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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假宫女偷龙转凤,真天子隐姓比武

嬷就会怀疑我了。却不知是要我偷什么书?我听说书先生说过,皇宫里的皇帝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坐的是龙椅,睡的是龙床,三宫六院,锦衣玉食。去上书房会不会见到皇上?啊呀,到时候回扬州那可就有的吹嘘了!不过毛大媎就不会羡慕,他肯定会说:狗皇帝,我毛十九要杀了你!哈哈。

    海嬷嬷听他不出声,问道:小滚子,你记住没有小滚子?

    魏宝儿道:嬷嬷,小滚子记住了。你让我去想办法借钱给文家媎妹,然后让他们带我去上书房,偷那部,那部......

    海嬷嬷叹气道:。平日里叫你读点书,你也不听,现在记个东西,不是忘了这个,就是忘了那个。你再这样丢三落四,我就杀了你,听见没有?

    魏宝儿道:是,是,,没错,小滚子想起来了。

    海嬷嬷道:嗯,想起来了就好。这书有好几本,记得全拿上。还有什么问题,那就一并问了吧。

    魏宝儿本没有什么问题了,但为了表示自己很上心,于是问道:倘若文家媎妹不带我去呢?

    海嬷嬷道:你就说,不带你去,就把他们赌博欠钱的事告诉他们总管,他们就不敢不听话了。

    魏宝儿道:啊,妙极,嬷嬷你果然聪明。他们不听我的,自有更厉害的人收拾。

    海嬷嬷道:记住了正事,不要再去贪玩了。

    魏宝儿道:是,记住了。

    (七)

    第二日,用过饭。魏宝儿老记挂着要去比武的事,昨晚辗转很久才睡着。

    这可是他第一次正式的比武,只准赢,可不能输。

    海嬷嬷听他吃完饭,问话也嗯嗯啊啊,似乎神思恍惚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昨晚是被鬼压床了,叫你几次听不到。

    魏宝儿心想:我要打败小玄子,不学几招,那是不太可能的。这儿不就有个现成的武功高手吗?毛大媎混迹江湖,那也不是吃素的。在这个老嬷嬷面前,就是小虾见大鱼。

    于是道:嬷嬷,我是在想你要我去偷的事。

    海嬷嬷果然上心,立即问道:哦?想什么?

    魏宝儿道:嬷嬷对我有恩,小滚子帮嬷嬷办事,本是万死不辞的。可是,可是,呜,小滚子怕是办不成这事了。

    他说哭就哭,得心应手。

    海嬷嬷道:哭什么?怎么就办不成了?跟我说说。

    魏宝儿抽抽噎噎道:昨日,我本来早就要回来了,可是被一个小宫女拦住了。他说我赢了钱,就耀武扬威的,看不惯我,非要和我比武。以后见我一次,拦我一次,除非我赢了他,不然不放过我。

    海嬷嬷想了想,问道:定是你赢了钱,惹别人眼馋。看你年纪小,自己输钱,就拿你泄火。

    魏宝儿拉起袖子揩揩眼泪,道:一定是。今日我去,他肯定又要拦我。

    海嬷嬷问:那个小宫女叫什么,在哪儿当差,你知道吗?

    魏宝儿心道:告诉他也无仿。于是道:在哪儿当差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叫小玄子,大概和我一般大。

    海嬷嬷道:既是如此,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拦你的。

    魏宝儿道:他箍住我的脖子,脚下一绊,我就摔倒了。接着手这样,扭住我,我就动弹不了。我挠他痒痒,把他也按在身下。但是他这样,我就又翻滚到地上了。我抓住他,他反而把我甩在墙上。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他总能把我压在地上,动弹不了。我压住他,他最终还是能把我翻下来。

    海嬷嬷道:他总能翻下你,你怎么不能翻下他?

    魏宝儿道:那小子力气可不小,又比我稍微高一点,他天天打沙布袋呢。

    海嬷嬷道:哼,这有什么了不起。你们俩一般年纪,力气差点也差不了多少。要赢他,还不简单?你压住他,让他翻不了身,就行了。我教你一招,你用膝盖抵住他后腰的xue位,他就输了。

    魏宝儿道:果真?嬷嬷没有骗我?

    海嬷嬷一挥手,打了他脑袋一下:混小子,我跟你闹着玩吗?想要翻身,靠的就是腰的力量,你抵住他腰上的xue位,哼哼,他如何还能动弹?

    魏宝儿道:乖乖隆地咚,原来如此,有意思,有意思。

    海嬷嬷道:哼,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只要你别一条魂魄飞了天,又把我说过的话忘了。

    魏宝儿道:不会了。从今以后,小滚子把嬷嬷说过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海嬷嬷满意颔首,在他颈后某处按了一下,魏宝儿哦哟一声,浑身无力,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魏宝儿问道:嬷嬷,这是什么功夫?

