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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罔陆/HE:十三、求救

    

丸罔陆/HE:十三、求救



    *

    银宫真帆无可忍耐地打破沉默: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低落地说。

    我的房间明显打扫过,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但问题在于有人在住。

    出门的衣帽架上,挂着几件显然出自大哥的零碎衣物。

    算了。也是,要是我也逃不出去。银宫头疼地说,你哥经常犯病,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比如一起参加晚宴的时候,喝到比较不错的酒,会突发奇想打电话给助手让他送一瓶给meimei,这种。

    发生频率高到不可思议。

    以至于发现就连睡衣和香水日用品那些东西都在送的时候,她已经习惯得麻木了。

    抱歉。我苍白地说,真的很抱歉,我打扰到您的家庭了晋弥的事、希望不要影响到

    怎么可能不影响,他父亲可是每天都睡在姑姑的房间,佣人都知道的事。银宫真帆懒洋洋地说,但这都跟你没关系,是杉田作自己不正常,别往自己身上揽。

    是吗。我勉强扯出一个笑,总之、谢谢您的帮助,要不是您,刚刚大概已经

    银宫真帆:

    她露出有些古怪的神色,自上而下打量了一会儿。

    你不会没和他做过吧?

    被luanlun兄长的妻子当面这样问,我羞愧得想要埋进地里,颠三倒四地想要解释,却怎么说都词不达意,最后只好咬着嘴唇,用快要哭出来的语调说:只有那一次。

    意外地、银宫听懂了:这样的话,你被骗了哦。

    什么?

    不是巧遇。她漫不经心地说,他一直派人监视你,应该是看你过去才特意跑过去的你被绑架这件事也是,一开始有人跟着的,只不过那群绑匪实在太会躲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怎么,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一头青色短发、高挑冷傲的女性托腮看着我,失笑地说:他那些天工作都不顾了,硬逼着我通过银宫家的信息系统找人,被迫听见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惊讶。

    确实是大哥做得出来的事。

    真是麻烦您了。我垂下眼睛,打扰到您,真的很抱歉。

    她站起身,从我肩上把自己的披肩捞走,重新系上带子,走到门口才相当优雅地说,要道歉也轮不到你,铃奈meimei。

    便头也不回、踏着规律的步子离开了。

    室内于是只剩我一人。

    茶几上摆着木雕。

    伽罗幽幽泛苦的沉香。

    笔记本电脑摆在桌上,充电显示灯明灭不定。

    被触碰过的地方还泛着冰冷的寒意,锁骨、胸乳和被指尖探入的身下,浸入冰水一样,还在轻微发抖。

    我忍着颤抖,把沾上沉沉木香的破碎衣物脱掉,走到衣帽间,却怔住了。

    全都是我的衣服。

    我已经离家很多年了,这些年来、大哥一直不停送来各种各样的礼物,除了日用品,最多的就是衣服。

    礼服长裙、洋装和服,还有日常的服装,各种各样,把本就不小的衣帽间摆得满满当当。

    把送给我的每一件衣服都做好备份一样,见过的和没见过的衣装充斥房间,除了原本只应该放在家里的很多衣服,连专门定制的睡裙都一模一样挂成一排。

    恶寒。

    一定要说的话,第一时间感到恶心。

    而且很恐怖。

    我抖得更厉害,勉强扯下一件没见过的长裙套上,逃也似的离开了充斥某人沉默凝视般的衣帽间。

    然而房间里也一样,充斥另一个人无孔不入的气息与痕迹。

    领带、西装、睡衣、家居鞋,笔记本电脑,工作文件,还有

    啪。

    手指用力扣下桌边的相框。

    还有我的照片。

    完全没办法感到所谓的爱。

    事到如今、被这样对待了,不可能没有意识到大哥的态度。

    难道他认为这是爱吗?

    比起之前五年的避而不见,甚至比起订婚当日不得章法的吻,那些不言不语藏在细节中的凝视,更加

    到了这种时候。

    已经到这种时候。

    他总是非要把我难得建立起的

    难以呼吸。

    没有半分信赖,憎恨的情绪不受控制。

    胸口揪紧似的发痛。失去重要东西的感觉使得头脑发晕。

    可我分明什么都没做,又究竟失去了什么呢。

    呜、到底为什、我明明

    自言自语着,蜷在陌生又熟悉的沙发上,发出词不成句的隐忍呜咽。

    很小很小的时候,唯一的那个人。

    坐在这个位置,不知多少次抱在一起昏昏欲睡的少年,桌边一脸无奈讲解习题的青年,身着白色婚服、站在教堂宣誓位置,顿了许久,在隐隐喧哗中忽然望过来的男人。

    我一直在看着,曾经最在意的大哥。

    明明、那么喜欢的

    为什么偏要伤害我。

    为什么、偏偏是你在伤害我。

    被强行扯开身体,抵在腿间,欲望与破坏欲纠缠不清的视线,冷得像浸在雪水的温度,异性陌生可怕的存在感。战栗的威胁性。

    眼泪涌出指隙,大滴大滴掉在地毯。

    再也不要了。

    这样的、我再也

    陆。

    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呢喃恋人的名字。

    好像潜意识在提醒什么,想着、对啊,要求救才忽然发现不对。

    手机丢在茶厅了。

    毕竟事出匆忙,那样的情况别说拿东西,但凡银宫没有把我拉走大概现在正在被亲生哥哥激烈的侵犯吧。

    居然在那种、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对meimei施暴。

    我擦去脸上一片狼藉的泪水,想着随便吧、反正都这样了,干脆把正充电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打算试试破解密码。

