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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为好友几万年,那大冰块比肖何更加冷漠,每天摆张棺材脸,凤琷晓得,有些人面无表情并非给人脸色,泰然处之。

“煎火腿?”

单从名字听不出是什么东西,这凡人却吃得津津有味。

天下最好吃的东西难道不是竹子?

肖何见他满脸好奇,犹豫着说:“尝尝么?我做了两份。”

他犹豫是因为山海经讲凤凰性高洁,希望对方不要因为邀请他吃猪rou觉得被侮辱了高洁的品格。

出乎意料,凤琷同意了,只是点头幅度很小,倨傲骄矜。

肖何把火腿端到凤琷面前,后者先试探地咬一口,姿态优雅得没眼看。再嚼两下,这凤立时变了脸色——不是太难吃,而是太好吃,跟这东西一比,他平时吃的竹子简直是辣鸡。

为什么?!

凤琷内心震惊。

山海经说得没错,在昆仑山时他确实只吃竹子,那是因为满山只有竹子能吃!其他灵果灵泉酒酿蜜露有是有,灵气也很充足,但是耐不住没味道,酸甜苦辣全没有,他一条舌头吃了几万年“入口即化”的灵果,若非长身体需要且无聊,他才懒得去吃那些玩意儿。

——成年之后他就没怎么吃过东西。

凤琷也尝试过吃别的草或树叶,无一例外,不是灵力的味道,就是苦了吧唧,也就竹子能让他磨磨牙……

凤琷不知道,昆仑山上确实环境很好,只不过那种好,不适合生长凡品,长出来的都是灵果灵蔬,当然只能尝到灵力的味道。

仙界也好,神界也好,存道灭欲,淡泊宁静,仙神两界无痛无苦,自然也无味无乐。

肖何察觉凤琷脸色不好,就问:“吃不惯?”

作为上神的高傲令凤琷无法坦诚凡间的食物好过神界,在他概念里,凡人的东西都是最低级的,于是竭力控制脸上的表情:“勉强可以入口。但是!你可不要骄傲,这物毫无灵力,还有很多杂质,多食无益。”

说完再咬一口。

科学家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没无聊到为了一片火腿rou而骄傲:“没关系,吃不惯不要勉强,竹子很多,之前收的露水也还充足,我去拿。”

凤琷忙改口:“不必了。吾乃上神,这点杂质不看在眼里,你们凡人不是有句话叫入乡随俗么,吾日后与你同食。”

这点杂质跟味道比起来确实不用放在眼里……

可恶!怪不得那么多仙子仙女拼着犯天规都要思恋凡尘,以前觉得人家是傻逼,其实傻逼的是他自己。

凤琷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他甚至想,他一个上古神,跟仙走的不是一个系统,就算为了这块煎火腿不回神界了又怎样,只要他愿意,没人管得了。

凤琷不动声色地又咬一口——真的……很好吃……

这东西用来磨牙比竹子好多了,但是不能吃太多,被凡人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太丢脸。

肖何却在想别的。那句“日后与你同食”,难道他打算留在这?

他这么想就这么问:“你打算留在我家?”

凤琷变了脸色:“你在赶我走?”

凤凰作为祥瑞,一向只受欢迎过,从未被人逐客,“吾”都不“吾”了,入乡随俗改称我。

肖何摇头:“当然不,身为凡人的我怎会想赶走神仙,你如果留下来,我要做些安排,你不想住得舒服点么?”

然而他又不是普通的凡人,心里琢磨着,对方显然与自己不是相同世界的人,竟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前几日他伤势未愈还说得过去,如今有自保能力,又为什么?肖何低头喝一口牛奶,眼底微光闪闪——莫非,自己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无所谓,他那里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凤凰不知人心狡诈,被肖何安抚气终于顺了,但是刚刚的小插曲让他不好再动筷子,又馋……

肖何体贴得很,默默把涂满花生酱的面包片推过去:“别生气了,再尝尝这个?”

并在凤琷开口之前保证道:“我有钱。”

作者有话要说:  凤:吾不吃吾不吃吾不吃!吾要控制吾自己!吾是神吾要自尊啊啊啊啊啊……

肖何:吃吧,我有钱。

凤:……

山里来的孩子,比较可怜

第4章同居这么多天才知道名字啊!

承诺要让凤凰住得舒服,肖何就去认真准备,出门右转没几步,是家图书馆,这三层他从未来过,记录的都是杂记野史,神话传说。原本直接问当事人需要什么才比较好,谁知吃过饭后凤凰一副疲累模样,化了原形趴在他柔软床铺上闭上眼,说要睡觉。

上古神本不需吃饭睡觉,凤琷伤没好利索,得在泥丸宫内运转几个周天。

肖何看书奇快,自小到大最亲密的伙伴便是书,爸妈说他怪胎,不喜欢跟同龄人聚在一起玩闹,闲着就是看书。哗啦啦一本翻完,关于神鸟凤凰的传说众说纷纭,似乎并不来自于一套传说,唯“饮露,食竹,栖梧桐”三点颇为统一。

找不到更多有用信息,肖何将书插回原处,自我安慰:“尽信书不如无书。”

家里那只今早还吃了猪rou,饮露食竹什么的,都是艺术加工手段吧。

但是栖梧桐这点似乎可以试试,睡地板那几天他睡得挺开心。

到僻静处,拨通管家的电话:“吴叔,给我订做一张床,要全部梧桐木打造那种。梧桐木不适合做床?没关系,没有的话就直接买木料做一张,做大点的,嗯,双人那么大吧,不然睡不舒服。”

肖何想了想又说:“再给我做个鸟架子,挂鹦鹉的那种,也用梧桐木。对,大一点,做成秋千那么大。”

这只凤凰有时候化作人,有时候又要变成鸟,还是做两手准备的好。

电话挂下,突然有水滴声。

“滴答。”

仿佛滴在心头,一阵寒凉。

肖何扭头,洗手池坏了一个水龙头,滴答水声越来越快,他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转身就走。没作死不代表不会死,水龙头里的水从“滴答”变成“哗哗”,肖何眉头微皱,下意识觉得不好,脚步加快。

头顶昏暗灯光一亮一灭,走廊尽头是两扇自动拉门,坏掉的弹簧锁应很容易拉开,今天特别,肖何抓着把手往外拽,却无论如何都拽不开。

他被困住了。

有了神就会有鬼,就会有妖怪,肖何心理上已经接受了,但是他接受不代表不害怕,哗啦啦的水声造成的噪音可与刑罚媲美,心跳快得几乎从胸膛蹦出来,紧闭的门踹不开,他转身就跑。

脚腕突然缠上一条柔软滑腻的触-手,肖何低头一看,之间一条半透明黑漆漆的东西卷在自己脚腕上,他当即掏出口袋中装的喷雾,狠狠往上面喷上去。

触腕被烫伤一般,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