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
都走了
祁澤從床頭抽了紙巾將沈玥和自己擦拭乾淨。沈玥翻過身仰躺了好一會兒後緩過神坐起身,將堆擠在胸前的睡衣拉好,兩手揪著裙擺傻愣愣的看著祁澤。 祁澤整理完自己後坐在床沿邊,被沈玥純淨迷茫的眼神望得有點心虛,低下頭握拳抵唇咳了咳說「妳明天還要上學吧?」沈玥慢慢的點了點頭。 「嗯要回房睡還是在這邊睡?」祁澤邊說邊抬起手將她的髮絲勾到耳後。 沈玥聲如蚊蚋回答道「回房間睡」 祁澤放下手看著她說「嗯,趕緊去吧,別忘了還有這是我們的秘密,記得嗎?」 「記得」 「嗯,去吧」 女孩離開了,但房間甜膩yin穢的氣味彷彿尚未散去,祁澤仰身大字型的躺在床上,突然被一陣巨大的無力感籠罩,害怕、自卑、敏感,這些情緒總被他掩飾的很好,唯獨在獨自和沈玥相處時才會顯露出來,正因為沈玥什麼都不懂所以她不會嘲笑他的不堪,他肆無忌憚的將那些低劣的、噁心的想法一一發洩在沈玥身上,她會因害怕而反抗但不會明白這些事情的起因,正如那個他想擺脫的夢魘,那件將他推入深淵的事情,大家知道後都會帶著同情的眼光看他,他恨那些目光,但沈玥不會,她看著他的眼神永遠是那麼單純沒有任何雜質,但他卻卑劣的如此對待她 「噁心的東西」祁澤閉著眼睛低語。 沈玥回到房間後將底褲脫下來伸手摸了摸小花瓣,又刺又痛的感覺讓她有點委屈,可是又理不清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穿上褲子後躺上床抱著媽媽買的小兔子玩偶,心裡想著媽媽說這兩天就會回來了又想著一定不能再讓祁澤哥哥生氣,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讓祁澤不高興了?沈玥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天還沒亮,玄關傳出開門聲,一個矮胖婦人提著大包小包風塵僕僕的進了門。她是沈玥的母親也是祁澤10歲起照顧起居的保母。因屋內一片黑暗,沈母將滿手的提袋輕輕放下後趕緊打開玄關和客廳的電燈,燈一亮卻被沙發上坐著的背影嚇一大跳!原來是祁澤坐在背對玄關的三人沙發上。 「哎唷!嚇我一跳!小澤你怎麼坐在那兒呢?」沈母邊走近邊拍著胸口說道。 祁澤沒有回話,漠然的注視著前方。當沈母靠近時看見滿地被撕碎的畫紙,她就知道祁澤又做惡夢了。她默默的轉身將玄關的那些提袋提進廚房,爾後倒了杯溫開水走了出來遞給祁澤。祁澤沒有馬上接過,過了約1分鐘才緩緩的轉頭看著沈母拿著水杯的手再望向沈母的臉,那張跟沈玥相似卻歷經風霜有歲月打磨過的臉。 接過水杯,祁澤低下頭道「阿姨,我又作夢了。」他的聲音乾澀低啞。 沈母正要開口卻馬上被祁澤打斷「但不是以前那個夢」 「那是夢什麼了呢?」沈母溫柔的看著他問。 「我夢到妳們走了,離開這裡了。」祁澤邊說邊抬起頭望著沈母。 「小澤是聽到什麼了嗎?」沈母輕柔的問。 「那天聽見妳在廚房講電話,我聽見了。」 原來沈母為了讓沈玥學習生活技能及團體生活,不再讓她繼續念一般的學校而是找了特殊學校,而特殊學校不在這座城市還需要住校,所以等這個學期結束,沈母要帶著沈玥回老家去了。 「小澤,你也知道沈玥的狀況比較特別,她需要花費更多心力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阿姨老了身體也大不如前,真的沒有辦法這樣帶著沈玥了」 「阿姨這幾天回你舊家一趟和先生說了,小澤,阿姨也照顧你12年,早就把你當作親生兒子,我是捨不得你,但沈玥阿姨擔心哪天我人走了,她必須要會照顧好自己的」 祁澤握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勉強扯著嘴角笑著對沈母道「別擔心,阿姨我都明白的。」 因為我這樣的臭蟲,誰能忍受呢?我早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