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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被人分开了。辽国将军纵马进了城,辽军士兵皱着眉头在扣下的人群里挑出几个年轻女子送去给将领们尝鲜。将领们都在前方,只有耶律阙在场,他弯下腰来细心挑选,最后看着她的脸粲然一笑,吐出一句难懂的辽国话,叫人带她下去。地牢里漆黑一片,日夜如此,四季如此。寒气浸入骨髓渗入血液,她动弹不得,只记得冷。耶律阙连打带饿数日也没能将她驯服,反被她挣扎着握住瓷片刮伤了脖子,他本就性子暴躁,一时气汹汹地离开。她蜷在地上等了不知多久,饿得神思昏沉,终于有一线亮光透进眼里。那青年温和挺拔,穿着文士的衣裳,像是归降的齐国人,大约有些道理要讲,先递给她一件衣裳,又递过来一块东西,“先吃。”rou馅里混了椒盐一类的香料,落入腹中十分熨贴。她狼吞虎咽着问道:“多谢……你是谁?”那人面上表情不多,“耶律敬。”她慢慢停下咀嚼的动作,拿着rou饼的手臂缓慢地麻了。地牢外的犬吠之声不绝于耳,她忽然隐约明白过来自己手中拿着的可能是什么,弯下腰去搜肠刮肚地全吐了出来。耶律敬似乎有些不耐烦,做了个手势,几个士兵抬着一具血迹斑斑的尸体快步走来,“砰”地丢在他脚下,一条猎狗吠叫着跟在后头,喘着粗气逡巡,却不敢下口。耶律敬回头来仔细看了一遍她的脸,“他想救你。你们很像。”她吐得说不出话,耶律敬抓起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他的齐国话说得有些生硬,字句都短,“齐国规矩,兄弟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想死,他陪你。他的rou,你不吃,让狗吃。”猎狗不知饿了多久,像她方才吃rou一样狼吞虎咽地咬食那具死气沉沉的身体,铃铛声响得人骨头发寒。她扑上去抢夺,试图隔开尖厉的犬牙,攥住了元翡的手腕向后拖,猎狗一口咬上她的手,她便咬回去,像野兽一样争夺猎物,死人的血rou被吞咽下肚,和着温热的血。耶律敬漠然看着,突然劈手来捏住了她的后颈。“外头的人死了,被狗和虫子吃掉。你这般的,死了也能做成艳尸。还不懂?”她不知道什么是艳尸,仍本能地打了个寒颤,向后躲去,“你别碰我!”耶律敬将她身上的衣裳剥掉,从后面挞伐少女发育未全的身体,看她被狗撕咬出血的右手疼得发抖,便用力捏了那道伤口,“弄伤阿阙的是这只手?”猎狗的耳朵爪子都被她咬破了,在一旁尖声吠着,冲她亮出森白的尖牙。她将额头抵在地上,水滴掉在湿冷的石地上,不知是泪还是汗。没有被发现身份已经是绝顶幸运的事。她任由耶律敬和耶律阙摆布,足足三年,她没有再说过话。起初是不肯,后来是不会,喉咙和舌尖一道哽着,最疼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想要求饶,却早已不知如何发音。回到洛都后寿春与她一道用膳,发觉她不能吃rou,也不会说话,于是勃然变色,推开碗箸扬长而去。她不为这件事责怪寿春,换成是她,也会觉得恶心。可只要人心有执,便可以不想不听不看。她蒙起眼和心一味向前走,活下去并不难。这夜洛都的雨始终不停。已经到了三更天,元翡蜷着半晌,被骨缝里的酸痒剧痛催得直欲作呕,昏昏蒙蒙地下地,勉强走了几步,四肢全软得使不上力,被陆侵从后头揽住了架起来,“要什么?”醉意昏然煎得五脏六腑如有火烧,她只能指指喉咙,摆了摆手,勉力推开他往外走。陆侵看出是要吐,将她死死拽住,“外头冷,当心着凉。”她已经忍不住,陆侵抽出铜盆,她背转身去,俯身跪在地上吐了个昏天黑地。实则并没有吃什么,只是肠胃虚弱,到最后隐然都吐出了深绿的胆汁。陆侵看得心底发凉,从后头捋着那一头长发待她吐完,弯腰摸了她的额头,扬声叫:“来人。”元翡在府中向来不要人贴身服侍,院中空荡荡,寿春不在府中,外院的下人更是松懈,俱已睡了,何况侯府本也没有医官。陆侵扯了披风将她合身一裹,抱在怀里出门。街上空荡荡,唯有雨丝罩满天际,间或一两驾马车从秦楼楚馆离开,载着贵人回府。那老家丁倒还算勤谨,张罗着套车,陆侵皱眉将她放上马车,却觉合在颈后的两臂一紧,是两腿落地吃力,疼得浑身一颤。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将人搂紧了,“耽误不得。叫陈聿来?”元翡双目昏沉,半晌方才哑嗓“嗯”了一声。陆侵将人原路抱了回去,又将陈聿弄过来,陈聿睡得面红耳热,一路被陆侵拽得东倒西歪,等到两指搭在元翡腕上半刻,蓦地清醒了。元翡看他双目圆睁,竟苍白着脸笑了一下,“本不该骗你……可也不好解释。”陈聿闷闷的,眼圈发红,“是外感风寒,加上喝了酒,易致心脉痹阻、胃气上逆……你风湿很重,天气又不好,我本不该叫你喝酒的。”元翡哑声道:“是我自己要喝。”陈聿垂下眼睛,“可你是女孩子。”前尘往事如山峦海浪压下来,只让人觉得自己薄情。元翡揉揉眉心,不知该说些什么,陈聿已经转身去熬药了。陆侵靠在圈椅中看到现在,倾身过来将手覆下,合了那双困倦的眼睛,暖热的指腹轻按了数下她抽痛的额角,“先睡一会。”————大家看看隔壁新文那不是一本简简单单的现代SM文那是我每天被说酩酊天好虐好虐好虐元元好惨好惨好惨侵侵好王八蛋好王八蛋好王八蛋的结晶我心虚虚到无心搞元,一心SM017银釭照四更天时,元翡已又烧了起来。陆侵关了门,拿酒替她擦了几遍烧灼的身体。被他剥光的身躯是瘦弱的,苍白肌肤因反复擦拭泛起红痕,倒像有了三分活气一般,而肋下和后背那两处刀痕却极肃杀,擦过之时不由放缓动作。她这三年跟在陆侵身边并未再受过什么伤,个头抽了条,比之前修长高挑得多,可这两道伤痕始终熟悉。他还记得从栖城回洛都途中行军过山林,车马疲累,他下令原地休整,自己叼着rou干从队头遛到队尾,打算找吴其江下一盘棋,一路逢人便分两块rou干,走到后头时,一兜子零嘴已经只剩一块。吴其江正站在马车外跟里面的人说话,见了陆侵便紧张起来,连忙去找棋盘。林中小松鼠哧溜地穿过他脚下上了树,马打着响鼻,陆侵拨拨马鬃,称赞这匹漂亮的马:“好姑娘,又长高了。”风掀起车帘,粗布角被挂在了斜倚旁出的松树枝上。他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里面的人,原来正是那个一箭捅了耶律敬的小姑娘。当日她被吴其江背着送去军医帐中,他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今日她仍穿着黑衣,高高遮住消瘦的脖颈手腕,淡色的眼瞳戒备地盯着外头的风光。神情活像头小狼。陆侵摸出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