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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小盐巴摇了摇头,这老阿婆是铁了心见死不救了。“后来呢?”“……第二天早上,我去倒垃圾,看到丽丽了,她一点事都没有,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还对我笑了一下,那种笑容绝对不符合她的年纪,阴沉可怖得要命!就像……就像冰窟窿里捞出来似的,怎么会这样呢?她应该死了啊,还是我想错了?我越想越觉得纳闷,脑子昏沉恍惚,结果一回家,我的床边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罐子,里面浸泡着小孩的尸体,就是丽丽!里面就是丽丽啊!”她的身形突然胀大,语调高亢,仿佛要崩溃了。白盼眼疾手快,将符纸贴了上去,黑雾不住滚动,倒淡化几分,但老阿婆的情绪依然不太稳定,时而胀大,时而缩小,跟有个人在吹气球似的。小盐巴悄悄问道:“现在怎么办呀?”白盼又拿出几张符纸:“你能看见她,说明已经变成恶鬼了,要想赶恶鬼离开,得先化解她的执念,我把她困在墙上,省得乱跑,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说吧。”然而厨房的墙壁让老阿婆排斥万分,宁愿魂飞魄散,都不肯靠近,白盼便让她挂在客厅的悬梁上,当个吊死鬼,顺便封住了五脏六腑,让她什么都说不出口。一切做完以后,已经凌晨四点。小盐巴明知道老阿婆已经死亡,一缕魂魄可能因为执念加深导致思维混乱,有些话不能信的,但还是忍不住想。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真的已经不是人了吗?老阿婆说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睡吧。”白盼侧过身,伸出手,抚摸着他的眉心:“再过一会就天亮了。”小盐巴愧疚极了:“都怪我贪小便宜……”最近都睡不好哩。白盼挑眉,凑近道:“不想睡觉,不如我们干点别的事?”温热的呼吸喷在鼻翼上,小盐巴的脸“砰”地一下红了,他用被褥蒙住脑袋,结结巴巴道:“睡……睡觉。”白盼躺了回去,不咸不淡道:“嗯,睡觉。”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太阳高高挂在上空,清冷干燥的凉风拂过,带了点冬天的寒意。自从老阿婆被束缚在客厅,就恢复了一段时间的平静日子,晚上四个影子打闹嬉笑,渐渐的,倒也习惯了,女孩丽丽依旧每天都会到楼下,定定地往上看,白盼说她有影子,不可能是鬼,小盐巴也就放心了。窗外的树木已经光秃秃,枫叶掉得差不多了。警察在他们发现罐子时上过门后,就再也没来过,老阿婆似乎没有家人,失踪将近一个礼拜,也没有人发现,更没有亲人拜访。丽丽的母亲,张女士倒偷偷上来过几次,她看上去纠结犹豫,每次上楼,只是站在老阿婆的家门口,透过缝隙,悄悄看上几眼,过个一两分钟,又回去了。这天中午,列阳高照,张女士又站在老阿婆门口。她探出脖子,使劲想要往里望去,可惜屋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张女士迟疑片刻,抹着血红色的指甲轻轻把门推开,试探着伸出一只脚,踏进房中。她很快就出来了,满头大汗,似乎受到严重的惊吓,小幅度的颤栗。小盐巴注意很久了,出来时,便站在她身前,问道:“你也看到了吗?”张女士本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一步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控制不住过度惊吓的身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像是看鬼魅一样看着小盐巴。“你也看到了吗?”小盐巴见她不回答,又问了一遍。第93章(二更)“你怎么在这里?”张女士勾起一抹难看的微笑,她的脸部由于害怕还在不停颤动着。小盐巴指了指对门,反问:“我就住在对面,你说呢?”张女士的眼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心虚,很快被掩饰过去,她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后摆的灰尘,勉强做出雍容华贵的阔夫人模样,说道:“门没关,我还以为里面遭了贼。”说罢,急匆匆的就要离开。小盐巴才不吃那套,抓住张女士的手臂道:“不行,你把话说清楚才能走。”小孩瞧着瘦弱,实际力气颇大,张女士皱着眉想要甩开,但效果甚微,无奈只能停下脚步,不满道:“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你认识房里住着的老阿婆,是吗?”“对……”张女士烦躁地挠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出来的时候这么害怕?”小盐巴走近一步,气势咄咄逼人。“说了你就会相信吗?”张女士面部狰狞,咬牙切齿地质问。“你是不是看到了罐子里的尸块?”张女士猛地抬眸,细细地打量他,狂喜道:“你也看到了,你也能看到,对不对?”“嗯。”小盐巴点头:“我看到了。”此时此刻,张女士的神情宛若久经沙漠寻觅到一股甘泉,干涩发苦的嘴唇微张,反抓住他的肩膀道:“那你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小盐巴排斥道:“我不会去理解一个虐待女儿的母亲的苦衷。”张女士微愣,不敢置信地为自己辩解:“你说我虐待丽丽?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虐待她?我怎么敢——”这番话说的有点奇怪,仿佛在畏惧着自己的女儿,她无法用简短的语言把过程全盘托出,于是提议干脆找个咖啡厅,坐下来说。小盐巴对她的感观不大好,警惕道:“回家说吧。”“家?哪个家?”显然,张女士对自己的家过于排斥了,宁愿装傻充愣,也不肯回到自己曾经和父亲住过的小屋。小盐巴生气道:“不愿意就算了,我们要退租。”“别——”张女士神色微变,犹豫了好一会,才松口道:“我来就是了。”白盼悠哉悠哉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购物节目,身旁飘荡着老阿婆凝聚了一半怨气的魂魄,她翻着白眼,吊着脖子,在空中一荡一荡,张女士能看见罐子里的尸块,幸好看不见死去的恶鬼,不然才刚进门,也要被吓得不轻。见有客人来了,白盼趴在沙发上,柔软的银发滑落,下巴搁着手臂,眯着眼打量小孩,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学会勾搭漂亮姑娘了?”张女士看他们俩的眼神蓦地变得有些古怪。小盐巴一听便炸了毛,提高了嗓门解释道:“她丽丽的mama,鬼鬼祟祟的,我觉得她有问题哩!”白盼把注意力转移到张女士身上:“听说你虐待子女。”张女士抿着唇:“我没有。”“你女儿手臂上伤疤,新的,旧的,还有各种掐痕。”张女士嘲讽般笑了笑:“你是太不了解我这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