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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如何的长相定是遗传了郑建华优越的基因,郑礼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本以为郑建华只是像往常一样,给他安排一场以联姻为目的相亲,至于结果如何,郑礼不需要cao心,只要相亲流程已结束,后续发展如何完全就随自己折腾走。

但这次不一样。

因为他从两人的话语间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一个月后他将和对面这个叫陈可瑶的女孩举办婚礼。

第一次见面就是告知婚礼日程,郑建华的手段也是越来越出乎郑礼的意料。郑礼看着对面明显不足二十岁的女生,无力感再次漫上心头。

郑礼没有想到,郑陈两家企业联姻,并将于下个月举办婚礼的消息当晚就被发布了出去,届时郑礼很快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所谓的“祝福”。

他干脆将手机关机,屏蔽那些让人看起来愉快的却令郑礼无比烦躁的客套话,在床上滚了一圈,将自已严严实实地裹进了被子中。

郑建华对郑礼说,陈可瑶很满意郑礼,还说陈可瑶愿意和他结婚他应该感到庆幸。

郑礼没做辩驳,他将自己从被子中解开,轻手打开房间门,看见楼下站在门内的周放,叹了口气又将房门重新关上。

乔钟意知道消息后一早便匆匆忙忙来找郑礼,被守在门口的周放毫不客气地拦在了门外,乔钟意只好绕到房子后面,像青春偶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用小石头去砸郑礼房间的窗户。

郑礼以为是哪家的熊孩子欠教训了,皱着眉走到窗户边就看见乔钟意站在外面冲他挥手。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忙开机给乔钟意拨了个电话过去。

“我忘记之前把手机关机了。”郑礼说。

乔钟意忙说:“没事,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一觉起来你就要和陈可瑶结婚了?”焦急的语气和郑礼的一脸淡然比起来,倒像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郑礼把身子倚在窗子边,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情况,就像你看到的这样。”

乔钟意说她认识陈可瑶,但陈可瑶今年才十九岁,陈家好歹也算个名门望族,就算郑建华再有钱,怎么舍得就这么把女儿卖了。

郑礼说不知道,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懒得想。和郑建华对峙这么多年,他还是败阵下来,他突然觉得有点累了。

郑礼告诉乔钟意,要是一个月后他和陈可瑶真的结婚了,帮他把放在乔钟意家里的画作都扔掉,届时也没必要留着了。

郑礼正和乔钟意说着,一辆黑色轿车从乔钟意身后不急不缓地驶离,车窗开了半扇,透过那被打开的半扇车窗的缝隙,郑礼看到了车内后座上正低着头看手上平板的人,霎时萌生了一个念头。

他闷声思忖片刻后,突然对乔钟意说:“钟意,帮我办个新的手机号,不要实名。”

电话卡是郑礼从窗户里甩出去了了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绳子,乔钟意装了个塑料袋,扎紧后,郑礼给拉上去的。郑礼拿到手发现乔钟意还周到地为他又准备了一部新手机。

郑礼笑了笑道:“多谢了,你比我了解郑建华。”

乔钟意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替郑礼感到心酸。

她没猜错的话,郑礼应该是有了什么主意。

虽然郑礼每次故意犯浑,看到郑建华拿他没办法时他会觉得舒适不少,但说到底他对郑建华害怕打小刻在心底的。冲破牢笼是要做许多次尝试,而且每次都需要勇气。

乔钟意知道郑礼打碎牙齿往下咽的性格,离开前再三和郑礼强调,一定一定要和她保持联系,但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也要记得和她说。

郑礼点头应好,看着乔钟意上了车后才关上窗户,把自己扔进了床上的被子里。

第4章「泥沼镣铐」·4

最近的郑礼对待郑建华的态度好像回到了多年前,对于郑建华提出的要求,合理的、无理的,他都照单全收。对此郑建华再满意不过,甚至在拟宾客名单时还主动问起郑礼有没有要宴请的朋友。

郑礼勾起嘴角嗤笑一声:“我的炮友有点多,都请来?还是随便请两个?”

郑建华甩了郑礼一耳光,大骂他不识好歹。

“我当你近来是有什么长进,是我……”

“爸,你想多了,”郑礼率先打断郑建华的话,“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也就这样了。”

郑建华怒不可遏,摔门离去后吩咐周放看紧郑礼的房间,除了必要的婚礼筹备的事情,不许踏出卧室半步。

宾客名单郑建华很快拟好,请帖也陆续发放出去。陪着陈可瑶买对戒、试婚纱,用的到他的地方,郑礼都尽力配合。

试婚纱时,郑礼看起来很像一个体贴的绅士。而陈可瑶本人也如她给人的第一印象一致,清冷直接。

陈可瑶说,她也不喜欢郑礼,彼此都清楚这只是家族联姻而已。至于感情,在她眼里那很廉价,她自己不会放在心上,让郑礼也不用陪着她演戏。

“看着都累。”陈可瑶说。

郑礼闻言愣了少时,笑而不语。

陈可瑶比他想得开。

婚礼前几天,郑礼房间虚掩着门,郑建华用拐杖戳开了郑礼的房门,站在门口用不容驳斥的语气说:“和可瑶结婚后,就正式到公司里来,我给你安排职位。”

郑礼正躺在床上发呆,听见郑建华的话,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嗤笑了一声,说“好”。

郑建华又说,如果陈可瑶希望度蜜月的话,可以允许他晚点再去。

郑礼突然觉得,郑建华给他安排的人生也没那么糟糕,高职高薪高权位,不愁吃穿,连伴侣都直接安排了,怎么想都还有种人生赢家的味道。

郑礼突然想起乔钟意曾说过的一个贴切形容,工具人。那太麻木了,没意思,也没意义。

他麻木了十八年,在他第一次感知到原来那样就是对事物的喜欢时,他才意识到他没资格选择喜欢什么。以被迫放弃油画为代价,他知道了那叫喜欢。

婚礼前一天夜里,陈可瑶给郑礼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她父亲交代她再次认真告知郑礼明天的婚礼流程,希望到时不要出什么差错。

郑礼“嗯”了一声,他沉默了片刻后,试探地问:“陈可瑶,你希望就这么和我结婚了吗。”

郑礼不讨厌陈可瑶,最近准备婚礼上的事情,他和陈可瑶一来一往接触的也并不少,陈可瑶做事干净利落,她能把一切被安排视作应当的安排,郑礼羡慕她的心态,因为这些他都做不到。

“希望不希望?”陈可瑶反问一句,随即她笑了一声,说:“郑礼,你真的是还没长大。”

“陈可瑶,你才十九岁,”郑礼没反驳陈可瑶的话,又问了一遍,“希望吗?你想吗?”

电话那头大概静了有半分钟,郑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