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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虚虚实实的噩梦

    

 74、虚虚实实的噩梦



    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傍晚她们就飞回国了,因为林昕和Abel准备去度为期三个月的蜜月。

    舒心忧回到国内还没到项丞左下班的时间。

    准备出去自己转一圈找点好吃的时候接到了中华骨髓库的电话,问她还有捐献的意向么,如果有能不能找个时间去匹配一下,舒心忧说没问题就在造干库工作人员的陪伴下先去了医院抽血检验,下个星期等高分化验结果。

    舒心忧在20岁生日时候就加入了骨髓库,在加入时候就详细知道了一些误区和疑虑,所谓捐骨髓也叫捐造血干细胞,现在的技术条件下,通常通过外周血采集造血干细胞就好,并不是经常被误认为的骨髓穿刺。

    因为有着要捐献骨髓的这个误区所以加入中华骨髓库的并不算多,而且骨髓的匹配率是万分之一,亲人之间匹配率很少能合适的,就像电视剧里的献血误区一样其实都是并不支持亲属的。

    也因此很多人加入骨髓库也可能一辈子不会有匹配的,这是舒心忧第二次做匹配检查了,而第一次结果就是匹配不符合所以没有捐献成功。

    做完检查之后舒心忧以防万一还是去买了几瓶钙片准备着吃,买完药舒心忧刚好等到项丞左下班,和他吃了一顿饭,由于一个星期不见舒心忧就壮着胆子开口让他留在别墅了。

    不过项丞左很忙,第二天中午就赶着去北京出差了,从城堡热闹喧嚣到回国别墅突然清冷,一时间舒心忧有些不习惯,吃了钙片又吃了一盘水果沙拉补钙补维生素看会电视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水果吃多了有点尿意半夜就醒过来,上完厕所准备上床继续睡觉,刚一倒在床上想起了厕所灯没关,又朦胧着眼睛踩在地板上找着鞋子,结果鞋子被踹到床底,她光脚下床准备捡,这才注意到惨白的月光透过落地床照射进来,窗外树的疏影倒印在洁白的墙上。

    突然一阵寒气吹过,风铃摇晃着碰撞出清脆的声音,风铃的晃动幅度很大,风铃的声音和大夏天吹过的冷风让舒心忧醒了几分,屋内是没风的,关着窗的窗外的树木像死物一般纹丝不动,平常别墅周围都是蝉鸣声此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屋外安静得有些异常,和屋内风铃响的清脆生成了鲜明的对比。

    舒心忧心大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直到无意间余光撇到衣柜的角落里有一个倾斜的人影。

    心脏瞬间咯噔一下,难道遭遇小偷了?她假装不经意地倒回床边拿了枕头下的手机,走出卧室准备报警,可是却发现没有信号,她拿着手机乱按,怎么按都发现没有一点信号。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刚刚被她关上的卧室门发出被拧动的声音。舒心忧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想着小偷要是发现了她刚想报警会不会把她灭口。

    没曾想客厅的灯在这时候突然灭了,客厅温度骤然下降了不止十度,她抱着手臂准备躲着等小偷走掉好了,反正她也不怕被偷什么。

    客厅灯灭的一阵黑暗过后是月光投射隔着玻璃宣泄进来的光亮,舒心忧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发现那个人,貌似头发很长,地上的黑色影子头发都是飘扬着的,可是客厅没有风啊,那个人出了房门停了一下巡视着四周,然后飘到了沙发的位置。

    舒心忧瞬间眼睛瞪得老大,她没看错,那个人不是走过去的是飘......她一点儿脚步声也没听到。

    她呼吸不自然地急促了起来蹲着头往上一抬,不抬不要紧一抬发现那个人一身灰色旧时的长袍,两只手垂于身体两侧,一张脸被及肚的黑发盖住了,两只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甲竟然有6.7㎝长,浑身散发着死人的味道。

    比这一发现更渗人的是,这时候一道粗嘎得如同嗓子被灼烧过的声音从那个人口中发出,我知道你发现我了.....出来吧。

    声音每说一个字都听得出格外吃力,压根不像正常人的声音,舒心忧听完立马环抱着自己缩了起来把头埋在胳膊里,她是遇见鬼了么?不怕,没事,它们都说不是人怕鬼是鬼怕人,再说自己看了那么多恐怖片,怕什么。

    过了几分钟那道声音又响起了,你不出来我就找你了哦

    她一边宽慰自己一边把头埋得更低,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可是那个人显然不会就此作罢,紧接着就听到了柜子门噼里啪啦关合上的声音。

    嘿嘿嘿是在这里么?还是在这里?

