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的玩物(23)-2
我跟你的关系。还有,也别让他们总怀疑我跟哪个女明星走在一起了。撇清谣 言,仅此而已。」 九音抬起头来看他,想努力去看清楚什么,可是她要看什么呢,自己也不知 道了,所以她又低下了头,用力的点了点。 「张少请放心。」她平静的说着。 张西亚注视她许久,突然冷哼了一声,愤然离去。 只听到门被摔出一声巨响,只看到门来回的晃悠着。 这一走,竟然就再也没回来过,一连五天,音讯全无的。九音开始担忧,怕 张西亚真的出什么事,毕竟这里不是在国内,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在别人的地 盘上也无用武之地。这样担忧了几天以后,九音就释然了,他是谁啊,是张西亚, 就算这里没有高官老爹的照顾,那么他还是一个有钱的商人,有钱能使鬼推磨这 句话是不会错的。 这时候,说不定在哪里风生水起呢! 眼看就要开学,九音再也等不下去了,将房间退了,退了的钱,刚好购买一 张回国的机票的。她身无长物,来的时候,除了几件衣服,什么都没带,张西亚 的行李也在,他更是夸张,衣服都没带,过来以后一直都是买新的穿。 有行李,也等于没行李。 更加糟糕的是,九音发觉,吃了早餐以后,她连打车去机场的钱都没了。还 有什么能比她更倒霉的吗? 仔细的问过了餐厅里的服务生,打听到了抵押典当的地方,九音摸索着找去 了,当她看到那猥琐的英国老头,拿着她的衣服挑剔的眼神之后,九音一把夺过 了那些名牌衣服,打死都不卖了。 可那老头哪里肯,直接抢了她的衣服,然后扔了几美元给她,将她赶出了自 己的店面,简直就是明抢!任由九音怎么去敲门,怎么咒骂,那人都不再理会了。 许是看她一个中国女孩,以为好欺负罢了。 看看时间,九音懒得去计较了,就是去砸多少次门,也都算无用功。她干脆 走了,拿着自己剩下的东西。 这一趟英国之行,有够郁闷,九音都来不及唉声叹气了,惊愕的发现了,自 己的护照不见了。她蹲在地上将行李箱翻了个遍,却怎么都不见了护照。她开始 仔细的回忆,那护照去了什么地方,甚至开始怀疑,她有带出来吗?那东西好像 一直都是张西亚在保管的吧! 神经彻底的大条了,张西亚在哪里?那个小气吧啦的公子哥,这会儿又是在 哪里生气呢?好歹也出现一下,要打要骂说一声,别这样折磨她啊!把她一个人 丢在伦敦的街头,算是怎么回事? 九音蹲在路边,低低的咒骂着张西亚,骂来骂去,也只是二世祖、小气鬼之 类的话。 不是没想过回酒店去等着张西亚回来,可她退房了,谁还能让她住呢?就算 对方知道张西亚有钱,让她进去住了,而张西亚又什么时候会回来,又或者,还 会回来吗?不会来的话,她又该怎么办?不回去又能去哪里?机票是有了,打车 去机场的钱也有了,可是她没有护照,怎么上飞机? 这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来,让九音头都大了,她万分的后悔,自己出门不带 钱的坏习惯。她明明有一笔私房钱的,可就是这脑子想不起来拿。九音也开始反 思,是不是太过依赖张西亚了呢?所以护照都找不到了。 依赖,果真是害人不浅。 正在踌躇之际,路边驶过一辆跑车,好死不死的挂住了九音的手袋,也不知 道怎的就那么巧,这车经过的时候,后视镜套上了九音的手袋。就跟电影里设计 的一样,只是电影里要反复的拍几次各种特技加上之后才做出的效果,她一下子 就办到了。 紧接着,九音被这一股外力拽倒,然后向前拖着。 「STOP!STOP……」九音大喊着,身体与地面火辣辣的接触着,她 极力的想要摆脱,可却发觉,她越是挣扎,就越是危险,自己离那车轮已经越来 越近了,她只能大喊着。 起初还是用她那不怎么灵光的英语来说,后来直接喊出了中文,整个人吓傻 了一样。 车子慢慢的减速,然后戛然而止,呲的一声,轮胎与地面打滑之后,停了下 来。 九音这才松了口气,双腿早就软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袋死死地缠绕 在她的手臂上,怎么都拿不下来。 不知道的还会以为她是心疼着LV的限量,实际上,她只是慌乱之中,不 知道怎么摆脱困境,她这人小脑不发达,不怎么敏捷,不然也不会总是摔跤了。 车上的人开门下来,快步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身来,扶着她的胳膊,「对不 起,你还好吧,我没注意你……」 九音瞥了他一眼,她浑身都在疼,呲牙裂嘴的,脸上也有多处的擦伤,衣服 早就是不能看了,幸亏这司机停车早,不然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她可没有段誉那两下子,被木婉清用马拖着跑了那么远,也只是衣服破了, 要是她也跑那么远,估计就是血rou模糊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眼可以称之为惊恐一瞥,九音呆愣的忘记了身上所 有的疼痛,这就是无巧不成书吗?她想了那么久,都不敢真的想到这里来,她会 在伦敦的街头,这样落魄的遇上他? 「七哥……」一声七哥,已经让九音哽咽在喉,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男人看着九音,纤薄的嘴唇弯起了一个很魅惑的弧度,他低下头的时候,碎 发散落下来,遮掩了他那张帅气的脸,玩味的眼神,从头发后面射出来。 「七哥?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你这样一个meimei?」他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在 九音的身上打量着,带着一些的不屑。他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张钞票, 冲着九音扬了扬,「抱歉了,刚才没看到你,拿着钱去买件衣服吧,我还有事, 抱歉。」 是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九音用力的摇着头,这张脸她不会认错,这人就 是田栖墨,可他怎么像是不认识自己一样? 