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H)

    

6. (H)



    时转寒月,天气愈来愈冷,路边零星栽着的树一半变作枯黄,了无生气,忽的一只不知名灰鸟从树上扑棱棱展翅飞走,树枝摇曳,并着一声唧的鸟鸣。窗外的横栏上积了薄薄一层霜,宋星远揩了一把,把手指弄的脏兮兮的,啧了一声在手帕上抹干净,关上窗子。阿雪拥着棉被还在床上睡的正香,宋星远用冰手去贴她的脸,阿雪不悦嘟囔,将被子蒙在头上不理他,下一刻又被人从被子里刨出来。宋星远说:天天在房间里憋着不难受吗?今天我带你出去转转。

    叶岑给的伤药确实管用,不到半个月阿雪的伤已经好得完全,只是疤痕有些丑,阿雪揽镜自照,哭丧着脸说自己不再漂亮了,宋星远安慰她说些你在我心目里不管怎样都是很美的,又说等下次再碰到叶神医,再问他要些祛疤的药膏吧,才将阿雪哄开心。这半月他滞在城中,无所事事,成日和阿雪嬉弄玩乐,偶尔兴起二人便滚作一团。宋星远今日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神清气爽,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耽闹下去了。江水上蒙着一片灰雾,不知道结冰没有,平日里两岸间逡巡,接送来往旅客的游船已经停在岸边,不再运行了,想来去泛舟是不大可能的了,宋星远又生一计,我们去骑马怎样?

    可是我不会骑马呀,阿雪被扰了清梦,声音闷闷的,再说外面冷飕飕的,有什么好玩的?

    宋星远笑了,砀州就是冷些。日后我带你去筇州,有道是淮左名都,竹西佳处,那里四季如春,绿树长青,冬天还有地龙,好玩的多了去了。

    阿雪起了兴趣,往他怀中拱了拱,那里有雪吗?

    没有,我长这么大,只在玉阙山上见过几次下雪,那可真是宋星远话说到一般,从衣摆里抓出只作乱的手,哭笑不得:你这是做什么?

    阿雪伸手推他,但宋星远犹自岿然不动,手里紧紧捏着阿雪的一只手腕,阿雪故技重施叫道:捏痛我了!一边凑上嘴唇在他颊边印下香吻,大清早的,前几日没有喂饱你么宋星远头一次说这种荤话,一边在心里暗叹自己怎么堕落得这样快,一边松开桎梏,环上阿雪的腰,算是默许她接下来的动作。阿雪从善如流攀上他脖颈,柔软粉腮贴着他的侧脸,在他耳边撒下温热鼻息,不够,还想要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低如蚊呐,宋星远本有些松动,听到她的话浑身一僵,将她揽到身前,一张白皙俊脸变作淡淡粉色,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在生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却很冷静:小娘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要我伺候你么

    阿雪撒娇打滚道:你肯不肯嘛!

    宋星远心里天人交战,阿雪见他不言,软化了语气说:你肯陪我,我便陪你,这很公道再说用不了多长时间,还是你不愿与我?宋星远闭眼道:不许弄脏我衣服。阿雪知道这便是答应了,绽开一笑,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便将他的身子按了下去。

    阿雪在床上分开双腿,空气微冷,她细白皮肤上起了一层战栗,被手指拂过便酥麻发热起来。宋星远折过她膝盖,手掌在她大腿内侧摩挲几下,那里的皮肤最为娇嫩,被他一摸便羞赧地要合上,随即一个吻落在她腿心。宋星远勾着她的亵裤一角,阿雪配合地抬起臀部,让他将那片布料从她身上剥下。之前二人情好意浓时宋星远已经做过为她舔xue的事情,所以心里并无多少芥蒂,捧起她的胯骨便以唇舌含住,舌头剥开两片紧闭的花唇,并未尝到其他的味道,拨动几下xue前的小核,便有丝丝缕缕的春水从她的小洞里缓缓渗出。这样敏感吗?宋星远换上手指,湿漉漉的吻在她的小腹,那里正一抽一抽地起伏不定,抬眼去看,阿雪咬着指尖缩在床角,被子被尽数压在身下,又被她的另一手攥出褶皱,既见君子后面的半句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宋星远被这样的活色生香的场景一激,胯下也渐渐抬起头来,他暗骂一声,认命地去解腰带。他今天穿了身崭新的缂丝长袍,还附庸风雅地熏了香佩了玉,在镜子前转了几圈,看起来身长玉立,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作派,而现下那长袍已经被揉作一团扔在椅子上。阿雪笑意盈盈,怎么脱了,穿着好看。在他赤裸胸膛上摸了几把,欠些火候。宋星远下身热切地顶着她的手,呼吸已然粗重起来,听到她的话后只是一哂:等下你不要哭。

    两人在床上胡闹了一遭,阿雪xiele几回,嚷着口渴,宋星远便抱着她去桌前喝水,身下还紧紧连着,推着她往前走,最后那杯水被二人分喝,流得身上到处都是,又被唇舌舔去。阿雪于性事上一贯像个不知道餍足的小孩子,得了甜头便没有节制,兼之身子敏感至极,稍稍一碰便软作春水般,缠绵愈久,兴致愈高,做到后面几乎流露出一丝癫狂之态,最后还是宋星远止住阿雪,说今日说好要去外面玩的,又指指窗外,已然日上三竿了。阿雪于是娇哼一声,钻到被窝里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宋星远从衣柜中拎出另一件新衣裳长吁短叹地换上,边扎腰带边往床边走,阿雪正套上靴子从床上跳下来,宋星远体贴为她捞出塞在衣领里的头发。她的头发披散下来时微有些蜷曲,发梢泛着些浅淡的灰棕色。宋星远伸手抓了几缕在指间把玩,被阿雪一把搂过,在脑后挽了个简单的髻。

    走吧,宋少爷。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街上行人寥寥,前些日子摆小摊的都不见了,只有几个站在街角袖着手卖吃食的小贩,宋星远掏钱给阿雪买了一袋红糖糍粑和两串糖葫芦。阿雪吃了一口糍粑,?评价道:这个黏牙,又咬了一口糖葫芦,这个好酸。宋星远好笑道:买给你吃,还有这许多抱怨?说罢就着阿雪的手将她刚才咬过的半个山楂吃掉,外面的糖衣已经冻得很硬,吃在嘴里甜丝丝的,混着内里软面的山楂,别有一番风味。阿雪看他爱吃,就要把手上那串分他,宋星远拒绝道:小孩子才爱吃的东西,我不要。阿雪于是不再谦让,三下五除二吃完糖葫芦,吸着口水问:不是说要带我去骑马?我们这是去哪里。

    宋星远其实心里也没有想法,如果要骑马,还得去马场给阿雪买匹马,颇为费事,再说她学字学了有半个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什么成果,连篇关雎都念不完全,学骑马未必不是一时热度。他正在思考,忽然阿雪凑近了他,低声地说:那人老是看我。

    宋星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处树下一个身量高大到引人注目的黑衣男人站着,眼睛正盯着他二人。现在虽是深秋,可还未立冬,那人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还带着兜帽面巾,实在可疑。宋星远只当他是在龌龊地肖想阿雪,便将她挡在身后,拽着她快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