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背後高人

    

28、背後高人



    亥時,慶王府,至善園。

    園中位於東南方的一棟紅色建築物,一間點亮無數蠟燭的內堂。

    堂中有一矮几,兩人促膝長談。

    軒轅至善坐在外側,正在說明他今晚與丞相密談的內容。

    坐在慶王對面聆聽的人,是一名頭戴紫陽巾,白眉層稜垂長,鳳眼朝鬢,鼻如截筒,嘴寬厚實,耳如木輪,額闊頸圓,身穿八卦衣的道士。最特別的是,此人明明鬚髮俱白,偏偏兩眼水汪汪,臉色如嬰兒般粉嫩,讓人仿若霧裡看花,看不出他的年紀實際上是多少。聽完慶王的陳述,道士臉上無波無瀾,很平靜地說:「果然不出我所料。」

    「真人指的是龍鳳吉祥合意寶盆?」軒轅至善的口氣不是很確定。

    道士頷首笑道:「當時我猜測,丞相既然連伏羲秘冊都能弄到手,並且捨得相贈於你。那他必定另有所持,最有可能的,當屬陰陽雙寶之一的龍鳳吉祥合意寶盆。」此人自稱白陽真人,多年前雲遊至京城時偶遇慶王。兩人相談甚歡,白陽真人還趁機露了一手,用卜筮之術測出慶王當時煩憂之事,讓他驚為天人。並且經由白陽真人獻策,順利將棘手之事解決掉,因此被慶王延請至王府當軍師。他對白陽真人言聽計從,特地在至善園建造新屋,供奉如天神。

    軒轅至善道:「可惜的是,伏羲秘冊已經遺失。否則以真人學究天人的本事,定然有辦法將封住秘冊的匣子打開來,咱們便能一觀其秘。此事說來很遺憾,最好如真人所料,東方碩同樣打不開,沒有抄寫複本,習不成秘冊所載之技法。」

    白陽真人一聽,不禁莞爾,「王爺不必懊惱,秘冊功法艱澀難懂,豈是好學。」

    軒轅至善一聽,很興奮說:「聽真人話意,好像讀過秘冊功法,福份真好啊!」

    「不不不!」白陽真人急著解釋:「王爺會錯意啦!貧道乃依常理推測罷了。」

    「呃,」慶王有點失望,「那依真人推測,東方碩所說的童子,有幾成真?」

    白陽真人道:「王爺前去赴約時,貧道卜了一卦,得第51卦」

    軒轅至善一聽,眼睛不由往上抬,望向白陽真人背後的牆壁。

    壁上掛著一面轉盤,精雕細琢六十四卦圖,震卦上插著一支飛鏢。

    「震亨,震來虩虩,笑言啞啞,震驚百里,不喪匕鬯。」他笑望著慶王。

    他一臉殷切地問道:「吉兇如何,請真人開釋。」

    白陽真人道:「卦象顯示,諸事先恐懼,後喜慶,盡將王爺此行際遇揭露無遺。」

    軒轅至善道:「那我該如何應對?」

    白陽真人道:「王爺不必心急,此事只需謹慎小心處理,必能逢兇化吉。」

    慶王道:「我不怕東方碩使詐,我發愁的是,要如何確定那名童子的身世?」

    白陽真人道:「古人常以滴血認親來判斷親子關係,其實很可笑。」

    軒轅至善被意外到一臉驚疑,「難不成,連滴血認親都無法作準?」

    白陽真人道:「貧道有一友人,喜歡深入鑽研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壓根不相信滴血認親的鑑定度。為此曾做過一項實驗,隨機在街上找兩個人去滴血認親,發現雙方血液可以混和的機率高達三成,可想而知,這種方法有多麼不準確。」

    軒轅至善聽到臉色慘白,「此法既不靈,那我該如何是好?」

    白陽真人道:「此事關係重大,王爺處於被動,暫時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拒絕嗎?」他的嘴唇抖得很厲害,仿佛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來三個字。

