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心碎有痕

    三叶集团苏南区广告招标有内定这件事，有些公司早已听到风声。

    所以很少人过来认真的投标，其中还有裕隆公司让人搞的两个陪标。

    于是当标面开出来，竟然是小公司蓝田中了，外面哗然一片。

    其实仔细考究起来，这也不算一个“完全公平”的竞争。

    蓝田公司只要排除三叶内定这件事，它的赢面可以达到七八成。

    至于赵鹏这边，他的立场和主张也很强硬，各个公司的标书拿到总部去看，裕隆的水分太大，蓝田的规格和报价非常具有竞争力，为什么会要前者而抛弃后者呢。

    虽然罗良玺为了这个案子，把利润已经压缩到极点，但是只要把策划案完美的实施下去，他以后不会再愁没有顾客。

    接下来就是脚不停蹄地跑印刷厂、下限的媒体公司，看资料做效果做比对，不够好的推翻再来。

    他们日日加班加点，罗良玺的压力比以前更大，对结果的要求更严格，脾气趋于一点就爆，耐性也少了很多。

    大家这时也没话说，纷纷把脑袋缩着鸵鸟，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候。就连过年，所有人草草过了除夕，然后初一继续回来加班。

    三分月初的验收成果，三叶的验收小组都很满意，赵鹏发布了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讲，特意赞扬了合作方蓝田公司。

    蓝田打出来名声，接下来几个月，在罗良玺马不停蹄的cao持下，逐渐朝正规的4A广告公司靠拢。

    再过半个月，他们的新公司牌子就要开展揭牌仪式。

    珂珊从来不认为这是她的功劳，跟在罗良玺身边应对形形色色的客户，这顶多算个苦劳。至于赵鹏的那件事，只是罗良玺必然成功的路上一个偶然事件。如果换一个人，就算他手里拿着一千万来开场，第一次贿赂了赵鹏，往后呢，没有个人的能力和惊人的毅力，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新公司的选址还是在余山路，只不过从街边不起眼的廉价小店面，转到了满是落地玻璃格局的高楼大厦。

    因为这半年的确太忙，近夏天时还要去学校交毕业论文，好险好险地压过了及格线，这些日子珂珊一直都蜗居在仓库的小房间里，如今公司换地址，她当然也得去找房子。

    这时，珂珊的mama，终于追打电话过来，她问她是不是已经毕业，毕业就回天水。

    珂珊怎么可能答应，说自己在这边上班。

    “在外面会有什么出息？你回来，我会叫你爸爸给你安排个好职位。”

    珂珊知道这样聊不会有结果，咬牙承诺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我刚来，很多东西要学习，等那时去了爸爸公司，也不会有人笑话我。”

    梁春讽刺一笑：“行啊，你还有点骨气，也算是给我长点脸。多长时间，给我一个期限。”

    说长了不行，说短了也不行。

    “一年。再一年就回去。”

    啪的一声，那边直接挂了电话，算是默认。

    最后半个月，大家照旧还在旧公司里上班。

    罗良玺一天突然回来，沉着脸叫珂珊进他办公室。

    他坐在老板椅上，不时地收起五指用力紧捏，烦躁不堪地敲击着桌面。

    珂珊回忆最近的事情，没找到能有什么事让他变成这个样子，几乎处于隐忍暴怒的边缘。

    他猛得一抬头，直视着珂珊的眼睛，珂珊仿佛被洞穿了，嘴角僵了僵，但还是顶着笑意问他要不要来被咖啡缓一缓。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审视，罗良玺一挥手，让她出去。

    再过两天，珂珊被一个场面冲击得浑身发疼，最疼的还是心脏，血粼粼得要炸开。

    这天阳光很好，苏南已经进入了炎热的夏季，玻璃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这代表有人推门进来了。

    珂珊直觉就是罗良玺，于是抬头看过去，然后听到心脏崩坏，砸到地上发出一片叮叮咚咚的声音。

    罗良玺显然是收拾过，银灰色的高定西装，头发朝斜后方竖去，鼻梁上架着细银丝的斯文镜框，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视线往下，他的胳膊还在女人的腰身上。

    他对大家拍拍巴掌，唇边含着轻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何杉。都收拾收拾，一起出去吃个便饭吧。”

    何杉，当然是何杉。珂珊电脑里关于罗良玺的文件夹里，就有何杉的照片。

    当初他们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罗良玺的电子应用科技工作室里，她就是其中的一员。

    看到真人版的何杉后，珂珊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模仿是多么的拙劣，怪不得罗良玺无动于衷。

    就算她模仿得像，难道他就要再选一个差不多，甚至比不上的人吗。

    有些女人天生就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气质，一看就知，是善良、上进、美丽又极具正能量的那类人。

    说是“便餐”，其实是一个高规格的户外花园餐厅，消费水准很高。

    整个饭局下来，珂珊强颜欢笑，还好跟她一桌的是高帆。高帆在男女关系上有些粗枝大叶，就算她无意识地暴露了某些情绪，他也不会朝罗良玺的女朋友身上想。不光如此，他还拼命地夸何杉，说她如何如何，说这两人以前在学校好像就是一对。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分手了。

    然后还说，好巧啊，你们都可以叫小珊呢。

    珂珊真想撕烂他的嘴，想朝他大吼，狗屁的一对，那时他们根本没有关系！

    然而一想到这或许是她的一厢情愿，珂珊再也坐不下去，可是非还要坐下去，不能让罗良玺发现她的异样。

    浑浑噩噩地把这两个小时熬过去，珂珊让高帆把她放在公司附近的便利店。

    她买了一打啤酒，回到小房间里开始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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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得小珊要撬墙角了。

    有人问看不懂罗总的cao作。

    罗总在下意识抗拒姗姗的诱惑，直接找来何杉砍断后路。

    这章他的激烈反应，是因为知道小珊去贿赂赵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