    海嬷嬷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有用就好。使力按住这个xue位,谅他力大无穷,也会浑身酸软。

    魏宝儿道:嬷嬷,你可太厉害了!今天我一定能赢他!他心道:到时我胜了这第一次比武,赢了彩头,当了回好汉,以后叫毛大媎万不能说我是小孩儿了!

    过了一会儿,小胜子又来叫魏宝儿去赌钱。这回魏宝儿特意留心,记住了回去的路。

    到了赌室,魏宝儿便挤到文家媎妹身边,一口一个好媎媎,哄得他们心花怒放。文家媎妹手气不好,魏宝儿用水银骰子,二人一会儿就把钱输光了。魏宝儿可劲借钱给他们,借了他们二十两。

    到了中午,魏宝儿奔到约好的屋子。只见桌上比昨日多了好几样糕点,都是他爱吃的几种。他塞了几块糕点,等小玄子过来。

    魏宝儿环顾四周,看看小玄子有没有埋伏什么陷阱。倘若输在这上面,那就不好了。他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外面忽然有人叫他:小滚子,小滚子!

    魏宝儿使了个坏心眼,要吓他一跳,偷偷躲在门背后。

    谁料被小玄子看穿,透过门缝和他对视,道:小滚子,你躲在门背后干什么?这里面藏了什么宝藏吗?哦,我知道了,你想吓我一跳。

    魏宝儿从门后走出,道:哼,你这小贼,挺机灵嘛。

    小玄子穿着一身新衣,道:藏头露尾,非君子也。

    魏宝儿道:谁说我是君子了,瞧我。说着肆无忌惮拿起一块糕点,一口吃了。吃完,还得意地一扬下巴。

    小玄子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舍命陪小人了。一万匹马难追,怎么样,你做好准备投降了吗?输了的人可不要哭鼻子。

    魏宝儿看他今日神采奕奕,十分自信的样子,自觉气势也不能弱,放话道:一万万匹马难追,你的三两银子带了没?摸摸还热吗?马上它就是我的了。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喊着叫姥姥!

    小玄子做出一个招式的起势,道:那你就只管看好了!

    魏宝儿瞧自己一身普普通通的小宫女衣服,和昨日一模一样的样式,而小玄子却穿了一身锦衣,在阳光下格外精神,说道:来比武换什么新衣?叫我扯破了,看你回去挨不挨揍!说着,就扑打了过去。

    小玄子见他上来就扯人衣服,朗声道:哪有比武一上来就扯人衣服的,放手。

    魏宝儿闻言,放了手,右脚却去绊人。小玄子脚下不稳,抓住他的衣领,一个翻滚,虽是落地,却把魏宝儿死死压在地上。

    魏宝儿大喊道:哪有人比武一上来就扯人衣服的,放手!

    小玄子道:我一招一式比武,如何扯你衣服了?

    魏宝儿质问道:你刚刚没有拉我衣领子吗?

    小玄子道:好!那你拉回来!

    魏宝儿扬手,小玄子却用膝盖按住他后腰的xue道,叫他动弹不得。

    魏宝儿心道:呀!他怎么会这招?莫非偷师了?不对,他又不知道我住在哪儿。是了,我有师傅,难道他没有?

    小玄子哈哈一笑,道:投降了?

    魏宝儿道:早着呢!说着要起来,可是小玄子骑在他身上,实在让他动弹不得。

    刚抬起头,小玄子就把他按回去道:投降了?

    魏宝儿闷闷道:投降这一回。

    小玄子大笑道:说了你赢不了我!从他身上下来。

    魏宝儿翻过身,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打小玄子一拳。小玄子动作很快,立刻一记格挡。手上过两招,脚下过两招。两个人速度越来越快,肩上背上挨了拳头也咬牙硬撑着,不肯痛呼出声,都不愿被比下去。

    小玄子拉住他的手臂往后扭住,魏宝儿另一只手臂狠狠往后一记肘击。小玄子一痛,松开手,魏宝儿逃出禁锢,在他颈后xue道狠狠按下去。小玄子只觉得浑身一酸,立刻头重脚轻,被魏宝儿按了个乌龟爬。

    魏宝儿骑在他身上,道:投不投降?投不投降?正在高兴自己赢了一回,小玄子却两肘后击,差点把魏宝儿魂魄都打散,只觉得肋骨剧痛。他看见小玄子趁机要推开他,于是忍着痛意,狠狠一头撞去,撞在他胸口。

    哎哟!小玄子砰地摔在地上。魏宝儿也觉得全身仿佛散架了一样,瘫在地上,道:这一回,平局。

    小玄子捂住胸口,摇头道:你使诈,怎么用头去撞人。

    魏宝儿道:我怎么使诈了,我这是地道的功夫,铁头功,是江湖上一个有名的人物教我的。你没见过,就说我使诈吗?

