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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修仙指北九十四,你来得太晚了

    “师妹?”唐玥唤她。

苏芷北全然没有反应,头一歪居然睡过去了。

她第一次练双修,这心法本来就纵欲磨人,失控了也是理所应当。现在少女的精力体力都消耗殆尽,又需要吸收男子精气,且就由着她睡吧。

唐玥拿热毛巾替她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娇嫩的肌肤上满是疯狂后或青或红的爱痕。他忍不住重新抚摸那些痕迹,这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专属于他独一无二的师妹。

出神之际,天边飘来一朵乌云,单单在唐玥的屋顶上开始兴风作浪。

“恭喜师妹,突破三重天了。”

霖霖的雨声清脆悦耳,也不知梦里的人有没有听见。

苏芷北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照旧浑身酸痛,甚至对自己进阶都来不及喜悦。

怪不得对修炼很有用,双修功法完全就是在燃命吧!她的肾哎哟喂!

回想起那一次的疯狂,那种将人逼疯的欲望,她默默打了个抖。当时就算唐玥要杀她,她也得为了高潮眼巴巴地把脖子送过去。

大意了啊,看来双修也不是随便和谁都能练的,特别是她这种新入门,还控制不了自己的菜鸡。

正胡思乱想着,外间踱进来一袭红衣:“师妹醒了?身子可还好?”

苏芷北不知道自己脑瓜子是不是卡住了,居然下意识扫了一眼唐玥的胯下:“酸痛得很,还得歇歇。”

唐玥亦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了看,轻笑一声:“看来给师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有没有人去把他嘴给缝起来啊啊!

苏芷北涨红了脸,故意堵他道:“那是,没看出来青云峰上还隐藏了这么个双修熟手。”

唐玥一挑眉:“你吃醋啊?”

他放屁!

“你熟不熟管我屁事!”苏芷北用最凶狠的词语说着最没底气的话。

毕竟他是师兄啊,传说中孤僻又多刺的玫瑰花,居然和许多人都双修过,心里想想总觉得不是滋味。

“真是天大的冤枉。”唐玥无奈解释道,“我好歹比你多活了几十上百年,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吧?况且折花师尊一百年前可比现在生猛得多。”

折花师尊?怪不得他知道折花与云翳听雷的关系。苏芷北仔细一想,突然有数以万计的信息量涌入脑海。

看来,她和唐玥还能算同病相怜?

“所以……等等,你说谁是猪rou?”

难受的一天从与唐玥生气开始。

苏芷北硬撑着还在发抖的双腿气鼓鼓地离开了青云峰。

狗日的男人,拔rou无情!

因为她的心情太过愤慨,路过墙角时都没注意到,径直撞进一个厚实的胸膛。

“对不……”

少女抬起头,后面的话突然全都断了声。

奚夜静静地站在她面前,许久未见,这个男人又长高了不少,满头青丝束作高冠,一双眼睛里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情绪,又像是哀愁,又像是愤怒,就那么沉沉地盯着她。

两个人皆是沉默。

苏芷北满腔的怒火被他这么一看,也瞬间化作飞灰消散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心房,装不进任何情绪。

“对不起,让一下。”半晌,她低下头从奚夜身旁绕过。

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攥住。

“我今天特地来寻你的。”奚夜道。

“有什么事?”

“你去练双修功法了?”

苏芷北没说话,奚夜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女人忽地抬起头怒吼道:“我练功法,管你什么事?奚夜,你是不是派人盯我了?但你搞清楚,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你知不知道这个功法它……”

“它好得很!我终于上三重天了。您旷世奇才当然不用考虑这些东西。”少女眼眶倏地一红,“你可不可以现在走开啊,我不想看到你。”

奚夜猛地把少女拉入怀中:“对不起,这次不可以。”

苏芷北的眼泪立刻绷不住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之前多喜欢你,既然拒绝了我,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我……”奚夜紧紧抱住少女,生怕这来之不易的温度会突然消散,“我没有不喜欢你,我爱你北北。只是人是有苦衷的,伤你心这么久以来,我就好过吗?苏芷北,你为什么跑得这么快?我都还没有强大到能永远保护你,你怎么就跟别人走了?”