「七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九音啊!七哥,七哥你好好看看我。」九音慌 张的说道。 男人皱了眉头,冷冷的挣脱了九音的手,「小姐,钱不是都已经给你了,你 还在这里认什么哥哥?你要是觉得,这钱拿的很容易,还想要贪得无厌的话,那 么你这算盘打错了。」 他冷漠的样子,厌恶的眼神,让九音为之一惊。他陌生得很,完全是另外一 个人的感觉,可是九音还是认定了,这人就是田栖墨。一个人就算外貌变了,气 场也不会改变。她在他的身边,还是会有那种紧张的小心翼翼,所以这人绝对是 田栖墨。 可为什么,他不认得自己呢? 一个国家那么大,大到你看不到尽头。一座城市那么繁华,繁华到让人性都 冷漠。可她在最落魄的时候,在这街头,遇上了他,那么谁能说这不是缘分? 男人将钱塞进九音的手里,毅然决然的起身。 「别走!」九音再次拉住他的手,踉跄着站了起来,用力的摇头,「你别走。 你好好看看我啊,七哥,我是九音,你怎么不记得了呢?」 她胡乱的抹了抹自己的脸,将乱了的头发捋顺,一双眼睛满是渴望,希望他 能够认出来,能够想起来。 男人看着她,皱了皱眉,「小姐,如果你真的是来找哥哥的话,那么我想你 可能认错了人。如果你只是想要骗钱的话,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已经给 过你钱了,请你不要纠缠我可以吗?我还有事情要办。」 「你出了什么事?七哥,你怎么会都忘了呢?是不是上一次的车祸后遗症?」 九音越想越觉得是,田思意说过,那次车祸,栖墨伤的是脑袋,那么很可能,他 留下了后遗症,就是失忆。这么个狗血的病,这么个小言的病,也让她给遇上了 吗? 男人不耐烦了,「我说小姐,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没那么多闲情逸致跟 你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再一次的甩开九音,九音脚下一个不稳,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 她并没有感觉到疼,尽管手掌已经擦破了皮,血rou模糊。她抓住他的袖子,在他 白色的外套上留下一个血印,死活都不肯放开他。 「这段日子,你过得好不好?在这边是谁照顾你?我一直想来看你,可是没 有机会来。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七哥,我从没想过会变成这样,七哥,幸好 还能再看到你。七哥,你是不是失忆了啊,没关系,你现在不认得我没关系,早 晚你会好起来的,你会认得我的。」 九音喃喃的说着,眼泪也跟着落下,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一张灰突突的 脸,变成了花猫一样,她这样告诉自己了,也希望他能相信。 她说前面的时候,他几乎就要拂袖而去了,他开始怀疑,这人是故意让自己 的车给刮倒,是有目的的接近,可后来她眼泪掉下来,他一面赞叹这女人的演技 一流,让他几乎都要信以为真了,可他也一面心疼着,莫名其妙的感觉。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男人的克星。尽管是街头,这样一个落魄女子虚假的眼 泪,也让他为之心酸了,不过,他不会让这克星来左右自己的思想。 男人再次从钱包里掏了几张钞票塞给九音,「我还有事,就这么多了,别再 得寸进尺了。」 九音愣了一下,迅速的将钱还给他,「我不要你的钱!」 「小姐,那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真的有事情要做!」他没说谎,这一段时间, 他一直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做很多噩梦。朋友帮他约了个心理医生,那 医生名气很大,据说是一流的,能约到他十分的不容易,所以他才急着赶过去, 没想到路上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要什么?他问她要什么。其实九音自己也不知道,这样拦住一个算是陌生 的男人,这样的念念不忘,到底为了什么。知道他健康的活着,这不就够了么。 田家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血脉受苦呢?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自己一直就 看不透彻,就一直想要亲眼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好好活着。为什么,别人说的也 不相信了,亲眼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可九音还是要肯定他按好,她那少得可怜的悲天悯人。如果这个因为她而受 伤的男人过的不好,那么她永远都不得安生。 九音低着头,略微的镇定了一会儿,偷偷的擦掉了眼泪,再次抬起头来望着 他的时候,已经收敛了方才的哀求神色,她说:「我不要干什么,我要你送我去 医院!」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调高了声调问道:「你说什么?!」 九音郑重的重复道:「我要你送我去医院!仅此而已!不管怎么说,我是因 为你才受伤的,你有义务带我去医院救治。」 男人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也像是吃了坏东西一样,脸上的表情极为的复 杂,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说:「晕死!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九音却摇了摇头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原则的问题!我不接受你这种和 解的方式!你必须送我去医院,然后陪着我治疗,直到我身体完全好了为止,这 是你的责任。」 