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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伙是谁啊!是谁!

作为一个醉鬼,她怎么就没一觉醒来把昨晚上自己干的那些丢人的事情给忘个干净呢?她甚至记得当时浮望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她搂着浮望的脖子硬要他给自己去要人家新婚夫妻的喜帕,还要看他跳舞,完了还要他带自己到树顶去看星星,在夜市的各种摊子上窜来窜去要买各种吃的,偏自己只吃一两口剩下的都要喂给他吃,不吃完还不行。回去的时候她在湖桥上还差点跳到湖里面去躺下,被浮望背回客栈后,还在门口抱着青蛙石雕不肯松手,说要带着青蛙一起睡,最后还是浮望答应给她唱歌哄她睡觉,才把她弄回了房间里。

一路上她的精力那叫一个充沛,她这辈子估计都没有那么闹腾那么熊过。她明明一直就是个很乖的孩子,果然还是浮望太宠着她的缘故,喝醉的人一旦有人顺着哄着就容易上杆爬,分分钟炸成一朵烟花,非要要弄出个大声响不可。

所以,昨晚上围观她撒娇耍赖的妖族,很多。舒鱼只能庆幸她和浮望都做了伪装,没有露脸。

但是啊,就算她昨晚那么能闹腾,浮望竟然都没生气,还从头到尾呵护小宝宝一样的惯着,看那开心温柔的表情,他还挺乐在其中。浮望他,难道变成m了吗?不过,他比她想象中的还好哄啊,舒鱼记得自己昨晚上就是撒个娇装个哭什么的,他就什么都好好好了,半点原则都没有,一点都不像那时候教导她还有点小严厉的样子。

舒鱼开始考虑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想做的事可以不可学着撒个娇什么的,说不定有奇效呢!只不过她这人闷sao惯了,一时之间让她学会昨晚上那种没皮没脸的撒娇打滚,她还真有点做不来。

“小鱼,醒了?来吃点东西吧。”浮望推门进来,就见刚才还一脸纠结的仰躺在床上的挺尸的舒鱼,骤然往里一滚卷起被子把自己兜头蒙了起来。

她不好意思了,从醒了酒后表情就变了好一会儿,浮望把几样吃食放在桌上,到床边拉开被子,在舒鱼脑门上蹭了蹭,“起来收拾一下,我们该换个地方了。”

他们按照计划,不能在一个地方多留,而且舒鱼昨晚上那一通闹腾,估计现在走到街上不少人都认识那张脸了,总归还是换个地方再换个样子来得妥当些。

舒鱼捂着脑门坐起来,嚼了两个小丸子,见浮望在一旁准备新的伪装,不由问道:“我给咱们添麻烦了是不是?”

浮望没接她这话,不在意的微笑转头温和的询问:“今晚小鱼再陪我喝酒吧?”

舒鱼:“……不。”你还觉得我喝醉酒后不够难缠吗?或者说你就这么想看我撒娇?

舒鱼突然有种淡淡的忧虑,浮望似乎更喜欢会撒娇的她,平时她是不是太无趣了一些呢?不仅不会什么有趣的事情,聊天也是浮望在找话题配合她讲些她感兴趣的事,可她本身就不是个风趣的人,沉沉闷闷的,还喜欢害羞,经常放不开。

浮望是不是不喜欢她这样呢?舒鱼想到这,不期然想起前阵子浮望变成狐妖小正太模式的时候,几次询问她是不是更喜欢那个样子。现在想来,他当时的心情大概就和现在的她一样?连自己的醋都要吃什么的,果然是恋爱中的人。

“在想什么?”浮望见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眉毛都颦起来了,不由出声问道。

舒鱼回过神,摇头道:“没什么。”说完想起自己昨晚那嗲声嗲气的语气,和每次那样说完浮望就柔下几个度的声音,又硬生生的接着道:“……了啦。”

“没有休息好?不然今日还是在此休息一日吧?”

“不用……了啦。”舒鱼艰难的加上了后面那两个字,暗想这样说话语气是不是比之前好些了,也许男生都喜欢这种?

“噗。”浮望被她逗笑了,见她别别扭扭的神情,起身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不用特地这样说话,我只希望小鱼在我身边过得开心,不管是麻烦还是其他我都甘之如饴,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两人下午就换上了新的伪装,离开了大晏城往更深入沼泽的大昭城而去。浮望这次没有选择住在客栈,也没有在城外找个远离人烟的地方,而是在城内的外城找了个民居住下。那一片住的都是低等妖族,不是什么住着半妖混妖之类三教九流混乱的地方,离那些高等妖族们聚居的贵族区也很远,住在这里的都是些安安生生过日子的妖族们。

这些妖族们同人类世界的平民百姓们也没什么不一样,都是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家长里短的,格外有过日子的气息。

浮望和舒鱼隐藏了气息,容貌化作平常,对外只说是一对蛇族夫妇,来到此处定居。他们的新家就在梨花巷巷口那一家,白墙围起的小院子,三间房子,院子里还有一口小水井。舒鱼最喜欢院子一角那棵梨花树,正开着花呢,一簇簇雪白的拥挤在枝头上。

妖族各处的气候都不太一样,先前的大晏城要热上一些,到了大昭城则是偏冷一些,是春寒时节的模样。舒鱼不冷,但为了符合目前的人设——蛇族低等妖族,她还是穿上了浮望给准备的带了一圈毛边的衣服。

浮望在给小院布置阵法,舒鱼在一边坐着看了一会儿,就在院子里随便收拾一些杂草碎石,完了去把房间收拾一下,等她出来,浮望已经从厨房里端出来了饭菜,摆在了被竹帘挡着风的廊下。火炉子上炖了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还有几样小菜,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旁边还摆着一小壶酒。

“我特地找人换的果酒,不醉人,你昨晚不是说喜欢这种味道?”浮望给她倒了一小杯,舒鱼端起来尝了尝,还真不像酒,倒像果汁,酸酸甜甜的可口,也很是开胃。舒鱼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不时和浮望说些琐事,不知不觉就天黑了。

洗漱过后,两人躺在新家的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抱着滚到一起去了,外屋里燃尽了一根红烛,里间两人的动静才小了下去。只依稀听到低沉的男声问了句:“就这样睡?”然后女声略苦恼还是妥协的说:“放在里面就放在里面吧。”然后男声就满足的轻笑了几声。之后静悄悄的再无动静。

白日里,浮望扮作了个郎中模样,斯斯文文的背着医箱出门了,他说要去打听些事情,舒鱼就在家中练习着剑法。没比划一会儿,她就听见院子里咚咚咚的敲门声。

院子里浮望布置了阵法,他们两人可以随意出入不需要敲门,其他人就算强行开了门也进不来。所以不是浮望回来了。可如果不是浮望,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他们在这里又不认识什么人。

舒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