苏芷北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了,她一个劲儿地重复:“你来得太晚了,奚夜,你来得太晚了……”

庶女修仙指北九十五,谁的错

九十五,谁的错

“你是不是对唐玥师兄……”奚夜心神大恸。

“他人很好,修为也高,我已经和他……”

“你想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苏芷北没说话,奚夜苦笑道:“我原以为你练双修是件坏事,算我自私,如今看来却是好事。”

“你什么意思?”

“折花仙子难道没告诉你,双修界有一条基础守则,那就是女修不可以有道侣?我急匆匆赶过来,就是怕断送我们的未来,没想到断送的却是你和唐玥——唐师兄肯定也知道这条规矩吧,他没告诉你?”

不可以有道侣?这不跟什么灭情绝爱的移花宫差不多吗?哪个人定的奇葩规矩?太过分了吧!

“我偏要不守规矩呢?”

奚夜也没想到她会如此一问,迟疑道:“听说会在结道侣的仪式上引发天雷,失去修为变成废人的。”

这恐怕不是双修基本准则而是防接盘侠自动识别系统吧?双修界yin乱采补风之盛,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

苏芷北纠结了好一会儿道:“不结道侣也就不结吧,我并不一定非要和另一个人共度余生的。”

“但是北北,你知不知道,一旦我们结成道侣,缘分被天地所认同,你承受的所有伤害我都能替你分担。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我翻遍了云霞派藏书阁发现的最好的法子。”奚夜悲戚道,“我可以永远保护你!”

苏芷北愣住,她没有想到,奚夜对自己的感情一点也不比自己对他的少,甚至深重更多更多。她怎么还忍心责怪他任何一处呢?

“但是奚夜,你有没有想过……”少女伸手回抱住他,心跳与心跳紧紧相连,“我可能不希望永远被你保护。我想努力朝着你靠近,我想有一天我们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一起。我会受伤,也会成长,你完全不必为了那些小磨难远离我,我只是需要你一直都在。”

轻柔的语调拂去奚夜心上厚重的枷锁,他闭眼道:“是我错了,北北……”

他囿于庸人自扰的圈套太久,好像忘记了他喜欢的女孩子,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还要机会做什么?”苏芷北疑惑道,“我现在又不能有道侣,给了机会也白给。”

“我说上床的机会。”奚夜笑道,“你不会拒绝一个四重天六层的雷系变异灵根天才吧?”

“那……那……”苏芷北慌乱地推拒他,“那可说不定……”

“今天说不定,明天能不能说定?后天呢?”奚夜紧紧箍住怀中的小人,不让她逃跑,“你练了双修,那便练,但我有要求的,你不可以随便睡别人,懂吗?”

“你……你这也管得太宽了!”苏芷北色厉内荏道,“你又不是我道侣!”

“你一直在和唐玥练厚土象诀,都没跟我认真打过架,就那么想试试?”奚夜一个吻印在她脸颊上,少女之前的泪痕犹未干涸,“要是又把你这个小哭包揍哭了,可不赖我。”

哪有成天想着把女人打哭的人啊!这还是不是人了!

苏芷北嘴硬道:“试试就试试呗,你让我几招,我才刚三重天呢。”

“哦?”奚夜吃惊地挑眉看她,“胆子大了?忘了被天才支配的恐惧了?”

他臭屁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改!

好在苏芷北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也是一如既往地没改……

山脚下闪过数道青雷。

“错了没?”奚夜蹲在少女身旁问她。

“我错了——”苏芷北仰起自己一张被雷劈得焦黑的小脸,痛哭流涕道“奚夜,我错了——”

庶女修仙指北九十六,练功失败的一天(h)

九十六,练功失败的一天(h)

苏芷北好不容易逃离危险人物奚夜,回到青云峰后山院子里才发现云景正在等她。

“你突破了。”男人的语调中有不易察觉的欣慰。

“嗯嗯,师父我可以继续接下来的修炼啦!”