他愤怒的看着她,若不是多年的礼教,他早就将这一叠钱扔在她的脸上了, 他暴跳着:「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无赖的行为!」 疯了吗?她在外人的眼里,不一直都是低贱的么,还有谁会在乎呢? 九音冷静的陈诉着:「可我确实因为你受伤了。」 男人简直想翻白眼,就这么昏倒过去,然后反咬一口,是九音把他打昏的, 虽然他身体不怎么好,空长了这身材,却也弱不禁风,经常会晕倒,会头晕眼花。 最终他只好妥协,退一步说:「好,算我倒霉!这是我的电话,我现在有要 事要办,你等等再找我。我肯定让你好好的治疗!想怎么治疗都可以!」 「不行!」九音坚决的摇头。 男人眼底的情感,从厌恶变成了憎恶,「你还怕我跑了不成?那么我就给你 钱,你这人怎么那么麻烦!」 九音咬了咬嘴唇,还有点委屈的模样,「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办, 我不吵你,就在一边等着你,等你办完了,再送我去医院。」 「你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他彻底无语了,今天算是遇上了个极品,看 来今天不适合出行啊!他没想到,那么就没开车,今天突然开了,就遇上这种事 情。早知道,真该听劝告,不开车出来。 九音昂着头,瞪大了一双眼睛,无所畏惧的样子,就是在说,我得寸进尺了, 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僵持了许久,还是男人妥协了,因为那边一直在催促着他过去,他只好万般 无奈的带上了九音。 九音坐在副驾驶席上,偷偷的打量着他,心里惴惴不安的,也不知道自己这 样没脸没皮的跟着他到底是对是错,只是那会儿看到他要走了,想到可能以后也 见不到了,就突然出此下策了。这不要脸的死缠烂打本事,她还是从张西亚那里 学到的。 张西亚…… 他现在在哪里?还生气? 九音来不及想那么多,只听到坐在旁边的酷似栖墨的人说道:「你这幅尊荣 我没办法带你出去!」 九音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跟街边的乞丐也没什么 分别了。 「能不能找个公用卫生间?」她说。 公用卫生间并不难找,她很快的进去,匆忙的梳洗着,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 又换了一件衣服,是她被类似当铺的那老板抢劫了以后剩下的。她将头发挽起来, 露出纤细白净的脖子,胸口有许多擦伤,所以围了丝巾遮住。 对着镜子照了照,还算满意。正在沾沾自喜自己的化妆技术之时,猛然想起 肇事司机一说,那人会不会跑了?她风风火火的冲出来,撞了几个人,在看到那 辆跑车之后,才安了心。 男人有些嘲笑的说道:「你以为我会逃跑?我要是想跑,早就跑了!」 九音不置可否,「是那么想来着,可现在证明,我那么想是错误的。现在可 以走了,办你的事情。」 男人看了看手表,叹了口气,「算了!已经晚了!送你去医院吧!」 再次坐上他的车,车速放慢了许多,他大概也是怕再出现个九音这样的人。 沉默了许多,车子里的氛围有那么一瞬间,跟北极一样的冷。九音不是那种多话 的人,也不是主动说话的人。 通常她话多的时候,都是因为有人跟她抬杠,比如说张西亚,跟特定的某些 人,她才显得话痨一些。 尝试了许久,九音才打破了这个僵局,「那个,怎么称呼?」 男人开着车,漫不经心的说道:「Sv。」 九音愣了一下,「Sv?七?」 「怎么?」 「没什么,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你哥哥。」 「嗯,我的七哥。」 「可你给我搞清楚了,我不是,我没有你这样的meimei。」 「对不起。」九音扯了个笑容出来,「我太久没见他了。」 约好的那个心理医生,Sv到底是没有去的,因为已经迟到了,而医 生又是极其讲究时间的,他索性就不去了。 其实,他心里也不是那么想去的,若是一般的医生,去看看也没什么,但是 心理医生就不同,他有些抵触,尽管他心里想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也不 想让医生去探寻什么,虽然那些事情可能是他想要知道的。但总之,他不喜欢自 己在别人的面前透明。就好像是裸奔一样,怎么会舒服呢? 姑且就叫他Sv,中文名字叫什么暂且不知,不过九音在心里偷偷的 喊他栖墨。 仔细的看来,他的脸上有一道疤痕,已经跟皮肤的颜色融合了,不过细心的 看,还是有一点点的痕迹。那疤痕从耳根蔓延下来的,一直爬到了下巴,很长的 一道,应该是上次车祸留下来的吧,九音这么想着。 的话不多,说是沉默寡言已经不足以形容了,他就像是一个哑巴,对的,哑 巴,九音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会,也许是因人而异。 九音有些挫败,她怎么在找到了失散的\七哥之后,成功的让这个男人讨厌 了自己呢? 一直在他们之间找寻着话题,不让气氛冷掉,九音问了他很多问题,将身体 问了个遍,几乎每个部分,她都问有没有受伤,哪个内脏会疼之类的,还有其他 的情况,比如说住的地方,身边还有什么人等等,活脱脱的一个居委会大妈在查 户口。 最开始的时候,Sv还象征性的应她一声,嗯嗯啊啊的回答,再后来, 他沉默了,九音还是在关怀,他忍不住了,就一个急刹车,九音一个不防备,撞 了头,闷哼了一声。 瞥了她一眼,看她那呲牙裂嘴的模样说道:「怎么就不把你给撞晕了呢!」 瞧瞧,这讨厌到了什么地步?她无非是想填补这段时间的空白,因为她心里 不安,心里内疚。 总算是到了医院,Sv竟然长长地松了口气,可见他是多么不喜欢跟 九音单独在一起了。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给九音诊治的医生是个亚洲人,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年 纪轻轻的,见到九音和Sv的时候,还蛮兴奋的,问过了才知道,这是个 华裔,不过从小在新加坡长大,后来才到了英国。 也算是同胞,自然有很多话要聊。只可惜他对着的是两个闷葫芦,Sv 只是听着,偶尔笑一笑,点个头,算是回答了。