    小玄子道:再来。可是自己头晕目眩,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魏宝儿还躺在地上,道:今天差一点就让你投降了。

    小玄子道:还,差得远呢。

    魏宝儿道:明天我一准打败你!他暗暗发誓,今日回去,一定要和海嬷嬷学遍了绝招,明日把小玄子打败不可!

    魏宝儿做起来,抬起手道:不能反悔,咱们击掌为凭。

    小玄子觉得有点新奇,又有点好玩,撑着地做起来,将手掌贴过去。

    阳光下,两个小少年,汗涔涔,脏兮兮,大笑着击了三次手掌。

    魏宝儿心道:今天你赢了一局,应该得彩头。不过你自己不提,那我当然不给你,这可是你自己忘了。如果是他自己赢了,那是一定要讨彩头的。

    二人击了掌,立了誓,各自回去了。

    作话:下一节,荷花池比武

    (八)

    魏宝儿回到住所,求着海嬷嬷多教他几招。

    海嬷嬷奇道:我教你的那几招,难道不顶用吗?是不是你自己慌慌张张,用错了。

    魏宝儿道:顶用,顶用得不得了!全用在我自己身上了。哼,你这几招烂大街的乞丐也会了。

    海嬷嬷道:胡说八道。小滚子,你是说,我教你的那几招,他也会?

    魏宝儿道:正是,他明天还要来找我呢。

    海嬷嬷道:如此,你把你们如何打斗的告知我。你出了什么招式,他又出了什么招式,都一一说来。

    魏宝儿便将二人比武的招式细细说来,海嬷嬷听完,点头道:这个小宫女,可有个厉害的师傅呐。他箍你肩膀的这招,叫做攀熊掌,以小博大,四两拨千斤。扯你的手臂,用的是小擒拿手......

    魏宝儿听完海嬷嬷一通分析,道:不好,这个小玄子,原来这么厉害。他这一招招的,还有那么多名字。有什么了不起的!嬷嬷,你再多教我几招,对付他!

    海嬷嬷道:咱们这宫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他多少岁?

    魏宝儿道:和我一般大。

    海嬷嬷道:一般大是多大?

    魏宝儿道:大概大一两岁。他比我高,所以我才没打过他。

    海嬷嬷道:既只大一两岁,又能高到哪儿去?你别怕,他这些招式虽然厉害,却是初学,否则你哪能和他缠斗这么久?我教你大擒拿手,先学一招,招式要看谁练得好,练多了,不精通,也是无用。若练得精通,只用最简单的也可制胜。

    魏宝儿听他的,认认真真练了二三十遍,谁知不管他如何加快,还是被海嬷嬷抢先一步,打飞手臂,扼住他的肩膀。海嬷嬷道:这么慢!小废物!魏宝儿不服气,心里暗暗骂回去:老怪物!

    魏宝儿练习这擒拿手,已经无数次了,却还是被海嬷嬷抓住肩膀,动弹不得。他道:嬷嬷,你是高手,我这样练下去,一辈子也打不过你。哼,等我过了一辈子,你早就死了!

    海嬷嬷道:你以为学一个招式,就能马上制敌?你能攻击,就不许别人回击?既然已经被我抓住肩膀,就应该去想下一步怎么做。

    魏宝儿思考了一会儿,心道: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只是不能用罢了。倘若我吐你一口唾沫、撒你一脸生石灰,看你还敢不敢这么神气!

    海嬷嬷问道:如何?想出办法了?

    魏宝儿道:握住了我这边肩膀,那我就用另外只手给他一记手刀。

    海嬷嬷道:我这样捏住你的肩膀,你还能有力气一记手刀?说着,用力一捏。

    魏宝儿痛呼一声道:嬷嬷,轻点!哎哟!那应该怎么办?

    海嬷嬷道:真是小废物。用另一只手是没错,但不是去攻击,而是格挡我的手,先把肩膀拿回来。

    魏宝儿道:诶哟,原来如此!我正想要说呢!于是用手横切海嬷嬷的手腕。

    没想到海嬷嬷却微微一笑,仿佛能看见他似的,一巴掌拂他脸上。

    魏宝儿气极,挥手打回去。海嬷嬷不躲,抓住他的手臂。魏宝儿只觉得一只铁钳一般的手抓住了自己。海嬷嬷用力一推,魏宝儿就摔到了地上。

    海嬷嬷道:这几招,学会了?

