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海x风x海

    西索迷茫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乌云密布的天空，灰黑色的天空布满了云雾，让人什么都无法窥见，躺在小船上的小孩慢慢地支起小身板，胃部发出阵阵的疼痛，应该是因为许久没有进食的原因，喉咙干涩，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坐在摇摇晃晃地船板上思索着当下的状况，环顾着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靠着船头闭眸休整的沈情上。

    不知怎么地，看到沈情好像让他心渐渐安定了下了，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观察着沈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间他的头差点被一个牛皮的水袋给砸中，幸好他迅速地用手接住了它。

    反应力还有待进步哦。

    不知何时沈情睁开了眼眸，面带微笑淡淡地说道。

    西索没有理会沈情的话，只是打开水袋喝了起来，清凉的水瞬间便抚慰了他干涩的嘴唇和喉咙，而刹那间他的头便被一颗石头一样硬的面包给砸偏了，水撒了满地。

    就说你的反应力不行。

    沈情恶趣味地调侃着眼前的小孩，而西索只是抖了抖身上的水，把掉到怀里的面包拿起来啃，虽然表层很硬，但是里面却意外地很柔软细腻。

    你不怕我下毒吗？

    沈情将修长的双腿伸直，用鞋尖轻轻地点了一下西索的脚，看着区别于昨天活泼形象的西索，嘴里叼着没点燃的半截烟笑嘻嘻地问道。

    谢..谢。

    西索低着头狼吞虎咽地吃着手里的面包，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了，尽管沈情特别的恶趣味，但也是他遇到过最好的人，至少没有抛下他，也没有让他饿肚子，暂时跟着她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不客气，我可是一直励志要当半个好人。

    沈情嬉皮笑脸地说着。

    之后的两人都没有再开口，沈情再次闭上了眼睛，而西索只是一味的盯着沈情看，有一点茫然。

    看了半天以后西索终于舍得把视线移开，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人驾驶的小船，在没有什么风浪的情况下却在匀速前进，西索略显惊愕地看着船只，不动声色地瞄了沈情一眼后，坐回了他原先的位置。

    我们这是去哪儿？

    过了许久西索才开口问道，虽然喉咙湿润了一些，但是声音依旧沙哑。

    风会带我们找到正确的方向。

    沈情眼睛都没睁开地回答道，而西索也识趣地闭嘴了，现在根本就没有风，沈情明显不想多说什么。

    其实沈情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会去哪儿了，只能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刚快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毕竟一直漂流在大海中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海底有没有什么未知的危险生物徘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一瞬间沈情捞起西索单薄的身板快速地跳了起来，远离那被陌生生物瞬间冰冻的小船只，霎那间天昏地暗，只留一块破碎的船板飘在海面上。

    而沈情带着西索落在了被冰住的海面上，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显然对于刚刚的那个生物很感兴趣，然而西索就没有那么放松了，刚刚发生的一切转瞬即逝，他根本就没时间反应，他的身体依旧绷得紧紧地，双手也紧紧地抓着沈情的肩膀。

    但是感到后怕之余，他的眼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光景，透明的冰块牢牢得锁住了木质的船只，出升的阳光折射在晶莹剔透的玻璃面上，反出琉璃般的光彩，美丽的风景下却藏着要人命的危机，而这一切在他内心深处隐秘地种下了一颗兴奋刺激的种子，正在慢慢发芽。

    呃？它怎么走了。

    沈情看着毫无动静地水平面，难掩失落地说道。

    她还很期待来着，没想到被它跑掉了。

    不过好像出来了。

    沈情想把西索放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他正死死地扒着她的胳膊不松开，她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西索立马从她身上跳了下去。

    乖孩子。

    沈情赞赏地说道，一边笑眯眯地揉他的头发，一边一只手伸向海面，那块漂浮的木板便慢慢悠悠地朝她的手靠近，令人惊讶的是那块破碎的木板渐渐变回了原来的木船，和之前的如出一辙。

    沈情带着西索重新坐上了小木船，摇摇晃晃地朝着东边启航，把西索放在一边后，便独自靠在船头闭上眼睛休息，不过这次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很多，甚至很快便看到远处隐隐约约的大陆边界。

    小孩蜷缩在角落里，木木地盯着自己的脚，眼神涣散，浑身起鸡皮疙瘩，一种异样的情绪慢慢滋生，沈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的多，而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原本疲惫的身体逐渐亢奋起来，原本没有焦点的眼神越来越狂热，低下头的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这就是强大的实力，这就是他渴望的样子，面对刚刚的局面他只能躲在沈情后面寻求庇护和生存，而沈情却可以游刃有余地面对，甚至不知道用什么秘术让原本破碎的东西恢复原样。

    他一直以来都有种缺失感，被人挑衅之后，发现对方就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废人时的失落，每每看到别人掉入自己设下的陷阱时的那种失望，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但是什么呢？

    是少了一种感觉吗？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啊，这就是他要的，绝对的实力。

    他要变强。

    变得很强。

    强到她不会再拿他耍玩，他要让她看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目光所到之处皆入不了她的眼。

    他要入她的眼。

    他要亲手杀了她。

    西索突然间无法动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直纤长的手放在了他的头上，生硬地把他的头掰过来，直视着沈情的双眸。

    你在想什么开心的事？嗯？小零。

    沈情笑眯眯地注视着西索。

    jiejie，我想跟着你，特别特别想！

    jiejie，我想杀了你，特别特别想～

    答应我，求你了。

    好呀。

    沈情微笑着把手拿回去，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

    快点长大，快点成长，快点来杀掉我。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