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上街

    蠢太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回頭望了。

    「請再把腳步加快一點，高人先生。」

    「沒辦法。」高人吃力地說著。

    「再堅持一下就到了。」

    蠢太再次向前走。

    高人所走的每一步都感受到繩子在身體的摩擦，尤其是鼠蹊部的繩索不停地摩擦著睪丸，剛才在廁所便稍微看過，他的下體在繩子的纏繞下顯得很突出，現在不停摩擦下他越來越擔心會變得更加突出而被人看見。

    他左顧右盼，路邊人們的竊竊私語、短暫投射過來的目光都讓高人膽戰心驚，他不禁抓住風衣的領口，躬起身體，將頭往下低。

    蠢太再次回頭，看著高人因恐懼和羞恥而憋扭著的模樣以及迷濛的眼神，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到了，就是這裡。」

    高人的視線從地板往上游移，眼前看見的是一家便利商店。

    「便利商店電視台附近就有幹嘛刻意走遠啊？」高人抱怨道。

    蠢太沒有回答問題，只是笑著說：「請自己進去購物吧。」

    「咦？我自己？」

    「是。」

    「我知道了，這也沒什麼困難的。」

    高人走進便利商店，從架上拿起一罐熱巧克力後看向門口，確認蠢太還站在門口拍著翅膀，用閃亮的笑容望著他使他稍微安心了點，。

    高人付了帳，轉身準備走出店外時，發現蠢太的身影消失了。他趕緊跑出店外，這一個跑步的動作使摩擦的力道頓時加大，下體感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逼得他停下動作，他一邊等著刺激感過去，一邊反覆左顧右盼，卻都找不到蠢太的身影。

    「蠢太。」高人的自言自語中夾雜著一點哭腔。

    高人的手機發出聲響顯示收到郵件：「接下來請自己走原路回去吧，加油喔，高人先生。」

    「什、什麼？那個混蛋！」

    高人看著眼前熙來攘往的人群，想到藏在圍巾和風衣下的項圈和龜甲縛，不禁用雙手抓住領口。

    「自己走回去？」

    高人緩慢地走著，每一步都能感受到繩索在睪丸和股溝的的摩擦，他不禁紅了臉。現在感受到的刺激感、不安感、恐懼感令高人心跳加速、氣喘迂迂以及他不肯承認的興奮感。他開始感覺到下體漸漸濕潤，他在心中懇求著下半身可以安份點。

    好遠，總覺得比來的時候還遠。

    他感覺下體漸漸硬了起來，他停下腳步，看向停在路旁的計程車，考慮著要不要搭。

    「接下來請自己走原路回去吧，加油喔，高人先生。」這句話在高人的腦海裡迴盪，雖然是簡訊但卻能夠在腦海浮現蠢太的聲音、口吻、表情。

    高人在內心百般掙扎。

    「我知道了啦！聽你的就是了。」他嘟嚷著。

    繼續走了十分鐘後，他感覺到體溫越來越高，呼吸越來越急促，腦袋有些輕飄飄的，身體有些無力了，他扶著路燈稍微喘口氣，做幾次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看著電視台出現在視線範圍之內，心裡感到些許慶幸。

    只差一點了。

    高人打算繼續前進時，呼喚他的聲音讓他瞬間心跳加速。

    「這不是阿高嗎？你在做什麼？」

    高人僵硬地轉過頭，北野正從一旁的居酒屋走出來。

    「啊北野先生啊，我只是來買東西而已。」

    「這樣啊，要不要進來喝一杯啊？」

    「不、不用了，我還有事呢。」

    「工作？」

    「不，有約了。」

    「和東谷嗎？」

    「是啊。」

    「他去哪了？」

    「我也很想知道那小子去哪了。」高人咕噥著。

    「咦？」

    「不，沒什麼。」

    「阿高沒事吧？臉色不太好呢。」

    「我、我沒事啊，只是今天工作累了而已。」

    高人比起行走時更加感受到項圈和繩子存在的觸感，北野直盯著看的視線彷彿可以穿越了風衣和圍巾。

    我正在被看著，不是什麼不認識的人，而是我熟識的人，好、好緊張，要是被發現的話。

    高人有一種被人用視線侵犯的感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為之恐懼與興奮。他的體溫逐漸升高，臉也變得通紅，他喘了口氣，然後不自覺地用舌頭舔拭嘴唇一下。