    「不!」白陽真人斷然否決,進一步說道:「東方碩是頭老狐狸,此番為王爺準備的禮物。是不是王爺被盜走的三世子,對東方碩而言,一點都不重要。他只需一口認定,人是從鴦鴛大盜府裡搜出來的。至於是真是假,那是王爺你的問題。」

    軒轅至善道:「這我何嘗不曉得,關鍵是我拿捏不準,裝傻硬吞嗎?」

    「東方碩待價而沽,但買家只有你,有什麼好急的嗎?」白陽真人微笑以對。

    「我懂了!不是不要,而是等待。」軒轅至善豁然開悟,臉上陰霾一掃而空。

    白陽真人說:「貨脫不了手,咱們就來瞧瞧,老狐狸會不會主動降價求售。」

    慶王笑道:「多虧真人神機妙算,弟子今晚總算睡得著覺了。現另有一事」

    「王爺要問的,是廣寒宮那兩名侍女的下落吧?」白陽真人一付胸有成竹。

    「正是!」軒轅至善道:「不敢有勞真人卜卦,弟子想抽籤一試,可否?」

    「合該如此。抽籤問卜由當事人親自動手,向來準確性更高。」說著,白陽真人從桌下拿出一個筆筒,筒裡插著數十支竹籤,每支朝上的籤頭處都雕刻一個字。白陽真人將筆筒擺到慶王面前,肅手道:「王爺請!別忘了,心想事方成喔。」

    「多謝提醒,我心裡得想著那事兒。」話落,軒轅至善閉上兩眼,伸手抓住竹籤攪弄兩下,再從中抽出一支。他拿至眼前一看,發現抽到一支「困」字籤,眉頭不由一皺,神情凝重地將竹籤擺到白陽真人面前,說:「有請真人開釋。」

    白陽真人低頭一看,說:「好個上上籤啊!」

    軒轅至善心下一突,問道:「怎個好法?」

    白陽真人道:「測字最忌諱鑽牛角尖,直接了當,一目了然也!」

    軒轅至善兩眼一亮,忽有所悟,說:「木被四方圍住,我得往樹林找?」

    白陽真人捋鬚笑道:「王爺開竅了,可喜可賀。」

    軒轅至善道:「明天便是查辦吸血蛾命案的期限日,可案情毫無頭緒。時間又所剩不多,今夜是關鍵。這困字是最後希望,但願能順利找到那兩名宮女,我對皇上至少有個交代。事不宜遲,我得利用今晚搜索樹林,得趕緊召集人馬」

    他坐不住了,立刻長身而起,對著白陽真人拱手行個禮,轉身便走。

    待軒轅至善離開之後,白陽真人對著房門方向,提聲喚道:「紅姬!進來!」

    「是!」隨著嬌脆的聲音,一名紅衣少女開門而入。但見她烏黑的秀髮盤擰回心髻,螓首蛾眉,豐姿冶麗,聘聘婷婷行至案前,躬身道:「師父!有何吩咐?」

    白陽真人趺坐不動,抬頭問道:「沈放呢?整天不見人影,究竟在忙什麼?」

    紅姬道:「大師兄並未外出,方才我有看見,他在園中散步呢。」

    白陽真人冷笑,「妳不必幫他掩飾,他有那麼好的心情,怕不早就喝到」

    言猶未完,見一黑衣漢子開門進來,白陽真人改口道:「沈放!你來得正好。」

    「弟子見過師父!」沈放無精打采的行個禮,「不知師父有何吩咐?」

    白陽真人道:「當初把你召來京城,最主要的任務是什麼,你沒忘了吧?」

    沈放眼神一黯,遲疑片刻,一臉堅決地說:「那件事,弟子做不來!」

    「混帳!」白陽真人怒目揚眉,「要你去找舊愛,低頭認錯,有那麼難嗎?」

    沈放道:「認錯不難,只是我已經做錯了一次,不想利用她的感情,一錯再錯。」

    白陽真人道:「我已經答應,你可以光明正大娶她,何來利用感情之說?」

    「當年被我傷得那麼重,現在她不會答應的。」沈放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白陽真人忍著滿腹火氣,和緩地說:「放兒!你好好仔細審視一下眼前的形勢,皇上今天已經出手了,肯定也注意到,紀不妄的價值絕對不止是元雷的師弟而已。不提武功,光是紀不妄的應變能力和機智,沉穩冷靜,絕非一般同齡之人能相提並論。從元雷現身相挺以來,你可知京城有多少股勢力、多少雙眼睛都在觀察紀不妄?因為大家都發現了,紀不妄絕非池中物。咱們需要他的助力,端視你是否攏絡得成。反之,若讓別人捷足先登,到時紀不妄必成咱們前進的阻力。」

