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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术,现在恢复得挺好的。]那你们为什么没有人跟我说?谢景霖想问,最终还是把在输入框里的消息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了。[寻觅:对了,今年我们搬了家,我把地址发给你]。谢景霖楞了一下,手指悬在在输入框上。为什么搬家?为什么搬家了没和他说?谢寻巧又发来消息。[别走错了,别迷路。]与父母相比,谢寻巧才是和谢景霖相处最多的人,因此她也知道,谢景霖的方向感不太好,特意叮嘱。年三十,谢景霖回家了。他按着谢寻巧给他的地址导航过去,他又是刚拿到驾照没多久,兜兜转转,绕了好久才到。搬的新家是郊区的一栋两层小别墅,门外有个小院子。花草十分工整,一看就是请人专门弄的,谢景霖想来也是,他们都这么忙,哪有时间侍弄这些花草呢?他没有钥匙或是房卡,就连进小区大门也是登记了才进来的。他就这么停在门口,不打电话问谢寻巧,也不按门铃。过了好一会儿,谢寻巧似乎才发现门外的动静,打开门来,放谢景霖进去。“怎么不打个电话或者摁喇叭?”“我刚到,没事。”“霖霖回来啦。”宋初曼就坐在一楼客厅,手里捧着一本书,戴着金丝眼镜,显得十分优雅娴静。看到谢景霖从门口进来,抬头看向他,柔柔说道。“你爸还在研究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话语十分平常自然,就像对早上去上学回来的儿子说的那样,但事实是,谢景霖已经两三年没有和父母亲见过面了。那晚的争吵,出柜,离家出走,似乎并没有在宋初曼脑海里留下一点迹象。谢景霖不想和她争吵了,他发觉宋初曼好像瘦了一些,苍老了一些。于是他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你的房间是二楼左边第二个。按以前的风格装修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去看看吧。”宋初曼说。谢景霖又是闷闷地应了一声,上楼去了。宋初曼接着捧起手中的书。他的新房间跟以前房间的装修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家具更新了一些,房间又大了一些。谢景霖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是坐在桌边,看着楼下的花园发呆,就这么发呆到了晚上。“扣扣。”敲门声响起。“景霖,出来吃饭了。”是谢寻巧。“爸呢?”“他助手打电话过来,说医院研究项目正在关键时刻,今晚不回来了,让我们先吃。”宋初曼听到了他的问话便先回答道。谢景霖沉默着,面不改色,继续往楼下走去。装满食物的碟子摆满了圆桌,菜色十分精致,但缺少了一丝家常味道,因为这是刚从酒店定过来的,刚送到还热乎着。谢家几乎没有人会做饭,大家都太忙了,谁有时间学着去做饭?谢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三人围在一起,席间只有轻微的筷子与餐盘碰撞的声音,很安静,安静得不像在过年,但时不时从外面传来爆竹声又提醒谢景霖,现在是除夕夜。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他味同嚼蜡,桌子并不用他们收,会有家政阿姨过来,快落了灰的电视机被打开,调到中央频道,走个形式看春晚。“这是霖霖吗?”节目开始前正在循环各种公益短片和新年祝福,宋初曼看到那个短片,转过头来问谢景霖,“这个是芊芊吧?”谢景霖抬头看向屏幕,点头:“对,前一段日子拍的。”宋初曼也点了点头,又安静了下来,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谢景霖突然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有些惊讶,掏出手机问。[傅哥,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傅星朗没有回他,估计是正忙着和家里人团圆,他又说了一句新年快乐,便把手机收起来,有些无聊地盯着电视。新搬的小别墅比之前那个小房子大了不少,家里只有三个人,各忙各的。谢寻巧正在一旁的方桌上对着宣纸写写画画,宋初曼捧着一本书,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视,谢景霖百无聊赖地盯着背景花花绿绿春晚节目。客厅暖黄色灯光打下来,要说温馨也温馨,但要说冷清也冷清,皆看当事人的心情。像谢寻巧就挺自在,不觉得冷清。谢景霖垂着眼,电视机喜庆的背景音乐传入耳朵里并没有让冷清的气氛得到缓和,别家有猫猫狗狗的声音传来,他们家从来不养宠物,因为所有人都太忙了,连照顾自己都没有时间,哪有别的心思去照顾那些小生灵?“mama,听说您前不久做了一个手术,现在身体怎么样?”谢景霖忍不住打破这种气氛。“一个小手术而已,没什么大事儿,不用cao心。”宋初曼回答,眼睛还放在书上。“对不起,之前没能回来看您。”他最终还是没有把那句,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问出来。宋初曼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红包:“新年快乐,还有之前你高考,那段时间太忙了,没有来得及祝贺你,现在补上。”谢景霖没有接,只是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耳垂那颗碎钻耳钉。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jiejie,还有那个年夜饭都不回来的老头子,态度都这么平和自然,没有人对他的出柜和离家出走追问一句,没有人问他这几年在外面怎么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只不过是个小孩子,闹着玩罢了,父母不会因为小孩子的这点小打小闹而转变态度。也许别家犯了错误的小孩会希望得到父母的这种态度,因为这意味着家人对你的任性表示原谅。但谢景霖一点也不想要这种态度,他甚至有些生气,他宁愿宋初曼和谢修贤打他,骂他,阻止他出柜,他不想要这种平淡如水,视而不见。他一直是个乖孩子,最过分的事情也不过刚上初中那会儿打了个耳洞,可惜并没能引起父母的斥责,他戴着这颗叛逆耳钉又当回乖崽,听话懂事,后来也许是叛逆期来了,出柜离家出走一条龙,依旧引不起父母的一丝波澜。“mama,我先回去了。”谢景霖说得很突然,宋初曼动作一顿,眼睫轻颤,眼睛被定在这一页某个字上再也看不下去,在一旁写写画画的谢寻巧也停下笔看过来。谢景霖已经站起来了。“今晚不留下来住吗?”宋初曼把书随手放到一旁,也站起身,动作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不似刚刚的优雅。“不了,我还有工作要忙。”谢景霖没有改变主意,“妈您也别太忙了,照顾好自己,别总是整天整天往外跑的,注意休息。”谢景霖垂眼,地板上细细的砖缝清晰可见,乖崽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