ＥＰ．５－精靈長老

    精靈長老住在時間之樹旁的一棵樹屋裡，Spring帶著春來到此樹前，時間之樹會散發一股特別的香味，讓聞者心情放鬆，但Spring卻皺眉，過去三百年來，她嘗試要觸碰時間之樹，回想過去與靈的一切，但又害怕自己一看見靈的臉會崩潰，所有不讓母親們擔心的堅強全會崩塌。

    「怎麼了？」春看Spring停下腳步望著時間之樹，她問。

    Spring搖頭，如今她還是沒有勇氣，她不敢回憶三百年前的事，可是又思念無比，矛盾心事難解。春跟在Spring的後頭，猜不透Spring在想些什麼，她對她一無所知。她們來到一棵古老樹屋前，Spring還沒敲木門，一位白色長髮的男孩先打開了門，背後有一對鮮綠色半透明翅膀。

    「是Spring公主啊，還帶了個可愛的訪客。」

    「月長老，好久不見。」

    聽Spring的話，還有她對男孩的恭敬態度，春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來不到十歲的男孩竟然就是她們口中的精靈長老。月見春的臉色很驚訝，他笑了笑。

    「進來吧，我知道妳們的來意。」

    兩人跟隨月進屋，進屋後，春看了看周遭，心想這樹屋的擺設很普通，莫名失望，這時月右手彈指，眨眼的瞬間，三人移動到了樹屋底下，春驚嚇，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看著面前不同於剛才屋裡的景象，這個空間宛如巨大地底圖書館，這裡陳列的書櫃書籍多到春無法想像，她低頭看小男孩模樣的月，月還是笑。

    「妳們先坐下喝杯茶，等我一下。」

    月揮手，茶桌椅與茶具從暗處來到她們身後自動擺好，連茶壺都煮好了熱茶幫她們倒入杯中，熱氣白煙從杯裡緩緩升起，月展翅飛起，往圖書館深處飛去。春覺得不可思議，看了一眼Spring，Spring微笑，兩人坐上椅子喝茶。

    「Spring，請問這裡是哪？」

    「這裡是月長老的家，也是精靈族的圖書館，紀載精靈族歷史與這個世界的各種知識，月長老今年已經三千歲了，精靈的平均壽命是一千歲，他是目前最年長的精靈，大家都很尊敬他。」

    春點頭，又對這個世界多了幾分了解。

    「妳是成年的精靈吧，Spring。」

    「是，精靈大約兩百歲就算成年了，可以生兒育女組織自己的家族，也可以離開瑪西亞瑟到外地去生活，或是成為精靈士兵進行任務。」

    春喝了一口茶，原來精靈跟人類世界的社會差不了多少，不過她最在意的是同性之間的事，所以問了Spring關於同性精靈如何孕育後代的問題。

    「精靈之間的後代繁衍是透過生命之樹。」

    Spring的答案讓春很意外。

    「精靈成年後，如果想與另一伴擁有孩子，必須到生命之樹前，兩人同時觸摸樹，一起融進生命之樹裡，彼此的基因會在生命之樹裡結合，大約一天的時間，新的精靈便會在生命之樹的樹根底部誕生。一般動物的自然交配行為於精靈來說，是一種和愛人親密與承諾的象徵，並不具生殖意義。」

    聽完Spring的解釋，春覺得精靈族的生理構造也太特別，生命之樹太神奇。

    「但若跟非精靈族的人結合，生命之樹也適用嗎？」

    「這我不確定，因為精靈的歷史上，很少有與外來族結合的例子。」

    春懂了，生命之樹應該是有精靈之外的「排他性」，她感到可惜，因為她昨晚其實已經想到最壞的打算，她可能一輩子都回不去，要留在這裡。若真要在瑪西亞瑟過一生，有哪個精靈願意與她此生相守呢，人的壽命不過是精靈的十分之一而已。

    「怎麼嘆氣？茶太苦了？」Spring見春臉色不好，關心她。

    「不是，我是在想，人類世界有生命之樹就好了，也許我就能在那裡活的更快樂。」

    「妳在人類世界不快樂嗎？」

    「哈，如果要跟世上最慘的人或國家比，我知道自己是無病呻吟，因為我過的算是幸福了。但沒辦法被人認同也是一種心理折磨，偶爾也會蠻難過的。」春苦笑。

    Spring沒笑，碧綠眼眸憂鬱起來，忽然伸手摸春的臉，像撫摸易碎品的溫柔輕撫，春臉紅，拿茶杯的手在抖，她想起昨夜的夢，她看著Spring的嘴唇，忍不住猜她不會是要吻自己吧。

    「咳、咳，兩位，需要我給妳們一點空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