“那就紧着些吧,你前段时间落下了不少。”云景轻轻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胸口,像在触摸什么东西,“你的修炼速度还可以更快,你会超越当年的我许多。”

他以前还说修炼需要循序渐进,如今却越来越急切了,苏芷北揣测与他的心魔日益严重不无关系。

少女心头虽有计较,却没有切实有效的折子,只得先顺着他道:“师父放心,我会潜心修炼的。”

云景上千年都没有堪破的魔障,要让旁人来帮他,折花师尊把这个任务交给一个三重天的小修士,委实是太看得起她苏芷北了。

“师父近来新养成了摸胸口的习惯?是修炼得身体不舒服了吗?”入定前,她随口问了一句。

毕竟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喷发的活火山,得仔细些才好。

云景立刻整理好衣服:“从前就有了。”

苏芷北见此稍稍留了个心眼。

两天过后,奚夜果然迫不及待地来找她双修。苏芷北稍稍提了一嘴这事,奚夜道:“你既然想知道云景真人的秘密,得找他最弱的时候下手。”

苏芷北思考间,已经被人压到床上,她忍不住道:“你急什么急!”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师父现在这么着急你的修炼,出来得太久,他会觉得你不务正业的。”奚夜大言不惭。

“你但凡精力没那么好,他也不至于觉得我在外面偷懒。”苏芷北反唇相讥。

“不行的,这是必要流程好吧?你不会希望我以后真的很快吧?”奚夜不等少女回答,直接欺身与她亲吻,“北北,我好想你,这么久以来我想你想得发疯。你就没有一丁点儿想我?”

怎么可能不想他呢?那些累积的酸涩、寂寞在此刻彻底爆发为无理智的抵死缠绵。他们都迫切地需要知道,对方依然深深地爱着自己。

两个人拥吻着,从床上滚到床下,撞翻了满桌的瓶瓶罐罐,合着少女急促的呼吸和瓷器清脆的碎裂声,奚夜终于与她再次合二为一。

被贯穿的满足感让苏芷北在无边情欲中找到了一丝坚实的依靠。她搂着男人精壮的腰背,弓身与他来回迎送,畅快的蜜水沿着两人下体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板上。

身子深处的酸痒诱使她朱唇微启,上面莹莹亮亮似覆了层水光,娇柔婉转的呻吟便从口中溢出,仿若春光乍泄时的莺啼。

奚夜本就渴求至深,又被这紧致咬人的花xue一夹,灼热湿润的鼻息一喷,娇脆魅惑的嗓音一勾,猛烈异常地在少女幽径中拼命cao干。

敏感的花瓣被这猛烈撞击压得可怜巴巴地贴在青筋暴起的阳物上,xue口嫩rou被拉扯得通红,在yin液击打处的白沫中尤为显眼。

“奚夜……唔唔……啊……”

两人一边交合,一边亲吻,已是情到深处,难以自持。

“北北……”男人喘着粗气问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对……唔……啊哈……唔唔……”苏芷北迷乱地去吻男人性感的喉结,“我要到了……你快……唔……快给我……啊……我不想运功……”

“不运就不运吧。”奚夜制住她两只到处乱摸的小手,紧紧压在少女头顶,“大不了等下再来一次。”

“不行……”少女甩甩头,想把自己从无法抵抗的欲望重抽出身来,“你别动……唔唔……我……我运功……”

粗壮的阳物不怀好意地在花心处旋磨按压,激得花蜜放肆汹涌,花xue紧紧收缩。

少女的身子开始痉挛。不行啊,她不可以现在就泄!泄多了就没效果了。但奚夜偏偏和她作对,强烈的刺激让她根本无法分心运功。

“奚夜……啊啊……”

苏芷北终于忍不住,腰肢猛地弹起,浑身肌rou抽搐,一股清亮的液体从花xue中喷出,打湿了好大一片地板。

“你好过分……”少女低声抱怨。

“这样你才会和我多来几次嘛。”奚夜勾起嘴角,“为了你的双修效果,多努努力让我多射几次?”

苏芷北暗自开始运功:谁还会信你第二次啊,大骗子!

坚硬如铁的阳物猝不婆婆文企鹅及防地破开幽径,再次直抵花心。

“唔……”少女浑身一抖,运功又被打断了。

“zuoai认真一点,不要想别的事。”奚夜在她耳边呢喃道,“今天还很长,慢慢来。”

“大骗子!”

“哎,怎么了?”

“你下次叫我出来,我再也不出来了!”

“但你之前还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的。”

“我反悔了!”

“反悔无效。”

今天,也是苏芷北练功失败的一天。

庶女修仙指北九十七,初生牛犊不怕虎

九十七,初生牛犊不怕虎

在唐玥与奚夜轮番轰炸之下,苏芷北在三重天的修炼道路上如鱼得水,不仅修为快速提升到了三重天四层,厚土象诀也度过了初级阶段,不用再天天忍受碎骨之痛。

折花没少拿她做样本,四处跟人宣传双修功法精妙绝伦,能让一个废灵根起死回生。

奚夜听了置之一晒:“要没我帮忙,双修功法能那么好使吗?”

