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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赶到,托住昭如将其稳稳放在地上。昭如站稳后懵懂抬头去看,竟是多日不见的昭其突然露面,施术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见到她的目光投来,只微微点头,随即消失在人群中。场内,云洲瞬闪而至,惊艳和欣慰的目光首次落在自己的身上,低声期许地说了一句,“你竟真能做到。”说罢,一只手撑住昭元肩膀,另一只手举高昭元的手。青年傲立场中,脊梁笔直,仿佛能撑住天地一般的稳当。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的模样,剑眉微扬,挑起的嘴角难掩锋芒。宵练剑指天而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的光芒刺得人几乎眼晕。“此次大比头名,长老云韶门下,昭元!”昭元对落在肩上的手掌不闻不问,一双炽热目光只管投向场外。到了这样的时刻,云韶倒像是早便预料到了一般,没有惊讶,只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点头。执着拂尘的手稳稳当当,比所有人都要来得沉稳,眼中仿佛沉浸漫天星河。此一役,昭元名震天舫。不再是顽劣不堪,畏缩呆在师父背后的贵族少年,而是崭露头角,声名鹊起的天之骄子,是云韶的骄傲。而那望去的一眼,穿越了时空的墟隙,中间隔着吉光片羽,一如以往一般存着缱绻和依恋,从温软孩童到昂扬青年,分毫未改。第29章无需多言“师兄,是什么样的好事?一大早急急忙忙地传我来?”人未到,语先至。云韶在云归处落定,撤了传送阵笑道。“来。”云归拉着云韶,先让自家师弟坐下,带着三分神秘道。“此番大比之后,昭元可是风光无限啊。”“师兄不怪昭元抢了如儿的风头?”云韶开玩笑道。云归摆摆手,“哪能啊。那丫头,浮躁的很,仗着点天分,还真当自己无人能敌了不成,正好有人教训她。”“师兄怎能这样妄自菲薄,这话让昭如听到,怕是要难过。”云韶听了一笑,“那师兄今日请前来,这是何意?”“原本十多年前,初见昭元的时候,我便知晓这孩子非池中之物,当时昭元还和昭如打得不可开交。听说,那之后昭元还立誓说要光明正大地打败她,这不,总算被他言中了。”“我看,这两个孩子青梅竹马,当真是有缘,不如就……结成了道侣?若是他两人能够作伴,就算我二人飞升或是陨落,总能有个交代,不至于牵挂不是?”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云韶的神色。道侣?难怪云归能有此想。虽说修仙注重固守精关、清心寡欲,然而双修亦是一种修炼办法。若是修炼得当,则对道侣双发都有益处,远甚于自己一人修炼。是以天舫历来也是不避讳,甚至是有些鼓励门下优秀弟子两两结成道侣的。而向来昭元和昭如走得近些,两次大比的头名若是能成一家,不失为天舫的一件盛事。记得许多年前,天舫便有弟子在大比之后宣布结为道侣,时间长了,大比也是诸多天舫弟子寻找道侣的一种传统。云韶的笑容微微一僵,对着师兄和煦的笑容眨巴了两下眼,斟酌了片刻方启唇,“我倒是觉得他二人的感情,并不……”要怎么解释?哥俩好地拍着云归的肩膀,师兄啊,昭元你别看着特别耿直,特别正常,其实啊,是个断袖!不不不……绝不能说。云韶踌躇片刻,试着和缓地向云归解释,“师兄你看,毕竟这样的大事,总要问过他们两个小辈吧。况且——”云归一脸的通情达理,大袖一挥道,“我就知道你心疼徒弟,早就叫他们过来了,此刻就在门外候着呢。”说着,府门轻叩,果然并肩走进了一双青年男女,齐齐行礼,“师父,师叔。”看着二人显然是一点不知情的样子,云韶有些头大。原本是打算无人时慢慢同云归谢绝,既进退有礼,又不至于伤了昭如一个女儿家的面子,这下倒好,人都齐了,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只得咽回去。云归毫不知情,只是热情地吩咐二人坐下,将自己的意思简单地说明了一下。顿时,原本意料中两人或是惊喜或是娇羞的表情,并未出现,反而两个年青人对视一眼你,面面相觑。“这是高兴坏了?”云归本就是耐心十足,此刻更是温柔和煦,“我和云韶长老商量着,这等好事,必先让你二人知晓才好,免得猝不及防。”都是天舫的青年英俊啊,都是天之骄子,这样出色,自己年轻时可是半分赶不上的。想当年两人初见赌气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想必这缘分早就注定了。这二人都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成长到如今地步,看着怎能不让人欣慰。如今,这水到渠成的事情,就由他一手促进吧。昭元同昭如对视之后,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云韶,有些不可置信,带着意外问他,“师父同意了?”明明云韶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去同一个女子相守,又怎能不顾不管,答应这样一门亲。旁人不知也罢,云韶可是最为清楚,知道他那不能宣之于口,讳于言辞的秘密。云归抢先答道,“这样的好事,你师父断断没有阻拦的道理。自来长辈都是盼着小辈往好了去,你二人有今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云韶默默地扶了扶额,竟无言以对,还是等会人都散了,再同云归解释吧。那样的事情,尽管自己能够接受,可其他人难免对昭元有所鄙夷和偏见。如今只希望昭元应对得当,其余诸事,自然有他善后。“……是吗。”昭元同云韶对视一眼,眼中锋芒快速地闪过,又垂首掩住了神色,不置可否。原来云韶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么。果然,越是说着不在乎什么断袖之癖,越是开解,心中还是存着几分厌恶的。原本说顺其自然,不过是处于为人师尊的本分,引导弟子走上正途,并非当真是心无芥蒂。如今,放着一个断袖在身边,一日两日还能忍,时间久了还是觉得厌倦,恶心,想要弃如敝屣,想尽快的将自己退离身边,免受其扰吧。他能指责云韶不对么?为人师者,他已经尽完本分,没有半分亏欠。错的只是他喜欢男人。同为男子,避开才是人之本性。可就算此刻如何心如死灰,终究不能答应下来。昭如玉质聪慧,值得更好的人,不必同自己拴在一起。若是一时赌气答应下来,只能连累昭如受池鱼之殃。“师父……”“师伯……”两声同时响起,昭如同身侧的昭如对视一眼,又带着几分愧疚地各自别开脸。沉默半晌,还是昭元先开口道,“师伯,弟子同师姐相知相交多年,时日愈久,愈视她如亲姐,心中尊之敬之,不敢有半分亵渎之意。道侣之事,恕小侄不能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