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71_薔薇花園_深夜的少女情事(劇場)

    兩人一同消失了整個下午，出來之後又都換了套衣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中間發生過什麼。

    然而換過一套衣服之後依舊是配色接近的情侶裝，讓某林姓單身狗都懶得吐槽。

    交誼廳有著大螢幕和許多雙人圓桌，涂江顧牽著女孩的手隨意找了張坐下。

    服務人員很快的過來替兩人點餐，又迅速撤退。

    球賽正在熱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投影幕前。

    兩人坐在後排動作親近卻不明顯，自然也沒有人注意到兩人身下的動作。

    女孩雖然是坐在旁邊，但腳被叔叔拉上自己的腿上按摩。

    雖然說沒事，但下午還是消耗了不少，整個人透著比平時還要軟的氣場。

    「寶貝想看球賽嗎？」

    搖搖頭，側坐在椅子上的小翡翠低頭在玩叔叔的手。

    亮亮的眼睛還有些困倦，迷蒙的看著他。

    「只想跟叔叔在一起，做什麼都好。」

    女孩軟呼呼的說，一片真誠。

    男人沒忍住，低頭便啄吻了唇瓣。

    幸虧沒人注意，不然又要喝罰酒了。

    吃過飯，兩人到花園走走消食，路邊僅有微微的燈光照映，花園呈現出和白天不同的靜謐。

    月光引路，清風相伴。

    繞過樹林和木棧板搭起的舞台，別墅的燈光漸漸隱約。

    林道提供足夠的包攏，像是身處於只有彼此的場景。

    是了，場景。

    張翡有著天生對於畫面的敏銳度。

    以前來源於她所喜歡的詩詞文字，後來源於她所愛的人陪她一同望見的景致與體悟。

    美好曾經只是兩個字。

    而過去她不會知道，未來會有個人帶著她。

    把文字轉變為一個個真實而印象深刻的回憶。

    入夏的夜風有些涼意，涂江顧有把防曬外套給帶出來，就披在女孩肩頭。

    小翡翠穿著墨綠一字領洋裝，讓整片肌膚在月光下像是乳白色奶糕。

    好看必然是好看，就是涂江顧怕她著涼，沒有什麼比身體來的重要。

    遠離熱火朝天的主棟，寂靜卻又喧囂的環境裡頭，無聲獨處。

    手牽著手在月光下漫步，為了她過度使用的細腿男人刻意放慢了速度。

    其實用抱的也無所謂，就是沒那麼有消食作用而已，只不過小翡翠想散步，而他聽她的。

    「叔叔前幾年來的時候的也會偷偷跑出來嗎？」

    「不會，以前都被拉著喝酒打牌，或是在房間辦公，很少晚上出來散步的。」

    男人笑著回答女孩的問題，什麼可愛假設，他們光明正大走出來怎麼就偷偷了。

    然而女孩好像很喜歡這個假設。

    有那麼些天馬行空的漫想，一個故事的開頭。

    帶著夜風與花香的伴舞，自浮華的交際場中悄悄脫身的兩人。

    「那這就是叔叔第一次看到這股景色了。」

    女孩抬頭看著她的叔叔。

    嬌俏的臉龐被月色襯的像是打光一樣，鮮活的表情和歡快的語氣讓人看著都覺得心頭一軟。

    她有那麼一點在意共同創造回憶的這件事情，小小的佔有慾讓男人也忍不住擴大了笑意。

    「嗯，謝謝小乖帶叔叔來看這種風景，真好。」

    又是段無人的月光路，穿過一個花拱門之後是噴水池。

    拿著弓箭的小胖子在上，四周是薔薇花牆。

    除了噴水池旁有座位之外，兩側也還有座椅，隱約受樹影遮擋。

    兩人直接往右側的座椅走去，面前便是明月和水池。

    左右無人，只有花香葉影，還真有種月下私會的感覺。

    夜風吹拂帶動枝葉和鳴，水聲、風聲、昏黃的暈影，都再再讓人覺得

    花前月下，孤男寡女什麼的。

    就很適合做點壞事。

    先忍不住的還是小翡翠。

    女孩狀似無意的側身坐在男人身上，扭了扭小屁股，接著把飽滿的乳rou向他的胸膛壓壓。

    男人受用的很，手跟著擺到女孩腰上，扣緊，卻做不知的問。

    「怎麼了？」

    他的襯衫和她是相同的配色，兩團綿軟的雪峰在兩人夾交之處。

    深沉如墨的濃綠當中像是月光之下的甜美果實，飽滿誘人。

    但他偏偏視而不見，只是盯著女孩粉嫩的唇瓣，抬起她的下巴，用帶著笑意的目光，挑眉注視著她。

    涂江顧的目光有著歲月沉澱過，加上人生歷練凝聚出的威嚴。

    平時溫和的樣貌被月光勾勒出棱角，沒來由的讓人心頭一陣緊張。

    像是面對從小被看著長大的長輩，露出自己不該有的心思。

    ///

    眼前的男人是與她家業務有往來的老熟人，從她七歲那年在客廳見到時，她便知道自己喜歡上他。

    當年朦朧的喜歡像是一顆種子，在女孩剛發現花園的存在時便種下，整整十一年。

    種子在花園裡頭落地生根，如今已將薔薇鋪滿整個花園。

    她的心始終如一，滿滿的，只有他。

    在她家，女孩有個自己專屬的後院，被她親手打造的真實花園。

    深紅色的薔薇花園是在她14歲那年種下。

    她把整個暑假都用來佈置，像是把她心裡的畫面給呈現出來。

    而那時，他還只是每年僅僅能碰上兩回面的熟人。

    又過了四年，薔薇盛放的季節裡，她得知他即將要離開這座城市。

