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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车

    

阴间车



    夜风阵阵,携带庭院内种植的花草香而来。

    杭州有名饭店的房间里,两个女人慵懒的依偎在沙发上,纱帘被风吹得荡起,拂过地上的尸体。落地衣架上挂着周沐霖的外套,顾晓梦蹭了蹭李宁玉的颈窝,从沙发上下来,踩着步子从那件外套里翻找出一包烟扔给她。

    李宁玉还穿着那撕裂的衬衫,支着额角,指间夹着一支烟看向悠然哼曲的人。

    晃了晃手里的打火机,顾晓梦笑着越过尸体,重新窝回沙发上,她盘着腿,身子往前倾,一手挡风一手给李宁玉点烟。

    深深吸一口,烟草苦香蔓延。

    顾晓梦也从烟盒里倒出一支,就着李宁玉的烟迎上去,借着烟火点着了。烟雾缭绕,两人的腿随性交叠,她顺势倒进李宁玉怀里,任由李宁玉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她的脑袋。

    难得的宁静时刻,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听着播放了一晚的。

    烟蒂碾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顾晓梦微微仰头自下而上望着李宁玉,轻声开口:玉姐,陪我跳支舞吧。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刺激了大脑,她身体里的药效好像消散了一些。没等她回答,顾晓梦就从她身上起来伸出手去等待一个亲昵的接触。李宁玉无奈一笑,落落大方把手搭上邀请人的手心。

    高跟鞋早就不在脚上,东倒西歪。

    顾晓梦索性也踹掉鞋子,笑着揽过她的腰,一手搭上她的肩,跟随着舞曲缓缓起步。

    好在屋里的空间够大,能容纳得下两个跳舞的女人和一具不会动的尸体。

    一步一移,一圈一圈。

    舞步轻晃,人影相错。

    顾晓梦握着李宁玉的手,掌心贴着她手背,虚搭在她腰上。

    从后抱着她,跟着音乐轻轻摇晃身体。

    今晚月色很漂亮,另两只交叠的手在舞动中微微伸向前方,接住了满满的月光。

    跳了一会儿,唱片机渐渐卡卡住,发不出音乐,只有刺耳的噪音。

    舞步停止,李宁玉先一步将双手盖在顾晓梦耳朵上,随后匆匆关掉机器。

    又对她耳语,哄着人去清洗。

    顾晓梦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鹿一样灵动。心思玲珑的人怎会不知道李宁玉的心性,不需要她多说,便自觉进了套房内的另一间浴室。

    卧室里头那间被姓周的用过,她嫌脏。

    洗完澡出来,只见李宁玉站在窗前抽烟,倚着窗沿。

    缭缭清烟升起,顾晓梦顺着她吸烟的动作看去,那纤细的右手上尽是血。热乎的。还在往下流,滴落在窗台。鲜艳的红在苍凉的月光下显得尤为骇人。但顾小姐毫不介意,也没有露出惊讶,像是早知道了会有这一幕。

    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

    果然。

    周沐霖被捅了好几刀,那把凶器餐刀还明晃晃插在他胸前。

    玉姐她笑着喊倚靠在窗边的女人。

    李宁玉被这一声喊引得回过头,额前发丝被风吹得绕荡在脸侧,嘴角含着浅笑。

    顾晓梦两步上前,强硬地扣住她的腰身,偏头吻上那抹红唇。

    烟草烧至尽头,李宁玉快被吻得透不过气,喘息着用没沾血的手推了推身前即将得寸进尺的女人:我去洗澡。

    将最后一根烟摁灭后进了浴室,顾晓梦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眼神飘向了还躺在地上的那位秘书。

    窗已紧闭,风吹不进,把虫鸣花香隔绝在外。

    水汽氤氲,撕破的衣裳和裤子一起丢在了收衣篮里,李宁玉赤身站在淋浴下,温热的水流覆她全身。外面的动静她没管,闭着眼静静让自己处在温暖之中。顾晓梦一推门瞧见她这样便暗下了眼眸。

