地面上躺着一个面容同样美丽的女人,只是她几乎是狼狈地伏在地面上奄奄一息。

    师姐,你若那时听大家的话,哪里能轮到现在的处境?你太顽固不化。女人说。

    我都要死了,师妹,你就别再说我了。女人奄奄一息,勉强地笑着。

    曲酌坚硬的内心被可怜女人微微动摇,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能怪谁。

    是啊,这都是我做的孽。谁也怪不了。女人残破的身子虚弱至极。

    曲酌把她的痛苦收入眼底,你起来,我们回师门,师父医术高明,他会救你的。

    这个师姐,几年前也是国内风华绝代的女子。出身皇族,拜在门下,成为师尊的关门大弟子。相貌身段更是一等一的好。

    如今就是她堕落了,朝内也流传着许多她的事迹,多少闺中男子都暗暗倾心等着她回头是岸。

    听到师父二字,女人愧疚难耐:我这一生不仅愧对母皇,还让师父对我大失所望,我是个没用的人,心思不专,没能修道有所建树,让师门蒙羞。

    她话还没说,已经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曲酌蹙眉打断她,你别再说了,这些都是没用意义的事情,只要你回去,师父他心软定会原谅你的。

    女子无力地摇头,拒绝曲酌扶她起来,我断不能让门外的人再看笑话,况且我这毒早已进入肺腑,不是今日就是明日,我时日不多,师妹,我我有一事相求。说着她咽下血沫,沾满泥土的手拉着曲酌的干净的裙摆。

    我不答应。曲酌说。

    无论是出于对师姐决意赴死的阻止,还是对她依托事情的考量,曲酌都不愿意答应。

    这个师姐被男子迷惑,她就是没说完,曲酌也知道她临终前最为牵挂的是什么。

    女子无奈扯唇,师妹,你就答应我吧。

    她从小认识曲酌,知她是个好心肠的心软之人,临死前这件事情也只能交付于她。

    曲酌看她这副狼狈模样,一身血,你为何不自己照顾他?你的面子这样重要?当初你为了他判出师门,决意与所有人断了联系,从此不碰正道,就为了今天这个落魄下场?她不禁质问。

    女子有太多无奈,心下绞痛,话也说不出几句,最后蠕动嘴唇:师妹,你不懂。这种男子,我是逃不掉的。

    情爱之事,你还未通。我不坚定地沉溺于此,这也是我该得的。

    曲酌嗤笑,她从小在望族长大,接触的都是知书达礼的名门子弟,那种不知羞的男子,我自然是不会喜欢。她不屑地说。

    当年,师姐坚决叛出师门,行为震惊道界与皇室,一时间,朝廷民间议论纷纷。

    那时,曲酌正在外与师父采药,途中听说这桩怪事,她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是无所事事的闲人胡说八道。

    直到采药半路,师父忽然说要回山,她莫名其妙地跟了回去,这才明白一切全是真的。

    曲酌和师姐关系一直很好,又气又惊地看着浑身伤痕的女人倒在大台之上,承受鞭刑,只为了和一个没用的男人双宿双飞。

    师姐临走前拖着身子来和她告别。

    曲酌虽然有点惋惜却也尊重她的选择   ,当晚她见到了把师姐迷的神魂颠倒的男人。

    细眉红唇,神情怯懦第躲在女人身后。

    很怕生。

    但那一晚上,曲酌这样一个不耽于情爱的人都忍不住睨了他好几眼。

    原因无他,只是这个男人长得过于妖艳,大晚上的只穿了薄薄的外衫,露出锁骨。

    而且,只要师姐回头和曲酌说话,他就直直地毫不隐晦地盯着她看。

    目光炙热得像是要把她吞之入腹。

    曲酌很不喜欢,心里觉得他太yin荡,为师姐万般不值。

    如今想想,那确实不是个会在师姐离开后就甘愿守身的男人。

    曲酌忍不住蹙眉,眼底是止不住的厌恶。

    女子掩着口唇,急急喘气,拉了拉她的裙摆。师妹,他是个好男子,只是这世间不容他,你就帮帮我。

    师姐,我真不懂你。曲酌说。

    女子摇头,拂去眼角的泪水。小酌,求求你。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女子越说,眼角就越无神,她像是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悲伤情绪里,仰头透过灰白的天空看向别的什么,神情怀念又温柔。

    他是个很温柔的男子,只是长得太好看,说话做事都免不了被人说闲话。女子很难受于不能护他一辈子。

    你不懂的。

    曲酌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山峰云间一阵风啸声,被突然惊扰的群鸟振翅而起,她猛地回头看向西南方。

    伏地的女子浑身一震,拼尽最后的气力,死死拽住曲酌染上灰尘的衣角,声音很抖很弱:小酌,我没时间了。

    曲酌盯着欲黑的天边,是即将下一场大暴雨的征兆。

    她眯眼精准地锁定每一个树枝,估算着对方到来的时间,曲酌垂手捉住女子的胳膊,固住她,走。

    女子却挥开摇头,无力地说:没用的,小酌她似乎还有千言万语。

    可是脚步声愈加近,她顾不上其他,只是赶紧拼尽最后一口气,被折断的鲜血淋漓的双手搭在曲酌的腿上,她凑近曲酌的耳畔:有一个孩子,他在云客山庄后的一个山上,他和小南住在她大喘气,正要说话。

