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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卖什么葫芦药,竟同意卫絮去栖州,吱唔地跟姬冶说自己一个族弟一道去。 姬冶不疑有他,卫放这种事儿精他都愿将他拎去栖州,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比起人他更嫌弃卫放的行李。整两条船,什么稀的汤的都有。 李在为了跟他们一道,耽搁了不少时日,看着码头上的几条船的,感慨:“这次去冷清了些,不比上次郎君娘子他们威风热闹。” 姬冶面无表情,看卫放的目光却像看个累赘,天下再没比卫放更懒散多事之人。轻哼了一声,开口问道:“卫放,你的族弟呢?怎不见?” 卫放推道:“他在后头,有些怕生,还是不要来叨扰三皇子。” 姬冶道:“看在你的面上,一二失礼处,我还跟他计较不成?” 卫放无法,只好把“族弟”叫过来见姬冶,“族弟”倒无半点失礼处,落落大方。 “族弟?”姬冶又惊又喜又疑,一瞬不瞬地看着卫絮。 “族弟,行十一,单名一个‘胥’字,伍子胥的胥。”卫放一口咬定,顺道将卫絮掩在身后。 姬冶笑问:“那你家大jiejie呢?你这个堂弟远行,你jiejie只没想过相送?”他眼角余光看到卫絮站一旁,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卫放也溜了一眼卫絮,然后答道:“我大jiejie为我祈平安,去寺中小住。” 姬冶半眯起双眸:“卫老国公还许子孙与佛家打交道。” 卫放对此可是半点不心虚,道:“不怪不怪,我小时,我阿爹就常带我和meimei溜去寺中。我祖父和佛家又不是结得生死仇,还不许去寺中烧烧香?” 姬冶静默了半晌,卫询和佛道还不是生死仇?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也是,卫询是将佛道的“父母”杀了发几回,比生死仇尤胜。 卫放硬着头眼,小心又讨好道:“三皇子,那那个……我和族弟就去船上,三皇子也自去船上,哈哈哈……” 姬冶哪肯放他们走,道:“我观十一郎面善,好似在哪见过,许今生许前世,这般有缘,不如一道饮酒小酌一番。” 卫絮摸了下脸,笑道:“抑是在下这张脸平平无奇,大街上随随便便就能找出几十个,因这,三皇子才看我面善。” 平平无奇?姬冶看着卫絮素雅秀丽的脸,轻轻一笑,道:“便当满大街都是十一郎,但,有缘却是不假。”他声音微沉,似有酒意,“都道百年修得同船,千年修得共枕眠。可见,你们少说也有百岁的缘份。” 卫放听得一头雾水,忐忑地看看姬冶,又看看卫絮,看来看去,还是有听没懂。 卫絮既不多说,也不着恼,只露齿愉快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30 21:41:48~2020-05-31 23:15: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谭小猫 80瓶;在中nancy 30瓶;红红火火 20瓶;火女十七、大嘴、辰 10瓶;19339964、wj911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8、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远在栖州的卫繁和楼淮祀压根没想到这一趟送礼回京,还把卫放姬冶等人给送了回来。 楼淮祀很忙, 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方固是个死脑壳, 他大许是觉得小知州信重他,军队里什么头疼脑热的事都要跑来禀报一番。卫繁献出的那几张粮票,全调换成了粮从邻州拉了回来。 卫繁原意是给楼淮祀的, 随他怎么折腾,她出手后, 不管也不问。 俞子离有心为自己的女学生的请功, 便提议直接作为卫繁奉于栖州城的, 实惠给了出去,名声总要捞回一点, 朝廷白拿了粮, 或赏名或赏物总要赏下一些来。 楼淮祀哪有不依的, 乐得给卫繁的功劳谱上添上重重一笔,他别的事懒洋洋, 这事却急不可待,恨不得立马上书一封,大吹特吹自己娘子的忠君爱国, 忧天下而忧的高尚情cao。 俞子离不得不早早警告, 道:“依事就好,不要夸大其词。” 楼淮祀的打算胎死腹中一,气哼哼地作罢,扔下笔跑去看粮食入粮库。他接手栖州事便惊觉这是一个死局啊。首先, 他无人可用,栖州的官场,混吃等死只会踢球的大猫几只,病癞懒馋弱的小猫若干只。看看栖州城的潮溚溚的粮库,再看看老的龙钟、弱的瘦瘪的差役,楼淮祀是越看越憋气,只想把一干胥吏全给换掉,但栖州没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饶是对石脂不大上心的楼淮祀经手一二事后,也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在了石脂,琢磨等禹京来使到栖州后,如何据理力争将开采一项落在自己手上。抢劫劫匪的老窝虽来钱快,但也得有好兵,养兵费钱啊,养好兵更费钱,出去扫荡兵器总要趁手,藤甲什么的,能置办一身尽量也要置办上一身…… 粮不经吃,钱不经用啊了。 还有梅萼清和时载那一jian一滑,劲儿劲儿嚷着要修渠通水。修个屁啊,这百条织千条的水道,究竟如何引水才能逢大雨不发汛潮,压根无法动手,况且也没钱。 俞子离看自己的小师侄如同看一个火燎屁股毛的猴子,又好气又好笑。楼淮祀也不知什么毛病,巴不得一夜之间练就了兵,劫了匪,卖出了石脂,也不想想,这三件事哪件是朝夕可成的? 楼淮祀道理全懂,他就是心急。 俞子离凉凉道:“炀帝若肯缓缓图之,何至于葬送了千秋大业。” 楼淮祀一呆,道:“他是帝,掌百千万人之贫富生死,自然要顾虑周全。” 俞子离反问道:“掌百千万人安贫不可任性,掌百人安贫便可妄为?” “……我几时这般说了。”楼淮祀犟嘴道。 俞子离缓下脸色,道:“阿祀,你有意练兵剿匪是好事,但此事不可cao之过急,刀枪无眼,提头卖血的买卖,栖州的匪盗又猖獗。就算你剔了老弱的,又募来新兵,十天半月莫非就能练出一支精兵来?” 楼淮祀扒拉着手指掐了掐时日,算来算去,还是觉得事事迫在眉睫,面上嬉笑道:“都师祖老人家文武全才,兵家诡道样样不在话下,师叔去学得还不如我爹。所谓慈不掌兵,焉知不是师叔心肠过软之故。” 俞子离轻哼一声:“你这是在教训于我?” 楼淮祀打了个哈哈,摸摸鼻子道:“我去找繁繁去,师叔自便,自便,师叔要是去找梅老头,记得带上朱眉。”梅萼清真是了得,把自己师叔也给哄骗了过去,害得俞子离时不时从他这拉走几个人去丈量河道深浅,扛着长竹竿,放船到水中央,直竿入河底,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