    那个人的笑声粗嘎中带着尖锐刺耳,舒心忧躲在角落被桌子挡住的地方,听着他每说一句就伴随着重重的柜子或者家具碰撞声音心就猛地跳动一下。

    家具撞动的声音越来越朝她这边逼近出来啊,我看到你咯,躲在桌子后面哦然后就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让舒心忧听的头皮发麻,她现在距离大门有20多米的距离,距离上二楼的楼梯只有5米不到,舒心忧不做多想撒开腿就往二楼楼梯跑。

    舒心忧刚跑上二楼在扶手上往下看着那个人的身影,耳根处却传来被吹着凉气的感觉,那咯咯咯咯的笑声就在她的耳后,她脑袋嗡地一下空白了,木纳地转过身去,那个正在她的身后,随着她的转身,两个人的距离是面对面的,她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啊.......舒心忧想叫喊出声却发现只能张大着嘴,一点声音都从嘴巴里发不出来,找到你咯.....咯咯咯哦。长长地尾音脱着,让舒心忧的心急剧收缩着几乎忘了要呼吸。

    几秒钟后舒心忧脚一软,往后倒退着的手搭到栏杆旁边的花瓶,她慌乱拿起就往那人的头上砸去,让舒心忧没想到的是虽然说砸的不轻,但显然没到足矣让一个比它高出一头的人能从半米多高栏杆上飞出去。

    嘭。重物落地的声音沉闷而穿透。

    惊呆住的她拿着碎掉花瓶瓶口探出头去看着,飞出落在地板上的那个人一动不动以一个大字形状正趴,舒心忧后退一步拿着花瓶的手一松,啪啦花瓶撞到地板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好一会,舒心忧望着整个黑暗的别墅和地板上躺着的那个人影,壮大了胆子下了楼,准备开灯看看。

    没想到舒心忧刚迈下最后一格楼梯,那个刚刚看起来毫无生气的人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手像机器人一样僵硬的抬起放下,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抬起一头长黑发盖住的脸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就重新朝她走来。

    见他又重新站立起来朝自己走来,舒心忧身子一软噗通一下被吓得瘫坐地上,双脚发麻,挣扎几次想起身都于事无补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闭着眼挥舞着双手用着颤音说一个劲的说道:别过来走开走开

    那个男人看到舒心忧瘫坐地上显得格外的兴奋,走过来的速度特地缓慢了下来,似乎在享受着女人的恐惧之色,抬起长了一寸长指甲的枯槁手指,拨开一头披在脸上的黑发,露出满脸是血的脸,舒心忧看见他脸颊上的rou可怕地凹陷下去,眼眶周围泛着青色,嘴角僵硬地上咧着,那是一个诡异的弧度。

    紧接着一阵渗人的笑声环绕在屋子里,咧开的嘴角溢出血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如同凌晨敲响的丧钟。

    他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舒心忧此时吓得想大叫,但是喉咙像被人扼住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捂着耳朵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几乎是秒速那个男人已经到了她的身前,弯下腰看着瘫坐地上的她,弯腰的时候就像机器人一样是那种一顿一顿地弯下,每弯下一点他的身体就传出咔,咔,咔关节错位移动的声音。

    他冰凉的手摸上她的脸,冰凉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至指甲,然后滴落在她的脸上。

    他的笑像魔咒一般。

    即便捂着耳朵还是清晰异常直接钻入了她的大脑,舒心忧晃着头想要摆脱他的手身体不住的发抖,却被他强硬地摆正对视着他,然后看着他深邃发出绿光的眼睛里流出了深红色液体,比鲜血还要深。

    他狂吼着声音阴冷,每一句每一字都说得竭力,你怕我?你居然怕我?他杀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怕。

