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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栀一脸的茫然,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说:不知道,有一天晚上我和弟弟在睡觉,娘亲突然叫醒我们,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就带着我和弟弟一起坐马车离开老家了,休息的时候我和乳娘去更衣,就被坏人给抓走了。

    看了看知宁,栀栀问道:jiejie你呢?

    知宁勉强笑了笑,道:jiejie是在去黄州的路上被坏人给抓走的。

    哦。栀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见有人在盯着知宁看,她气鼓鼓的瞪着那个男人,对着知宁道:jiejie,有个坏人盯着你看呢。

    知宁吓了一跳,她微微侧身,看见是个年轻男人,吓的知宁连忙偏身子,抱着栀栀避开男人的视线,可那叫人觉得恶心的视线一直粘在知宁的身上,甩也甩不掉。

    栀栀也感受到了知宁的害怕,拍了拍知宁的手臂,语气坚定:jiejie别怕,我保护你。

    知宁被栀栀逗笑了,她望着知宁,小声道:好,栀栀保护我。

    休息了一会儿,梅姐就赶着知宁她们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我们是不是就要被卖掉了?一个姿色不俗的少女语气悲戚,她这话一出,其他的姑娘们也是一片悲戚之色。

    另外一个却不愿就此认命,她掀开车帘,看见没有人注意她们,小声耳语道:不如我们逃跑吧,我曾听我母亲说过,人贩子拐卖走的姑娘,最后都要被卖到那腌臜地去的。

    年纪稍大些的姑娘们都害怕极了,不是没有想过逃走,可这是在塞外,      就算成功逃走,可是要怎么在这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中活下去。

    这里是塞外,并不是大昭,她们这些从未离开过故乡的姑娘,又如何能在这黄沙戈壁上生存下去。

    没有人敢逃。

    知宁也一样,她也不敢,她不了解塞外,可她也不愿意就此认命,若是真的被卖掉了,那么她就一辈子都没办法回到家乡了。

    一队人继续行驶着,在天黑之前又找到了一处绿洲,所有人都停下休整。

    知宁她们也被赶下马车休息,姑娘们都饿了一天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可梅姐给的吃的,却只有和昨天一样的,发干发硬的半块饼子。

    栀栀还是不太想吃,可是没有办法,如果不吃,梅姐就会将那唯一的食物给扔掉,然后一天都不给吃的。

    栀栀实在是饿了,她努力吃完手中的食物,眼巴巴的看着知宁手上的饼子。

    知宁哪里不知道栀栀的心思,将饼子一分为二,将其中一份递给栀栀,温柔道:我们两个一起吃。

    栀栀饿坏了,连忙接了过来,对着知宁甜甜一笑:谢谢jiejie。

    知宁揉了揉栀栀的脑袋,对她说:一会吃完了,我带你   去洗漱一下,好几天没有好好洗漱一番了,瞧你小脸脏的。

    栀栀胡乱点头,昨天还叫她难以下咽的面饼今天却感觉如此的好吃,若不是分量不够,栀栀感觉自己还能在来一个。

    东西很快就吃完了,知宁带着栀栀来到附近的水源处,沾湿了手帕给栀栀擦脸,擦完了,又将栀栀的头发打散,给栀栀编了个简单的发髻。

    将栀栀打理好之后,给也自己简单整理了一下,美丽的少女傍水而坐,安静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举一动都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恬静,少女的美丽是大漠的风沙无法掩盖的。

    男人的眼神止不住的往知宁身上瞟,她实在是太漂亮了,让人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她就像大漠中唯一的一点绿洲一般夺人眼球。

    男人盯着知宁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身边的同伴都察觉到了男人的目光,他们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也惊叹于知宁的美貌,但干他们这行的,都明白色字头上一把刀,尤其是像这样美丽的女人,是及其危险的。

    你可别打她的主意,梅姐可是很中意这个小娘皮的。年长些的同伴这样提醒着年轻男人。

    男人轻笑一声,没看同伴,而是将再篝火旁烤的金黄酥脆的馕饼拿了起来,也不吃,揣着离开,直径朝着知宁那边而去。

    这小子,说了也不听,等会儿被梅姐知道了,可有他好果子吃。一个中年男人这样取笑道,其余几个也露出一阵古怪的笑声,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难得遇见这样的极品,随他去吧,让他过过瘾也好,只要不破了她的身子就行。

    也是,说真的,这娘们可真好看啊,指定能卖个好价钱,要是这单成了,咱们至少两年不用再受这苦了。一个虬髯大汉说道,抬头望着大昭的方向,道:这年头,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啊,北戎人打过来了,结果皇帝死了,太子不见了,留下我们这些老百姓自生自灭。

    管他谁做皇帝谁灭国,做我们这行的,还怕大昭亡国不成?另一个人笑的无比大声,仿佛国家灭亡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皇位换了一个人来坐而已,他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众人哄然大笑,继续自己的最感兴趣的话题,目光时不时就流连在那些如花一般的姑娘身上。

    知宁收拾好自己之后,准备带着栀栀回到马车旁边,可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男人朝着自己走过来,知宁吓了一跳,垂着头想要避开那男人,谁知男人却挡住了知宁的去路。

    知宁知道这人是有意戏耍自己,若是从前,知宁定是要叫下人将这种人打出凤城的,可她现在已经不是凤城方氏大姑娘了,若是惹怒了他们,还可能会遭到一顿毒打。

    昨天被人扇了一耳光,直到今天知宁还是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痛。

    她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折辱过,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父亲母亲的掌上明珠,在母亲过世后,父亲更是为了知宁至今未曾再娶,只一心打理生意,将知宁放在祖母身边,让祖母代为抚养。

    全家逃难前,知宁的父亲出了趟远门,一直未曾回来,本来祖母是不打算离开凤城的,说是怕知宁的父亲方成越找不着她们。

    最后还是黄州的叔叔派人来接方老夫人,方老夫人才愿意离。

    知宁抿了抿唇,对这样的人实在是束手无策,她还是垂着头,想要从男人的旁边离开。

    男人伸手拦住知宁,知宁没办法了,只能抬起头,紧紧的盯着男人,年轻男人微微一笑,另一只手递过来一张馕饼,知宁楞了楞,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