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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还是感觉有点困扰。

下床、洗漱,每走一步都在暗中观察,寸步不离的跟着。

他打电话给大江贺淮宣也跟在身边,倾着身子光明正大的听。

沈年默默叹气,为什么好端端的人突然会抽疯,真是看不懂他的脑回路。

不过电话内容不是什么机密,听了也没什么。

沈年找大江只是想问问蒋安的动静。大江说蒋安找过老总,具体谈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从老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神色轻松。

不用说,蒋安占了时间的先机,这一局他已经失去了翻盘的机会。

这个结果一早就料到了,只是从大江嘴里听到确切的消息,沈年还是叹了口气,功败垂成遗憾不可能没有。

贺淮宣侧着目光,一切尽收眼底。

这点小事也值得垂头丧气?

刚想说点什么,他口袋里的手机恰逢其时地响了。

“喂。”他名字也没看直接接通,“爸。”

沈年觑一眼,本着非礼勿听的基本素养,想挪到一边去。

偏开不过半米,肩头便揽来一只手,不容分说地将自己带回原来的位置。

“别乱跑。”贺淮宣紧了紧手臂,又对着话筒道,“在跟我孩子他妈说话。”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年仰头看着贺淮宣,他嘴巴轻蔑挑笑,就是每次嘲讽人时的弧度,不过眸子是冷的,寒光森森,鹰眼似的锐利。沈年这才发现,贺淮宣真正生气的模样应该是这样的。

“这两天我都不去公司,出了问题自己解决,项目既然交给他,担名担责都是他自己的事。我很忙,您没事了就考虑考虑您那份财产怎么分割,毕竟要当爷爷了不是?”

说完贺淮宣挂了电话,转过脸来,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只记得沈年刚要溜,手松开,追问:“你刚刚跑什么。”

沈年:“……”

正常人都该有不听别人墙根的自觉吧。

贺淮宣估计是不会懂这个道理的,沈年也不争辩,拿谎话糊弄这个傻子,“我只是打算去拿抑制剂。”

话音刚落,手腕当即被用力握住,贺淮宣皱起眉说:“别用了,总失效会不会对身体不好。真难受的话……”

贺淮宣顿了顿,难得说话语气不再强势,“我可以给你临时标记。”

第16章两只纯情Omega

沈年不明白什么是临时标记,顿了顿,只能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以规避尴尬。

“哦。”声音淡漠,不开心,不羞涩,不腼腆,可谓是毫无感情。

贺淮宣说出口时些微别扭,担心恩赐太大,沈年误会,但现在这点别扭被沈年的一盆冷水泼来,一点火星都不剩。

星火熄灭,升起缕缕青烟。每一粒烟尘中都包含着一颗贺淮宣的羞耻小心心。

脸上挂不住,他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出奇的安静。

车内静得仿佛都能听到空气流动。

沈年偶尔侧过眼去观察一下贺淮宣的情绪变化。

大理石雕像般的冷毅轮廓,唇线紧抿,视线平视前方车流,不会主动开口的样子。

沈年心里大舒一口气。

真好,一时半会不用跟他说话了。

车停进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候在停车位旁边。

车停稳后,那人快步走到右侧车门帮沈年拉开车门,“请小心。”

沈年收回要去开锁的手,微微点头,谢过男人。

贺淮宣从驾驶座下来,工作人员便在车头前恭候引路,“贺总,这边请。”

沈年跟在贺淮宣身边,回头看看渐行渐远的升降直梯。

“我们不走电梯吗?”他主动发问。

贺淮宣侧眸,心说你问谁?

工作人员眯笑,自认为这个问题该由他这个引路员解答,“我们走医护人员的专用通道,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困扰。”

贺淮宣又缓缓把头转向那边,瞪工作人员一眼,心说谁问你了!

沈年点点头,明白了。

他们离婚了,如果被人看见共同出现在医院中,而且还是产科,不知道会产生多大的震动。

三个人默声。

半个房间大的电梯厢空空荡荡,沈年仰着头看数字跳动,没有注意到镜面的电梯壁上,某人正在记仇的视线。

到了VIP楼层,两人被引进单独的会客室,纱帘遮起明窗,墙角的绿植静静伸展,屋子中央一套红木沙发茶几,工作人员招呼他们坐下,便退出房间。

没多久,医生就来了。

贺淮宣站身微微躬身与医生握了握手,问过好便坐下。多的一句话都不会替沈年说。

沈年却是没有看出来自己被冷落了,自己个儿跟医生交流,回答医生的问题。

“我大概了解了,这一套检查先去做一下,我们根据结果反馈再定调理方案。”

医生列出的清单密密麻麻,足有十多项。

性征分裂筛选、外周血检测……项目名称拗口,沈年就是读一遍都觉得费劲,更别说认得了,要去哪个科室检查完全一头雾水。

而他又不能出门抓着人就问,贺淮宣肯定很忌讳。

“我一个人去做检查吗?”沈年将目光从清单上移开来,神情中难得流露出无助。

贺淮宣和沈年相向而坐,他斜靠在沙发,听得示弱的语气,抬起眼皮看得满足感爆棚,懒懒直起身子来。

“能麻烦您带我去检查的科室吗?”沈年的目光越过正要起身的贺淮宣,投向刚刚领他们上楼的慈祥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理所应当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当然可以,您跟我来。其实您不必担心,所有检测都在这一楼层进行,不会被人撞上……”

他说起来滔滔不绝,经验老道、业务熟练,一眼就看出病人的忧思忧虑,精准顺毛。

沈年握着单子,像一只稚鸡跟着老母鸡,满心满眼就只认这个人,噔噔跟上去。

贺淮宣撑着扶手,站起一半的动作好像没有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但坐下去似乎更像退败。

贺淮宣还是站起身,踱到窗边,深深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