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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跑远了。

小张哥骂了一声,没有受伤的手狠狠捶在了地上。

“算了,想点好的,你好歹拿到一个。”我疲惫地爬起来,招手叫小满哥过来,检查他的伤势。

“没有啊!”小张哥坐在地上骂道,“这些疯子不怕杀人,也不怕死!之前那个,我和你的狗把他揍得稀巴烂,他居然还撑着一口气跑了!”

我叹了口气,去翻小满哥的狗毛。

最终,好歹还有一件好事:小满哥没有受伤,他的嘴里都是血,应该都是一号的。

负伤成这个样子,还能从小张哥手下逃跑的一号,真的是个狠人物。

小张哥慢慢地把那段筋绳缠回自己手上,我看了两眼,发现这玩意儿很眼熟,下意识地又看了看他的裤腰,腰带也在。

“张日天呢?”

“还能怎样,”小张哥道,“放生了呗。”

“所以,他的腰带在你裤子上,你的腰带在你手上。”我慢慢道,“那人家的裤子怎么办?”

小张哥像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想了想,随随便便地说:“没什么关系吧,他不是要日天吗?”

我扯开嘴角笑了两声,沉默了片刻,问小张哥:“斗野不是不可以杀人吗?”

小张哥嗤笑一声,下巴对着搭着张千军的肩膀一跳一跳地走过来的张月珊扬了扬,说:“她的腿都被扎穿了,死了吗?你就是不救她,她落在那些疯子手里,也死不了,这就是张家人。所以你以为老大为什么不愿意你来。”

小张哥一个后仰,躺在草地上,懒懒地说:“你只管下死手去对付这里的人吧,他们死不了的,因为他们都姓张,他们必须有能力自保。张家人的厮杀,就是这样的。”

“你还是当心你自己吧,对我们来说,你就弱得像块豆腐。”

TBC

第十六章(十六)

两天后。

“我真的没想到你能撑三天。”小张哥毫不留情地对我说。

“这他妈算什么?”我蹲在火堆旁边烤一条小鱼,“我以前被黑眼镜丢在一个荒岛上呆了30天,他只给了我两个地瓜,那岛上还有鳄鱼。”

“你的意思是张家人还没有鳄鱼凶?这简直是侮辱。”小张哥有点烦躁,“起码鳄鱼不会偷东西。”

我笑了笑,安慰他道:“冷静一下,现在只剩6个人了,我们早晚还会碰见他的。”

就在今天早些时候,礼炮响到了第110声,这意味着场内只剩下6个人,我们这里三个人,已经占据了一半。按说,是应该稍微放心一点了,但问题是我们三个虽然苟到了现在,但手上的牌子不多。

除了自己的牌子以外,小张哥手上还有17枚,张千军有8枚,我是9枚,然而就在今天不久之前,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个瘦弱得像猴子一样的年轻人,和小张哥缠斗了片刻后又一溜烟地跑掉了,他跑了之后,小张哥才发现,那家伙的目的根本不是打架,而是偷东西,他把小张哥放在一个口袋里的一把吊牌全部摸走了。于是现在小张哥现在只有可怜巴巴的4枚吊牌,其中一枚还是他自己的。

这对小张哥来说,无疑是阴沟里翻船,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不好。

偏偏张千军还要在他伤口上撒盐:“如果他靠偷东西已经攒够了牌子,随时都可能主动离场。”

我笑道:“你别再刺激张海盐了吧。”

张千军看我一眼,一脸好奇地问道:“鳄鱼岛,你是怎么办的?”

小张哥:“先不要闲聊这个,赶紧吃吃吃,吃完去找人。”

我耸耸肩,咬了一口烤小鱼,说实话,这鱼缺少调料、个儿小、刺还多,并不怎么好吃,但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活动面积没有以往那么大,实在没法为了一口吃折腾太厉害。

“急有什么用?”我一边啃着小鱼,一边说,“你这样很奇怪,为什么这一次会特别焦躁?”

“你不懂,”小张哥还在来回踱步,“我有一种感觉,他还在附近,没有走太远。”

“为什么这么说?”

小张哥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对我说:“我认识他。”

有故事!正好这鱼难吃,我立刻殷切地催促小张哥讲一讲过去的往事,好下饭。

小张哥又叹了口气,道:“那年月,你还没有出生,我风华正茂,正是鲜衣怒马、快意江湖的时候,我以为我进可力挽狂澜匡扶张家,退有如花美眷相伴江湖……”

“你能不能说重点?”我“呸”地一声吐出鱼刺,打断了他。

“我说的都是重点,年轻人有点耐心ok?”

按照小张哥的说法,那个时候的张家已经很有些难以为继了,但是依然有不少像他一样坚信张家还会东山再起、并为之四处奔波的人。小张哥当时已经跟着闷油瓶去过了很多地方,在张家久违地再次举办了“斗野”的时候,却又跋山涉水地回到了张家。

对于血统不够纯正的那些张家人来说,每一个能得到麒麟竭的机会都弥足珍贵,毕竟体质是改造一次胜过一次的,但小张哥本身的体质已经改造得相当成功了,这一次参加斗野,看起来就有些多此一举。

然而小张哥并没有因此而散漫对待,那个时候的他年轻气盛,自觉连日暮西山的张家都可以只手扶起,他又比大多数人都要狠、战斗经验更加丰富,在那一年的斗野中,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因此,当小张哥遭遇了一个以偷窃为专长的“小孩儿”的时候,他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小张哥把和那个小孩儿的争斗当作娱乐,放任他一次又一次接近、偷窃,然后再悄无声息地追上他,把他偷来的东西抢回去。偏偏又不拿走这小孩的牌子,让他一直在场上气急败坏地和自己针锋相对。

到了最后面对“决赛圈”的时候,小张哥把小孩抓起来拿走吊牌,还很欠揍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跟他说:“遇上我算你倒霉吧,其实你也不错,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斗野了,下一次你就有机会了,好好干。”

然后就是多年不见,直到刚才,小张哥发现自己被那人偷了吊牌,才恍然想起是谁。

大概捋顺了整个故事,我叹了口气,道:“这我就知道了。”

小张哥:“你知道什么了?”

我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暴躁了,你老了,以前随便耍着玩的小孩现在偷了你的东西你还没办法,你对自己的衰老产生了恐惧啊。”

“胡说八道,”小张哥道,“我才不是因为这个。”

小张哥脚踩着一截枯木,背对着我们,向着远方眺望,兴许是沉浸在往事里的原因,他的语气竟然有些迷离:“其实我根本不是被那个小孩影响了情绪,我连他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