九音更为过分,连听都不听了, 只看着Sv,看他笑,看他皱眉,留意着他脸上每一个表情,然后开始回 忆栖墨的每一个表情,想着在听到同一句话的时候,栖墨是怎么回答的,栖墨是 什么表情。 那强烈的目光,任谁也不能忽视了。医生是个快言快语的人,再看了这种情 况之后,直接就笑着打趣道:「你们两个感情真不错。」 九音愣了一下,脸上有些发热,她低着头说道:「我们不是的。」 医生又笑说:「不是什么?」 「不是男女朋友。」 「哦呀!我什么时候说你们是男女朋友了呢?不打自招了啊!」 「真的不是,你别乱说。」九音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的就是底气不足,她 偷偷的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Sv,他一句话也没说,好似没听见一样。 医生又说了几句,他彻底的打开了话匣子,那九音和Sv开玩笑,弄 得九音十分不好意思,总是试图去跟医生解释什么,可是往往都是越抹越黑。 九音求救一样的看向了Sv,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难道不 知道言多必失吗?」 九音哦了一声,再也没开口说话,任由那医生八卦着。 后来美人跟他应和了,医生也渐渐地闭了嘴,专心的给九音处理伤口,胳膊 上和下巴的擦伤都处理好了,他又扒了扒九音围在脖子上的丝巾,露出她的一部 分皮肤来。 「喂!你干什么?」Sv惊呼了一声,快步的走过来,抓住那医生的 手说道。 医生笑了笑,「当然是治疗啊!你没看见她这里有伤?你急什么!」他又对 九音说道:「把衣服脱了!」 皱紧了眉头,「就没有护士吗?」 医生还是笑:「你要护士啊!行!护士进来!」 不多时,一个护士打扮的男人进来了,也是个亚洲人,说着生硬的中文, 「老板叫我?」 一看到这五大三粗的护士,头都大了,再看向那个医生,笑的像一朵花似的 灿烂,指着那护士说道:「是要他还是要我?」 强忍着没有发作,「就没有女护士?」 医生点点头,「有,不过放假了。你别那么小心眼儿好吧,我是医生,救死 扶伤的医生!」 这人这的是新加坡长大的?怎么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那么像京片子? 最后还是给九音处理了伤口,胸口处有多处的擦伤,涂了药水,没有手上的 严重,自然也不方便包扎。清洗伤口的时候,Sv和医生都出去了,交给 了护士,那护士虽然粗犷一些,但是总比那油嘴滑舌的医生来得可靠。 「那个,我的手伤的严重吗?」九音问道。 护士点了点头,生硬的说着:「还好,别碰水,别做重活,过一阵子就好了, 皮rou伤而已。」 九音咬了咬唇,「能帮我弄的严重点吗?」 护士愣了一下说道:「你要我打断你的手?」 九音咋舌,「看起来严重一点就好。」 护士翻了个白眼,十分的幽怨,一点也不符合他那粗犷的外表。 当Sv看到九音的时候,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你手断了?怎么弄成 这个样子?」 九音万分的无奈,她只是跟护士说,看起来严重一点,没想到护士还给她上 了夹板,打了绷带,只差打上石膏了。 医生又乱七八糟的给开了一堆的药,内服外敷的应有尽有,看的人只咋舌。 去付款的时候Sv的电话疯狂的叫了起来,Sv皱起了眉头, 也还有些无奈的,接电话的时候,拿的一米远,只听那里面有个人大吵大叫着, 咒骂Sv放他鸽子,说他不守信用,没有时间观念。 一直将电话拿的远远的,根本就没有听电话里的那人说了什么,直到电话里 的那个人骂的疲劳了,骂不出什么来了,Sv才将电话拿到耳边来,说了 句,「再见。」 然后就直接挂断了。 取了车,九音也跟着他上车,Sv瞪了她一眼,「你还要干什么?」 九音理直气壮的扬了扬手,「医生说,不能沾水,不能做重活。」 火气不小,「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人,不要太过分!」 九音也挺直了腰板,拿出了跟张西亚吵架的气势来,「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 你得负责!」 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让我照顾你,一直到你的手好了为止?」 正中下怀,九音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一来,她身上没钱,没有地方可以住, 也没有任何的证件,有个人收留会比较好,以后慢慢的联络大使馆,为她补办护 照。二来,她也想跟栖墨在一起,哪怕他不认得自己,他也是自己的七哥。 九音满怀期待的问道:「可以吗?」 「你做梦!」 「为什么?这是你的义务和责任!」 气急败坏的说道:「要么你去报警抓我,让警察关我个三五七年,要么私了, 我赔钱给你,你喜欢我找谁护理你都行,别再跟着我!」 九音绑好了安全带,死皮赖脸的说道:「我不管,这就是你的责任,必须由 你来完成。」 「你是癞皮狗吗?!」 九音不置可否,就算是癞皮狗,也比流浪狗要好得多。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许久,Sv叹了口气,玩味的说道:「你真的要跟 我回家?你就不怕我是坏人,会对你做些什么?」 九音撅撅嘴,「我不是三岁小孩,你这样的借口,吓不倒我。」 戏谑的笑道:「真的不怕?我大可以把你卖掉,随便哪个老男人,你要是不 信,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醉生梦死的地方!你还要跟着我吗?」 九音用力的点头,「你不会买卖人口的。」 似乎耗尽了耐性,怒斥道:「我说你这丫头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别把谁都 当好人!我没那个耐心陪着你玩!你赶紧给我下车!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九音的头渐渐地低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早就僵硬了,她喃喃的说道:「我不 是图你的钱财,也不是图你的男色,我就想让你收留我几天,你看我因为你耽误 了飞机,我现在身上没钱,不能回家,就在你那里借住几天不行吗?