    「殺了,永除後患不就得了。」沈放說得很乾脆,口氣透股森冷的殺意。

    白陽真人道:「你要是殺得了紀不妄,為師也不必找伏羲秘冊啦!」

    沈放道:「武功的根基在於內力,紀不妄才多大年紀,斷不是我的對手。」

    白陽真人道:「你的自信,向來是為師最欣賞的優點。只不過,江湖中從來不缺少,因奇蹟而身懷高強內力的年輕後輩。依為師近一年來的觀察,紀不妄的內力,絕對不是你以為的那樣而已,怕是你料想不到的境界,再練十年都追不上。」

    「啍!」沈放嗤之以鼻,很不服氣地說:「師父儘管長他人志氣,我偏不信。」

    白陽真人道:「放兒!師父何嘗不希望,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可事實告訴我,要殺紀不妄,光有自信是不夠的。第一、半年前那名使出御劍術,驚鴻一現,驚動萬教的神秘人,萬一要是紀不妄的話,你有自信殺得了嗎?第二、那則被捕鼠器夾昏的笑話,你也親眼看到,那兩名去行刺紀不妄的刺客,乃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陰陽雙煞,身手均屬一流,為何一夜之間,會變得如此不堪?第三、今晚為師大膽設了一個局,一方面派人埋伏在紀不妄必經之途,另一方面讓紅姬隱身一旁,伺機扮演美人救駕,好接近紀不妄,進行不承想,半路殺出銀鵰武士,一舉將咱們的人盡數殲滅。不過,紅姬目睹到,第一波弓箭確實射穿車廂,但紀不妄卻安然無恙,憑的正是耳力和一瞬間的判斷力,以及臨機應變的能力」

    亥时,庆王府,至善园。

    园中位于东南方的一栋红色建筑物,一间点亮无数蜡烛的内堂。

    堂中有一矮几,两人促膝长谈。

    轩辕至善坐在外侧,正在说明他今晚与丞相密谈的内容。

    坐在庆王对面聆听的人,是一名头戴紫阳巾,白眉层棱垂长,凤眼朝鬓,鼻如截筒,嘴宽厚实,耳如木轮,额阔颈圆,身穿八卦衣的道士。最特别的是,此人明明须发俱白,偏偏两眼水汪汪,脸色如婴儿般粉嫩,让人仿若雾里看花,看不出他的年纪实际上是多少。听完庆王的陈述,道士脸上无波无澜,很平静地说:「果然不出我所料。」

    「真人指的是龙凤吉祥合意宝盆?」轩辕至善的口气不是很确定。

    道士颔首笑道:「当时我猜测,丞相既然连伏羲秘册都能弄到手,并且舍得相赠于你。那他必定另有所持,最有可能的,当属阴阳双宝之一的龙凤吉祥合意宝盆。」此人自称白阳真人,多年前云游至京城时偶遇庆王。两人相谈甚欢,白阳真人还趁机露了一手,用卜筮之术测出庆王当时烦忧之事,让他惊为天人。并且经由白阳真人献策,顺利将棘手之事解决掉,因此被庆王延请至王府当军师。他对白阳真人言听计从,特地在至善园建造新屋,供奉如天神。

    轩辕至善道:「可惜的是,伏羲秘册已经遗失。否则以真人学究天人的本事,定然有办法将封住秘册的匣子打开来,咱们便能一观其秘。此事说来很遗憾,最好如真人所料,东方硕同样打不开,没有抄写复本,习不成秘册所载之技法。」

