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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

谢怀尘回神,这才发现邵月已经醒了。方才他破境时,邵月还闭着眼,如今和蠢东西吵完架,对方都已经醒了。只是,待他看清邵月那张脸,心底那股暴虐的冲动又抑制不住地涌上来。

这张脸和谢洛衡一模一样。

就是这张脸杀了他。

“你不太对劲,”莲纹白衣的少年缓缓走近,“你也进了迷心境?”

谢怀尘张了张嘴,想努力故作平静地回话,结果看着那张憎恶的脸,最后只能咬了咬牙。他猛然起身,抬脚便走,一心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他现在心中极乱。

“等……”后面的人开口便要拦他。

谢怀尘懒得理,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邵月,最想见的是谢洛衡。

佛堂外下着小雨,水幕蒙蒙,谢怀尘刚走到佛堂门口,一道玄色身影便映入眼帘。他全身僵了僵,这才发现谢洛衡不知何时站在了外面,玄色繁复的祭袍湿淋淋淌着水。

谢怀尘的眸子瞬息染上血红。他看着面前的玄色人影先前压抑的暴虐再也忍不住。

“祭礼这么快就结束了?”邵月在后面疑惑地问。

谢洛衡没回话,他径自走向谢怀尘,身上还带着山雨的寒凉,祭袍在青砖上拖曳出一道水渍。

谢怀尘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他站在原地想着,不如等这人走过来直接杀了?

谢洛衡扣住谢怀尘的手腕,谢怀尘被他冰凉的指尖冷得一颤下意识就要反抗,然而谢洛衡力道很大,谢怀尘根本缩不回手。谢洛衡抿着唇给谢怀尘把脉,一贯温和的眸子此时却很凉。

谢怀尘盯着对方的手,心忖着咬下去呢?还是咬下去?

就在谢怀尘决定不管不顾先咬对方一块rou时,谢洛衡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没事就好……”说着,手上轻了力道。

谢怀尘直接咬了过去。

对方的手有些凉,咬下去一口入rou,淡淡的草木清香若有似无。他咬的很用力,可是对方居然一声不吭。

谢怀尘心道奇怪,然后一滴液体啪嗒落到手背上。

嗯?怎么会有液体从上面落下?还是金红色的。

接着又有一滴液体啪嗒掉下来,落在他脸上。

谢怀尘下意识松了口,往上看去。

一抬眼,谢洛衡也在看他。如玉的眸子里染了惊讶,似是对他的行为极度不解。

“……怀尘?”

源源不断的血从谢洛衡的口中涌出,对方脸色极白,通身冰凉,玄色的衣袍染深了一大片,也不知是血是水。而谢怀尘就站在谢洛衡胸前,血渍水渍沾了谢怀尘半身衣裳。

谢怀尘陡然清醒。大片的血渍仿佛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到脚。

一旁的邵月见谢洛衡如此模样连忙上前:“你输了?”

谢洛衡摇摇头,极自然地将被谢怀尘咬过的手掩进袖子,再把大半个身体都靠着谢怀尘,声音极轻,“回去罢,祭礼取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怀尘小脸皱得死死,淡唇抿成一线。“你不信我,难道你还信骗了你这么多年的谢洛衡?”柳厌青的声音在他脑中经久不散。

邵月:“你没输,为何会伤这么重?”

谢洛衡:“回去再说。”

说着拍拍谢怀尘的手背,似是安抚:“回家吧。”

谢怀尘从始至终没说话。他一只手把谢洛衡扶稳,另一只手擦了把谢洛衡嘴边溢出的血,结果根本止不住,“……好,回府。”

**

回府时已是日落西沉,邵月进了主屋,刚进门,nongnong的药味迎面扑来。谢洛衡虚弱地靠在床上,身上只着一件单衣。秦伯领着一堆下人在一旁伺候。

见邵月进来,谢洛衡捧着药碗问:“祭礼怎么样了?”

“已经向城里百姓通告祭礼暂时中止,城中庙会照常进行。”邵月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谢洛衡苍白的脸,“你的伤……”

谢洛衡缓缓摇头:“无碍。”

邵月皱了皱眉,终归没问下去。

谢洛衡:“秦伯,你们先下去罢,我要休息一会儿。”

“是。”秦伯垂首,“老奴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尽管传唤老奴。”

说着应声退了,连带着一群下人们纷纷离屋。淡淡的血腥气与药气混杂于屋内,邵月站着一丝未动,下人们极有眼色地将房门关上。

“祭礼怎么回事?”房门一关,邵月冷冷开口。

“你觉得如果我输了,还有命坐在这儿聊天?”谢洛衡喝了一口药,苦味在舌尖弥漫,“我有神物道心在手,不会输。”

“那你为何会伤的如此重?”

谢洛衡挑眉:“那就要问你了,怀尘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今日怀尘出了问题,我不至于因分心而重伤。”

邵月听了只觉荒谬:“你将他看得这么重?”

谢洛衡坦然,“我把他从小养到大,视若亲弟。你们这种修无情道的人是不会懂的。”说着炫耀似的指了指手中药碗,“这药还是怀尘亲手给我煎的,你有这福气?”

邵月沉默了一会儿:“他应该是入了迷心境,导致煞气入体。”

药碗里的苦汁晃了晃,谢洛衡瞬间冷下脸色:“迷心境?”

“剑魔在佛堂设了迷心境,我与他皆入了障。我破境时他便已醒着,如此看来,剑魔应该是对他做了什么手脚,迷心境只是为了牵制于我。”

谢洛衡:“做了什么手脚?”

邵月摇头:“不得而知。”

谢洛衡抿唇:“那你在迷心境里看到了什么?”

邵月顿了顿:“心魔。”

谢洛衡稀奇道:“你还有心魔?”

邵月神色清淡,手却是指了指自己锁骨处。那里被白衣遮掩,却有一道烧灼般的印记若隐若现。

“这天罚印记只有恶尸才有,生生世世不得解脱,想不成心魔都难。”

闻言,谢洛衡哑然。知是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于是他将手中苦药一饮而尽,掩饰气氛的尴尬。结果喝完倒把自己呛着,又忍不住低低咳嗽。

邵月内心只觉好笑,面上却不显,只道:“他人之事你还是少管,先顾好自己罢。”

谢洛衡闻言却是咳得更厉害,全身猛然一抖,连瓷碗都顾不上拿稳,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抓住床椽,任由瓷碗滚下床,发出清脆的碎响。

邵月终于变了脸色,迅疾出手,把上对方的腕脉查看伤势。谢洛衡俯身咳出一口血,邵月摸出一个小瓷瓶喂了他一粒丹药,然后点上他周身大xue,用灵力为他梳理紊乱的内息。

“你中毒了。”

谢洛衡愣住,没说话。

邵月拾起摔落于地的药碗,闻了闻,“这药里有毒。”

闻言,谢洛衡咳得更厉害。

“怀尘送来的,他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有小修,主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