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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五二〇快乐(原2021.5.20更新)

    

1.五二〇快乐(原2021.5.20更新)



    晚上不能回家吃饭吗?

    听筒里传来市场的吵闹声,谭鸣听见女人一边挑拣食材一边和人讲价,好像在买鱼,刮鳞剖肚去肠等到耳边终于安静下来了,对方的回答才姗姗来迟,抱歉啊哥,今天不能回家吃饭了。啊因为520嘛,订单很多。

    结果不出意料。

    钢笔在指尖上转了又转,谭鸣有点不甘心,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那晚上能早回来吗?

    看情况吧。谭溪说的不太有底气,晚上有两个订单要跑,早结束的话我就早回家。末了,她还问了一句,好不好?

    好不好?他还能说不好么?商业街熙熙攘攘,情人比比成双。太阳已经往西去了,现在是下班的时间,电话线那边的人却要赶着去上工。

    通话被匆匆挂断了,空旷的房间又安静下来。谭鸣盯着桌面上未改完的图纸,两秒后拿着车钥匙走出门去。

    地下车库也很安静,热闹都聚在街头,冷清被排挤在这里。

    打了两次火,仪表盘的灯微弱地闪,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雨刷器的开关,刮片毫无征兆地在玻璃上发出涩响。匆忙中他误把钥匙当做了开关,车熄火了,雨刷器停在正中间,仪表盘也暗了下去,像夜里逐渐熄灭的火。

    谭鸣摸了摸手上的婚戒,有点狼狈啊。

    520,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节日的呢?既没有合法的假期,也没有可追溯的起源,似乎是某一年起,大家突然在这一天涌上街头,玫瑰花也开始疯狂涨价,商机借着谐音逐节攀升。但似乎无人在意,浪漫来得理所当然。

    520,投机的商家和愚昧的人聚在一起的大型狂欢。他不喜欢这个被商业堆砌而成的节日,毫无意义,而且为了这个节日的烛光宴,别人还把他的爱人从身边抢走了。

    该死的五月二十。

    520,我爱你。开始的那年谭鸣似乎有印象。

    五月二十日,商店放出了我爱你的广告牌,他领着谭溪路过时显得不合时宜。

    那是谭溪又从家里跑出去了,不必说。他放学回家看见安静的客厅、凌乱的卧室、电视机里播放的动画片,不必说,他知道她会在哪里。

    从家走到儿童公园少说有两个街区,步行要有一个多小时的脚程,如果是坐地铁要转三站。谭鸣不知道对方是识路的,但知道谭溪从不拿地铁卡。那个笨蛋,或许也不会用零钱买票,他想着。风把额前的刘海吹起来,几根头发扎到了眼里,有点疼。

    人果然就坐在公园的椅子上,谭鸣甚至都不用费力寻找,隔着老远就能看见那个身影穿着粉红裙子,小腿在半空百无聊赖地晃荡。

    入园请先买票。

    售票员拦住了他,谭鸣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拒绝了找零,指着远处的谭溪道:她需要补票吗?

    对方迟疑了一下,看清了谭溪的面孔后点了点头。谭鸣想他大概是新来的员工,如果是老员工,大概会跳过找零直接给他两张入园票。

    走过去的时候谭鸣顺手买了一个氢气球,谭溪欣然伸手,把细绳拴在手腕上。

    走吧,回家。她从椅子上蹦下来,拍拍屁股上并没有的灰,牵着气球走在前面。

    谭鸣跟在后面气笑,走吧?回家?说得好像是她来接自己一样。

    谭溪选择搭地铁回去,他负责买票。入站口两侧的墙壁提供了聚风的条件,谭溪的裙子被猛地吹起,他眼疾手快,在对方走光前把裙摆压下去。

    小孩很小,尽管他现在也是个小孩,但身高却比谭溪高出一大截。右手垂着压住裙摆需要弯腰,谭鸣低头她抬头,鼻尖险些就蹭到一起。

    把裙子护好。他提醒道,往后撤了一步。

    他们。谭溪却不以为然,拴气球的手抓住裙摆,空着的手指向别处,哥哥,你看他们。

    什么?谭鸣顺着看去,看见不远处一对情侣在轻吻。

    怎么了?

    他们为什么会亲嘴?

    因为对方是爱人。

    像爸爸mama一样吗?

    情侣注意到他们的视线,目光相撞有些尴尬。谭鸣抬手把谭溪举在半空的手扯下来,侧身把她和那对情侣挡住。

    不。他握着谭溪的肩膀等地铁来,爸妈不算爱人。

    但他们也亲嘴唉,就和那俩人一样。谭溪还想探头去看,脑袋却被人推了回来。

    别的关系也可以谭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方是个小孩,他也不是大人,这个问题怎么看都很奇怪。

    那我也要。

    什么?他一愣,看见谭溪仰着脸看她,眼球像一对坚硬透亮的琉璃。

    对方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也要,我和你也可以

    晚上下雨了,订单被临时取消,谭溪一如所说地提前回家了。

    卧室里没开灯,窗外的微光落在女人身上,像一团在夜里举起的蓝火。两团柔软的乳rou被握着,他从正面弄她,喘息像将退未退的潮汐。

    唔你戴套了吗?谭溪推了他一把,贴在对方汗涔涔的胸脯上。

    家里早就没有这东西了。谭鸣皱眉,提醒她道,去年冬天你拔智齿,我去做了结扎,你忘了?

