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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7

    连有金线。邵月悠悠踩上金线,随后双膝一弯,竟是直接坐在了金线之上。头顶碧落,身悬浮空。

谢怀尘自是做不到师兄这般“走钢丝”。只能抱紧三引剑,像大海中抱着一支浮木,小心翼翼站在金线上。脚下是成千上万的阴尸,可这些爬行生物够不到悬空的二人。

谢怀尘:“这群阴尸果然上不来。”

邵月:“别偷懒,先看前方佛塔是否有人。”

原来自邵月发现阴尸平衡性不足后,便在佛塔顶刹之间连上金线,两人就踩着金线往前走。本来他们想直接御剑飞行,哪知秘境有限制不让飞,只能用现在的法子。此法既不招惹阴尸也不浪费菩提叶,路途中还能寻找弱者抢夺资源。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每座佛塔里是否有人,是否存在大能。一切靠猜,遇到危险直接破窗而逃。

谢怀尘朝前望去:“师兄,第一莲瓣好像离这不远了。”

闻言,邵月神识扩散,果然发现第一莲瓣的入口离这只有五座佛塔的距离。

“那就歇一会儿。”邵月将水寒剑平放于膝。三引给了谢怀尘,所以谢怀尘的水寒剑归于他手。“第一莲瓣想必更加凶险,我们还是迟些为妙。”

**

谢怀尘和邵月一路还算有惊无险,另一边,梅晋卿和沈略却是双双入境心魔。

心魔境每个人都有,谢怀尘和开了挂的邵月在一起,所以破境特别快,打劫的时候经常能遇到还没从心魔境里苏醒的修者。别人还在心魔里苦苦挣扎,他俩已经抢了一麻袋菩提叶。

但梅晋卿显然并不好运。剑眉紧蹙,气息混乱,是为心魔入侵之兆。

而这次的心魔正是当年逃出离天境之后的情景。

彼时天色昏暗,秘境外是一片荒野。两个还未及冠的毛头小子刚刚从秘境里九死一生,如今却拖着一身伤面面相觑。

梅晋卿是忌惮沈略的,因为他记得莲献佛子是要夺舍,如今自己安然无恙,那么肯定是沈略被夺舍了。所以他盯沈略盯的紧,想把人五花大绑带回宗门。可此地无人接应,自己也没力气御剑,只能就近找一处城镇用传送阵回去。

但茫茫荒野,分不清方向更看不到人烟,这路到底要怎么走?

沈略从地上拔了一株草根,随手一抛。草根落地,指着一个方向。

“这边,沿这边走。”

梅晋卿被这种敷衍的决定震惊了:“你确定?”

对方认真地点头:“确定。”

于是两人的交流就从这一根极不靠谱的草根开始。

天命之体名不虚传,随便扔一根草也能走对路。梅晋卿扣着嫌犯,大摇大摆进城。香喷喷的rou包,干净的衣裳,还有富丽皇堂的修真客栈,梅晋卿咽了下口水。

然后他们在城里遇到第二个麻烦——没钱。

没钱意味着没吃没喝没住,更重要的是没法使用传送阵。毕竟传送阵是稀缺资源,价格高的离谱,两个小毛孩说自己是天衍内门弟子,谁信?咱还是天衍宗主呢。

梅晋卿瞅着自己皱巴巴的衣服以及损毁的钱袋,幽幽叹气。

沈略双手被绑,蹲在一旁:“我们可以打工,方才我见客栈那有招工的……”

梅晋卿一拉绳索:“别废话,跟我走。”

沈略被绳索拉得一趔趄。

两人说到底也是修士,哪怕还未及冠,也比凡人更有资本。六域中大大小小的城池数不胜数,城池外的牧野荒林也多是妖兽的栖息地。只要猎回几头妖兽,那灵石也是唾手可得。

梅晋卿是这么想的,想法很美好。

但可惜两人都是第一次猎妖兽,去的也是外围。外围的小妖兽个个长得软萌可爱,圆滚滚的小身板紧绷,湿漉漉的大眼睛既紧张又无辜地看着他们,然后威胁地叫一声。

“嗷呜~”

这一叫,梅晋卿拿剑的手都抖了抖:“沈……沈略,咱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沈略在旁边点头:“我看它一个人待在这,可能是迷路了。”

于是两人带着小妖兽一路搜寻,最后把小妖兽送回了窝。小妖兽的父母感激地吱吱直叫,送了两人一箩筐的野果。于是两人当天吃着野果靠着野树,凑合过了一夜。

此事过后,梅晋卿深感无能,灰溜溜带着沈略回城。城里人来人往,偶尔有人扔一枚铜板到两人跟前,都被沈略恭敬还了回去。

沈略:“谢谢,我们不是乞丐。”

梅晋卿:“瞧不起人是吧?你看我像乞丐吗!”

路过之人默默啐了句“穷讲究”,尔后离开。

梅晋卿就着屋檐漏下的雨水洗了把脸:“不行,咱必须得回去,没钱就走回去!”

沈略思忖着:“也许……还有个办法。”

“啥?”

“要不你先把绳索解开?”

一张草席,一根竹竿,竿上挂一白布,上书“未卜先知,神仙再世”八字。

字是梅晋卿写的,草席和竹竿是梅晋卿找的,白布是从沈略身上撕的,梅晋卿将绳索一解,转而捆在沈略脚上。

“安分点,不准解,你就坐在这摆摊。”绳索是灵索,可以压制修为,梅晋卿离开秘境前啥也没带,就只记得拿这条灵索把罪魁祸首绑了。罪魁祸首也十分听话,根本不带挣扎。于是一个监视,一个算命,业务开张。

然后——

算命摊子摆了一天,毫无收入。

两天,毫无收入。

三天,没动静。

第四天,摊子被人掀了……

摊子被掀时梅晋卿正好买饭归来,见此气冲冲地长剑一横,无比帅气地甩了个剑花。众人一见梅晋卿有两下子,顿时不敢再动作。

梅晋卿:“干嘛?居然敢掀我摊子?!”

肇事者也气冲冲指着沈略:“掀的就是你摊子,啊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

梅晋卿眼皮直跳,沈略一脸懵逼。对方将事情说过一遭,梅晋卿默默咽下一口血。

原来沈略算卦与别人不太一样。人家算命先生都挑吉利话讲,沈略不掺半点水,句句是灾。人家只说命相祸福,沈略连谁家娘子偷情谁家汉子偷米都算的一清二楚。别人说你有血光之灾,我有一如意符可辟,沈略说你爹明天就要死了。

对方战战兢兢:“那……那怎么办?”

沈略:“生死由命,没得治,请回罢。”

那还算个鬼!说我爹要死还不给解决方案,这不找堵吗?

肇事者一边哭一边骂:“他咒我爹!去他妈的,敢咒我爹!”

梅晋卿心道沈略这小子说话也不会委婉点,开口就说你爹要死,这谁受得了。于是好说歹说把人劝了回去,但摊子也摆不成了。

看着肇事者痛哭流涕的背影,梅晋卿和沈略蹲在街边巷口。

“你个榆木脑袋,就不能骗骗他说你爹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