唐玥则是完全熟透了这位师尊放荡不羁的行事作风,没有给出半点反应,闭关了好些日子,似乎是在给苏芷北准备厚土象诀中级阶段所需要的药水。

云景的状态一切如常。他自那一天在问水峰瀑布下受了刺激之后,一直表现得很正常,除了在督促苏芷北修炼上略显急促,倒没有其他症状。

苏芷北以为,目前的状况可以算是她修仙以来少有的悠闲时光,不用担心考试失利,不用担心被人追着打,不用为我爱你你不爱我的感情纠结来纠结去。她和周围人相处得异常融洽。

可能也是出于这些原因,云景把她叫到面前:“天一剑法的基础灵气运行方式你都已经掌握,接下来只需要融会贯通,应用于招式即可。入魔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你也就不必跟我住在一处了。”

苏芷北被他强硬的修炼规定箍了这么久,头一个反应就是兴高采烈,然后才稍稍觉得有些可惜。

以后恐怕不能天天对着这样一张令人赏心悦目的脸了。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向美色屈服:“其实弟子觉得在师父的指点下修炼好像挺快的……”

向来好说话的云景居然道:“你在自己院子里照样也能办到。”

苏芷北去瞅他表情,目光低沉,浑然不似开玩笑。

这就有点儿刻意了啊。

难不成他终于开始介意起自己这个颜狗徒弟,但却不好明说?

苏芷北闷闷地答应下来,又有些失落又有些尴尬。

这消息可没把奚夜高兴坏了,天天往青云峰后山跑,连听雷都忍不住说他:“你要想转投到云景师兄门下也不是不行。”

他才肯稍稍收敛一些。

奚夜来得多了,渐渐也有疑惑:“北北,你师父真就对我没半点儿意见?”

他虽然不会在唐玥与云景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与苏芷北双修,但聊着聊着难免打打闹闹。各个院子虽都有阵法相隔,不过对于八重天的云景来说还不跟层纸似的?

他那么安静一个人居然受得了?

苏芷北也觉得不对味儿,云景以前对她还要亲切些,近来却愈发客气,好像很是疏离。

奚夜沉吟半晌,突然道:“你有没有想过,他把你赶回自己院子里,不是不喜欢陪着你,而是怕你陪着他?”

苏芷北仿佛被醍醐灌顶,倒抽一口凉气道:“遭了!”

她千防万防,还是大意了。

直接去找师父求证肯定是不行的,云景习惯了独自承受痛苦,白天在众人面前毫无异常,或许晚上还有点儿机会验证她的想法。

是夜,两个黑影企图打破云景院子的结界,闯入其中一窥究竟。他们琢磨了半晌,硬是对八重天修士亲自布下的防护无可奈何,只得偷偷叫来了前山的云翳,云翳又叫来了折花,折花又叫来了听雷……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燃着熏香的屋内,隐约的血腥气在空气中流动,云景浑似块冰雕,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已是服药后的副作用期。

云翳叹了口气,头一次有些哽咽:“师兄何苦啊。”

五百年前他是这样,五百年后他还是这样。难道云景一生都必须在痛苦与忏悔中度过?他当年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就活该要承受这种压力吗?

苏芷北见云景的手依然交叠在胸口,走上前试探性地朝里摸了摸,除了冻手的皮肤,还摸到一块硬邦邦的雕件。

她取出来,发现是云景脖子上的白玉牌吊坠,因为平时放在衣服里,所以难以察觉。

吊坠并没有特殊的装饰,只刻着四排字。苏芷北看到第一排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它的作用。

“廖燕。”

是初学者用刻刀坑坑洼洼刻出来的字,勉强有形状,但在数百年的佩戴中只留下浅浅印记。

这是一块奠牌。

苏芷北陡然明白,云景可能自瀑布之后一直没有摆脱魔性的侵扰。他不停地触碰胸口,就是不断地回想起当初的噩梦。

但只有在苏芷北熟睡以后,云景才能服药压制痛苦。

怪不得他那么急,那么迫切地想要苏芷北提高修为然后搬回去。

少女双手紧紧握住那张白玉奠牌。她在发抖,甚至想要流泪。她从未如此迫切地希望云景是个普通人,有平平淡淡的过去,有关于食物、金钱、爱情的俗气美梦,而不是日日在杀戮中挣扎,感受第一千零一次,血淋淋的人体器官落在脸上的温热。

“你干什么!”折花惊呼。

苏芷北已经把白玉奠牌扯下来握在手里:“我想试试。”

“不要动云景师兄的东西!特别是这个!”听雷眉头紧皱,“快放回去!”

