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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猎物。 他在自己的想象中撕咬,喝那热血,咬那肌肤……原霁手盖住脸。 -- 关幼萱换好衣裳后,疲声让侍女进来,将旧衣拿走。她抱着汤婆子躲入被褥中,苍白着脸,努力说服自己睡着了便好。 每次癸水来了,都是这般痛。 阿姆骗人。阿姆说嫁人了就不疼了,可是还是疼得她想撞墙呀……害她早上出门,去过金府后就回来了,接下来几日,恐怕她哪里都去不了。她这辈子,恐怕都要被自己的癸水痛死了。 关幼萱想得委屈,忍不住伤心落泪。 关幼萱睡着不到一刻,原霁重新翻窗,去而复返。原霁站在放下的床帏下,脖颈guntang,指尖发麻。他一鼓作气地掀开芙蓉帐,蹲下身,脸凑过去。 原霁怔怔地看着关幼萱轻覆眼睛的睫毛上沾着的水雾。他伸出手,在她雪嫩的面颊上,果然摸到了眼泪。 关幼萱睡梦中,还发出一声哽咽。 原霁趴在床沿上看了半天,他判断出:她一定是因为生气,才睡着了都掉眼泪。 -- 赵江河夜里刚歇下,就被原霁推开窗翻进来。 赵江河指着原霁鼻子大骂了一通对方饶人清梦,骂完赵江河就赶紧跑,怕原霁动手。原霁却动也不动地坐着。 原霁心如死灰地坐在小案前,喝一大口酒,才下定决心:“教我。” 赵江河没好气:“什么?” 原霁长叹:“教我该怎么做,我家夫人才不生气。她都因为跟我生气,影响到身体了。再气下去,可能就死了。” 赵江河:“胡说八道。” 原霁煞有其事:“我家夫人和旁人家女郎可不一样,一生病,说不定都会危及性命。” 赵江河听了半天他的胡说八道,好气无比。赵江河只好说:“那你就逗逗小女郎开心嘛,你挺在行的啊。” 原霁想了想,摇头:“我不在行。” 原霁长吁短叹。他做过一些梦,梦中他就追小女郎追得可凶了。可是关幼萱还是跟着她阿父和师兄走了,走之前都不知道他喜欢她。 现实中的原霁,他对自己产生怀疑,定然也并不会讨女孩欢心。 赵江河沉吟:“你问我,我永远只有一个答案。” 原霁看过去。 赵江河笑:“周公之礼,阴阳协调。天下至乐,少青懂否?” 原霁:“……” ☆、第 30 章 一灯如豆, 原霁双手交叠,相撑着靠着案几。赵江河斜坐在他对面,炯炯有神又充满好奇—— 未婚郎君, 总是从自己兄弟的婚姻上满足自己对婚姻的好奇。 何况这位兄弟, 是一个喜欢分享自己婚姻生活的人。 瞳心轻轻一跳,原霁闭着目,脑海中瞬间浮现自己下午时在寝舍见到的关幼萱换衣时的后背。青丝半覆, 弱质纤纤, 只望了一眼, 便看到满目琳琅。那熠熠的光如高山上柔和的雪光般,清透洁白。 让人心生向往。 原霁喉结滚了滚, 一时间觉得口干。赵江河的建议让他一瞬心动, 毕竟她本就是他的妻子。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原霁沉沉坐了半晌,他睁开眼后,对着对面的兄弟摇头:“我不。” 赵江河扼腕瞪眼:“堂堂原家七郎,连个小女郎都不敢睡么?那可是你夫人, 明媒正娶, 所有人都看到的!你怕什么?” 原霁:“我怕她不愿意。” 赵江河不解。 他看原霁垂目,少年睫毛浓长,此时坐在窗下,明亮和晦暗的光浮照在他面上,原霁少见得呈现出一种清秀的、唇红齿白的模样。与原霁平日给赵江河的印象完全不同。 他听原霁缓缓说道:“我阿母生前, 被我阿父囚禁长达五六年。她本是金家女郎,巾帼女英,她本该上战场, 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我幼时竟然不懂她的处境。我和我阿母一起住在长安的那个小院子里,我竟以为我母亲只是我父亲的妾室……” 原霁自嘲道:“可她连妾都不如。她无名无分地被困在长安数年, 如果不是因为生了我、因为我的存在……她何必忍受那般屈辱?” 原霁猛地抬眼,冷目森然,赵江河莫名觉得心口一悸:“我天真地唤那个男人为‘阿父’,高兴地跟在那个男人身边四处玩。回到府邸,我还怪她不够温柔不去讨好阿父,为自己不是正室所出而心生羞耻……这些被我阿母看在眼中,她是如何的备受折磨。 “一个男人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便用强迫的手段、绝对的力量去控制她,压迫她,这是世间最卑劣、最无能的男人!得不到的爱,不应以强迫为手段! “我阿母因战争而身体受创严重,因我阿父的囚禁而心结难解。她拼死一口气,也要打破我阿父困住我们的樊笼枷锁,将我送回凉州。她将我托付给二哥,说她的儿子,不能养在我阿父那样的人身边……我阿母缠绵病榻,最后的时光,我阿父恳求见她一面。但是阿母握着我的手,一直看着窗外的雪,并不理会外面的恳求。她死前说,‘玉廷雪落,爱不复归’。 “我会毕生反抗我的父亲,他做什么我都要与他反着来。江河,我不能让阿母死后也不瞑目,不能让我阿母像厌恶我阿父一样瞧不起我。我希望有一日黄泉下见到我阿母,她告诉我——你和他,一点也不一样。” 说到后面,原霁声音沙哑,交握的双手轻颤。赵江河说不出话。 半晌,他艰难地,伸手按在原霁肩上,无声地安慰原霁。 原家和金家的事,赵江河只隐约听过一些传闻。他只知道原淮野对原霁的母亲始乱终弃,尚了真正的金枝玉叶。又哪里想得到原霁幼年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见到的是什么样的虚伪假面。 赵江河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原霁模样。 那时候原霁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身上、脸上全是伤,被原二哥领回凉州来。那时的原霁只跟原让说话,躲在原让身后,用狼一样警惕的眼神盯着每个试图靠近他的人。 幼年原霁的眼瞳黑白分明,眼神中却透着顽固至极的倔强,与孤注一掷的戾气。 赵江河见他第一眼,回去后,阿父就说原让带回来的那个小七郎了不起,那种眼神长在一个小孩子的眼中,以后是要成为凉州狼王的。赵江河不服气,也惧怕和原霁那样戾气满满的人一同玩耍。若非家人逼着他讨好原家人…… 原霁的开口,将赵江河打醒:“兄弟,想什么呢?” 赵江河抬头,实话实说:“在想你。” 原霁瞬间被他的深情眼神恶心到:“滚!” -- 原霁并没有从赵江河这里取到什么有用的经。混沙场的男儿郎,确实只知如何睡女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