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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上垫着热乎乎的毛毯,荀或怀里还揣着个小暖袋。

“古板哪是优点啊!”荀或恨死不开窍的季玄了,每次对着他开车失败都很伤污妖王的自尊好吗!

“古板……”季玄将他方先一番想法糅杂在语言里暗示荀或,“相信命中注定,一生只会爱一个人,一定要白头到老,不可以分开。”

“哦——”荀或意调悠长,眉眼弯成月牙,“你中文还真不太好,这哪是古板,这是长情,是专一。”

荀或耳里听着季玄因着两人距离过近,而紧张得呼吸微乱。

荀或很迷信,但他不信面相。因为面相说薄唇薄情,季玄薄唇但绝不薄情,相反他情深似海能要人溺毙。

“这很霸道,”季玄又说,“这种人,你一旦和他在一起,他不会同意分手。你是他的命中注定,所以即便你不够爱他,他也不会允许你离开他,去寻找你自己的命中注定。他不温柔也不体贴,他很自私。”

他们离得真的很近,早已超出朋友的距离。

季玄真的很没有安全感,荀或想,他在拉警示带,就像以前的自己。

都已经抱着荀或睡觉,都已没法管住想要亲热的手脚,理智却还要守着名为朋友的安全区,不敢变动两人的关系,避免触发新一轮的情感危机,害怕会谈一场失败的恋爱。

我要让他相信我。

荀或这样想,口中缓缓道:“季玄,你对命中注定有误解。命中注定是双向的,如果我是因为他才被创造出来,那么——”

太阳穿过阳台玻璃门,投出一道窄长的光域,映射在沙发后的照片墙上。

秒针跳动时的嗒嗒声轻柔地搅和着冬日冷空气。

不是夜晚,未曾饮酒,与旖旎并不挂钩的温馨气氛里,荀或盯着季玄紧抿的唇,忽然意乱情迷,很想很想亲上去。

22、2月12日宜团圆

“那么什么?”季玄问。

“那么你也必定是为我存在。”

代词是你,近乎告白。

季玄是他的命中注定,所以和季玄在一起才像两块磁铁相吸。荀或总是想黏在他身上,想和他做,想借此与他缔造更深层的联系,互相烙印。

荀或用了好大劲才把自己拔起来,重新安顿在地毯上。

他们安静地并肩坐了些时,各自都想了许多,最后是由荀或先开口,像在讲悄悄话般低声低气:“我知道我很幼稚。”

“被保护得很好,事事都有人照顾,所以过得粗心大意,让人担心谈恋爱也会不清不楚。的确,我所有的恋爱经历都很糟糕,但是季玄——”他低着头,看怀里的小暖袋,上面缝绣着一只土黄色的小狗,然后他又抬头望向玄关处的日历,目光四处游移,就是没办法回到季玄身上。

“季玄,我可以证明,你给我时间,我是很认真的。”

真的吗荀或?你真的愿意为了季玄和父母断绝来往吗?

歧视、流言蜚语、没有孩子……这些荀或都不介意,可他不想让mama生气。mama年年都期待着他带个女朋友回来,她不会接受季玄的。

“小荀,你不用为我证明什么,我只请求你,在决定开始前一定要想清楚。”

季玄也不能看着荀或说这番话,他盯着前方电视柜里的一只浅蓝色纸鹤。

“小荀,”他说,“我一直想给爱情下个定义,对我而言它非常不稳定,有时像毒品有时又像良药,现在我找到形容了,它像——”

“吗啡。”荀或把双手叠在膝上,将整张脸埋了进去,清亮的声线被兜得闷闷的。

“对,吗啡。”

荀或能止住季玄的癌末疼痛,一旦开始,就想从此服用到死,要他再戒掉只是要他经受更加痛苦的折磨。

“一旦开始,我就不会放手了,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放你走的,这像是……像是动作电位的传导,是单向的,不可能回头。

所以小荀,你要想清楚。对我而言爱情和友谊不一样,我给你的越多,我留给自己的越少,最后我将无法脱离你生存。”

季玄处理任何事物都远比荀或周到,即便是在了解自我这件事上。何况真心是易耗品,伴随着巨大的时间代价,在使用之前无法不一百个谨慎。

荀或觉得自己该开口叫季玄老师,他从来都能在各方面点拨自己,学习、生活,现在是爱情,让他从被荷尔蒙冲昏头的热恋里清醒过来,重新审视与季玄相伴一生的可能性。

最大的道阻是孟朵,虽然她在婚姻观念上并非一位传统女性,荀常当初一穷二白个乡下娃,门不当户不对长得还一般,但孟朵依然看中了他的人品而执意要嫁。如今朋友镇日疑虑丈夫出轨,她却幸福享受丈夫接送上下班,夫妻恩爱数年如一日。

但孟朵对荀或的教育与期盼依然十分保守,好好读书找份稳定工作,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她无法摆脱上一代人对性别的定型,见到荀或哭还是会很生气,会怒声呵斥男子汉不准哭。

爸爸却是比较好说话,而且将要与他同为医生,更多一层亲密关系。

荀或在床上打了个滚:荀主任,和蔼可亲的荀主任,相信爱情的荀主任,你儿子我找到真心喜欢的人啦!

又从床的左边翻到右边:哎哟,那可太好啦!来说说你喜欢他什么?

再滚回去:嘿嘿,喜欢他方方面面都和我互补,又宠我又疼我又爱我。

继续滚:听起来可真不错,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

慢吞吞地滚:嗯……那个……已经在我们家了……

“好啊你个荀或!”

荀或垂死病中惊坐起。

荀主任满脸嫌弃地站在门口:“叫你几回了,出来吃饭!年夜饭还得请,这家就你最大爷。”

季玄正捧着盘盐焗鸡从厨房出来,围着条明黄色的围裙,端的是一派贤惠持家。

春晚还未开始,液晶显示屏里正放着央视的一年又一年,讲着某村通高铁后的发展,荀或捞了一把瓜子窝到餐桌座位里,感叹:“黯乡魂追旅思啊爹地,我们也好久没回乡下过年了。”

“你们开学这么早,去F省一来一回又折腾得久,明年再看看能不能回去吧。”

孟朵打了下荀或的手腕:“正经吃饭,嗑什么瓜子!”

“吃大餐前不都要嗑瓜子,”他看着一桌的菜笑得东倒西歪,“您就说吧妈,把季玄带回家是不是我今年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孟朵嗜酸,最爱菠萝咕噜rou大炒特炒菠萝,但平常店家不会下太多醋。这回从季玄手上得到一碟私人订制,欢喜满意上了天,一边质问儿子:“你别是专门把人骗回来做菜的吧?”

“那不止,还要骗回来陪我跑步,”荀或嗤嗤地敦厚笑着,为季玄刷好感于无形,“再给我私人辅导学习。”

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