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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事,且这事并非关乎他,即便最后未能达到他所想要的结果,也无所谓。

    他瞧着后头不依不挠的女子,冷冷地瞥了一眼,就搂着一旁的柳腰走了,丝毫不打算与姽娘多作纠缠。

    “回神了。”龚凌看着一旁一脸“我是谁我在那我在干嘛”的苏芩,打了个响指。

    苏芩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红着脸,哼哼卿卿道:“谁是你娘子,臭不要脸。”

    龚凌挑眉,“这不是情势所迫么。”

    “行吧。看在你一路上都帮我的份上,勉强当你的挡箭牌。”

    龚凌听着她不怎么甘愿的语气,嘟囔道:“小没良心。”却没看见一旁的苏芩正在窃笑。

    能让龚凌憋屈的机会,她苏某人怎么可以放过呢。叫他偷占她便宜!

    苏芩笑够了,轻咳了下,问道:“方才那姑娘不是说了喝酒就行,你为何不答应?”

    龚凌扯了下唇,“青楼最多什么玩意儿,你不知道?”

    “姑娘、美酒……”苏芩思忖了下,倏然知道了什么,两手一拍,“还有那坑人的药。”

    龚凌:“……”能说出如此清奇的形容也是没谁了。

    苏芩晃着头,边说道:“所以你是说,那姑娘会在酒里下药?”

    “正是。”

    苏芩鄙夷地“嘁”了一声,“臭不要脸的。”霸王硬上攻,一点矜持都没有。

    龚凌笑了笑,语气轻飘飘,“青楼女子要什么脸面,她们多数被迫无奈,为了生存,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皆可弃。”

    苏芩自幼没接触过这些事儿,成天不是看话本,就是逗狗玩儿,此时听龚凌一道,徒然对那些身世坎坷的女子感到惋惜与同情。

    “接下来咋办?”苏芩走着,想起了他们来的目的,却见龚凌突然脚步一顿,眼睛看向了一旁漆黑的巷子。

    苏芩感到莫名,“你干啥呢?”

    龚凌没说话,只双目不移地望着里头。

    苏芩瞧着他严肃的神情,也默默闭上了嘴。片刻后,听到里头有撞击声和咽呜声。

    她脸腾地烧了起来,结巴道:“难、难道里头有人在干、干那种事儿?”

    龚凌额上滑下了三条线,白了她一眼,“你听起来像是在干那种事吗?”

    苏芩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的确不像,里头的咽呜声极为痛苦,且听着是男子的声音,更何况那碰撞声……

    似乎是每逢她看到她家对面的宋大娘揍宋大爷时会听到的声响。

    她寻思了一番,“难不成是大爷?”

    龚凌轻点头。苏芩一脸紧张,“那我们还不赶紧进去救大爷!”

    龚凌脚正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手举起阻止了正要走进去的苏芩,“等等。”

    苏芩不解,正想说些什么时,听见里头传来了说话声。

    15、“利”字当头假亲情

    “你儿子偷了我们老大的东西,你还不认帐?”尖锐嘶哑的男声恶狠狠道。

    “大爷们,你们行行好,我真不知道。犬子如此多年来,真的没有和我来往。”声音夹杂著粗喘,气息奄奄,仿佛随时都会咽气。

    “呵,那东西可是姚家信物,是我等兄弟几人把那家仆杀了,好夺来的。没想到被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拿走了。”

    “我……真不晓得……”声音已虚弱至极。

    苏芩龚凌二人听到此处,已有了大抵的来龙去脉,赶紧跑进去,张手就是一掌,硬生生打在脚踩着解老爷的那个流氓身上。

    那人身子受此一击,惯性往后退了退。等回过神来,发现又是前一日阻挡他们的那个“罗刹”,吓到拔腿就跑。

    解老爷瞧见二人,再次道谢。

    龚凌在其打算弯身一拜时,搀扶着肩头,有些幽幽地问道:“大爷,您真的没和令郎有来往?”

    解老爷一愣,眼神有些慌乱。这慌乱并没能逃过龚凌的眼睛。

    “这位公子,鄙人不知您所言何意?”解老爷略心虚地低头,愣是不敢看向二人。

    龚凌嗤笑一声,“我说的,您很清楚,不是吗?”

    解老爷被龚凌那如炬的目光盯得冷汗直流,最终如妥协一般,认命地点头,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是。”

    苏芩一脸惊愕,“为何您不找他回来?”

    解大爷垂下一双有些沧桑的眸子,眸中藏着不明的情绪,“我怕自个儿连累他。”

    龚凌瞧着他,眼中有了讥诮之意。

    原来当年,解公子逃走,是因为无意间见着那群地痞流氓杀了人,而那受害者便是姚家出来办事的家仆。

    贵族派遣出来办事的人都会带着信物,以便走后门,那家仆亦是。

    那群地痞流氓先是瞧着外观虽朴素,料质却挺好的衣裳,尔后,又发现那人腰间有块上好的玉佩。于是,贪婪驱使了他们杀了那人,夺取财物。

    上次被龚凌弄断手的便是里头的老大,他轻轻摩/挲着玉佩,感受其舒适的触感,却不成想发现了一姚字在上头。

    那群地痞流氓本就是居无定所,亦待过京城等地,自然知道当今丞相便是姓姚。

    那时,躲在一旁的解公子虽平时也不是什么乖巧之人,可年纪尚幼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就是倒退几步,想着不打草惊蛇,偷偷离去。

    没想到后头却有根坏了事的树枝。

    “喀嚓”一声,惊动了刚做完坏事,正作贼心虚的地痞流氓,他们很快便发现呆站在一旁的解公子。

    解公子眼看自己快要小命不保,蹲下拿起一旁的石块,连看都不看,就是砸,却刚好砸到了头头。

    地痞流氓见老大受了伤,哪管那么多,纷纷上前查看伤势,早已忽略了方才不小心脱离老大手中的玉佩。

    解公子当时也不知道那是何物,想着价值不斐,应当能卖个好价钱,家里他是不能回去了,否则迟早被找到。他如此想,抓起玉佩,转身就跑。

    等地痞流氓反应过来,已不见踪影。

    在地痞流氓的心里,钱财都是最为重要的。事后想着那玉佩,觉得自己损失良多,被一小屁孩算计,有失脸面,噎不下这口气,便查到了解家。

    之后发生的事,便是苏芩龚凌两人昨晚得知的情况。

    只是……

    “我在那件事发生一年后,收到了我家桧儿的来信。”

    “信上说了什么?”

    解大爷眼神飘忽,怔是一语不发。

    龚凌见状,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也罢,人家是孝子,您可真是孝父。”顿了下,语气转而冷淡,“要是您那日被这群地痞流氓打死了,也怨不得人。”

    “我……”

    不等解大爷说完,龚凌又似无意间说道:“我俩本想帮助大爷找回令堂,不过看来这倒是我二人的多管闲事。”

    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