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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



    高文看一眼后视镜,笑了两声:你打算一直这么抱着?

    不然呢,撒手等她把车炸了?Lee扣着顾悠的小臂,把人圈在怀里,我可没钱买新车。

    这么夸张,高文咧嘴,这姑娘是哪条道上混的啊?

    顾悠:

    Lee摇了摇怀里的人:问你话呢,小鬼,哪个道上混的?刺客联盟?郇山隐修会?

    顾悠腰卡在男人腿间,想动也动不了,被摇得脑袋发晕,只觉得牙根痒痒,埋头就往男人肩窝里咬去。

    Lee身体僵住,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抬手捏开女孩的后颈。

    顾悠歪过头,咬上他脖子另一边。

    Lee:。

    呵,还来劲儿了。

    他捏住她的鼻子,没一会儿,她便坚持不住了,松口喘气。

    顾悠不甘示弱地往上顶了一下,用脑袋撞他的下巴。

    后座上一阵不小的动静,高文边回头边大声道:哎哎!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呢!好好相处,别打架!

    Lee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把女孩的脑袋压在前座的椅背后,从齿缝间挤出声音:没事,开你的车。

    波肯市的时间是傍晚七点多,夕阳的余晖挂在天边,温暖而惬意。

    车子停在中央公园西侧的一幢住宅前,房子很大,还带有一个复式小阁楼。

    昆妮坐在院子里,看到他们回来,拎起放在凳子上的药箱,带顾悠去卧室检查。

    住宅的厨房是半开放式,中间的岛台上空空荡荡,连杯子都没有。

    高文往沙发上一躺,宛如自己家一般,舒服地叹息一声:来杯苏打水,谢谢。

    Lee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扔给他,坐到另一边沙发上,支起腿,撕开一根燕麦棒塞进嘴里,慢慢地嚼。

    几口下肚,高文打了个酒嗝,心满意足地说:你家的苏打水居然有啤酒味他打开电视调到球赛回播,时间过得真快啊,今天都21号了。

    旁边没人搭理他。

    沉默了一会儿,高文终于憋不住提醒他:我意思是要到月底了,你是没放在心上,还是根本就没打算帮忙?

    声音小点,吵死了。

    高文一下子坐起身:你想打架吗?

    我说电视声音太吵了。Lee半睁着眼睛,靠着沙发背,今天多谢帮忙,月底前我会帮你拿到东西的,放心吧。

    相比某些难搞的小崽子,博物馆可轻松多了,至少不会自己长腿到处跑,如果不是高文帮忙,少不了要多费些功夫。

    那小家伙高文把电视声音调成静音,那姑娘到底是呃

    呃了半天也没下文,Lee见他直直盯着自己身后,不由得回过头。

    顾悠站在楼梯口,身上穿着一件极其宽大的男士T恤,整个人像纸片似的,又扁又干。

    Lee躺回原处,疲惫地按住眉心:衣柜里有我没穿过的衣服,你不能拿件新的吗?

    顾悠一听这话,马上露出嫌弃的表情,用两根指头拎起衣襟嗅了嗅,淡淡的松香混着阳光味勉强还能接受。

    讲究那么多干什么。昆妮走下来,挥了挥空气中的酒气,我可不想翻男人的臭衣柜,能找到穿的就不错了,你有空带她去买点新衣服吧。

    Lee被堵得哑口无言,抬手做了一个请便的姿势。

    高文:所以说,内裤也?

    三人齐齐看向他,表情各异。

    要不要我缝上你的嘴?昆妮说,保证你连疤都长得整整齐齐。

    高文脸色一绿,立刻把嘴巴闭上。

    她身体恢复的不错,伤口也没发炎,别再让她乱跑了,我可不保证下次会不会这样走运。昆妮提着药箱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大胡子,你是不是也该走了,难道要留在这过夜,和Elisha一起探讨哲学?他可是男女通吃的双性恋。

    高文:

    Lee:

    顾悠一脸新奇。

    高文立刻表明:别误会!紧接着又蹦出一句我不做下面那个!

