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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九九第一次有了生存危机意识,它突然觉得自家宿主真的太弱,随便什么人都能擅自出入识海,这还怎么过日子?看来是时候让宿主变强一点,不能再混吃等死了!

白衣宗主一出门便有童子前来传话:“宗主,邵月大人已被慎行堂释放,现在正在大殿等您。”

白衣宗主似有所料,点点头,然后朝大殿而去。

童子们都知道自家主人清静的性子,除非必要的通告及伺候,一般都是不闻不语不近身。白衣宗主到了仙府大殿,童子们便识趣地退下。

邵月站在大殿里,窗外天光将他的白衣映出淡淡的金色。他侧身,看向天衍宗主,天衍宗主垂眸,殿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阖上。

待殿门彻底关闭,天衍宗主走向邵月,恭敬地行礼,然后整个人倏地散作一团光点,幽幽朝邵月飘去。

邵月伸手,两指并合在空中画了一道印,那些光点便纷纷朝他指尖聚拢,最后只化作一缕魂火静静地燃烧。

邵月将魂火一收,魂火便融进他体内。他将今日之事细细查看一番,随后平静无波的目光里有了几分惊诧。

谢怀尘有问题。

这是分魂留给他的结论。

邵月揉揉额角,然后一个人朝大殿上方走去。每走一步,他身上虚渺的气息便加重一分,如蚕丝绸缎般的墨发从发尾开始寸寸霜白,身上的莲纹白衣也渐渐化作白衣道袍,衣领下的青玉碎饰发出清冷的玉石声响。等他坐上正中央的宗主位,整个人已同天衍宗主别无二致。

唯一不同的便是——他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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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域尊主身陨,剑魔现世以及天衍宗突然冒出个天道之子。这三件事飞快地传遍六域。传信玉珠连着无数个联络人,将消息布诸天下。这三件事随便哪一件都足以令六域震动,如今加在一起,不少人预感到这天要变了。

然而讽刺的是,三个当事人都对天下的震动毫无所觉。

三个人,一个在床上睡大觉,一个奄奄一息不省人事,最后一个还算清醒的则是每天变着花样儿给自己灌酒。

柳厌青越喝酒越清醒,他的实力如今天下只有寥寥几人能比,喝再多酒对他来说都微不足道。但他对此很不爽,似乎喝不醉这件事对他来说是种侮辱。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君:报告/(ㄒoㄒ)/,这里有一个人贩子把我家宿主骗走了!

第39章

自从离开画中境,柳厌青实力大增,当他到了魔域时,魔域里的小魔小妖顿时吓得两股颤颤,纷纷喊他一声大王。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霸占了一座城池,重回魔域之主麾下。

但他很不爽,这种不爽在自己的配剑不认主时达到顶峰。

这把水寒剑跟了他多年,出生入死剑不离身。但当他从画中境出来,水寒居然不认主了。他用精血浇灌,用灵力共鸣,无论如何水寒剑都毫无动静。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更糟的是,柳厌青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

在外人看来,他这个剑魔没有丝毫问题,甚至意气风发正值鼎盛。但柳厌青确确实实感知到自己魂魄上的不稳定,他甚至有预感,自己的寿命不会超过百年。

他越想越心烦,越心烦越坐不住,于是酒杯一扔,召来小妖:“走,带我去密牢。”

这是他自出画中境以来第一次去密牢。密牢建在魔域最中央的昭穆殿地下,专关押重要犯人。谢洛衡是道门的东域尊主,更是那位的善尸,这两个身份都足以让他进密牢。

柳厌青走在阴暗的密道中,谢洛衡是他带回来的,魔域之主对这个道门尊者十分满意,毫不犹豫关了起来。柳厌青一直不想见谢洛衡,但这几天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种强烈的不安让他站在了谢洛衡面前。

牢房是由冥铁铸成,活人不可能打开,只有死人才能出入。一只阴尸为柳厌青打开了牢门。柳厌青抬眼,便看见一个青衫人影被重重锁链束缚周身。他眼皮重重一跳,看见这场景不知为何,心里更烦了。

谢洛衡眼眸微闭,苍白发丝如水一般垂至地面。密牢里昏暗压抑,但谢洛衡哪怕闭着眼,来者也能从他身上品出一份清静来。

柳厌青眉头紧皱,不满地呵斥一旁的阴尸:“谁叫你们锁着他的?”

那阴尸算是高等魔种,还维持着自身意识,听了剑魔大人的话,吓得结结巴巴:“这……进了密牢……哪有不锁的……”

柳厌青斜瞥它一眼:“哦?一个阴尸还会顶嘴?”

那阴尸一听不好,连忙从身上摸出钥匙,二话不说将谢洛衡身上的锁链去的干干净净。末了,擦了一把冷汗:“剑魔大人,请……”

谢洛衡显然十分虚弱,本来锁链锁着看不出来,但一去掉束缚,整个人便倒在地上,闭着的眼睛动了动,终究睁不开。

柳厌青蹲下来拍拍他的脸:“醒醒,死了没?”

谢洛衡没有反应。

柳厌青抿唇拉过他的手腕,一边把脉一边气道:“别跟我说你死了,我还没从你嘴里问出——”话还没说完,脸色猛然一变。谢洛衡的脉象气若游丝,基本可以说要断了。虽说柳厌青知道谢洛衡不行了,但这么直观的感知还是让他心底一沉。

“喂喂,睁眼,别睡了!”柳厌青用力推了推谢洛衡,顺便把自己的魔气也沿着对方经脉游走了一圈。这种时候他才不管什么魔气与灵力不能兼容的问题。

魔气入体如毒蛇潜伏,阴冷的魔气一遇到灵气便绞杀成一片。谢洛衡硬生生被疼醒,惨白的脸色因为体内乱窜的真气微微扭曲。

“你若学医……六域恐怕……尸横遍野……”谢洛衡气息微弱地嘲讽。

“呵,就你废话多。”柳厌青一手抬起他的下颌,“想清楚没有?画中境的事给我说明白。”

谢洛衡却沉默地看着他,灰色的眸子蒙上阴影。柳厌青被对方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发毛,随后他听见谢洛衡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道心……是你偷的?”

柳厌青听得太阳xue突突直跳,想了半天才想起谢洛衡问的是他的一个神物。那神物在他们交手时碎了,当时他嘲讽了一句这神物是不是假的,结果谢洛衡上了心,这么点芝麻大的事现在居然还要问。

柳厌青无语:“你那神物碎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扯开话题。”

谢洛衡却断断续续道:“道心只有……你碰过……”他每说一个字都异常艰难,但灰雾的眸子一直盯着柳厌青,“我也知道……当年你为何……接近我……”

柳厌青却是愣住:“我?”然后他反笑一声:“简直诬赖,你那神物我什么时候碰过?也就只有交手时才能有幸见识下威力。”

谢洛衡灰雾的眸子黯淡下来:“你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