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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有点担心的是闷油瓶身上的香味,让他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联想,不过那个香味很特殊,和曾经闻到过的另一种可怕的香味完全不同,不然他根本沉不住气。

黑眼镜听了,倒是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就很奇怪:“徒弟,你知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因为你欠削?”吴邪要被他气笑了。

“我是认真的,”黑眼镜道,“那些花之所以颜色鲜艳或者发出香味,是为了吸引昆虫来传粉,有些颜色在人类眼中不是最抢眼的,但是对昆虫来说就很合适,能一眼就看得到,它们的视神经偏偏就能捕捉这种色彩。其实对人类也是一样的,有的时候人会特别想要吃一样东西,往往是因为体内缺少了某种物质,大脑为了自救才发出了这样的信号。”

“所以呢?”吴邪听得云里雾里。

“这几天你突然开始做噩梦,甚至梦游,第一次梦游就差点从窗户里爬出去,这件事已经威胁到了你的生命安全,你潜意识里已经开始寻找自救的方法,当你的大脑发现能够救你的东西时,就像昆虫的视神经捕捉到花的颜色,它也会想办法让你注意到并且被吸引。”黑眼镜说道,“你做过手术,犁鼻器的功能其实比普通人更发达,但是你之前并没有捕捉到过人类的费洛蒙,一方面是我们需要它与蛇毒更加契合,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负担过重大脑对可以捕捉的信息自动过滤,除了蛇的费洛蒙以外不再接受其他刺激,哪怕是本来可以捕捉到的信息。”

吴邪听得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

“对,现在你的大脑突然对哑巴的费洛蒙放行,它认为哑巴能救你,也就是说,你自己潜意识里知道,哑巴就是你的药。”

黑眼镜语调放松,又说道:“这就很好办了,你好好抱哑巴的大腿不就得了?”

吴邪只觉得这是瞎子今年份胡说八道的topone。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姑且不提吧,”黑眼镜气定神闲地说,“因为他的血你提前清醒,他睡在你旁边时你不做噩梦,这些总是真的。”

吴邪深吸一口气,他抬头往自家小院的方向看去,其实是看不到什么的,不过靠猜的,他觉得这个时候闷油瓶大概又在面无表情地研究怎么把那碗药弄得更难吃。吴邪突然很想抽支烟,然而他手里早就一支烟也没有了,他习惯性伸手一摸,只摸到一盒戒烟糖。

“瞎子,你再帮我想想吧,”吴邪道,“有没有别的办法。”

黑眼镜笑了起来:“何必要舍近求远呢?以你和哑巴的交情……”

“那不行,”吴邪断然说,“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把闷油瓶也扯进来?难道就因为我做噩梦这种毛病,还得喝他的血?妈的,那我还算是人吗?”

TBC

第十一章(十一)由他跑近,由他跑远

吴邪的微信里有一个群,装的是一群狐朋狗友,总是很热闹——个别潜水用户除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群主王胖子把刘丧也拉了进来,吴邪一直怀疑胖子跟他收月租的,不过闷油瓶就是那个基本不说话的潜水用户,所以不管刘丧交多少月租,最多也只能在群成员那里和他偶像同个框,想想还是挺爽的。

这群里除了一个刘丧总是在被吴邪拉黑的边缘试探,还有一个不稳定因子就是黎簇,这孩子中二期超长,最近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特别爱和吴邪顶嘴。

于是吴邪叹了口气,把白昊天拉了进来,似是感慨又似是对黎簇说:“终于有个贴心小棉袄了。”

之前为了凑钱去喊泉找闷油瓶他们,吴邪忽悠了白昊天跟他去收货,那时候他答应教白昊天经营昊山居,现在没什么事,他也就说到做到,时常地指点一下她,倒是认真教了一些东西,相比一直被坑的黎簇,待遇好了不是一点半点。果不其然,群里多了个吴邪的“贴心小棉袄”之后,黎簇炸了。

黎簇炸的方式也比较中二,他表现出一副对吴邪的偏心对待毫不在意的样子,也不光是顶嘴了,天天像炫耀战绩一样直播他是怎么打理自己手底下的店子的——因为吴邪的资产随债权转移,他现在算是给解雨臣打工,管着一个小盘口,不过不少人还是把他当吴邪的嫡系看待。

黎簇的表现,一群老油条看在眼里,暗地里都在偷笑,秀秀还说黎簇“萌死了”,连苏万都觉得没眼看,偏偏黎簇就是我行我素,丝毫不觉羞耻。

这一天,雨村养老三人组正在例行养生泡脚,黎簇又在群里咣咣当当地汇报工作,吴邪反正是没事,坐在那儿划拉着手机看他都说些什么,看到最后一条时,皱了皱眉头。

“郭人贵,这个伙计,是谁介绍来的?”吴邪打断黎簇的“汇报”。

黎簇似乎是早就等着他问一样,飞快地回答:“他一个手有点残疾,办事很老道,我挖墙脚挖来的。”

吴邪慢悠悠地戳着屏幕打字问他:“那你调查清楚了吗?”

黎簇趾高气扬地回道:“当然清楚了,我知道他看你特别不顺眼,我不怕,我是我你是你,他恨你不影响我用他。”

胖子在一边噗嗤笑了,说:“这小子要造你的反啊天真,你得当心了。”

“造我什么反?”吴邪不以为意,“他还能千里迢迢跑过来把我的咸菜卷走吗?”

吴邪在群里继续回复:“恨我也没关系,你能管得住就成,别让人家以为你是我私生子,悄悄攮死你都不知道。”

黎簇瞬间又炸了:“谁是你私生子你哪儿来那么大的脸啊!!!!”

“你没办法的人,我管给你看!!!”

“现在的小孩儿脾气真大,”吴邪抬头对胖子说,“而且什么叫我没办法的人,我是没那个时间收拾他,他也就瞎闹腾了两下,根本不成个气候。”

“你整这出胖爷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得罪的人?”

吴邪耸耸肩,眼睛余光看见闷油瓶也转了头看他,似乎等着听他说结仇经过。不过这个事儿真还没什么可说的,那几年下来,这种程度的小仇小怨可以说多如牛毛不值一提,并且那件事细究起来也根本谈不上对错,只是郭人贵没旁的可恨只能恨他,说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便道:“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就他还惦记着,让黎簇折腾去吧。”

吴邪继续低头看手机,群里已经例行逗过弄黎簇十几条,十几条后话题就发散了,东拉西扯说什么的都有,其中霍秀秀同学独树一帜,没理那些扯皮吹牛,发了一张特别文艺的照片在群里,还艾特了吴邪。

秀秀:吴邪哥哥,这是你拍的吧?真好看。

那张照片拍的是皑皑雪山,在湛蓝如洗的天色里,冷峻的雪山顶端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