    Lee:

    昆妮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关上门潇洒离去,留下满屋子诡异气氛。

    高文双手交叉捂着胸口:冷静,Eli,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

    请你照照镜子再说话。Lee放下腿,起身把电视关掉,我前女友超性感,身材甩你整整1.496亿千米,你是该走了,别逼我动手赶人。

    顾悠嘴角抽抽,无语地转开目光,打量起房子,看到客厅角落处有个方形的大玻璃鱼缸,没有水也没有鱼,忍不住走近看看。

    细看才发现里面养的居然是蛇,花花斑斑的蛇身又粗又壮,她下意识看了眼柜顶还好有盖子。

    好吧,我走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高文不情不愿地离开沙发,话说,为什么是1.496?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Lee把茶几上的垃圾丢掉:你不会想知道的。

    地球到太阳的距离大约是1.496亿千米。一个小小的声音插进来。

    高文一脸震惊:所以说你前女友甩了我一个太阳的距离?Eli你太过分了吧!重色轻友啊!等等刚才是谁在讲话?嘿,小姑娘,是你吗?

    你再不走,我就把你扔去南极喂熊。Lee挡在他面前。

    Okay,我走了,再见!高文连忙闪人。

    夕阳完全落下后,房间笼罩在暗影里,也许是环境陌生的原因,顾悠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房子的构造很好,可是物件摆放位置非常不符合人体工效,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后退几步,仰头望了望,视线从顶灯一路扫到远处的露天阳台,猝不及防撞上房主冷漠的视线,就听见他问:看这么久,看出什么了?

    顾悠没说话,盯着Lee的脸,若有所思。

    仓鼠小姐,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Lee坐到茶几上,双手插兜,过来,坐沙发这。

    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顾悠走过去,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Lee偏了一下头示意:坐我这边。

    顾悠这才慢慢挪到他面前,屁股还没坐稳,男人长腿一伸,膝盖顶住沙发两侧,形成天然牢笼。

    我问,你答。Lee上身前倾,右手叠在左手上,再分开的时候,左手上多了一个细长的注射器,里面有半管淡黄色的液体。

    顾悠一下子绷紧,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通常情况下,我是一个很委婉的人。Lee垂着眼睛说道,仿佛自我认同般地点两下头,比如先问问今天过得怎么样,或者像中国人那样问你吃过了吗他笑了一下,抬起眼,但是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所以我们快速问答。

    她盯着他的手。

    不用害怕,这只是一种镇定剂而已。Lee摊开手让她看清,偶尔用于审讯犯人,很多人喜欢称它为吐真剂,非特殊情况我不会使用,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那么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来波肯的?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两人静静地对视,谁也没动。

    南极没有熊。女孩答非所问,声音既哑又干。

    Lee反射弧迟钝似的,过了两秒才笑,有点敷衍的意味:唔,是的,南极没有熊,就像他慢慢欺身靠近她,北极也不该有企鹅。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动作,确切地说,顾悠抢先一步。她飞身往旁边扑,刚迈过一条左腿,就被Lee的膝盖卡住,失去平衡一头栽地上,她磕得头晕眼花。

    右腿还挂在男人膝头,空气一凉,T恤被撩上去了。

    女孩浑身上下只有大腿上的rou多点,其余地方基本只剩骨头,Lee扣住她的膝盖,注射器的针尖戳上皮肤。

    顾悠停住不动了。

    针尖堪堪停在皮肤表面,还没有扎入,也停住不动了。

    Lee眉头皱起,手上微一使力,拧过女孩腿内侧的皮肤,几个结痂的小点赫然在目。

    难怪皮肤触感不对。

    他拿开注射器,提起女孩的身体扶正,掰开腿,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切都暴露在视野中:大腿根内侧的皮肤密密麻麻的小针孔,有新有旧,有青有黑。

