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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第一次月考,破天荒的,不按名次高低排考场。 说是试水,有人欢喜有人忧。 大部分人热血沸腾,用赵伊念的话说,有一种开盲盒的快乐。 谁知道坐你边上的是谁,运气好碰到学霸,说不定考试运都能好一些,多刺激。 焦濛属于忧的那一小撮人,她的名次稳定在班级前五,不抱有侥幸心里,唯一担心碰到多动的邻桌影响发挥。 上午第三节课,座位表公布了,贴在黑板边的通告板上。 同学们一股脑拥簇过去,交头接耳,熙熙攘攘,很热闹。 班级座位空了大半,只有四组靠窗座位上的那个人,雷打不动的埋着头,补觉。 清净时光总是短暂的。 果然,下一秒 赵伊念兴奋跑回来,她一双眼睛记了四个人的座位排布,优势劣势全看了个遍。 焦濛你考场在四班,田径队的冯嘉阳坐你后边。 不是吧!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焦濛绝望闭眼。 翟颖心笑着调侃:怎么,帅哥坐你身后,紧张啊。 焦濛没好气:拜托他别踹我的凳子腿,我真的会谢。 田径队都是长腿精,1米87的冯嘉阳更是。 你们呢。 翟颖心:我和赵伊念同考场,就在隔壁,十一班。 真好,连下楼都省了。 本来我也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不过和齐蔬比,还是差了点。 翟颖心看了眼后桌睡得正香的人,话里话外都是羡慕。 / 学校食堂。 午餐时间。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齐蔬的幸运概述了一遍。 无非就是在本班级考试,考号应该就是她现在的座位附近,年级前十在她的考场就占了三个,学霸含量很高,诸如此类。 可以在自己的座位上考试,这是什么锦鲤体制。 嗯?齐蔬困惑。 焦濛接茬:布置考场的时候,可以把你的桌子换到你考试的座位号。 有点麻烦,齐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翟颖心摊手:可惜你新来的,不然考前还能和学霸取取经。 得了吧。赵伊念不觉得。 年级第五,实验班的赖孟夏,眼睛长在头顶上,出了名的谁都看不上。 赵伊念高一和她同班过,想来深有体会。 然后是年级第六,胡预,竞赛班的,独来独往,没见他和谁特别要好,再说像他们这种搞竞赛的,看的书做的题和咱们普通人类不是一个层级,套近乎都没话题。 翟颖心没反驳,大抵也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 只剩下年级第十的周星熠,他倒是好说话,就是眼神不咋好使 打住,焦濛受不了讲话永远避开重点,齐蔬谁都不认识,分析来分析去有什么用。 万一呢,大家都是晗城人,说不定就认识啊,是不是齐蔬。 啊?正在埋头挑香菇的人被cue到,很突然。 虽是左耳进右耳出,也旁听了大概,齐蔬摇头:不知道。 赵伊念哦了声,没再说话。 饭后,从食堂往回走的人流分成几拨,有的回宿舍,有的去cao场,湖边,还有很小一部分人直接回班级。 齐蔬无疑是后者。 她的行动轨迹永远是最单调的那一条,没什么悬念。 吃撑了,我们去cao场走一圈。 行。 可以啊。 脚步一转,正要向着目的地走,耳边传来很轻的一句。 我先回教室了。 还是头一回听到她明确拒绝一件事。 另三个人停了脚步。 齐蔬面带羞赧:吃多了有点犯困,我先回教室趴一会儿。 没事吧。 没事。 齐蔬朝她们挥手,转身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翟颖心喃喃道:她怎么好像睡不够似的。 不经意间将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 / 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一半。 这个点多是从食堂往外走的人,突然某一个往食堂的方向去,在人群里尤为突出。 那人穿着一件校服T恤,衣袖随着手臂摆动晃晃荡荡的空,或许是因为个子高,整个人塞在宽松的衣物里愈发显瘦,他走路很快,步子迈得较一般人更大,远远望去像一根摇摇欲坠的火柴棍。 只是眼神冷了点,目不转睛看向前方,偶尔眼风扫过来,搅得气流急骤,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零下几度的室外,空气都泛着疼。 正午的太阳光有些晃眼,齐蔬立定,躲进离得最近的一棵树下。 她找了块光秃秃的被人踩得没几根草的地,来回几步,白球鞋的边缘占了圈浅浅的泥巴印子。 高马尾扯着头皮发紧,她垂着脑袋,右脚在原地无聊踩出一个又一个鞋印,重叠,覆盖。 这样踩了一会儿,她掸掸校服后背,缓步走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