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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不是,你别闭眼睛啊,范汝毅,保持清醒,这个时候不能睡觉。”

受伤的时候睡觉很容易一命呜呼,虽然仅仅是刀口破了还不致死,然而苏蘅还是下意识地觉得不太好。

范汝毅挑起眼皮看他:“我不困。”

苏蘅说:“那也别闭眼睛。”

范汝毅安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从他的角度看去,苏蘅的脸上是少有的焦急,不知道为什么,范汝毅看进心中,心里却暖洋洋的。

苏蘅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低头对视:“你看什么?”

范汝毅不自然地错开目光,耳尖有点红。

到了医院,苏蘅把人搀扶进急诊科,没等片刻,范汝毅就被拉进手术室重新缝刀口了。

苏蘅去最近的卫生间清洗手上的鲜血,顺便还给范父回了个电话。出事的第一时间,他就通知了范父,但奈何范父不在国内,即使心急如焚,也不可能及时赶回来,只好通过苏蘅了解情况。

苏蘅和医生问了情况,得知问题不大,便如实地对范父说:“医生说没什么事,缝上住几天院好好疗养就行。”

范父问:“为什么刀口会开线?他去做什么了?”

苏蘅沉默半晌,脑海中忽然闪过不久前撞过他的那几个男生——他现在终于想起来了,他确实见过他们,并且还有过交集,他们就是上一次围殴范汝毅的高三学生。

再加上范汝毅灰头土脸的样子——

这时,范父也下意识地揣测:“是打架吗?”

苏蘅觉得八-九不离十,但不敢妄下断言:“一会儿我问问他吧,您先别担心,至少人没事。”

范父的语气诚恳而感激:“苏老师,这次多亏有你,不然他……唉,真的要感谢你。”

苏蘅忙道不用,心里却也在不住后怕,幸好自己恰巧路过那里,不然看范汝毅的那个状态,很可能没打上车,就当场扑街昏迷不醒了。

刀口破了,及时缝上问题就不大,如果耽误的时间久了,万一感染,那可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了。

28第28章



苏蘅给陈栩绒发了条消息,说今天回不去太早。

陈栩绒以为他跟秦微在一起,还在八卦:“不容易啊弟弟,你俩终于过夜了?”

“不是秦微。”苏蘅很是无语地把故事的来龙去脉给陈栩绒讲了一遍,末了,补充道,“我现在在手术室外面等他,估计要等到人出来,办好住院手续,才能回去。”

陈栩绒问:“怎么回事?他不是出院快半个月了吗?”

“估计是让人堵了。”苏蘅说不清楚,“回去再和你说吧,我现在也是一脸懵。”

陈栩绒说了声好,嘱咐苏蘅别忘了吃晚饭,又和他闲聊了会儿,陪他打发时间。

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走出来,交代苏蘅去办手续。

苏蘅忙问她:“里面没事吧?”

“没事,一会儿就能转去住院部了。”护士说完,问苏蘅,“你是他什么人?监护人吗?”

苏蘅说:“我是他班主任。”

护士哦了声,和他说着在哪里交钱,一边问:“他家长不在吗?这事儿怎么是班主任跟来的啊?”

苏蘅好脾气地解释:“他父亲不在本市。”

小护士煞有介事地摇摇头:“我看他那模样像是打架弄的,现在的小孩可真行,都说了切完阑尾不能碰伤口,怎么这么不在意啊。”

苏蘅心说问得好不知道,他当老师三年,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为什么有些小孩会这么能耐。

办过住院手续,苏蘅直接去了病房,没等一会儿,就见范汝毅被两个小护士推了进来。

范汝毅自力更生地往床上挪,被苏蘅一把按住:“你可给我老实待着,别再把伤口碰了。”

范汝毅坐在移动床上,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床,对苏蘅说:“我是肚子切了个口,又不是截肢。”

苏蘅站在旁边,看看两个柔弱的小护士,又看看范汝毅,在思考把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的可能性,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范汝毅站起来转个身再躺下也不是很麻烦,于是挥挥手说:“那你自己过去吧。”

范汝毅面无表情地挪到固定床上,躺下。

护士们走了,苏蘅坐在床边,对范汝毅说:“说吧,今天下午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了?”

范汝毅矢口否认:“没有。”

苏蘅挑眉:“没有那你的伤口怎么回事?自己割的?还是伸懒腰抻的?说出来我听听?”

范汝毅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苏蘅盯着他的脸色,揣摩道:“又是那帮高三的学生找你事,对不对?”

范汝毅没有说话。

苏蘅看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就头疼,说出的话逐渐向连珠炮靠拢,苏老师再次化身三转的豌豆射手:“范汝毅同学,你看在我把你送来医院,在门口等了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能不能给我讲讲来龙去脉?你好歹负点责任吧?我难道是工具人吗,用完就扔?”

范汝毅侧过头看他,解释:“不是工具人。”

苏蘅彻底无语了:“你属牙膏的吗,挤一下蹦一句话,就不能痛快点吗?”

范汝毅认真地说:“苏蘅,没必要,我自己能解决。”

苏蘅被他成熟的语气惊得眼皮直跳,心说这倒霉孩子在这玩什么呢,整得跟无间道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窝点被人端了黑帮老大要去码头决战呢。

苏蘅一边腹诽,一边思忖,片刻后,决定换个角度,来尝试打开范汝毅的话匣:“范汝毅同学,你的意思是,就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依照范汝毅对苏蘅的了解,他毒舌喷人的时候说明他的心情尚且不错,可一旦换上了无比平静的语气,那就很可能说明,他的忍耐已经濒临到了极点。因此,苏蘅突然冷下来的样子,倒是让范汝毅慌了起来,他不耐烦地揉揉脖颈,皱眉问:“这事有那么重要吗?”

苏蘅没急着搭茬,而是反问他:“你当时疼吗?”

说不疼是假的,伤口撕裂不亚于被捅上一刀的剧痛,范汝毅也不想骗他,轻轻点了头。

“我那时手上都是你的血,看着都觉得很疼,当时在车上喊你别睡,是因为看你的脸色,很怕你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苏蘅望着他,缓缓说,“你可能要笑我小题大做,可是你有想过吗?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我,你现在会怎么样?可能没人路过,也没人救你,你倒地昏迷,失血会致死,感染也会致死,你现在能生龙活虎地在这和我抬杠犯倔,全是因为幸运,知道吗?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挺重要的,只不过是取了个最好的结果,让你轻视了而已。”

范汝毅的目光动了动,和苏蘅对视。

苏蘅也大概清楚范汝毅是不想把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