    「你真的沒事嗎？」

    他將手放上高人的肩，摸到了繩子的堅硬觸感，高人趕緊移動腳步以便掙脫。

    「奇怪？阿高是把背包背在風衣裡面嗎？」

    「是啊，聽說這樣能防趴手。」

    「誒～」他不禁發出感嘆。

    「我們改天再約喝酒吧。」

    「確定不用送你嗎？」

    「完～全不需要，我跟東谷很快就會會合了。」

    「那好吧，你保重，別太勞累了。」

    北野揮揮手道別。

    高人像逃走似的快步離去，行徑一段路後他停下來喘口氣。

    他看向一旁的店家的櫥窗，倒映在玻璃上的是他現在滿臉通紅、眼神迷濛帶著色氣的表情。

    我一直是這樣的表情嗎？在北野先生面前也是？

    這個表情似曾相識，就像在紅葉鬼舞台劇公演的最後一天，在休息室裡被蠢太抱著時，鏡子中反應出的表情。

    「你看，高人先生，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嗎？」腦海裡浮現蠢太的聲音令高人全身酥麻。

    他好害怕再遇上熟人，好害怕被看見這種表情和藏在風衣下的模樣，他抱持著不安的情緒快步走著，他只想快點走到電視台，想快點解開項圈和繩子，想快點見到蠢太。

    他行走的步伐越快越大，摩擦的次數和力道也就越大，他感覺下體不斷地充血，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只想快點走完這段路程，他感覺思緒有些混亂，輕飄飄的感覺令他重心不穩。

    「蠢太蠢。」

    就在高人全身無力險些倒下的那刻，他感覺一雙溫暖且粗大的手抵住了他的肩。

    「辛苦了，高人先生。」

    「蠢太。」

    高人的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

    「等會再說吧。」蠢太拉著高人的手走。

    他們快步走進電視台，進入一間儲藏室。蠢太迅速的解開繩子，受阻的血液再度流動，被束縛的胸口也再度獲得容納氧氣的空間，高人無力地攤坐在地上。

    「沒事吧，高人先生。」

    高人聽見理智線斷裂的聲音，他用拳頭槌打蠢太。

    「笨蛋、笨蛋，你這個蠢蛋。」

    「抱歉了，不過我好高興啊，高人先生有好好走完呢。」

    高人抓住蠢太的衣領。「可惡，居然自己跑掉。」

    蠢太露出苦笑，因為蠢太從頭到尾都偷偷跟在高人身後，他緊張的情緒並不亞於高人。當北野出現時蠢太心臟簡直快跳出來了，差點就要出面化解危機，所幸安全地通過。

    而就在高人快要到時，他便趕緊繞路在前方等著高人－這一切全都不能說出口，否則興致全會被破壞。

    高人將頭埋進蠢太的懷中。「好可怕，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對不起，高人先生，即便如此你還是完成了指示，謝謝你。」

    蠢太溫柔地撫摸高人的頭髮。

    「今後我還想要和高人先生嘗試各式各樣的事，即便如此你還願意被我束縛嗎？」

    蠢太深邃的眼眸深深吸引著高人。「反正你一定會綁住我的吧。」

    「嗯，是啊，我會將你一直綁在我的身邊。」

    蠢太邊說邊拿起繩子。

    「蠢太，你該不會要繼續？」

    「還不能結束呢，高人先生不也這麼覺得嗎？」

    高人順著蠢太的視線看向自己的下體，它正高高地站著，把褲子頂了起來。

    「不、不是的。」

    「那麼，我們繼續第二回合吧。」

    蠢太帶著些許惡魔般地笑容，將繩子纏上高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