看在都是中 国人的份上,你就收留我几天吧!」 连忙摆手,「英国的华人多了,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流浪者,我要是都收留了, 我家里还不成了避难所?」 「就几天而已!真的不行吗?」 「要不这样,我买张机票给你,你赶紧走吧!」 「可我身上的证件丢了。」 「你该不会是要说,你的证件也是因为我丢的吧?」 「可能是的。」 「靠!你这无赖的本事,还真的修炼到家了!」 「拜托了!」 突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这遇上的到底是什么人?在伦敦生活快要一年了, 也还是次遇到这样的癞皮狗,可看她那可怜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他也并不 是个慈善家,别人再怎么可怜,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可,现在就是不忍心了, 对这丫头狠不下心来,这是为什么? 最后Sv叹了口气说道:「真的就只是几天而已吗?」 九音的那一双期待的眼睛,瞬间睁的很大,用力的点头,「就是几天而已, 拜托你了。」 「这是你说的啊,只住几天,等你的手好了,立刻给我离开。」Sv 冷着脸说道。 「谢谢,谢谢你!」九音喜笑颜开,情不自禁的就抱住了他的脖子,Sv 一脸的惊愕,「你快给我放手!」 九音吐了吐舌头,「对不起。」 忽然觉得,自己难得一次的好心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按理说是坚决不能收留外人的,他是跟堂哥住在一起,他堂哥这几天有事, 回中国去了。堂哥走的时候,千叮万嘱的,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一切小心。要是 堂哥知道他收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还不拿刀砍死自己?要知道,他堂哥以 前是混黑社会的。Sv也在怀疑,堂哥是在国内犯了事情,所以出来避难 的,因为堂哥那张脸长得就不像个好人的样子。 现在只期望,堂哥晚点回来,在堂哥回来之前,就把这丫头给赶走。 住在一片庄园里,院子里种了大片的花草,因为时节尚早,所以并没有开放, 也因为这一片的花草,所以这里空气新鲜的很,天空难得的晴朗,蓝汪汪的一片, 扣在这碧绿之上。 房子是典型的欧式建筑,城堡一样的,乍一看去,还以为是缩水了的圣彼得 堡。房子是上下两层的,一层是厨房跟客厅,客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壁炉,看样 子并不是装饰,冬天的时候,想必很温暖。 楼梯的扶手上,雕刻着的花纹,墙壁上挂着的壁画,脚底下铺着的地毯,都 将古代欧洲的风味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房间的摆设似曾相识,九音赤着脚,站在门口心里一阵的潮涌。这摆设像 哪里?田家那栋奢华的房子,栖墨的房间。就连这空气里的味道,都是一模一样 的,一个人的记忆没了,生活习性也会一点点的透漏出来的,还说这人不是栖墨 吗? 「你怎么了?」Sv伸手在九音的眼前晃了晃,「傻了?」 九音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你家太漂亮了。」 翻了翻白眼,指着楼上说道:「走廊尽头的那一间房间先给你住,不要随便 乱动里面的摆设,也不要随便在这屋子里乱跑,我看见你头疼!」 这房子虽然大,可是真的能住人的房间并不多,Sv给九音安排的这 一间,原本也不是客房,而是一间书房。 这房子是他堂哥的,那人也是五大三粗的,哪里会看书,所以书房根本就是 个摆设。Sv来这里住了差不多一年了,家里并没有来过客人,唯一认识 的几个朋友,也都是堂哥介绍的。堂哥管他很严苛,有时候Sv会觉得受 不了,也不是三岁的孩童了,没那个必要总是看着他吧?好像他随时都会出事一 样,弄得Sv很郁闷的。 按理说也过了叛逆期,可还总是喜欢跟堂哥抬杠顶嘴,他要往东,Sv 就偏偏往西。不过也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才会如此。 收留九音还真的是冒死了,若不是看她太烦,太过可怜,他也不会如此了。 没有上楼去,在厨房里鼓动了一会儿,不多时,饭餐摆上桌去,是中餐,他 跟着堂哥的口味。堂哥不喜欢油腻腻的西餐,家里就一直坚持吃中餐,其实S v的潜意识里也是不喜欢西餐的,正中下怀了。 厨艺也是这段时间给锻炼出来的,以前怎么样Sv并不太清楚,他似 乎遗忘了很多的事情,也没人告诉他过去,只跟他说,你在这里好好地休养,过 阵子就会好了。他就在这里静养了,这房子里的一切,这周围的环境,怎么看都 是一个十佳的疗养院。 并没有叫九音下来吃饭,虽然九音一口一个义务和责任的,那丫头搞不清楚 状况,什么叫义务和责任?那是对于未来老婆的,对她还需要什么义务和责任? 简直是在开玩笑。 但是当九音下楼站到了Sv面前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的,讽刺道: 「你闻着味道下来的?鼻子可真灵!」 她是肚子饿了,今天只吃了早餐,如今华灯初上了,她的肚子一直在唱空城 计,若是不想饿死,就必须脸皮厚一些,这个道理果然是强硬! 九音二话没说,在Sv的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盛了一碗稀饭,自顾 自的吃了起来。 咋舌,还真是有这样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人哈! 稀饭煮的十分可口,米入口即化,有一点点的鲜味,更让九音惊奇的是,这 种味道她以前尝过,是栖墨带她去吃的,是黄哥店里的味道。九音更加确定了, 这人就是栖墨没错。 吃饭的时候,喜欢看报纸,沉默着将头埋在报纸里,这个习惯并不好,可却 是很多人都有的,张西亚也是如此,不过仅限于吃早餐的时候。