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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谷蕴真抵抗的意志也并不坚定,没一会儿,池逾忽然觉得谷蕴真靠近了他的脖颈,柔软的唇正贴在他的喉结边上,不熟练但细腻地浅触着。他便笑了笑,觉得谷蕴真太像他以前养过的一只猫。

请求亲昵的时候,他百般拒绝,但真的沉沦了,这人就会不自觉地回以更多的柔情蜜意。

在书桌旁胡闹了一通,等回过神来,谷蕴真恨不得立即跳出门去,他对着池逾结结巴巴地斥了一顿,然后匆匆忙忙地去清洗。在院子里胡乱洗了一遍,又回到房里换了衣服,用软毛巾擦手的时候,谷蕴真发现自己右手的胎记上印着很深的牙印。

也不知道是他和池逾哪一个咬的。

外头只是黄昏,到底天还没黑,却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谷蕴真把双手贴着脸,深深地认为,不要脸确实可以传染,而脸皮薄不可以。

他缩在卧室里,终于等脸不那么热了,才去书房找池逾,这人坐在窗下等得百无聊赖,于是拿着笔在桌上铺开的白纸上乱涂乱画。

谷蕴真定睛一看,池逾手里的钢笔外壳朱红,有一只蜘蛛样式的标识镶在笔身上,正是上回池逾从国外和巧克力一起带回来的那支笔。

谷蕴真现在看到他就难为情,走过去故意问他:“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回家做什么。”池逾没有上当,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笑道,“思故渊轩里可什么都没有,没有谷蕴真,没有冷拒霜,没有Angel,没有安安。”

他看着谷蕴真的脸色,忽而停笔,歪头说:“过会再走好不好?”

谷蕴真说:“好。”又想,其实何必多此一问,他的拒绝的高墙只对别人来说不可逾越。

停了片刻,谷蕴真突然捡起书桌上的另一封信,展开给摊在池逾写过的白纸上,一眼看去,两张纸上的字迹顿时融为一体,只是一边齐整,一边狂放。池逾“嗯”了一句,装蒜道:“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看信纸这么粉红,可能写信的人有点喜欢我吧。”谷蕴真陪他一起装蒜,但他没姓池的脸皮厚,自夸都觉得不对,说了这句就更脸红,只好强撑,想了想,又说,“他的措辞虽然不伦不类,但是好像还很真心。”

池逾就笑起来,略带审视地盯着谷蕴真装模作样的表情。

谷蕴真搜索枯肠,又想到一点,于是说道:“要是知道是谁写的,我就请他吃个饭,聊表心意。嗯……不行,吃饭似乎太敷衍了,这人一番好意来信。我突然受到鼓舞,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他问池逾:“你说我要怎么答谢这个匿名的爱心人士啊?”

池逾对他勾了勾手指,谷蕴真就把耳朵凑过去,要听他的锦囊妙计。池逾却捏他的下巴,侧过脸,覆上来的前一刻,他低声道:“用你自己。”

他亲了一下,退开一点距离,又笑道:“别的不要,只要赤/身/裸/体的、所有的你。”

于是这一晚,池逾明明不在这里,谷蕴真却整夜失眠,好像被池逾一直占据着感官。他睡不着,几个梦更搅得宁静的黑夜染上暧|昧的妃色,便披衣起身,去院里走了一圈,最终回到书房,打算练字来平复躁动的心。

只是他倒了墨水,磨了墨,正待提笔,忽然看到了桌上几张遍布涂鸦的纸,那是池逾下午信笔乱写的。其中大多是些乱七八糟,没有意义的字符,唯有一张,纸面上整整齐齐,于是落在里头,显得十分突兀。

谷蕴真搁了毛笔,把这张纸从别的下面铺到最上层,然后发现这张纸是他曾经在池逾的书房,教习苏见微的间隙里,因被池大少爷困扰于心,抒发烦躁时随笔写的那张纸。

这张纸曾在书房里遗失了,又在池逾房间内找到了。

谷蕴真把它带回来,压在镇纸下很久,抚平了因慌张而揉搓出来的皱纹。

他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发现纸上除了他那时信笔写的几句话,有一行字新添了上去,正写在“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这一句的下方。

窗外无边夜色暗,忽然徐徐柔风起。

谷蕴真借着隐约的月光与远处的微弱灯火,看清了那句话。

――你是我终日患得患失的一曲游园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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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腊八节快乐!!

第52章玲珑骰子安红豆

艺术学院发来入职信的时候,秋季已深。谷蕴真一开门,门口的那棵槐树就纷纷扬扬地落下一场枯叶雨,他在日历上勾好上班的日期,久违地动身去了一趟鞋儿胡同。

白岁寒照旧对他爱搭不理,仿佛冷漠。谷蕴真见他近况似乎还好,也稍稍放心,说了些对白岁寒来说属于废话的唠叨。他临走时,白岁寒问他:“蕴真,你在与谁恋爱?”

谷蕴真差点没被吓到,支吾道:“没……”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甚至有点担心是不是池逾趁他不注意,在脸上写了“池逾所有”的文字,反正这人又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

他不经审,白岁寒一句多的都没说,谷蕴真就自动交待了,说道:“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都怪他长得太俊美,对我笑一笑,我就晕头转向了……好吧,我招……是池逾。”

“池逾?”白岁寒皱了皱眉,许是想到了这人的风评,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被惊到了,慢慢地说:“如若我没有记错,他是个风流成性的大少爷?”

“嗯。”

谷蕴真有些紧张地看着白岁寒,在他心里,白岁寒是师兄,但也等同于长辈,比起反对,他更希望得到认同。其实他觉得希望很大,因为白岁寒自己似乎也对林闻起有些不同寻常。

白岁寒想了一会,用苍白的指节按了按发疼的眉心,说:“罢了。”他稍稍伸出手,谷蕴真便蹲下去,让白岁寒不必起身也可以摸他的脑袋,白岁寒很轻地碰了碰他的短发,说:“未见其人,不知其性。我不知道池逾究竟是什么样,但你现下并不难过,这就够了。”

谷蕴真正有些感动,便感觉白岁寒向他靠近了一些,然后压低声音告诫他道:“安安,没有下定决心的话,不要和他做别的,知道吗?”

“哦……但是为什么?”谷蕴真问完,忽然记起,白岁寒是和林闻起有过一段情的。

他下意识地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一句,而白岁寒也有些语塞。一句问话,被问的和发问的都在尴尬,过了一会儿,白岁寒率先缓过来,他对谷蕴真轻声说:“因为得不偿失。”

他顿了顿,又更轻地补了一句:“而且很疼。”

“…………”谷蕴真的脑海里不由浮现那天他把白岁寒背回家的场景,那之后白岁寒断断续续地发了一个星期的低烧,脖颈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