    女孩慌了，卻沒有任何留下他的理由，她只是他人生裡頭一個認識的人。

    或許若干年後，他會連她的名字都忘記，甚至連一絲輪廓都不再記得，她不要如此。

    於是，在他借住她家的最後一晚，女孩勇敢的敲了敲他的房門，用盡畢生的鎮定將他請到花園。

    她的愛與努力，一切指向他的來源，都在這裡。

    這個為他而建的花園。

    分明都把人帶到花園了，空無一人的花園，只有她和他，她說什麼都不該退縮。

    多好的一個機會，張翡牙一咬便坐到了男人身上。

    這樣他就不會跑了，她想。

    全然沒有意識到男人沒有躲開意味著什麼。

    「顧、顧哥哥我有話要對你說」

    男人深邃的眼神看著她，像是在審視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女孩究竟在想什麼。

    「說吧。」他語氣不分喜怒，卻讓女孩多了幾絲勇氣，和心愛之人告白的勇氣。

    「我我喜歡你很久了」

    她的聲音帶著顫，讓人感覺到她真的是用盡力氣的想要把心意說出來。

    開了口之後，後面便越倒越多。

    「我我喜歡你很久了真的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就一直喜歡你，從沒有改變過知道你要離開了我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留下你但是可不可以」

    不要忘記我。

    女孩說到一半已經有些難掩的低落，實在控制不住情緒了。

    身體不由自主的撲上前去，雙手搭在男人的肩上，將自己的唇瓣交付給他。

    帶著花香的唇瓣碰上男人的唇，香氣撲鼻。

    有些過於用力，但卻能完整感受到她的緊張與輕顫。

    這瞬間，連男人都有些訝異，想好好教教這女孩何謂親吻。

    然而涂江顧卻在第一時間忍了下來，他有些事情得先確認。

    女孩只會最普通的親吻，貼了兩秒之後便離開。

    然而目光還是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臉上紅成一片。

    他想，比這滿園薔薇還美。

    男人的表情並沒有明顯變化，伸了一隻手過去抬起她的下巴，用一種不容躲藏的姿勢與她對望。

    「小翡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她的眼神帶著水光，好像他剛剛若是拒絕了她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在過溢的飽滿情緒傾瀉之前，卻是堅定的開口道。

    「知道顧哥哥我想要你即使只有今晚甚至此時此刻也好。」

    她畢竟太年輕了，做事都還沒辦法周全，更多時候只能憑著並不完全的訊息和一腔熱血行動。

    要是她多注意一些，便會知道男人這次只是去買房子，作為諸多產業。

    作為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投資房產僅僅是一種理財手段，並不表示他不回來。

    要是她多注意點，就會發現男人雖然無法時常出入她家，她與他的聯繫卻從未改變間斷過。

    從更早更早以前，自認識她之後，無論他走南闖北，回來時都會帶東西送她。

    天知道他從未為哪個女人帶過禮物，甚至是以包辦她生活起居的氣勢在準備。

    他送的多數是身上的穿戴，以及她喜歡的各種日常裝飾和美食。

    食物能長久保存，甜蜜了她每個午後。

    而飾品與裝飾則與她的生活融入徹底。

    薔薇花裝飾紋遍佈房間每個角落，都是他尋來給她的。

    可以說他們雖然不常見面，但女孩的生活早已離不開他的存在。

    回覆她每一封能送到他手上的信件。

    記得她喜歡的薔薇並時刻為她留意。

    答應她每個不大不小卻十足可愛的要求。

    而今晚的外出亦然。

    若不是他也存了想與她剖白情意的意思在，又怎麼願意孤男寡女的在這無人花園中。

    若不是他亦對她抱著不該有的心思，又怎麼會在女孩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時，不是阻止，而是直接將手貼上她的腰護她安全。

    若不是愛到了骨子裡，又怎麼會在她告白之後，強行忍住了想把人攏進懷裡的衝動之後，又慎重的再詢問一次。

    不知從何開始的轉變的感情其實並沒有造成男人多少焦慮。

    他從不懷疑自己的本心，涂江顧是個既從容又堅定的人，他知道自己要什麼。

    於是這麼多年來，守著一顆在他眼中閃閃發光的寶石。

    直到今晚。

    他的小寶石說想要他。

    雖然這個告白的先後順序出乎了預料，但有些時候可以只看結果，不管過程。

    他的小寶石喜歡他，並且喜歡到想要將他據為己有。

    唔，還有那個吻，青澀卻令人願意為之淪陷的吻。

    她的目光堅定，一瞬不離的看著他，那份專注神情幾乎有些像他了。

    男人有些想笑，卻又同時心疼，於是所有的話都融為另一個吻。

    一個他向她傾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