    魏宝儿气得不得了,差点想破口大骂。

    海嬷嬷不等他回答,道:知道你没学会,再来!

    魏宝儿心道:罢了!毛大媎说过,习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且吃吃这次的苦,明天把小玄子打他个落花流水。等我打赢了他,以后就算被人打死,我也不学了!

    这几个招式反反复复拆了练,练了拆。魏宝儿脸上挨了十几下,虽然不疼,但是丢面子。到了晚上,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也不知道这海嬷嬷怎么回事,竟然这么有耐心,一遍遍地训练他。

    一觉醒来,除了腿脚酸了点,感觉还好。魏宝儿从床上跳下来,活动活动筋骨,把昨天学到的几招练了几遍。

    去了赌室,他又来到那间屋子。小玄子今日又换了件新衣,少年清贵,莫不如是。魏宝儿疑惑问道:你是哪个房当差的,怎么天天换新衣,莫非你是管布的?

    小玄子不答,道:小滚子,这后头有一个池子,你敢不敢跟我上那儿去比武?

    魏宝儿道:有何不敢!不过,你这一身新衣服,倘若掉泥池子里,那就好看喽。

    小玄子哈哈大笑,道:看,荷花池就在后面。说着,推开后窗。

    果然,一池荷花晃动在面前,湖水绿得浓郁。

    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二人从后窗爬了出去,来到了荷花池畔。

    魏宝儿道:皇宫就是不一样!荷花也长得又大又红,小玄子,你闻闻,还挺香呢!

    小玄子道:又大又红?我还从未听过有人这样夸荷花的。不错,的确是又大又红,哈哈哈......

    魏宝儿也嘻嘻笑一声,道:让你再笑!吃一嘴泥巴!像头牛一样,一个猛撞过来。

    小玄子轻轻往旁边一闪,魏宝儿头朝下,栽进了荷花池子。

    要是蹚进荷花池里,那还好说,大不了衣服脏了。可他偏偏是脸朝下,埋在污水里。

    小玄子见了,大惊失色,连忙把他拔起来。

    魏宝儿沾了一脸泥,鼻子里、嘴巴里都尝到了湖水的味道。

    他哇地从嘴里吐出一口水,跟青蛙似的,道:我呸!我呸呸呸!

    小玄子问道:小滚子,你没事吧。

    魏宝儿一言不发,率先打出一拳,正中小玄子的肚子。小玄子闷哼一声,戳中他腰上、腿间两处xue道。二人在池畔打了起来。

    魏宝儿掉进了池子,失了大面子,一头怒火,做起招式来没头没脑的,叫小玄子打中好几拳。凉风吹过,让他冷静了一点。

    小玄子扑过来,使出一招小擒拿手,扭住魏宝儿的手臂。魏宝儿狠狠一记手刀切小玄子的手腕。小玄子自然不像海嬷嬷那样,知道该拂他一巴掌,手一痛,忙松了手。

    魏宝儿使出大擒拿手,抓住小玄子的肩膀,狠狠一捏。小玄子吃痛,卸了力气,魏宝儿脚下一绊,把他按倒,骑在身上,抵住后腰,扭了手臂。

    魏宝儿道:投降吗?投不投降?

    小玄子痛极,咬牙道:这一回,算你胜。

    (九)

    两个人又打了几回,一下这个胜,一下那个胜。

    两个人累了,跳进池子里的小船上,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四周都是荷叶,挤挤攘攘的。

    小玄子皱眉道:小滚子,你衣服都湿了,是不是怪难受的。

    魏宝儿正在摘荷叶,闻言道:不碍事,女儿大家哪在乎这个。一边说,一边用荷叶舀水,滚荷叶上的露珠玩。

    小玄子随手拿起他摘的荷叶,盖在自己的脸上,道:我问你,你今天怎么比之前要厉害了,难不成拜了什么高手做师傅。

    魏宝儿内心暗笑,说道:小玄子,你瞧不起人吗?哼,我本来就会,之前只是没拿出来。要知道,这可是魏宝儿第一次,靠着真凭实学赢了比赛。什么挠痒痒、吐口水、使暗器,一概没用。他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想当初在扬州,撵猫逗狗,或是学了舌子的撒泼发疯,抑或是市井的无赖招数,赢了一些打架,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不由得心情大好。

    小玄子道:你武艺有长进,我自然高兴,这样比武才有意思。你要是只能挨我打,那才没趣儿呢!