    白阳真人一听,不禁莞尔,「王爷不必懊恼,秘册功法艰涩难懂,岂是好学。」

    轩辕至善一听,很兴奋说:「听真人话意,好像读过秘册功法,福份真好啊!」

    「不不不!」白阳真人急着解释:「王爷会错意啦!贫道乃依常理推测罢了。」

    「呃,」庆王有点失望,「那依真人推测,东方硕所说的童子,有几成真?」

    白阳真人道:「王爷前去赴约时,贫道卜了一卦,得第51卦」

    轩辕至善一听,眼睛不由往上抬,望向白阳真人背后的墙壁。

    壁上挂着一面转盘,精雕细琢六十四卦图,震卦上插着一支飞镖。

    「震亨,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他笑望着庆王。

    他一脸殷切地问道:「吉凶如何,请真人开释。」

    白阳真人道:「卦象显示,诸事先恐惧,后喜庆,尽将王爷此行际遇揭露无遗。」

    轩辕至善道:「那我该如何应对?」

    白阳真人道:「王爷不必心急,此事只需谨慎小心处理,必能逢凶化吉。」

    庆王道:「我不怕东方硕使诈,我发愁的是,要如何确定那名童子的身世?」

    白阳真人道:「古人常以滴血认亲来判断亲子关系,其实很可笑。」

    轩辕至善被意外到一脸惊疑,「难不成,连滴血认亲都无法作准?」

    白阳真人道:「贫道有一友人,喜欢深入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压根不相信滴血认亲的鉴定度。为此曾做过一项实验,随机在街上找两个人去滴血认亲,发现双方血液可以混和的机率高达三成,可想而知,这种方法有多么不准确。」

    轩辕至善听到脸色惨白,「此法既不灵,那我该如何是好?」

    白阳真人道:「此事关系重大,王爷处于被动,暂时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拒绝吗?」他的嘴唇抖得很厉害,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来三个字。

    「不!」白阳真人断然否决,进一步说道:「东方硕是头老狐狸,此番为王爷准备的礼物。是不是王爷被盗走的三世子,对东方硕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他只需一口认定,人是从鸯鸳大盗府里搜出来的。至于是真是假,那是王爷你的问题。」

    轩辕至善道:「这我何尝不晓得,关键是我拿捏不准,装傻硬吞吗?」

    「东方硕待价而沽,但买家只有你,有什么好急的吗?」白阳真人微笑以对。

    「我懂了!不是不要,而是等待。」轩辕至善豁然开悟,脸上阴霾一扫而空。

    白阳真人说:「货脱不了手,咱们就来瞧瞧,老狐狸会不会主动降价求售。」

    庆王笑道:「多亏真人神机妙算,弟子今晚总算睡得着觉了。现另有一事」

    「王爷要问的,是广寒宫那两名侍女的下落吧?」白阳真人一付胸有成竹。

    「正是!」轩辕至善道:「不敢有劳真人卜卦,弟子想抽签一试,可否?」

    「合该如此。抽签问卜由当事人亲自动手,向来准确性更高。」说着,白阳真人从桌下拿出一个笔筒,筒里插着数十支竹签,每支朝上的签头处都雕刻一个字。白阳真人将笔筒摆到庆王面前,肃手道:「王爷请!别忘了,心想事方成喔。」

    「多谢提醒,我心里得想着那事儿。」话落,轩辕至善闭上两眼,伸手抓住竹签搅弄两下,再从中抽出一支。他拿至眼前一看,发现抽到一支「困」字签,眉头不由一皱,神情凝重地将竹签摆到白阳真人面前,说:「有请真人开释。」

    白阳真人低头一看,说:「好个上上签啊!」

    轩辕至善心下一突,问道:「怎个好法?」

    白陽真人道:「測字最忌諱鑽牛角尖,直接了當,一目了然也!」

    軒轅至善兩眼一亮,忽有所悟,說:「木被四方圍住,我得往樹林找?」

    白陽真人捋須笑道:「王爺開竅了,可喜可賀。」

    軒轅至善道:「明天便是查辦吸血蛾命案的期限日,可案情毫無頭緒。時間又所剩不多,今夜是關鍵。這困字是最後希望,但願能順利找到那兩名宮女,我對皇上至少有個交代。事不宜遲,我得利用今晚搜尋樹林,得趕緊召集人馬」