“师父要是不高兴了,怎么罚我都随他,但我就是想试试。如果失败了,也不后悔!”苏芷北心里也没底,但转头看到云景满脸的冰霜,狠心道,“总得有人违抗他一次吧!”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沉默。

庶女修仙指北九十八,争执

九十八,争执

云景苏醒的时候屋子里站着很多人,他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仍旧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衫,招呼众人道:“坐。”

男人满满地斟上一杯茶,氤氲的茶香吹散了屋内凝重的气氛。

云翳率先打了个哈哈:“哎呀,我大半夜怎么梦游到这里来了,折花你也是,跟着我怎么都不叫我?”

折花瞪了他两眼,亦是干笑道:“我这不看你梦游好玩儿吗,听雷你说是不是?”

几个人在这里嘻嘻哈哈,边说着,人边往屋外退。

云景突然道:“慢着。”

众人凝固。

“我的白玉牌子在谁那儿?”他轻轻地吹开浮茶,微抿一口,“拿来。”

别看他一副随口提及的样子,周身威压登时如小山一样裹住屋内众人。

云翳几个还勉强,奚夜与苏芷北的脸色霎那间白了好几个度。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少女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把它……丢了……”

云景浑然没放在心上,耐心道:“乖,芷北别闹,先还给我。这个牌子很重要的。”

苏芷北被他最后一句话给激红了眼,鼓足勇气大声道:“我把它拍碎了撒在山路上了!师父不必再惦记着它!”

茶盏应声而碎。

茶水沿着云景纤长的指节滴落到地板上。

“你再说一遍?”

屋内众人粗气都不敢喘,只听得苏芷北一个人在大吼:

“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师父还戴着那牌子作甚!整日里折磨自己好玩儿吗?现在这屋子里哪个人不比已经去世了的人重要!师父就不能放下过去,往前看……”

“胡闹!”云景猛地一掌拍下去,整个实木茶几都化作齑粉,“你懂什么!我的东西,我的事情用得着你来管!”

他平日里冷淡惯了,偶尔笑一下都弥足珍贵,生人自是难近,熟人更得小心尊崇着,恐怕上百年来皆无人敢如此惹他生气。

苏芷北看着那茶几,心里发怵,但心知这次认输,以后都再没有底气与云景争论了,硬是咬着牙坚持:“我是不该拿师父私人物品,但这次我决不认错!”

云景腾地一下站起来,周身气势立刻把苏芷北按跪在地板上。

“哎哎哎,师兄息怒,师兄息怒啊!”云翳赶紧冲上去把他拉住,“小孩子家家任性,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我看她胆大妄为,也不是小孩子了!”

云景还要再走近一步,折花也赶紧围上来:“算了算了师兄,放过她这一次吧,她也不是故意的。”

没想到苏芷北偏偏不肯接这个台阶:“我就是故意的!”

云景怒极反笑:“好啊,我真是收了个好徒弟。”

苏芷北的五官登时开始流血,鲜红的颜色像破土而出的蚯蚓在她脸上留下蜿蜒的痕迹。更多婆婆好书敬请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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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真人!”奚夜艰难地挪过去替少女擦去脸上的血迹。

“师兄,冷静啊!”听雷也忍不住道,“她没拍碎牌子呢,你先停一停。”

“那好啊,拿出来。”云景的白皮长靴踱到苏芷北面前,一双白净的手伸到她眼皮底下,“把我的东西拿出来。”

“我、不、给……”苏芷北一字一顿道。

她现在说话都要费上十分力气,才能控制自己颤抖的喉咙,里面仿佛被塞了十吨棉花,软绵绵的找不到着力点。

云景的脸色冷到了极点,手指刚刚动弹了一下,折花眼疾手快地拉起苏芷北一只胳膊就往外拖:“死心眼的孩子,惹我师兄生气你就去外面跪着去吧!”