    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欲望。

    rou欲。

    占有欲。

    李宁玉睁开眼,默然看着顾小姐将身上的浴袍腰带散开,带血的白色袍子抖落到地上。她踩着水进来。

    静默无言,两具女性的身体缠在一起。

    水声不歇,欲念不歇。

    朦胧不清的雾气弥漫,洁净的玻璃凝上水珠,形成天然遮掩。

    浴房玻璃上出现一双手,印出掌心纹路。

    李宁玉被压着撑在上头,喘息着微微侧首,顾晓梦的吻紧随其后,极度暧昧地舔弄起她的脖子,手也顺着她的腰部曲线一路抚摸向上,最终交叠。

    无法全身而退,只能让人得寸进尺。

    从后压过来的力道越来越大,顾晓梦把她两手相扣置于头顶,埋首啃咬着她的肩,吮出吻痕。抵御不了身体里重新聚起的欲,只能低低地喘,低低地叫。像航船破浪而归却深陷泥沼,只能一寸一寸任它吞没。

    比起横冲直撞,顾小姐更喜欢进入正题前的阶段,取悦李科长要慢慢地来,要让她清明的双眸变得迷离,要让她薄而淡的唇咬出媚红。显然,眼前的李宁玉也并不需要温柔相待的前戏。在顾小姐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湿了个彻底。

    情欲一圈一圈像涟漪一般扩散。

    其实药物作用没那么大,否则人人都该成婊子了。

    但影响还是有的。比如现在,她做出顺服的姿态,只希望顾晓梦快一些,再快一些。

    花洒淋下的热水加重了燥热。塌下腰,翘着臀,几乎摇尾乞怜。

    雾蒙蒙一片能很好掩饰她的眼神,尽情沉沦的眼神。

    换言之,是想被驯服。

    不再有高傲和自矜。

    今晚以后,她和顾晓梦的羁绊将会更深,更重。就像现在插在她双腿之间的那只手的动作。

    胸口的绵软随着顾晓梦的抽送动作蹭上玻璃,她浅哼一声:凉...顶撞的动作放缓,身体却像急不可待往后蹭着。顾晓梦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她身上,轻轻舔着她耳朵,手指抵在李宁玉湿软之处浅浅抠动:这里热。

    啊...xue口忽然像抽搐了一下,连带着心脏的跳动声都大了起来。

    从没人像顾晓梦这样,极为轻巧地对她吐露情事上的感受。

    从前那些人...她忽然想不起了,在顾晓梦身下,她竟一点也记不得从前在性事上的表现。那些粗俗又饥渴的人,那些虚伪又贪婪的人,那些可笑至极的人,统统被蒙上了白布,虚化了轮廓。

    她的身体所反馈的感受,顾晓梦全然接受了。

    浓烈的欲像是有了颜色。

    红的。

    由传统的喜事联想到的红。

    连第二任丈夫的脸也虚化了。

    这是第一次,自心底升出了愧疚,却同时充满了安全感。

    也是第一次,她没有以游刃有余的姿态迎合,反而由顾晓梦的喟叹之语产生一种羞涩,于是轻声斥道:什么时候学的荤话......她偏过头,想躲开耳边难忍的sao扰,顾晓梦却锲而不舍,舔着她的脖颈线条,轻笑:刚刚...

    又添了两根手指,存心要插满她。

    还学到了...

    顾晓梦声音低了下去,几乎要听不见。

    越是这样李宁玉越不可抵抗地仔细去听。

    顾晓梦放开了她的双手,转而按在了她腰上,迫使她好好撑着,不能松懈,一松懈就要跪下,好似奴隶。

    还学到了...

    那些字被水声淹没,但顾晓梦知道,李科长听见了,并且允许了。

    要干死你。

    不......

