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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几道银河系的人,是有过什么交集,才能闹掰成这样的。

白枫从书包里掏出一沓谱子放在了钢琴上,众人选了一个一首相对耳熟能详的歌曲。直到开始合练的时候邹劭才摸清乐队里的人员分工,那个黑发男生和红发妹子都是主唱,他和白枫负责吉他伴奏。

事实上,相比于吉他,邹劭反倒更擅长秀几句嗓子。不过既然乐队里已经有了男唱,总不好抢人饭锅。他什么也没说,只默默掏出吉他调好了和弦。

曲子难度系数不高,却平均一分钟来一次NG。

原因很简单,自从跟覃谓风打照面之后,白枫的状态就飘得明显,好几个简单音都弹错了,邹劭把目光投向二位主唱,结果他们两个都刻意装瞎子。

邹劭也只好跟着不闻不问。

总体来说,第一天的合练效果不错,男声低沉,女声清亮。虽说主唱外表看起来更像是街头非主流,但是邹劭不得不承认,他们水平专业得很,发音运气都无可挑剔,没准还是打算艺考的音乐生。

而白枫除了神游天外,经常弹错音,总体水平也相当不错。相比之下,邹劭能吊打他们县城初中的吉他技艺反而给乐队拖了后腿。

“第一次合练已经很不错啦,当然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没关系慢慢来。”红发妹子对邹劭很满意,笑着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当然,她主要还是对邹劭那张脸很满意。

白枫心不在焉地整理吉他和乐谱,以至于有好几次吉他磕到了铁质谱架上,撞出的声音邹劭听着都rou疼。

邹劭感觉红发女生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紧了紧,他扭头看向自己肩头又红又长的防家暴指甲。

指甲间夹着一张小纸条,邹劭不明所以,抬眼看她,只见她微微眨眼一笑。

邹劭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将纸条接了过来。

邹劭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临近熄灯时间,他草草洗漱完毕,爬上了床。开学第一天他晚上溜回了家,以至于现在刚刚正式见到宿舍里的四个室友。

除了陈光,还有一个正趴在桌子上一边泡脚,一边咬着笔头做函数题,另一个倒在床上,跟陈光联机开黑。只是邹劭对他们两个没什么印象。

“哎,老邹你还知道回来。”陈光听到门声,向下瞥了一眼,见是邹劭,便又放心地躺回床上打起了游戏,“这学校他娘的还查寝,昨晚哥几个校服全塞你被子里,才塑造出你蒙头睡的假象。”

邹劭下意识抬眼看了看自己被弄得一团糟的被子,只得感慨世事无常。

“你是没见着他那眼神啊。”跟陈光联机那位开了口,“在屋子里扫了好几圈,没查你的床,最后反而把我塞坐垫下面那一包辣条没收走了。那个严厉啊,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邹劭的目光飘到了那位已经被压扁的脏坐垫上去,想说的话都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谁来查寝啊,给你们吓成这样?”邹劭随口问一句,说着脱鞋爬上了床。

“学生会主席呗,还能谁啊?”

邹劭差点没一脚崴下去,成为闻城一中床梯失足少男第一人。

“他倒真是什么都管。”邹劭尬笑,坐在床上,摸出了刚刚红发女生塞给自己的小纸条。纸条上还残留着浓香,玫瑰花调略微有些刺鼻。

看到字的时候,邹劭微微愣了一下。

上面写着两句话——他俩的事,去贴吧论坛问。加个微信吗,小帅哥哥,1785******

结果当晚,闻城一中贴吧中的一篇帖子被光速顶到了精华帖,帖子的标题看上去就有些不正经,蹭热度的又大多是一群CP粉。

覃谓风♂和白枫♂怎么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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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劭睡了一整节早自习。

第一节是英语课,早自习刚下课没多久,英语老师就拿着一沓卷子呼啸而至,走路带风,目不斜视。

徐班任带班非常认真负责,不仅上课的时候会不定期从窗户里探进脑袋来查岗,下课铃一响也保证会出现在教室里面,响应学校“坚守岗位,全天坐班”的号召。

也就自然而然,会与早到教室的任课教师们讨论学生们的学习情况,讨论的风格主要与任课教师有关。若任课教师像语文老师那样开朗豁达,大多每天就说那么几句话“嗯,不错”“肯定错不了”“不要担心”。

但英语老师就不一样了,毕竟此女江湖人送代号“王炸”,张口就喂毒鸡汤。

王炸每节课都会早来教室几分钟,站在讲台上跟徐班任核对同学的学习情况。她讲话的时候总喜欢有意无意地把杀人于无形间的的眼神朝着座位下面一扫,同学们便都识相地噤了声音,以至于两位顶级高手之间的双人对话变相成为了面向全班同学的公开处刑。

所以每节英语课之前,同学们全部集体便秘,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挤得大眼瞪小眼,上课铃响才舍得回来。

直到同学们一脸憔悴地带着满身氨气与硫化氢的味道便秘归来,邹劭晨间的清梦还没醒。他旁边的同学想友好而不失体面地提醒他已经上课,但一堆人在邹劭身边犹豫半天,终究也没人敢往这位爷身上伸爪子。

友好很容易做到,但是不失体面……

万一这位爷有点起床气,别说体面了,连命都能没,倒是殉了好一个感天动地同学情。

结果就是,王炸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敢在自己课上趴桌子睡觉的同学。虽然邹劭坐在最后一排,但是骨架子不小,趴在桌子上挺明显一坨,他前面的大吨位男生想挡都挡不住。

王炸的眼睛精准地锁定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啪”的一声,把板擦拍在了讲桌上,眼睛直直盯住了邹劭,大有他不醒全班就不上课的架势。班级里的气氛瞬间冷到了冰点。

陈光回头看了一眼他尚在美梦中但命不怎么好的室友,心里已经默念了好几遍大悲咒的开头。

“把他叫起来。”王炸吐出五个字。

她说话的时候嘴张得不大,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字一字狠狠咬出来的。

四周的同学战栗着超邹劭转过身去,朝着他伸出了颤抖的手。

——这不是叫醒同学,是勾搭狮子,还妄想着去顺人家脑门上的毛。

最后还是坐在邹劭前桌的那位大吨位同学率先动了手,显然在被王炸炸死,和被狮子咬死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他怀着英勇就义的心理,壮士断腕的绝决,伸出力能抗鼎的右手,跨过南北天堑,在全班同学充斥着崇拜与敬仰的目光中,轻轻,搔了一下狮子的毛。

没想到邹劭敏感得很,被大个儿碰了头发,立刻直起身来。显然是还没睡醒,眼神有些迷茫,眼尾还被衣服褶皱压出了一道红痕。

妹子们全都不舍得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