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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有桩好事。”两人不痛不痒地寒暄。奚扬的脸色也从初时的有礼变得更加疏离,恨不得冷成一尊石像。洛佩兹终于注意到:“你同学?”晚栀示意手中的笔记本:“是的,过来借笔记。”奚扬再次点头问好,洛佩兹临走还上手:“小伙子很帅气。”“小伙子”对着离去的背影拧眉:“啧。”晚栀拽着他离开,两眼眯成月牙,在他臂膀里低低地笑得幸灾乐祸:“别想装不认识。”冬天的被窝总是让人留恋,晚栀又一次堪堪在预备铃响之前到校。“虞晚栀,有人找你。”年纪主任叫住她。来人留着络腮胡,带着长者的关爱:“学习很忙?”年级主任帮她回答:“高中课业很重。”随后客气道:“你们慢聊。”“放心,不会打扰多长时间。”道别的姿态豪迈。只剩两人留在走廊边上,他掏出厚夹克衫里的证件:“您好,我是调查兰德先生案子的警察胡铭。”晚栀迟疑地开口:“叔叔的什么案子?”“我们正在重新调查当年的失火原因。”“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你jiejie说你们一家人很亲密,本来准备帮你庆生?”“是的,买了很大的蛋糕。”她笑得感慨,“你见过我jiejie?”“很温柔的小姑娘。”胡铭点头,胡子上的水珠跟着掉下,“所以兰德先生当天很高兴,喝了很多酒?”晚栀点头,这是最后的定论:酒醉熟睡,所以没有逃脱。“你怎么会睡在玩具房里?”“那天我发高烧,算是吃药的奖励?”“你jiejie呢?”晚栀如实地重复多年前说过的话:“她不放心我,后来下来找我。”胡铭笑得爽朗:“感情真好。”见她笑得灿烂,胡铭小心抛出下一个提问:“……你母亲……”晚栀眼神恢复清明,理所当然地不耐:“他们睡在楼上主卧。”气氛慢慢滞塞,谈话告一段落,临走前他说了句:“你期末考试忙就不打扰了,以后可能还会麻烦你。”唇角机械地勾起:“如果有需要的话当然可以。”奚扬放学之后照例来画室找她:“走吗?”晚栀盯着手里的力学专题:“要快点把这本解决了。”他懒散地坐在她身边,冰凉的指尖捏着她的耳朵:“抓得这么紧?”“要准备比赛。”晚栀抽出刚刚准备的错题本,“这几步怎么来的?”奚扬扫了一圈,不久长指捏了张报名表:“这个?”雪白的长颈挺得笔直,她如实说道:“老师推荐我试试。”他看了她一眼,伸手:“我看看哪里错了。”晚栀认真地听他讲解,黑色笔尖在磁性的声息中游走,白色格子纸上随意的字迹劲道十足,对比起来,她的倒显得圆润不少,笔力也弱。“累了?”奚扬转过弧度完美的侧脸,见她两眼发直地看着笔。晚栀用力地闭眼又睁开,摇头。奚扬等她用红笔做标注的空隙突然开口:“比赛什么时候?”檀香夹杂在气息打在她手背,很轻,微乎其微。握笔的手顿住:“期末考试的第二天。”“考完就飞到临市?”“嗯。”节制的敲门声响起,晚栀下意识回:“请进。”没听见动静才发现门开着,兰瑟站在门口,呆呆地对着一齐看过来的两人。少年少女并肩而坐,手肘相抵,轮廓清晰自然,眉眼平顺,静滞中无言胜有言,门里门外仿佛两个世界。晚栀先开口:“怎么了?”疏离有礼的语气让兰瑟从瞬时的假象中抽离:“拿表。”“陈老师让你带的?”“嗯嗯。”大男孩儿用力地点头,三步并两步地来到桌前,看了眼静默不语的奚扬,桌上的物理书他看不懂,憋了半天来了句:“注意休息。”“好的。”晚栀把报名表交到他手里。兰瑟紧紧拿着薄薄的一张纸:“会要在宾馆住三天,准备好行李。”纯蓝的眼珠凝着少女秀丽的五官,在让人反感之前移开视线。她答应地爽快:“好。”兰瑟不放心嘱咐注意事项:“我不参加期末考试直接过去,不过会有人接你。”“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过去。”“接你的人你也会想见的,是宁安哥。”“你认识他?”心里却了然,既然跟陈老师认识,那她儿子自然也会打照面。“他从英国过来展览馆帮忙。”晚栀点头,微笑着跟兰瑟说再见。兰瑟走之后,奚扬拿笔帮她梳理公式:“还有哪里不懂吗?”澄澈的眼转向棱角分明的脸:“……嗯?”原本标注公式的笔划出超出轨迹的一道划痕。“怎么老是走神?”奚扬看晚栀用透明胶粘掉不和谐的痕迹。如玉的少年笑容和煦:“好久不见,虞晚栀同学。”记忆中的人倚在车旁等她,晚栀初一见有点愣,借着恢复正常:“宁安哥哥。”教学楼顶楼,徐成蹊对着正把玩打火机的人抛出笃定的问句:“你家小栀子今天被很帅的小哥哥接走了?”火苗在骨节分明的手掌中忽明忽灭,唇间烟卷的白色慢慢被灰色侵蚀。周行止静静地观察下面的情景:“关系不错。”几个吞吐,几缕烟雾从鼻唇开始缭绕于深刻的五官,眉眼一抬,清冷的声音带着万物皆入眼的超然:“那又怎么样?”“考试还好吗?”宁安接过她手上的行李袋,顺便拉开车门。“还行。”晚栀坐在副驾驶感叹,真是优秀的人,待人接物温文有礼。“那祝你回A班。”提起A班,晚栀忽然想起还和人打了赌,比如总是爱猜结果的柏灵,以及她的奚老师。车子稳稳地启动,宁安见她笑得轻松,嘴边的弧度跟着漾开:“实在跟以前的小跟屁虫联想不来。”两眼一瞪,她佯装怒道:“哪有。”心里却恍然,他们也算两小无猜,在青葱岁月里好像总长不大。也只是好像。“我看了你送选的画,很不错。”两人相隔的时间长度使得路途的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