    魏宝儿心道:他这话说得倒有理,倘若和武林高手打,我小命自然难保。倘若和一个三岁毛孩子打,那也没意思。又回嘴道:你武艺倒是没长进,只能挨我打,真是没趣得紧。

    小玄子道:这里这么多荷花,你为什么偏偏采荷叶?

    魏宝儿道:你不知道,在我们扬州,荷叶烧鸡、荷叶糕可好吃啦!所以我看见这荷叶就心生欢喜。

    小玄子道:哦?你是扬州的。

    魏宝儿含含糊糊道:是。又指了远处开得最好的一朵荷花道:瞧见那朵花了吗?谁摘得到那朵花,谁就是今天的赢家!

    那朵花开在岸边,二人对视一眼,立刻争着抢着跳下小船。为了摘这多荷花,自然又是一番拳脚打斗。

    最终还是小玄子摘到了这朵花,刚咧开一个笑脸,却被魏宝儿推下了池塘,新衣就此毁灭。

    噗通!一圈,一圈,一圈的涟漪,还有一只举着荷花的落汤鸡。

    二人哈哈大笑,魏宝儿忽地抢过那朵荷花跑了,小玄子湿漉漉地在后面追赶。

    打闹一番,不能回船上去了,因为下起了雨。旁边就有亭子,两个人顶着荷叶作伞,飞奔到凉亭。亭子上写着挹翠阁,魏宝儿念道:把草问!好奇怪的名字啊!

    小玄子微微一笑,道:不奇怪,以前有个人叫仙农,是个医者,能和植物说话。仙农每次寻药的时候,就会采一把草,然后问:你能治什么病?你能治什么病?后来,人们就用把草问三个字,代指求知探索的精神。

    魏宝儿道:哦,原来如此......你笑什么?好啊小玄子,你学坏了。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念错字闹笑话了?

    小玄子道:我要是学坏,也是学你的。

    魏宝儿点头:可以可以,你学我的坏,我学你的好。

    等到雨小了,魏宝儿就回去了。

    此后每日与小玄子比武,回去都一一拆解给海嬷嬷。海嬷嬷给他分析一番,教他克制之法,并让他练习一些新的招式,第二日再去找小玄子比武。

    海嬷嬷教的是少林的招式,而小玄子用的是武当的招式。他虽然不知道小玄子的身份,却知道这人背后有厉害的武当派高手指点,如果不用心教魏宝儿,那是打败不了小玄子的。

    魏宝儿自从堂堂正正地胜了小玄子,这种胜利的感觉实在太好,那间屋子里又总有一些好吃的、好玩的新奇东西。之前说什么再也不习武的话,他也抛之脑后了。

    但他不肯吃苦练功,让他扎会儿马步,他一会儿要拉屎,一会儿要喝水,之后就睡大觉去了,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不过教他一些招式,他倒还是愿意练习的。海嬷嬷拿他没办法,也不逼他练功了,只多教他一些动作招式、技巧手法。

    既然是拳脚切磋,自然会有磕磕绊绊。一日,魏宝儿连输两回,第三回还是输了,忍不出脱口骂道:舔我蒂的!小玄子当场脸色一变,目光中透出不可忽视的威严,喝道:你说什么?

    魏宝儿心道:糟糕,皇宫里可不能说脏话。于是道:我刚刚说,我那一招叫做天外飞仙,要把你甩飞。

    谁料小玄子根本听不懂脏话,点头笑道:不错,好名字。可惜你就算请大罗神仙,也赢不了我。

    魏宝儿也回道:你就算是请来女娲娘娘也赢不了我!

    海嬷嬷似乎认为遇到了一个厉害的对手,不知道为什么,越发用心教授魏宝儿。不过魏宝儿这个惫懒的性子,遇到难拆的招数就偷懒耍滑,糊弄过去。累了的时候,知道海嬷嬷看不见,该弯腰不弯腰,该踢腿不踢腿。可惜海嬷嬷一伸手就能摸到他的动作,抓包几次后他也不太好意思了。只是想偷懒的时候还是偷懒,不一样的是脸皮更厚了。

    反正骂也骂不听,海嬷嬷也随他去了。

    过了两月,魏宝儿和小玄子日日相见,感情越来越好。二人年纪相仿,虽然个性不同,却格外合得来。比武成了二人日日要做的事,文家媎妹欠魏宝儿的钱也越来越多。

    魏宝儿在这个赌室,慷慨大方,常常借钱出去,也不追债。大家看见他都笑脸相迎,像看见了财神姥。他慢慢减少脸上缠的绷带,众人对小滚子的样貌本就模模糊糊,叫小桂子、小贵子、小谷子的也有,谁知道哪个是哪个。