而张西亚那人变 态的是,他看的不是财经新闻,而是娱乐八卦,哪个富二代又跟哪个明星闹了绯 闻,哪个富二代又闯了祸。 九音时常会鄙视张西亚,男人也这么八卦,可后来九音才知道,财经和政治 方面的新闻,张西亚不用看报纸也能知道,他的一堆助理和秘书也不是吃白饭的。 往往他知道的时间,比报社知道的还要早。他看八卦,也不过是为了了解,哪个 财团的继承人有了麻烦,哪个财团现在可以合作。私生活,总是会透露一个人很 多的讯息,这一点,娱记帮了张西亚的大忙。 九音摇了摇头,怎么好端端的想起张西亚来了,张少现在说不定在哪里潇洒 呢,还管她死活?九音赶走了那些思绪,看了Sv一眼然后问道:「这里 你一个人住吗?」 「你查户口啊?」Sv颇为不满,可还是回答了,「我跟我堂哥住, 这庄园是我堂哥的。」 九音心里一紧,堂哥,那么很可能就是黄哥了啊。她又试探着问道:「那这 稀饭是你煮的?很好吃啊,比一般的酒店大厨水平都要高呢!」 这奉承对于Sv并没有什么大作用,他还是不冷不热的说道:「是我 堂哥教我的,让我一个人在家别饿死。」 堂哥不让Sv叫餐,也不让他去外面吃,总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S v说请个保姆吧,堂哥也不放心,最后是这哥俩轮流做饭。 九音心里已经肯定了,张口就问:「黄哥他好吗?」 一阵的惊愕,警惕的看着九音,「你怎么知道我堂哥姓黄?」 九音淡淡的笑了,「黄哥不姓黄。」 的眸子瞬间就冷却,凝视着她,「你到底是谁?」 九音耸耸肩,轻快的说道:「田九音!」 「你怎么认识我堂哥?」 「我七哥介绍我们认识的。」她说七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变化, 企图让他想起来,可终究没有。 重新开始打量她,这个瘦弱的女孩,她的理直气壮,她的委曲求全,她的柔 弱无助,这一些串连在一起,甚至让他开始怀疑,她的出现是不是一个阴谋。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九音被他看的有些窘迫,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 忽然笑起来,「没有,只是突然觉得,你洗干净了,还是蛮好看的。」 就在她一次次的试探之后,Sv突然决定,就陪她玩玩。 这是夸奖的话,栖墨以前也说过她好看,可这感觉完全不同,所以让九音觉 得不踏实了,尽管他们是一个人,可是现在叫做Sv的男人,更加轻佻了。 站起身来,冲着九音扬了扬下巴,「我要出去,你要不要跟着?」 「去哪里?」九音问。 的眉梢不自知的上挑,「你可以选择不去。」 不去?依照九音现在的情况,自然是Sv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了! 这个城市,乃至于这个国家,她认识的人,能够依靠的人,恐怕也只有Sv 了。 「我去。」 笑了起来,「要去的话,换件衣服,你穿这个去,恐怕人家不会让你进去。」 九音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宽松的衣服,是张西亚的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就把 这衣服给带出来了。早知道把这衣服卖了,估计比她的衣服值钱。 并没有多想,九音换了衣服,跟着Sv出门。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 着,一直开到了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糜烂的气息,洋溢了满场。 从庄园开车到市区,用了足足一个半小时,他们来到酒吧的时刻,已经是月 上中天。 而这对于酒吧来说,还只是一个欢畅的序章。 拉着九音混入这欢场里,布鲁斯蓝调让这里看起来柔和了一些。昏暗的灯光 里,有男人和女人的欢笑,似乎在这阴暗里,人总是容易沉迷,也似乎,来这种 地方,不沉迷的话,有些不合群了。 九音并不经常来这里,她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了,酒吧于她来说是个遥远的 地方,以前她再怎么不济,也还是个乖孩子的形象,尽管她并不是个乖孩子,可 那些男人们,总是给她灌输了乖孩子的思想,以及乖孩子的形象。 突然站定了,九音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背上,鼻子酸疼 的。 没理会九音,看着沙发里那个,正在与怀里的金发美女拥吻的男人,Sv 盯着他们,也不说话,只等着那男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然后自动停止那香 艳。 金发美女的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呻吟,男人的手在她的衣服下畅游着,女人 丰满的双峰呼之欲出,她像一条蛇,缠绕在那男人的身上,而那男人想必也是个 极致的人儿,他挑逗着那女人,让那女人为他倾倒。 只觉得,他们已经忘记了这里还是公共场所,下一步的动作,就是挣脱了身 上所有的束缚,来一场畅快淋漓的欢爱。九音站在Sv的身边,有些看不 下去,将头转到了一边,倒也不是因为害羞,情事她经历过,现在看见了,也不 会装成很纯洁的小女生,来脸红来尖叫之类的。她不是不会害羞,只是跟她没关 系的事情,她没必要害羞,浪费感情。 终于看不下去,咳嗽了一声,那个正在享受欢爱的男人似乎发现了Sv 的存在,拍了拍怀中的女人,与女人耳语道:「宝贝儿,今晚等我,现在我有 朋友来了。」 女人没多说什么,给了男人一个火热的吻,就离开了这里。 男人笑着看向Sv,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今天怎么有空 来了?你堂哥不在?」 笑了起来,「怎么你也拿堂哥压我了?」 男人复又喝了一口酒,他的皮肤很白,眼睛并不是纯黑色的,这一双眼睛里 带了许多的玩味,大概是个混血儿,也是个极致了的男人。 「这位是?Sv,新交了女朋友?」男人这才发现了九音,玩味的打 量着九音。 挑了挑眉说道:「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今天为什么找你?」 