    舒心忧猛地摇着头,滚开,滚开唔喉头哽咽说出话的时候嗓子口是火辣辣的像是要冒烟的生疼。

    感觉到双腿有了知觉不再发麻的舒心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挥开他的手撒开腿就跑,光着脚每跑一步就像踩在万年的寒冰之上,寒意通过脚底直达心脏,强忍着脚上的刺痛感朝门口跑去,可是就在距离门把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身子就被点了xue道一般动弹不得,紧接着脖子处好像有人在吹凉气,让她僵硬的躯体起了一身疙鸡皮瘩,一双冰凉异常的手直直穿过她的身体肚子。

    我好冷,你来陪我来陪我

    舒心忧处于濒临一种面对死亡的恐惧,眼泪不断从眼眶流出。然后或许是惧怕到了临界点,她的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心忧幽幽转醒发觉自己躺在卧室,额头满头大汗,窗外知了依旧在蝉叫着,树影也被风吹的微微而动,打开床头灯舒心忧却也不由得长嘘了一口气,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原来是梦。

    还特地往衣柜的方向看去,确定没有梦里那个影子了才一颗心放了下来,同时也在耻笑着自己的胆子,白瞎看了那么多恐怖片了,觉得嗓子无比口渴的她准备去找水喝。

    舒心忧走到客厅去倒了一杯水,正准备喝的时候,突然灯一闪一闪的,总感觉身后的沙发上有人坐着,突然客厅里的灯一下子就灭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舒心忧强忍了慌乱的心跳,安慰自己一定是断电了,没想到此时敲门声响了起来笃笃笃

    笃笃笃"

    慌乱而没有规律的敲门声让舒心忧把梦里的恐惧都加剧到了一起,手中的水杯啪的摔到地板上,渐湿了她的衣角,闭着眼抱着头就发出凄厉的叫声。啊

    接着她就听到了门锁被拧开的声音,还有貌似是男人踩在地板上发出的脚步声。心忧?   心忧?

    舒心忧听着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顾不得那个声音是谁的,听着紧逼着的脚步声只是闭着眼睛蹲在地上手在空中挥舞着。

    走开走开别过来。

    柳宿风在漆黑的客厅内借着月光看到舒心忧癫狂的样子,蹲下一把抱住了她,安抚道:别怕,是我。

    啊突然被人搂住舒心忧挣扎得更为疯狂。

    柳宿风抱着她手一直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冷静下来,柔声在她耳朵边不断的说:忧儿,是我,别怕别怕啊,没事了。

    舒心忧感觉到耳朵旁边是暖暖的温度,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认出是柳宿风的声音才停下了挥舞的手和挣扎的身体。

    缓缓的抬手起像是哭过红红的眼睛,看着脸上满是担忧,眼里布满心疼,声音低沉的男人,那是柳宿风的脸,哇的一声控制不住哭出来,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心口淌过,她搂着他的腰部,整张脸埋进他的胸口。

    这一刻,好像小时候在非洲被绑架,从绑匪的窝里被救出父母担忧地抱着她让她回到港湾一样,此时那种久违的安全感让她不自觉的抽泣加重,忘了多久没去依靠,信赖,在一个人的面前这么狼狈懦弱的哭了。

    柳宿风静静地等她哭完,一直安抚着她的后背说没事了没事了,这才掏出手机去检查电源,最后说是跳闸了让她不要想多了。

    一整晚他都陪着舒心忧,让舒心忧拽着他的衣角沉稳睡过去,第二天醒来舒心忧也缓过神来已经恢复如常了,问着柳宿风昨晚怎么会1点多了还过来,柳宿风说是他昨晚半夜接到她的电话,可是她一直不说话,只是喃喃地嘟囔,他不放心就开车过来了。

    她又问他怎么进来的时候柳宿风才说这是他的房子,本来他也是敲门的,只是敲了门后听见了舒心忧的叫声,这才找出钥匙开门。

    听完他的话舒心忧有些动容,对柳宿风稍微改观了点。

    可是第二天柳宿风一走她赫然发现地板上居然有碎花瓶所以到底是梦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