    他坐不住了,立刻長身而起,對著白陽真人拱手行個禮,轉身便走。

    待軒轅至善離開之後,白陽真人對著房門方向,提聲喚道:「紅姬!進來!」

    「是!」隨著嬌脆的聲音,一名紅衣少女開門而入。但見她烏黑的秀髮盤擰回心髻,螓首蛾眉,丰姿冶麗,聘聘婷婷行至案前,躬身道:「師父!有何吩咐?」

    白陽真人趺坐不動,抬頭問道:「沈放呢?整天不見人影,究竟在忙什麼?」

    紅姬道:「大師兄並未外出,方才我有看見,他在園中散步呢。」

    白陽真人冷笑,「妳不必幫他掩飾,他有那麼好的心情,怕不早就喝到」

    言猶未完,見一黑衣漢子開門進來,白陽真人改口道:「沈放!你來得正好。」

    「弟子見過師父!」沈放無精打采的行個禮,「不知師父有何吩咐?」

    白陽真人道:「當初把你召來京城,最主要的任務是什麼,你沒忘了吧?」

    沈放眼神一黯,迟疑片刻,一脸坚决地说:「那件事,弟子做不来!」

    「混账!」白阳真人怒目扬眉,「要你去找旧爱,低头认错,有那么难吗?」

    沈放道:「认错不难,只是我已经做错了一次,不想利用她的感情,一错再错。」

    白阳真人道:「我已经答应,你可以光明正大娶她,何来利用感情之说?」

    「当年被我伤得那么重,现在她不会答应的。」沈放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白阳真人忍着满腹火气,和缓地说:「放儿!你好好仔细审视一下眼前的形势,皇上今天已经出手了,肯定也注意到,纪不妄的价值绝对不止是元雷的师弟而已。不提武功,光是纪不妄的应变能力和机智,沉稳冷静,绝非一般同龄之人能相提并论。从元雷现身相挺以来,你可知京城有多少股势力、多少双眼睛都在观察纪不妄?因为大家都发现了,纪不妄绝非池中物。咱们需要他的助力,端视你是否拢络得成。反之,若让别人捷足先登,到时纪不妄必成咱们前进的阻力。」

    「杀了,永除后患不就得了。」沈放说得很干脆,口气透股森冷的杀意。

    白阳真人道:「你要是杀得了纪不妄,为师也不必找伏羲秘册啦!」

    沈放道:「武功的根基在于内力,纪不妄才多大年纪,断不是我的对手。」

    白阳真人道:「你的自信,向来是为师最欣赏的优点。只不过,江湖中从来不缺少,因奇迹而身怀高强内力的年轻后辈。依为师近一年来的观察,纪不妄的内力,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而已,怕是你料想不到的境界,再练十年都追不上。」

    「啍!」沈放嗤之以鼻,很不服气地说:「师父尽管长他人志气,我偏不信。」

    白阳真人道:「放儿!师父何尝不希望,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可事实告诉我,要杀纪不妄,光有自信是不够的。第一、半年前那名使出御剑术,惊鸿一现,惊动万教的神秘人,万一要是纪不妄的话,你有自信杀得了吗?第二、那则被捕鼠器夹昏的笑话,你也亲眼看到,那两名去行刺纪不妄的刺客,乃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阴阳双煞,身手均属一流,为何一夜之间,会变得如此不堪?第三、今晚为师大胆设了一个局,一方面派人埋伏在纪不妄必经之途,另一方面让红姬隐身一旁,伺机扮演美人救驾,好接近纪不妄,进行不承想,半路杀出银鵰武士,一举将咱们的人尽数歼灭。不过,红姬目睹到,第一波弓箭确实射穿车厢,但纪不妄却安然无恙,凭的正是耳力和一瞬间的判断力,以及临机应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