男人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收起了方才脸上所有的慵懒,惊呼道:「Sv !你搞什么?」 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你的老本行啊!」 男人皱了眉头,「你缺钱花?」 摇了摇头,「不是。」 男人撇撇嘴,你跟她有仇啊!「瞥了一眼九音,」反正,人你看见了。涯, 怎么样你说话。「男人无奈的摇头,」你堂哥知道了,会砍死我的!「」你还会 害怕?「Sv哈哈的笑着,这么说来,就是同意了。 九音站在一边,也挺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几乎是在耳语,这里的音乐 声又大,她只能一直的迷惑。不多时,Sv站起身来,饶过九音的时候, 九音拉住了他,「你去哪里?」 瞥了她一眼,「洗手间,你要跟着吗?」 九音讪讪的收回手。 沙发里懒洋洋的那个男人,看到这场景不由得笑了起来,Sv走后, 他冲九音招了招手,九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叫我?」 男人点了点头,「过来坐吧,站着多累!」九音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印象, 觉得他轻浮,他让她坐,她也没动,「不用了,我不累。」男人笑了起来,突然 起身,将九音拉过来,她一下子跌坐在沙发里。 九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男人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伸出了手,「嗨!我叫涯, 怎么称呼?」 他的眼神让人觉得不舒服,所以九音不想理会,若不是这人是栖墨的朋友, 她也不会坐在这里,只能隐忍着。 叫做涯的男人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九音时而应一声,反应淡淡的,可 也没能阻挡涯的兴致。他开始觉得,这也不是一块榆木疙瘩,偶尔换换口味也还 是不错的。他忽然决定,自己也可以尝试一下。 许久之后,也没见Sv回来,九音不禁开始担心,话也多了起来,一 直在问涯,Sv什么时候回来,涯刚开始的时候说很快。可很快这个词, 用得多了,就变成了很慢。「Sv可能是去楼上休息了,不如我带你去找 他?」涯笑着说道。 他的表情加上言语,足以证明他不是个好人,可一想到栖墨,九音脑子就呈 现了瘫痪的状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若是在往常,她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地相信 别人。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九音这才知道,涯是这间酒吧的老板,跟黄哥是朋友。 舞台上的女郎跳着性感妖娆的舞蹈,她们身上唯一的装饰,就是那一双黑色 的皮靴,她们围绕着钢管,不断地魅惑着台下的男人。 九音皱了皱眉,不再去看那些风景,涯看到了心情似乎大好,这还是个纯情 的meimei嘛。 房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九音心里跟着咯噔一声,她迅速的将房间找遍,却 没有Sv的身影,九音一下子慌了神,厉声问道:「Sv呢?你不 是说他在这里?」 涯笑着靠近,轻佻的语气,「哦?是吗?他可能已经走了吧。」九音先是一 惊,然后咬了咬唇说道:「那我也走了!」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让他看起来 魅惑至极,「走?你去哪里?我没说走,你怎么能走?」 九音向后退了一步,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涯歪了歪头,还是慵懒的样子,「听不懂吗?好吧,不管你是真的不懂,还 是假的不懂,我都给你解释一遍,这里如你所想的不是好地方,而Sv刚 刚已经把你卖给了我。我想怎么处置你,也都是我的事情。现在明白了吗?」 贩卖? 这两个字像是一块巨石,砸在了九音的头上,让她头晕眼花,只消再用力一 些,就会让她头破血流的。她竟然被贩卖了,被Sv贩卖,被那个她认定 了是田栖墨的Sv贩卖了!卖给了一个经营桃色交易的商人,让她在这异 国他乡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那个人,真的是田栖墨吗?是那个笑起来,脸上梨涡乍现的可爱男子?还是 她真的认错了人?他们不过是外表相似而已。她因为太过担忧,太过挂念,所以 产生了幻觉,才会觉得他们两个人的气场一样,才会觉得他们就是一个人? 他一定不是他,栖墨怎么会出卖她?可,Sv不是栖墨的话,为什么 感觉那么像?可如果真的是他,这叫她怎么办? 涯慢慢的靠近着九音,欣赏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好似在欣赏一幅油画, 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扬着,暧昧的笑着。眼前的这个丫头并不是他的菜,他喜欢的 女人是极致妖娆的,最起码也要有34E吧!但是他觉得有趣,男人真正享受的, 并不是一个妖娆的女子在自己的身下承欢,放荡的呻吟,而是看着一个清纯的女 子,慢慢的放荡起来,他们享受那个过程。 终于,他靠前,九音退后,已经退无可退的,她的背贴在墙上,双臂伸开, 将九音困住,头低下来,头发扫着九音的额头,他笑了笑说:「你这表情该怎么 形容?我中文不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跟调色盘一样的有趣。」距离太近, 所以他的气场太过浓重,他身上的香水味充斥着九音的鼻子,嘴巴一张一合带着 淡淡的酒味,九音不禁皱了眉头,冷冷的说道:「让我离开!」「你还没搞清楚 吗?我说了,你现在是我的人。」涯漫不经心的说着,手指捏了九音的头发在手 里把玩着。 