    文家媎妹欠了他的钱,果然答应带他去上书房。

    (十)

    话说文家媎妹答应了带魏宝儿去上书房。他得了这个好消息,并没有着急告诉海嬷嬷。

    一方面,怕他之后不教自己武功了,一方面,这事又没办成,还是等事情办好了,再告诉他,也好让自己神气神气。

    要让文家媎妹答应,那也不是一件容易事。魏宝儿是软硬兼施,才哄得他们答应。

    上书房离赌室要远多了,魏宝儿路上默记着路。

    越往前走,道路越宽敞,宫殿也越华贵威严。处处是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路上也没有什么声音,所有人都低着头,气氛肃穆压抑。

    文家媎妹说了不少要注意的地方,他们见魏宝儿不怎么认真听,不免火大,怒道:倘若你不听我们好好说,那可是随时随地会掉脑袋的!

    听了这话,魏宝儿脖子后面一凉,再不敢走神了。不过心里不服气道:你们两个蠢笨东西都能去,难道我就会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吗?

    到了上书房,他们自然不敢带着他从大门进去。从小门里进去,又穿过一道绿木长廊、一座花园,来到一间大房子里。

    屋子里透出一丝丝的凉意,让人很舒服。一排排的书摆满了屋子,看得魏宝儿咂舌。他心道:我的天姥姥!皇上竟然看过那么多书!想必皇上从出生开始,就开始看书,看到了八十岁九十岁,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完。不对!魏宝儿啊魏宝儿,你这个笨蛋,皇上怎么能和我们一样呢?他一目十行,随便看看就能背下来。说书里面的才子状元,都是这样的。不,皇上要亲自看书吗?那肯定有一帮人给皇上念书,哪能要他自己看呢?

    魏宝儿忍不住问道:两位文媎媎,这么多书,皇上能看得完吗?

    文家媎妹大惊,道:大胆!皇上也是我们能议论的?

    魏宝儿道:哦,我不问就是了。心道:哼,皇上又怎么了,毛大媎说得对,狗皇帝一个!

    只见四处都是玉璧金镶,气派极了。柱子上缠绕着威武的龙,栩栩如生,一双怒目叫人不敢再看。房间里摆了好几只花瓶,大大小小的。嵌着珠宝的柜子上是只瓷白的花瓶,上面插着一朵荷花。

    房间宽阔,说句话甚至能听到回响。紫檀木的书桌上摆着几本书,还有笔墨纸砚,看着无一不精贵。桌子一层的玉筒里是十几个画卷,房间里也挂了一些书法。

    雕花椅子上铺着厚厚一层明黄色的绸缎,木扶手也换成了扶枕。

    座位两边各有一座青铜古鼎,缭缭的熏香若有似无。

    一只小桌上搁着几盘糕点,一只弓,两支羽箭。墙上还挂着一把雕着金龙的宝剑。

    魏宝儿抬起头,飞快地扫了几眼这个房间,心道: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一个人住这么大一间屋子,可真舒坦!

    文家媎妹东忙西忙,擦着魏宝儿看不见的灰尘。

    魏宝儿往书架那儿走了几步,文家媎妹忙道:小滚子,你干什么?

    魏宝儿道:我想看看皇上平时看什么书。

    文家大媎道:你个糊涂东西,早知你是这么不安分的,我们媎妹俩无论如何也不会带你过来!皇上是什么人物,你是什么身份,能随随便便去碰皇上的东西吗?

    魏宝儿道:你大声嚷嚷什么?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自己都没见过皇上,还好意思带我来见皇上,我没资格见皇上,你们就有资格了?你当皇上有时间见你们两个这副乌龟样子,擦这个擦那个的,能封你们一个大将军吗?

    文家媎妹被他说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对视一眼,也不搭理他了,自顾自干活。时间过去,两个人要走了。魏宝儿道:你们先走吧,我再等等。

    文家小妹道:小滚子,刚刚是我媎媎说重了话。我跟你说真心话,你可不能胡闹。这儿是皇宫,规矩那可是万万不能违背的。你要是贸然在这里,不止自己要掉脑袋,我们两个也要杀头。带你来的时候,你答应了一定会听我们的话,是不是?

    魏宝儿道:真的要杀头这么严重?

    文家大媎道:哼,我们骗你干什么!

    魏宝儿道:但是我还没见到皇上呢。要不这样,你们先走,我就再等一小会儿,可以吗?他想的是,等他们走了,自己才好找那部书。

    文家小妹道:那可万万不行的!你不是说过了,让我们带你过来,就算没见到,也没关系吗?怎么现在耍无赖呢?

