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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声音越来越小,这才意识到身边已被上了一层结界,那双眸子盯着他,叫鬼胆颤心惊,簌簌冒冷汗。 他问同伴:这这好像那位大人啊 带刀的已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高声道:大人好! 好,他也赶紧跟随着跪了下来。 三百多年前,地府被曾被一位上神闹得天崩地裂,十八层地狱的岩浆都倒流到了阎王的寝宫里,大火烧了七天七夜,地府的明火五十余年才灭干净。 小鬼们无不瑟瑟发抖,几千年的恶鬼瞬间灰飞烟灭,改造的机会都不给了。 大人,是灵簿指引这小鬼已经了无心愿,我们这才来带他走的。 其承低低应了一声,看向阿荣:时候到了,你跟他们走吧。 鬼差们松了一口气,一左一右上前拉过陈荣。 这几百年凡世滞留的鬼愈发多了。 其承轻飘飘说了一句,拿刀的立马紧张道:大人这本来还觉得做个鬼衙挺好,现在怎么还要面对怎么复杂的问题,他也不敢说实话啊,今天就不该来这一趟。 三百年前那一出,地府到现在都没缓过来,轮回道都是一百多年前才修好,地府的鬼都顾不上了哪能再时刻关注凡间。 且罢,你回去告诉阎王,上次拆了他的冥府是我冲动了,我已经叫人送了赔偿过去了,你们走吧。 是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陈荣跟他挥别:其大夫,谢谢你,也谢谢商商jiejie,我走了。 两鬼差进了幽冥道才觉自己重回了鬼生,互看一眼,各自叹气。 商商在厨房捣鼓了半天,结果锅里的成品却是黏糊糊的一团。 她看了半天,想想又舍不得。 一点点用锅铲铲起来装进碗里,兴冲冲的端出去。 其承! 她言笑晏晏的,那小碗就朝他跟前一递。 其承顿了下,这才低头看去。 面前的青花小碗里,盛放着小半碗的浆状物,橙色偏红,还有一些黑糊糊的。 其承早先听她念叨过要做糖吃,这怕不就是她做的糖了。 商商,这是做的什么? 他故意装不懂。 她肯定又是要逮他试吃。 糖!我准备许久了,今天才熬好,你来尝一尝好不好吃! 糖啊其实最近牙齿有点不好,可能是甜食吃多了话未说完,嘴里已然被商商用筷子挑了糖塞进去。 味蕾骤然盛开,糖在口中卷了几圈,这糖的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其承硬生生忍住了:唔,又苦又甜,你是不是加生姜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他们说姜糖可好吃了。 其承摇头,还是憋不住去水缸舀了水漱口:他们估摸骗你的,加生姜怎么可能好吃。 商商端着碗跟过去,看他可怜兮兮的,眼角都泛了红。 不好吃?其承你还好吗,下次我不做了是不是很辣啊? 其承对她招手,叫她头凑过去,待她乖巧凑过头去,忽一口哈气。 何止不好吃 商商转头捂着鼻子感觉要呕了。 现在看那半碗姜糖也不觉得可惜了,只想快点把它倒掉才好。 那天晚上,两人连晚饭都没心情吃了。 商商闲下来,四处跑着找阿荣。 最后还回屋问其承:你看到阿荣了吗,我找不到他,他跑哪里去了? 其承淡淡道:哦,刚才你在厨房的时候,有两个鬼差来把他带走了。 商商扑上前揪他脸蛋,你怎么都不跟我说,我还到处跑找了那么久。 因为这事,商商又翻出了旧账,终究把墙上挂的那副字拿下来压了箱底。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日慢慢,人慢慢。 青楼鬼再也没来找过商商,但是商商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她的结局,林员外喜得幼子,然夫人却难产而死,员外伤心不已,再不娶妻,但还是纳了一房姨娘照顾幼子。 当今的燮朝,先帝驾崩又换了一位皇帝当家,正是盛庆三年。 榆城的县令大人五年任期终于满了,上京新的任命也下来了,携着一家老小泪别了榆城。 县正担了几天的担子,没多久新县令就到了。 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官袍,百姓们在路边围观,有人一眼认出他,都是心里讶异。 原来这新来的县令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榆城有名的穷小子,父亲为了供他去学堂结果在田里干活累死了,母亲日日浆洗缝补继续供他读书最后人也熬没了, 三年前就进京赶考去了,如今还真就衣锦还乡了,可惜双亲皆以去世,无法知这喜悦。 县令穷苦出身,更知晓民间疾苦,上任之后就对榆城大加改革,榆城不靠水,但是山特别多。 山里兽多,蛇多,杂草多。 靠山的人家善打兽,抓蛇,有一种蛇头顶花白,身子乌青可入药,大家不识得什么药草却使得这花白蛇,活抓之后可卖到一条三两的价格,从榆城再传出去,这东西到了余杭再走码头一遭往上京去,那一路的花白蛇的价格都要翻几番。 ps:感谢柳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