    哦谭溪被弄得迷迷糊糊,说出来的话不知道是回应还是喘息。腰被人握着,对方往上抬她,性器隔着肚皮顶出来一个小鼓包。

    guitou不断刮着体内的某一点,谭鸣比她自己还熟悉这具身体。那你不要弄到我里面他听见耳边断断续续的闷哼,脸颊被软舌舔了一下,谭溪勾着脖子,从脖子一路吻到嘴唇。

    前几年不还叫着要给我生孩子吗?谭鸣笑,挺腰把性器顶进去。

    他托着女人的臀rou把她从床面上抬起来,背靠着床头,谭溪跨坐在他腰上,软得像一汪水。

    那前几年我还在吃安定药呢!他怎么能这样取笑她!

    谭溪一口咬在对方的肩膀上,舌头刮着皮肤。有些咸腻,是汗水的味道。

    谭鸣握着女人的腰小幅度地弄她笑,喉咙里像拴着一头困兽,压抑呻吟。东城的儿童公园关门了。没由来地,他说,下班后我去那里转了转,说是要拆迁,里面的设施全推平了。

    嗯谭溪哼得像只幼猫,她没什么精力在zuoai的时候还兼顾其他,但男人似乎执意等她回话,一直用那根roubang去磨敏感处让人受不住,谭溪只好打起精神来,趴在他肩头迎合,唔嗯,好可惜我还挺喜欢里面的旋转椅

    我从来没问过,你小时候为什么总去那个儿童公园?

    做完再聊好不好?谭溪有点生气,双手掰正他的下巴,腰腹耸动。

    男人捏住阴蒂,指甲刮弄着揉压。她最受不住那处地方,每次碰到都酸涩的要死。

    别碰!谭溪大叫,撑着对方的侧腰想把身体抽离出来,可没能抓住机会,谭鸣的力气更大一些,压着她坐得更深。

    手上也不饶人,他翻身把人压到身下,性器随着动作滑出来半截,再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滑腻不堪了。谭鸣握着她又cao弄了数十下,对方吸得人头皮发麻,他喘了几口气慢下来,手指揉着充血的rou粒,不急不缓地道,你做完就去睡了,这么狠心,哪还管我?

    我没有谭溪哭着讨饶,伸手去拨他的手腕,去公园当然是是为了去玩啊!你不要再弄了,要尿失禁了!

    真的吗?

    不知道是问得哪句话,谭溪全当是指的前半句,当然也有其他心思呀,你停手我就告诉你。

    下体的酸涩减弱了,空虚陡然而来。她喘着气朝谭鸣靠了靠。男人亲她的额头,她欣然接受这吻,鼻尖蹭着对方的下巴道,主要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能找到我,我消失了会不会有人在意或者

    那人指的是她为数不多的家人,后来就成了谭鸣的专属代名词。

    嗯。他打断,不说了。

    之后zuoai,谭鸣撤身而出,握着谭溪的手在性器上taonong。浓精射在两人贴合的小腹上,对方推搡的时候在皮肤上打了滑,把体液弄得到处都是。谭鸣低头亲她,今天是什么日子?

    520啊。谭溪回吻,擒住对方的舌头,把掌心贴在对方的掌心上。

    相似的纹路叠加,记忆也在交错的时间中重合了。地铁站,他用这只手去捂住她狂妄又单纯的嘴,道,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她问。

    这还用问吗,因为

    谭鸣有些懊恼,嗓子梗得发疼,可能是因为太干了,他说不出这句话,因为我是

    他说不下去了,谭溪抢他一步开口。

    我们学校的小卖铺都在卖玫瑰花,你说他们给小学生卖什么玫瑰花呢?他们说今天是五月二十日,代表的意思是我爱你,是这样吗哥哥?

    她说的话很快,几乎不带喘气停顿。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掌心里,痒痒的。谭溪把手掌举过头顶,伸到他眼前,他才发现里面写了字,被汗弄得模糊不清。

    那三个字

    地铁来得即使,谭鸣错开眼,盯着迎面的车头朝他们撞来。带起来的风又要把裙子吹起了,谭溪却似乎没有危机意识。没有危机意识裙子要走光了,车要进站了。

    哥哥,你读一读嘛,她说。

    车门打开了,人潮从车厢里涌出,沙丁鱼一样,为了防止她被冲走,谭鸣只好伸手牵住她逆着人潮上车。字迹印到了两个掌心上,更加看不清,可她还在说,读一读嘛,哥哥,你读一读嘛没有别的意思,哥哥,就只是读出来,节日里要快乐一点呀

    今天开心吗?他问,两个人汗涔涔地抱在一起。她说谁都没洗澡,谁都不能嫌弃谁。

    开心吧谭溪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早上和她哥一起吃饭、上班,一天不见面,工作有点累,但是晚上还能呆在一起。

    时间日复一日地在这座城市里流淌,海市长在谭鸣身上,她看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有他的影子。吵架的时候有,失落的时候也有,就像今天她去买鱼,听见谭鸣的声音,无需抬头就知道这片城市的云要落雨。但想来并没有让人太值得悲伤的事情,斗嘴、和好、失落、欢喜,一颗烟点完,嘴里的余温依旧动人。

    开心。谭溪想了想,给出肯定句。

    好。开心,就是好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