    魏宝儿嘻嘻笑道:两位媎媎说得有理,这回我也见了世面,瞧过了皇上待的地方,心满意足了,那咱们走吧。

    二人都不知道他怎么转变得那么快,见他终于明白了眼色,不再胡搅蛮缠,总算是放下心来。

    三人从小门出去,文家大媎道:小滚子,不是我们不帮你,倘若我们留了一个陌生人在这儿,你被侍卫发现了,那是要当作刺客的。被一剑杀了那还好,如果关在牢里,上了几十道刑罚,还不丢命,那才惨呢。

    文家小妹道: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要不是你平日也把我们当朋友,我们也不肯帮你的。上书房你也看过了,总算我们媎妹没有食言吧。

    魏宝儿道:既然如此,那过几天再带我来好不好?

    二人道:好,好,咱们快走吧。

    魏宝儿往自己回去的路走了几步,看两个人走远了,立刻调转回来。

    侍卫巡逻,将门闩上了。这可难不倒魏宝儿,他拿出匕首,在门缝倒腾一番,就溜了进去。

    魏宝儿大跨步上前,一屁股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心道:常言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今天我魏宝儿也要看看这把龙椅坐上去是什么滋味。

    魏宝儿屁股钻了钻,觉得这椅子和普通椅子,没什么不同。

    他打开一副画卷,画的是一池荷花,心道:原来皇上也有心思看花儿。又走到小桌面前,吃了一块糕点。没想到,他衣服不小心扫到,一碟糕点都掉到了地上。碟子摔碎了。

    他道:哎哟喂我的姥姥,吓死我了。皇上这碟子那得多名贵,怕不是能买下整个丽春院了。他心脏差点蹦出来,慌慌张张把糕点捡起来,可碟子已经碎了,于是把糕点堆到其它盘子上,又用脚将碟子碎片踢到桌下。

    他左看右看,总觉得马上有侍卫会抓他上几十道刑罚。于是当够了皇上的瘾,连忙去办正事。

    魏宝儿从第一排书柜开始找,这儿的书实在是太多了。唯一庆幸的是,他认识中的三个字,否则,就算是那本书摆在他面前,他也不见得认得出。

    找了老半天,架子上的书都弄下来了好几本。忽听外面有脚步声,他心道:糟糕,耽误太久,侍卫回来了。将架子上的书随手塞进去,躲到了一排书架后。好在这里的书堆得密密麻麻,将他藏了个干干净净。

    (十一)

    先是几个人进来,仿佛是几个侍卫。接着是两个小宫女,东擦擦西擦擦,这时又有人进来,两个小宫女出去了。

    魏宝儿心道:是谁进来了?莫非是皇上?在魏宝儿的心里,皇上就应该是穿着龙袍的老人家。

    只听那人走到书架前,拿了一本书。魏宝儿和他就隔了一个架子,心里砰砰跳。屋里只有书在哗哗响。不知为何,那人的书翻得特别快,似乎心里很焦躁。

    魏宝儿心道:别怕别怕,兴许不是皇上,是个贪玩的宫女。就算是皇上,皇上也是人,没什么好怕的。等他走了,我就偷偷溜出去。

    只听有人在外面禀告:回皇上,鳌少保有要事要禀明皇上。

    那人翻了几页书,似乎不大感兴趣的样子:宣。

    魏宝儿道:鳌少保?莫非是鳌拜那个小子?就是毛大媎要比武的那个满洲第一勇士么?一时间激动不已。

    其实毛十九当日带他来到北京,本就打算带他吃喝玩乐一番之后就回去。并不是他怕了鳌拜,而是人家根本就不会愿意见他,也不会愿意和他比武,所以这不关他的事。他本来也就是信口一说,谁料魏宝儿竟当真了。毛十九自己倒是觉得要是鳌拜愿意,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可以试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咚、咚、咚......比起小宫女们的声音,这人的脚步声可算得上地动山摇了。魏宝儿心道:我的乖乖,这人听着就是一个威猛的壮士,看来毛大媎要打败他,是不容易了。

    魏宝儿偷偷拨开挡住视线的书本,从狭窄的缝隙中看去。只见一个身材极其高大威猛的大汉走到书桌前,磕了个头。

    皇帝道:起吧。

    鳌拜道:谢皇上。站起来接着道:皇上,苏克萨哈意图不轨,依仅(nu,原奴)才来看,此人非杀不可!

    魏宝儿心道:你个老乌龟,嘴里就知道杀杀杀,怎么不把自己扔热水里煮了。却不知皇上会不会听他的,把那个什么哈萨杀了?