    李宁玉浑身颤着,像受不住顾晓梦的步步紧逼,只一瞬,眼里就泛出水,眨动几下就滚落,混着花洒流下的水一起打湿满脸。呵出的气在玻璃上晕出一片白,她咬着下唇,恍然失措。身体却不如思想,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大片潮意泛滥。顾晓梦住了口,她知道那话已经传进了李宁玉的耳里和心里,只等着她慢慢嚼碎,破了那份在她顾晓梦面前不需要存在的隔阂。

    凭着原始的记忆去占有和索取,三根手指插得满满当当,抽送都艰难,只能握着她的腰,用自己腰胯的前部抵着手腕,一下一下往前顶,又重又深。身后的力量来得猝不及防,李宁玉几乎一下就被插软,却仍要保持着这个姿势,夹在玻璃墙和顾晓梦中间,支撑着身体让人进入。

    涨...

    她声音不复往日理智和冷淡,也不是刻意造作的娇声,像被人欺负久了终于舍得还嘴的猫。

    她咬了顾晓梦,赌气似的,拽过放在她腰上的手,狠狠一口。

    疼得很,顾小姐却一直笑。痛极了也不把手收回来,反而一次一次cao弄得身前人终于呜咽出声,还嫌不够,拉着李宁玉的手把她转过来。

    顾晓梦跪在朦胧水雾里,膝盖微红,浴房里的水顺着她的小腿曲线流走。李宁玉腿根处已经红了,还留下了她吮舔后的红印。手指重新没入腿心的花xue中,这次是两根。湿了,湿透了。一向应付情欲颇为得心应手的李科长失去方寸,恍恍惚惚地看着跪在身前的她的上司。

    竟然有几分可怜。

    顾...嗯...顾晓梦舔了上去,不消一刻,满嘴都是水,李宁玉的水。

    舌尖抚慰着亟待刺激的部位,手指勾弄着内里软rou,甬道湿滑,入进去轻松,抽出来却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深知不上不下吊着更让人难受,于是张口裹住滑腻rou瓣,舌尖勾动着拨弄阴蒂。两指发了狠地撞送,破开绞紧的花xue,重重地插弄捣送。

    不要...

    太快了...

    太重了...

    她想说些什么,可就像缺氧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会喘息,双腿打颤也消不掉浓重的欲。

    唔...

    手搭在顾晓梦头上,承受着她的侵入玩弄。

    「要干死你」

    这话这时候出现在脑海并不合时宜,但很明显她因为顾晓梦刚才所说的这样下流粗俗的话而产生了不同于以往的,不正常的反应。

    顾...晓梦...她流着汗和泪喊她,灯光迷离在她眼眸。

    身体像盛了一场大雨,雨是热的,是甜的,刺痛她却又让她无法抗拒。近乎抽搐,身体无法控制地抖,顾晓梦一刻也没停下,舌头柔软,碾碎她的清醒。一股不同于花洒水流的水喷涌出来,李宁玉感知到了异常,无措张皇地用手背遮住了脸。

    够了...

    身体是软的,连声音都是软的。

    她偏过头去不愿意看还跪在面前的人:先出去...被人裹上浴巾抱起来那一刻,李宁玉再次认为顾小姐是扮猪吃虎,体能怎么看都不像乙下。

    从浴室里出来,两个人都湿漉漉的,顾晓梦抱着她往床边走,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越过顾晓梦肩头往远看,古色屏风的位置变了,横在床和厅中间,再一向上看,不禁挑了挑眉,摇头轻叹。

    那屋梁上用丝袜吊着的摇摇晃晃的人不正是死相欠佳周秘书么。

    好在顾晓梦用了窗帘把人罩起来,看不见脸,不然明早第一个见到他的人,一定会被吓到要去做心理疏通辅导。

    顾小姐倒是有雅兴,李宁玉不再去看那尸体,目光落到了顾晓梦脸上,还给他系了个蝴蝶结。

    顾晓梦把人放到床上,揭开她用手拢住的浴巾,浅浅吻上她颈子,囫囵回道:不然怎么让人知道我收了这么大一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