    曲酌蹙眉,一起走。

    女子笑着摇头,曲酌抬手就要把她抱起,耳畔却忽然擦过一阵迅疾的冷风,夹杂着血腥味,一只已经杀过人的利箭又刺入了女子的喉间。

    曲酌睁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女子发出呜咽的嘶哑声,女人的眼睛盯着她。

    曲酌去抓她,女子却已经顺着树干滑倒在地面,没气了,连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完。

    箭上沾着毒药,她必死无疑。

    不一会儿,藏在树上石涧里的杀手们纷纷确认任务完成迅速离开现场。

    天阁就是这样。

    效率高赏金多,高手云集十分神秘。

    只杀自己的任务对象,其他任何在场的人,一个也不会误伤。

    曲酌僵在原地。

    几柱香后,白衣女子离开青山峰,来去自如。

    她今年也才不过一十九。

    家里还在给她议亲,可现在看来,她没先娶夫,反而多了个孩子。

    但好在没有多个外室。

    曲酌到指定目的后,在一个很偏僻的峰上找到木屋,她推开门,里面只有一个孩子。

    是个男孩子。

    屋内只有简单的装修,木床,木桌。

    乖巧男孩长相干净,水汪汪的眼睛十分怯懦攥着,他紧张地把小刀攥在手心里。

    站在床后发抖。

    眼角红红几乎要哭出来。

    你你只比木桌高了一点点的精致男孩支支吾吾。

    曲酌不喜欢别人哭,尤其是男子。

    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和他父亲一样喜欢示弱,一点也没继承师姐的坦荡大气。

    记忆里那个男人长得也好看,举手投足间都是诱惑,这个男孩子却长得很纯粹。像师姐。

    你多大了。她没耐心。

    男孩子一个人在家,陪他的嬷嬷出去,很害怕碰到歹人,他捏着刀柄的小手冒汗,几乎拿不住:我十一岁。

    胡说。

    这点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十岁,男孩子长身体快,他在骗人。

    曲酌冷看着,心想果然和他那个父亲一样。

    你父亲呢?她说。

    男孩子流泪的眼睛瞪大,疑惑看她。

    曲酌对那个男人没好印象,她来这里是出于对师姐的尊重,但是她没有义务去管一个累赘。

    既然那个男人选择离开了,那她不会冒着危险去找。

    这个是师姐的血脉,她会带回去。

    我是柳荀的师妹,我来带你一起走。她让我照顾你。曲酌简单说完。就上前拉住他的小手。

    男孩子今年七岁。哪里是成年女人的对手。我不去!你骗人!是坏人!他奶音说。

    曲酌不管,直接拉哭得稀里哗啦的男孩子关门离开。男孩子一直挣扎,曲酌干脆把他抱起来拎到佳王府。

    世女,您回来了。庄管家看到女人回府,赶紧叫身边小厮去传给王爷王妃。

    嗯,把这个孩子安置一下。曲酌说。

    世女,这是小厮接过被扔过来的孩子,待看清楚脸,她一惊,男孩子?

    曲酌:以后就住在我院里。

    那一个世女,忽然领了个半大的孩子回来,思想腌臜的人会想歪,又或是猜测为世女的私生子。

    曲酌顿了下,我母亲问起来名头,就对外说是我的侄辈。

    是。

    -

    十年后。

    扬春三月,微启的帷窗下,一角露出屋内男子小巧精致的脸颊,眼睛湿漉漉,又是伤心过后的神情。

    曲酌下早朝回来,马车驱驶到佳王府的大门前。

    女人穿着湛色官服,摆手拂去仆人的招呼,自己下车。

    世女,您回来了。

    嗯,今日事多,等会儿让厨房沏一壶茶来,午膳就不要上了。曲酌抬脚跨过门槛说。

    是。

    管家犹豫一会儿,世女,今日东边院子的祁苏来传话,说是小少爷又难受了。

    这次又是什么病?她说。

    管家讪讪的,心口痛。

    他整日话还没说完。

    远处,一个身着青色罩衫的男子从廊间快步走来。来时脚步很快很急,到了她面前的花坛处又生生止住脚步,欲说还休。

    jiejie。他抿住唇,眼角红红。一脸委屈控诉。

    曲酌淡淡看他一眼,心口痛?

    嗯。柳迩轻轻点头。jiejie,你来看看我,还不好?

    我说了很多遍了,我是你的姨娘。曲酌没管他朝着书房的方向去了。

    原地的柳迩鼻翼翕动,窄肩颤抖。

    前面的曲酌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止住脚步从官服里拿出一个串着红挂穗子的玉佩。

    她走到柳迩面前,朝他一抛,这个玩意儿给你。

    柳迩止住哭泣,这是什么?

    这是曲酌在回府途中,碰到朋友,她送给自己的。曲酌不大喜欢,想起来顺手给他。

    看见男孩子的泪水,她才皱眉,今日又哭了?

    没有柳迩倔强说。

    手里的玉佩凉凉的,这是曲酌送他的。

    心口疼就让管家找大夫。丢下这句话,曲酌抬脚迈进书房,在柳迩的视线下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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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红蜡蜡油缓缓滴下。

    柳迩痴痴地摆弄着手里的玉佩,这虽然不是什么还是那个好的东西,但是这是曲酌送他的。

    他好喜欢。

    这么想着,他就抬手,红着脸,把冰凉的玉佩凑到唇边,亲了一下。

    下一秒,他忽然紧绷背脊,整个人陷入一种迷乱里,他把脸迈进手臂里。

    呜咽一声。

    他那里又有奇怪的反应了。

    男孩子又偷偷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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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压力大,写点rou来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