云景凉凉地看了折花一眼,折花也只得装傻充愣地陪笑:“先替你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

“那便让她在外面跪着吧,什么时候把东西还我,什么时候再起来。”云景手一挥下了逐客令,“大晚上的,你们还赖在我这里做什么?”

众人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院子。

独独奚夜跪在苏芷北旁边低声对她道:“我陪你。”

少女的眼睛在月光下泛出薄薄的一层水雾,她反手握住身边人:“你傻啊,白白挨罚。”

“我可不就傻。”奚夜笑道。

庶女修仙指北九十九,新任务开启

九十九,新任务开启

今晚的动静太大,连闭关的唐玥也被吵了出来。

他现身的时候,长老们都散了,院子里只孤零零竖着两个人影。

他走过去问了一句“还好吧”,苏芷北还没说话,奚夜率先道:“我陪着那当然好。”

唐玥瞥了他一眼,浑然没看见似的给了苏芷北一张毯子:“夜里风凉。”

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云景的房间去了。

云景今日被气得不轻,见唐玥端着茶盘敲门进来,也冷声道:“你若是要给你师妹求情,就趁早出了我的房间。”

唐玥只字不提苏芷北,恭敬道:“师父用茶。”

他将新焙的茶叶放进茶磨中,细细研磨成碎粉。石磨一圈一圈转动的声音低沉而悦耳,无端地让人放松下来。

云景见他不多话,也就没有再加驱赶。

粉磨得差不多了,唐玥拿一把竹刷轻轻将其归置于白瓷碗底,先加一注热水,取茶筅打成膏状。

翠绿的茶膏,光洁的白瓷,木黄的茶筅,三者交融到一处,似清冷调的写意画卷,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茶香。

续而是第二注水,茶膏被打得单薄了些,颜色更加透亮,宛如一块剔透青玉。

待得水质均匀,又是第三次注水。如此七次后,终于点出一碗香茶。表面浮满细碎的茶沫,每一粒都似花粉大小,规则细腻。

这样的手艺,云霞山上并不多见。若是满心愤懑地去喝,反而耽误了其中真意。

云景接过茶碗,闭上眼睛轻抿一口,茶香似在他口中炸裂开来,顺着呼吸直夺鼻腔。

悠然的气息将他喉头紧攥的一口热血安抚下去,身心仿佛陷入缥缈的无人之境。

唐玥一言不发地候在他身旁,慢慢看着云景品完一盏茶,神情已不似他刚来时那样冷漠。

“你下去吧,我想歇一歇了。”云景鲜有地露出一丝疲态,他不是身累,而是心累,尤其是在强烈的情绪波动过后。

“我明日再来给师父点茶。”唐玥挨个挨个装好茶具,低头轻声道。

“明日不用来了。”云景缓缓地往屏风后面走去,微不可闻地叹气道,“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苏芷北虽已不用再跪,但云景再也没召见过她。

他们之间,或许用冷战来形容最为恰当不过。

“两个死心眼碰上了,都不肯认输,这可怎么办哦。”云翳愁容满面地对众人抱怨道。

“师兄既然没当场把苏芷北逐出师门,那就说明还有得谈。等他气消了,说不定也就好了。”折花斟酌着答。

“也不知道苏芷北这法子有没有效,我估摸着她还是太年轻莽撞了。”听雷摸摸下巴,“师兄的心病,哪里是一块牌子能解决的事。”

“但现在整个云霞派敢顶撞师兄的也就她了,姑且再让她试试吧。”折花一拍脑瓜,“哎呀!说起来,我倒想到一个拖延之策!”

“什么计策?”

“给咱们供应新弟子校服的陆家你们知道吧?前段时间递了帖子,说他家主母近日被小鬼给缠上了,想请个弟子去他家驱驱邪。”

“而且因为要接近家婆婆文企鹅中女眷,最好请个方便行事的女弟子,酬劳待遇都不会亏的。”

“我寻思这举手之劳的小事,看在大家合作了这么久的份儿上,派个我的亲传徒弟出去就够排面了。现在不正好把这空缺给了苏芷北,让她在外头多玩两天,等云景气消了再回来。”

“倒也是个法子。”云翳频频点头,“就她了!”

(提前把明天的内容更新了,这两天在外出旅游,所以,你们懂的ヾ(??▽?)ノ,大概周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