    皇帝没有回答,大概是点了下头,做了什么手势或是什么也没说,魏宝儿也不清楚。

    鳌拜继续道:皇上刚刚亲政,不懂的事情还很多呢。仅(nu)才和大臣们商议了,都认为这个苏克萨哈实在是可恶至极,大逆不道!按本朝的律法,应当凌迟处死!还有他的长女同样如此。至于他的三个养女、两个孙女、媎妹,都应当斩立决!其余人等,皆发配充军永远,蝻子发为军伎。

    皇帝沉默了一瞬,道:是否过重了?

    魏宝儿疑惑了一下,心道:皇帝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像小孩子?

    鳌拜道:皇上不知,如今皇上刚刚亲政,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万不能和小孩子一样犹犹豫豫。倘若不这么做,皇上日后如何服众,岂不是人人都爬到你的头上来?

    魏宝儿心想:这个鳌拜,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说皇上像小孩子一样,如何皇上却不生气呢?

    皇帝道:你们二人都是先皇留给朕的辅政大臣,朕应当对你们二人礼遇宽厚。贸然处以极刑,不是违背了先帝的遗旨。就比如说,充军终身即可,如何要充军永远?朕虽然刚刚亲政,却也知道,充军终身只是他一人罢了,永远却是一直到子子孙孙穷尽为止。这实在与先帝的遗愿不合吧。

    鳌拜道:皇上如何做蝻人之仁?苏克萨哈忠于先帝,本是他做仅才的本分。可他对皇上大不敬,如此忤逆,皇上必须拿出气魄来,不能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皇帝道:朕杀了他,不是告知世人,先帝识人不清么?要不然,就是会骂朕错杀忠臣。倘若杀得好,世人对朕和先帝的关系如何揣测?竟一亲政就急匆匆杀了先帝留给朕的大臣。既然留给朕,摆明了是要朕重用才对。难道要朕违背先帝的意思?倘若杀不好,不是要说朕昏庸无能、又如何服众?

    魏宝儿心道:是啊,那到底该杀还是不该杀?

    鳌拜道:天下人如何知道这些事?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谁有时间管这些。更何况他们都是蠢笨的刁民,根本不懂得其中的利害。您是天子,自然要有天子的样子,怎么去计较贱民的看法?

    皇帝道:此言差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要当一个好皇帝,怎么能不管老百姓的意见?

    鳌拜道:皇上这是又看什么书了?我们满人是靠英勇善战才赢了天下,不是靠那些酸书。皇上喜欢看汉人的书,莫非是更想当汉人的皇帝?那仅才劝皇上千万不可如此,如果汉人的书厉害,怎么会被我们满人打败?

    皇帝道:鳌少保跟随先帝征战天下,自然不凡。

    鳌拜道:仅才谢皇上夸奖,仅才当年和先帝一起杀汉人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靠的从来不是这些东西,靠的是仅才对先帝的赤胆忠心,如今也是一样。仅才只知道该罚的不罚,该赏的不赏,那天下才会和汉人天下一样,全乱套了。一个不忠心的仅才,对国家的危害,远远不是十位忠心耿耿的仅才能弥补得了的啊皇上。

    魏宝儿心道:这个人好不害臊,变着法地夸自己,变着法地骂别人。最好让皇帝一刀把他砍了,这样毛大媎就不战而胜了。

    皇帝道:你立了功劳,朕不会忘记,先帝也不会忘记,不然不会让你做朕的辅政大臣。但苏克萨哈同样战功赫赫,对大婧功不可没,朕不能厚此薄彼。

    鳌拜道:哼,皇上果然是小孩子,竟然分不清忠仠。仅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如何是他那样的小人能相提并论的?

    皇帝道:将你们相提并论的就是先帝,难道你对先帝有不满吗?朕不明白你为何要对苏克萨哈赶尽杀绝!

    鳌拜道:莫非皇上是怀疑仅才怕苏克萨哈夺权,所以才要杀了他吗?那仅才这片心可算是彻底寒了!皇上拿先帝来压仅才,到底是仅才对先帝不满,还是皇上对仅才不满!咱们大婧的江山是辛辛苦苦打下来的,难道要毁在后代上吗?只听他声音浑厚洪亮,愈来愈大,就像一口巨大的钟,在耳边轰鸣。

    他气势汹汹,横眉竖眼,朝着龙椅走去。

    皇帝站了起来,道:你!

    魏宝儿心道:不好!鳌拜这个大仠臣要谋反,他要杀了皇帝!

    这样的场景是八辈子也遇不上的,他连忙拨开一点书,把缝隙弄大一点,继续偷看。

    只见那个站起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日日与他比武的小玄子!

    魏宝儿惊吓之下,那几本被他撑开的书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