    这些痕迹的来历和作用,显而易见

    谁他妈给你开的天窗?!他难以置信地吼道,怪不得她对麻醉剂无感,分明就是个小瘾鬼。

    顾悠没回答,面无表情地拉下衣服,挡住走光的身体。

    她什么话也不想说。

    顾悠。她的脸颊被人捧起,眼睛对上男人阴翳的深眸,谁教你吸毒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Lee异常耐心地放缓语气,这里是股动脉,会死人的,你不能这样玩。

    顾悠盯着他泛红的眼睑,觉得有些好笑,动了动唇,小声道:你是不是有强迫症。

    房间这样布置,收拾起来不累吗?

    Lee深呼吸,保持心平气和,还行,习惯就好。

    顾悠眼睛弯成小月亮,小手轻轻搭住他的手背,一脸认真地问:你前女友是谁啊?

    Lee张开嘴巴,没想好说什么,顾悠忽然拨开他的手,整个人乖巧地依偎过来,他下意识接住她,还没汲取到女孩的体温,忽然腰侧一麻。

    遭了。

    他忘了这小兔崽子是个人精。

    顾悠拔出注射器在他眼前晃了晃:快速问答是吧?好呀,你答我问。

    顾悠、你Lee一口气泄空,身体一晃倒在地上,瞳孔扩散成环形。

    顾悠把腿塞在T恤里蹲在他旁边,膝盖在领口处造出了一对滑稽的假胸,她拍拍男人的脸:那个和服女人是谁?

    Lee眼神呆滞地看着她,或者说是透过她看着更远的地方,顾悠等了半天,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嘴唇终于动了:哪个和服女人?

    叫你Leo那个。

    子樱。

    你要从她身上搞什么。

    这次停顿久了一些才回答:哥哥。

    你要搞她哥哥?顾悠神情微妙起来,这家伙还真是男女通吃,她哥哥又是谁?那个恋童癖?

    为什么要搞他?

    Lee闭上眼睛,眉心皱了一下,嘴唇微动。

    你说什么,声音大点。

    顾悠伸头靠近,男人睁开眼睛,瞳孔以可见的速度缩聚,她愣了一下,立即起身跑开。

    Lee看着天花板,手一伸,捉小鸡一样捉住女孩的小细腿,把人拖回来。

    告诉你个小秘密。他转向她,眼光清澈,任何致幻药物对我都不太奏效,因为

    他起身凑在她面前,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声音温柔:我的某些神经,恰好,坏掉了。

    顾悠睁大眼睛,如同看见一个怪物神经坏了,那和神经病有什么区别?原来他脑子真的有毛病。

    关于你身上发生的不幸,还有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我比你更难过,但是有些感情是无法控制的。Lee摸了摸她的头,居然大发慈悲放开了手,游戏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

    顾悠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就这么坐在地上,两臂搭在膝盖间,说:我有一个你没法拒绝的绝佳提议,要不要听听看。

    顾悠站起来后退几步,离得远一点:什么提议?

    我知道你想杀我,我可以教你。

    什么?

    这又是唱哪出?

    Lee看着她:我教你杀人的方法,告诉你我身上的所有弱点,你来杀我,随便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任何方式,我随时恭候。

    条件?

    听话。

    什么叫听话?你这话自相矛盾。

    相互尊重一下吧,小甜心,我们各退一步。他用商量的语气和她说,我会帮你把毒戒了,好好照顾你,送你回国前把你当成女儿看待但是你也要听话,不许再偷偷逃跑,同意的话,我们就握手言和,然后停止这该死的猫鼠游戏。

    顾悠看着他伸过来的右手,慢慢走近,快速地碰了一下,闪电般地缩回。

    Lee笑了: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情愿,但是握过手就不能反悔了。

    我没有反悔,但是请别叫我小甜心。

    女孩满脸抵制,呈现出一种闭关锁国的保护态,似乎除了战争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打开这处通商口岸。

    在我家里,我说了算。Lee手臂一撑,站起身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