    成功了就联系陆君,没成功也可以把电脑锁死,耽误大哥的工作。

    结果,原本就在工作状态的笔记本,打开就直接亮起了桌面。

    欸。

    刚好是,工作邮箱的状态。

    巧合到像是陷阱。

    我犹豫着点开恋人的邮箱,不知该不该发出去。

    万一是故意的呢?大哥看起来对陆充满恶意,发出去把他引来,却事先设置危险埋伏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但银宫小姐会来救我也是巧合,没道理连这种事都算在内说到这,大哥去哪里了?

    我环顾一圈,确认并没有人躲在这边,咬咬牙,干脆直接用大哥的邮箱发去求救讯息。

    刚刚删除,就听见接近的脚步声。

    身体迅速反应过来,极轻而快地关上电脑,抽出几张纸擦半干的泪。

    沉香木安静散发幽香。

    熟悉的凉凉气息接近,坐在身侧,像拥住无生命的玩偶一样,自然而然将身体拥进怀中。

    指尖慢慢抚过发顶。

    我抿着唇一言不发。

    铃奈。他呢喃着说,你这个样子没有我是不行的。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他的音调好像陷进一些荒诞的梦,冷静又恍惚,使人感到战栗。

    兄长又开始呢喃一些奇怪的东西。

    留下来的话。

    会怎样。之类的话。

    兄长独特的气息笼罩过来,指尖压着后脑按在胸膛,衬衫扣子硌在脸上,有点痛。

    我一忍再忍,实在没忍住,大哥。

    ?

    你吸了吗?

    他表现得太奇怪了。

    恍惚得不正常。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

    不是吧,我震撼地睁大眼睛,大哥?!

    没有。青年很无奈的否认了,好像反倒被我的猜测震撼到,向来清淡的语调也带上匪夷所思的意思,铃奈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终于把我放开了。拉开距离,探究地望过来,视线终于不那么奇怪。

    因为、很不一样。身体还残留那股寒意,我竭力压抑避开的冲动。今天,所有都很不一样。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铃奈。大哥凝视着我,声气很轻,你怎么知道平常的我是什么样子呢?

    这样说的话,在温泉遇到的时候也算不上正常。

    可一般人会是这种状态吗?况且很久没见、为数不多的见面都想侵犯meimei,这到底是为什么。

    根本就是荒唐。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异常的事,为什么居然能做到若无其事。

    因为我认识的只有那样的大哥啊!我崩溃地捂住脸,刚刚无法呼吸的痛楚再度漫上来,求你了别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大哥,求你别那样对我

    大哥很困扰地望着我,好像拿捏不准该不该安慰,最终还是把手放在我的发顶。

    可是,铃奈,他慢慢抚着柔顺的长长黑发,责怪地说,你为什么要选那孩子呢?

    尽管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我还是咽下哭声,哽咽地努力摇头解释:只是觉得陆很在意我而且他、确实是我会喜欢的类型很可爱、很认真,总是把我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在一起会很开心我只是喜欢那样的性格,真的、没有和大哥关联的意思

    有解释清楚吗?虽然确实在解释,不知道为什么,中途的心情却莫名变成了「啊啊、原来我真的那么喜欢他呀」这样诡异的甜蜜,连自己都清楚意识到不合时宜,可实在无法控制,只是想到就觉得开心了。

    尽管明知道这种喜爱有可能是从让人激烈反对的叛逆心诱发,可至少此时此刻,我确实分外鲜明的意识到、自己是爱着他的。

    我不是一无所有的人。

    那个人、绝对会找来的。

    没有来由的这样确信。

    本以为大哥会因这词不达意的解释发怒,结果,话音落下,却只看见青年略略出神的情态。

    是吗?

    他说,那就让我看看吧,铃奈。

    为什么呢?今天我的脑袋里,全部都是迷惑。

    强迫我的人是他,扣留我的人是他,没有保护好我的人是他,追溯到很久以前,先结婚生子的人也是他。

    他倒是,为什么,先露出这样几乎脆弱的受伤情态呢。

    无论如何都太晚了。

    我张了张嘴,望见青年隐隐渴求什么的视线,到最后、还是半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陆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避开他的视线,只是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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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马上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