九音用力扭头,将头发从他的手里拽出来。「哎呀!掉了好多根呢!你太暴 力了,女孩子这样可不好。」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捏着的断发吹到九音脸上。 九音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你是吃河水长大的吧!管得这么宽泛!」涯愣了 一下,旋即笑了起来,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吃河水长大的?呵呵,有意思。」 「你觉得很有意思?」 涯点了点头,他的额头直接贴在了九音的额头上,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不这样觉得吗?我们在一起,还是蛮有意思的,现在开始庆幸了,还好我把 你留下来了,不然可少了个乐趣。」九音心里一阵的厌恶,一把推开他,怒斥道: 「Sv在哪里?我要见他。」涯没有料到她突然爆发,一下子撞在了柜子 上,他也没恼怒,优哉游哉的靠在柜子上说道:「走了。我先前就说过了。」九 音昂起了头,「我知道你们认识,你可以帮我找到他。我要见他!他没那个权力 贩卖我!」涯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哦呀!你可能不懂,这是黑市,再 者说,我凭什么帮你找他?据我所知,你身上可没有证件。」九音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没有证件,就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吗?」 涯挑眉,颇有兴趣的说道:「哦?这么说,你还要给我点颜色看看了?」 「不敢!不过,你趁早放了我,对你有好处的。钱,你要多少,我可以给你。S v卖我是个什么价钱,我十倍甚至百倍的给你。」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 还不是问题,钱她有,只是没带在身上而已,很多年前,田午伊曾经给过她一张 信用卡,虽然她没有用过,可她也知道,田午伊曾经在里面存了很多的钱,给自 己赎身该是够了。当然,她祈祷,自己的身价不要太贵。 涯笑了起来,「呵呵……想不到,Sv还拐骗了一个女富翁给我!不 过这么一说,我就更不想让你走了。」他说着,靠了过来,再次将九音逼到墙角, 眸子里收敛了笑意,「今天晚上陪我吧!」涯的手十分好看,竹节一样的修长纤 细,白皙如玉,这本该是一双女人的手,可放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竟然也没有丝 毫的不适。可这双漂亮的手,正在向九音靠拢,亦或者说是侵犯。 突然一声巨响,门被人撞开,九音都还未来得及去躲避涯的手,他们两个同 时看向门口,跌跌撞撞的那个人,是Sv。「涯!这人我不卖了!」S v说道。 他走过来,拉开涯,将九音护在身后,重复了一遍,「人我不卖了。」涯扑 哧一声笑了起来,「Sv你在跟我说笑吗?你说卖就卖,你说不卖就不卖 了?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我才刚刚对她有点兴趣呢!」毫不退缩的看着 涯,同时将九音护的更紧,像是动物界的母亲在保护自己的幼仔,他说:「卖给 你了?你有什么证据?是有发票啊,还是有手续?涯。」躲在Sv身后的 九音,也忍不住要笑了,他这是什么借口?不过,他来了,幸好他来了。栖墨怎 么会丢下她呢,车祸的时候,他明明可以走,但是也没丢下她,现在怎么会丢下 呢?幸好他来了,幸好他还是栖墨。 涯哈哈的一声大笑了起来,拳头捶着Sv的肩膀,「你这臭小子!买 卖人口还有给开发票的?嫌警察不够忙是吗?!」却是不苟言笑的,「这么说, 人我带走了。」他说着,就拉了九音的手要离开。「等等!」涯挡住Sv, 「Sv我们这一行有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你要明白。」不慌不忙的说道: 「行!你跟我讲规矩,我讲不过你,我叫我堂哥来跟你讲规矩,这事情是我惹的 祸,烂摊子交给他来收拾,到时候我就跟他说,我也玩了一次买卖人口,买主很 大方,是他的好朋友涯,你看这样行吗?」 涯满脸的无奈,「Sv!你这臭小子!你堂哥会杀了我的!」摊摊手, 一个万分无奈的表情丢过去,就是在说,就是为难你,你能怎么着吧! 涯看了一眼手表,收敛了笑容,「还不错,比我想象中的快一些。Sv ,我以为你会再过一会儿才回来呢!到时候我生米煮成熟饭了,我看你去哪里 哭!」涯也甩给了Sv无奈的表情,潜台词就是,早知道你会回来了,我 逗你玩呢! 瞥了一眼九音,颇为嘲讽的说道:「她不值钱!」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再 卖了。 一直牵着九音的手,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他掌心里都是汗,九音默默地跟 在他身后,他健步如飞的。九音偷偷地笑了起来,栖墨没丢下她,回来找她了, 这果然是栖墨。 回头瞪了她一眼,「你还笑!刚才多危险你知道吗?」 九音还是傻笑着,方才的怒气,已经在他撞门进来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不长脑子的!跟我回去!」Sv瞪了她一眼,训斥道。 回到Sv的庄园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白肚皮了,竟然折腾了一天一 夜,九音早就疲惫不堪,人在车里睡死过去,任由Sv怎么叫她都不醒。 他只好将她抱回房间去,她的身体软软的,还带着一些牛奶和水果混合的香味, 他愣了一会儿,这种感觉,好熟悉。 最气人的是,他刚把她放到床上,九音的眼睛就缓缓地睁开了,揉了揉睡眼, 一副被打扰了睡眠不悦的样子。「你怎么在这里?」九音嘟囔了一句。 瞪着她,愤愤的说道:「你,明天马上去给我办理证件挂失手续!然后立刻 给我离开这里!」说完,他将门砰的一声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