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愿意

    我愿意。

    艾瑟兴冲冲地说，原本黯然的绿眸亮起来，像两块莹润的翡翠。

    约翰微怔，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他一眼不敢看雨过天晴的艾瑟，只觉脸颊灼热，连忙起身冷声道：我不愿意。

    他走回厨房，艾瑟始料未及，小跑着跟上去，眼巴巴地扒住门框。

    为什么？既然你喜欢我，我也不嫌弃你是不定时炸弹，为什么你还不愿意？

    她没有说自己也喜欢他。

    约翰听出来了，明白她只是为了生存想赖上自己，就如此前她愿意跟着富翁那样。

    我不想害你。他的语气轻而低，冷淡之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

    艾瑟眉头一皱，自顾自失落嘀咕：我什么都没有，更无养活自己的能力。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还不如在那天晚上就被杀掉算了。

    别这么说。

    约翰不愿听她自暴自弃，明明是一个健康漂亮的年轻女孩，才十八岁。

    艾瑟赌气转过身，一声不吭，却用眼角偷偷瞄着约翰，想知道他会怎么哄自己。

    半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艾瑟相信约翰没有脾气，是个老实人，全然不像一个杀手。

    偏偏他确实是。

    艾瑟听说过，属于欧洲两大黑暗势力之一的万物有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杀手，代号白猫，出道不过三四年，手里的人命已经数不清，堪称可怕的杀人机器。

    这段时间，艾瑟有时会故作懵懂向约翰打听他的过去，得到的信息拼凑起来，她怀疑约翰可能就是白猫。

    约翰也是来自万物，是一九七〇年出道的，那时被调去美国，到了秋天被调到英国，后来被调来法国。而白猫在欧洲黑道上留下点点滴滴的痕迹也是从一九七一年开始的。

    所谓无巧不成书，约翰·怀特的怀特，正是白猫的白色。

    被看作是可怕的杀人机器的白猫，实际上是一个没有脾气的少年，艾瑟也不大敢相信他们是一个人。许是因为如此，她总想戏弄约翰，看他的耐心和度量到哪里去。

    在纷纷雨声中，艾瑟隐隐听见约翰无奈叹息一声。

    艾瑟，我会照顾你，和你的孩子，直到你想离开我，或者直到我死了。

    听着他的承诺，艾瑟心里惊叹地哇一声，一双漂亮的绿眸也惊异微睁。

    你说真的？

    约翰点了点头，神色淡然又诚挚。

    那我们就是情侣了？艾瑟不确定地问。

    这倒是把约翰问住了。

    他迟疑吞咽一下，线条干净的脖颈间喉结上下滑动，落在艾瑟晶亮的眼帘里，有种令她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她直勾勾地盯视他的脖颈，像在盯着造物主的杰作，而她只能按捺住想扑上去染指一番的冲动。

    我觉得不算。约翰的声音轻得几乎可以飘起来，没什么力道。

    他心虚，很快地瞥了艾瑟一眼，低头处理食材，佯作很忙的样子。

    为什么不算？

    艾瑟茫然，约翰明明对她说出了一句每个女人都想听男人说的诺言，动人至极

    我会照顾你，和你的孩子，直到你想离开我，或者直到我死了。

    怀特，英文white，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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