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信仰
第十七章 信仰
第十七章 信仰 顾怜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心脏好像被重石砸中,窒息感伴着疼痛不断加重。耳鸣扰的顾怜头疼欲裂,用被枕头蒙住头,但那声音还在。 神识从梦境回归到现实,顾怜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此时,已经天光大亮。 喂。顾怜几乎用气声说出来,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语气中的不耐烦,一大早的什么事? 早什么早现在都十点了。唐焕也没好气道,什么事?面试! cao。顾怜抓抓头发,这才想起来,唐焕介绍他去修车行工作,约好了今天早上过去面试,被他忘到脑九霄云外去了,顾怜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二十分钟后到。 起床,洗漱,换衣服。修车行离顾怜住的地方不远,他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没用上二十分钟就到了店里。 木白修车行,顾怜确定是这里没错了。 你好,我叫顾怜,是来应聘的。顾怜环顾四周也没见着人,就只看到躺在车底下修车的一个师傅。 见那人没回应,顾怜又重复一遍,还是没有动静,他也不再讨嫌,在旁边找了把木凳子坐下来。 那人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腿时不时的动两下,像极了恐怖片里刚死没多久神经还在抽搐的尸体。顾怜很怕这人下一秒就从车底下钻出来,变成僵尸来咬他。 正脑洞大开的时候,突然从车下传来声音:拿个拉马给我。随后从车底下伸出一只手来。 顾怜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鄙视自己最近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看来这花花世界比监狱里可怕多了。 给,师傅。顾怜在工具箱里拿了他要的东西,递给他。 谢了兄弟。然后那人又不说话了,专心的工作。 顾怜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从小顾怜就怀疑他的脑子和别人长的不一样,尤其是海绵体,肯定是比别人少了一半,因为他只能记得和他哥有关的事。 白月光找到了吗?车底那人突然又开口了,没头没脑的讲了这样一句。 顾怜皱起眉,走过去朝那人鞋底狠踹了一脚:苏星柏你给我起来。 车下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苏星柏从车底爬出来,把手套摘了扔到旁边的桌子上,手套还没落地,苏星柏一拳就冲着顾怜挥了过去。顾怜反应极快,往旁边一闪,同时退步来到苏星柏身后,钳住了他的一只手臂。而苏星柏也不是好惹的,两招下来又将顾怜桎梏在怀里。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半天,最后顾怜被苏星柏锁了喉。 这怎么打起来了?唐焕出去给客户送车,刚一回来就看到这种场面,赶紧上前拉架,苏哥,这是我兄弟,有什么话好说啊。 苏星柏笑了两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打不过我,认不认输? 认输认输,你最厉害,行了吧。 还不叫师父。 顾怜咂么下嘴,还是乖乖张口:师父。 苏星柏这才松了手。 这你俩认识?唐焕听着二人的对话,像是老相识了。 苏星柏脱下外面的工作服,抖了抖裤腿上的灰:昨天唐焕跟我说他朋友叫顾怜的时候,我还想会不会是你。 肯定是我,哪有那么巧的事。顾怜在苏星柏肩膀上砸了一拳,同样叫顾怜,又同样蹲过大牢,要是真有第二个,那我到要怀疑这个名字到底得罪谁了。 不是,你们,真认识?唐焕见二人谁也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主动插话进来,弄了半天小丑是我自己呗。 苏星柏故意揉乱唐焕的头发:没确定的事儿,就没跟你多讲。别矫情了,去,给哥倒杯水。 原来苏星柏就是在监狱里教顾怜改装车的启蒙师父。他当年的赛车技术在花城无人能及,年轻气盛,又有点恃才倨傲,因此得罪了许多人。有次被人下了套,在马路上飙车,刚开了半圈没到,警察就来了,直接带去了公安分局。后来他老爹找人疏通了关系,花了不少钱,这才把他弄出来。 苏星柏出狱后,本着再也不去那个倒霉地方的原则,就真的没去看过顾怜,但这些年一直寄书给他,希望他在里面不要荒废时光。美其名曰,自学成才。 你小子不是有我手机号吗?怎么出来也不找我。苏星柏咬了根烟,问顾怜。 想着等稳定了再联系你。顾怜看到苏星柏抽烟也想过过嘴瘾,但他那烟闻起来就呛人,还是唐焕的薄荷爆珠味道好。 顾怜冲唐焕伸出手,唐焕从裤子口袋摸了烟出来,扔给他。非常默契。 顾怜边点烟边道:没想到打了一架把工作弄丢了,到要来投奔你了。 你那端盘子的工作有什么好干的,以后跟着哥,理论会了,哥教你实践。总不能让你白叫一声师父。 晚上,苏星柏在店铺后院支了个烧烤摊,叫上了另外三个伙计,说是给顾怜洗尘。结果一桌人除了顾怜和苏星柏全喝趴下了,三个小伙子早早就回寝室会周公去了,唐焕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 顾怜是厚着脸皮一瓶啤酒打通关才没倒,苏星柏是因为酒量太好,千杯不倒。 苏哥,我记得你跟我哥同岁,三十了吧,有女朋友了吗?顾怜问道。 你看我这样也知道我是单身狗了。苏星柏盯着唐焕旁边的一串鸡脆骨,看了半天,一副很想吃的样子,吸了口烟,像是压住了什么,抬头看顾怜,你呢?找到你的白月光了吗? 顾怜嘿嘿笑了两声:我的白月光一直在那里,可是依然拒我于千里之外。 那你打算怎么办?还继续吗? 当然,他可是我的信仰。顾怜说完扬了扬下巴,有点骄傲的样子。 苏星柏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估计是实在想不通他一个单恋未遂的人优越感是从哪来的。 要是一直追不上怎么办? 苏星柏的后几个字是在嗓子眼里说出来的,因为顾怜跳起来捂住了他的嘴巴:你个乌鸦嘴,快给我呸呸呸。 苏星柏翻了个白眼:你这是搞封建迷信。话虽这样说,但还是呸了三下,三下不够,又加了三下。 顾怜这才放心的坐回椅子上。抬头看了会儿夜空,都市的夜晚很难看到星星,除了特别亮的那几颗。但今晚的月亮却很皎洁,也算是能宽慰人心了。 刚才苏星柏的问题顾怜想了十年,十年里他想了无数次,而每一次的结果都非常统一,顾怜眯起眼睛:那就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