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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些已经消逝了的殖民冲突,休眠的日不落文化,以及能够容纳世间一切的寂静。陈烬经过喷泉的时候,角落里面,一朵初开的玫瑰正浸润在蜜色的余晖中。陈烬是在南侧下的车,他往西南方向走的时候,途中经过一家花店,那阵弥散在空中的香气使得他停住了脚步。陈烬想了两秒,走进了那家花店。店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太太,戴着半月形的银框眼镜,正坐在鲜花簇拥的收银台后面,一见到陈烬就微笑跟他道好。店主从收银台后面走了出来,站到陈烬的身边,很耐心地问他:“孩子,想要买花送人吗?”听见这话,陈烬莫名抿了抿唇,神情有了少许微妙的转变,有些腼腆地点了下头。“是要送给女朋友吗?”陈烬摇头的动作很快:“送给一位先生。”说着,他抬起眼来,双唇被他抿成了鲜红的樱桃,目光却像是早春青透了的杏果:甜酸,稚嫩,充满期待。“一位很好的先生。”那位太太听了,把手指放到颏下,笑着对他说:“你要送什么给他?”陈烬用手指了指花筒里面的绿柄白花,说:“我要海芋。”过了少时,陈烬来到了咖啡馆。在侍应的引领下,他被带到了一张靠窗的卡座。陈烬点了单付过帐后,侍应便离开了。他把花放到靠椅上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摆好,看着那束洁白清雅的海芋,心里莫名有些期待夜晚的到来。陈烬点的下午茶端上来时,另一位侍应带了一位正拿着手机的年长女士入座,刚好坐在他侧对面的桌子。咖啡馆里非常安静,加上两张桌子之间的距离很近,因此陈烬无心听见了那位女士与别人的通话内容。“我先到了,他们两个还没到呢。”陈烬用叉子沾了点蛋糕放进嘴里,纯可可的芳香在他齿间四溢开来,苦中带甜,令人感到镇静愉悦,跟陈烬吃的药,以及贺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是应该的,作为院里的老同志,我们理当为年轻小辈着想。”“你放心,俩孩子都挺喜欢对方的,平时也聊得很投缘。”得,陈烬听明白了,敢情是碰上人家相亲了。“他们两个都是不爱交际的人,难得有共同话题能聊到一起。而且啊,两人下班了有时还会一起走呢。他们就是脸皮薄,不好说开,才一直没在一起。”“是呀,小刘今年也评上副高了,两人多般配啊,男才女貌的……”“没错,今天就是让他们来聊聊,这不叫牵桥搭线,这叫成人之美……”虽然已经尽量转移注意力了,无奈对方的声音有点高,陈烬在一旁还是将通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欸,不跟你说了,小刘来了。”话音刚落,那位年长女士挂下了电话,而陈烬也是下意识往迎面走来的年轻女士看了过去。面容清秀,留着齐肩长发,穿了一条素面米色的连身裙,看上去有种教师的娴静气质。年长女士站起来亲切地拉她:“小刘来了。”那位刘小姐看起来似乎有些意外:“龚老师,就我们两个吗?”“人还没到呢,先坐会,看看菜单,有什么喜欢的?”“好。”陈烬觉得自己当下好像在窥探别人私隐的无良狗仔,实在是不好继续偷听了,便默默取出耳机,把手机的音量往上调,然后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吃蛋糕。大概过了十分钟,陈烬将蛋糕给吃完了,想了一会,觉得今天的黑巧克力蛋糕烤得很不错。他决定带一份给贺前,还有明知喜欢的伯爵蜜桃卷,以及这家店最出名的无花果抹茶小森林,统统都带给贺前,然后逼着他在自己面前全部吃下去,让他一个晚上甜个够。想到这里,陈烬忍不住笑了一下,顺便抬手示意侍应过来。陈烬收回手,慢悠悠地收着耳机。过了一会,他把花捧回手里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过道里走来一个人,以为是侍应过来了,抬头一看,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而对方,几乎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他,蓦然停了下来。陈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前面的那位龚女士忽然站了起来。“小贺啊,你来了,我和小刘等你一阵了呢。”陈烬微微睁大眼睛,脑海里自动回响着刚才听到的通话内容:“……俩孩子都挺喜欢对方的,平时也聊得很投缘。”“……两人下班了有时还会一起走呢。他们就是脸皮薄,不好说开,才一直没在一起。”“……两人多般配啊,男才女貌的。”“……我下午有些事……”陈烬回想起这个人上午在车里的犹豫,突然一下子全明白了。也就在那一瞬间,一阵恶寒自他的心头涌了上来,把他的肠子直往喉咙上扯。“小贺,来,过来坐。”陈烬在那位龚老师去拉贺前的时候,毅然起身离开。“陈烬!”身后,当贺前的声音响起时,陈烬加快了脚步。太令人作呕了,这个地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陈烬推开玻璃门大步走了出去,没走多远,贺前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陈烬,你先听我说。”陈烬使劲甩了几下,愣是没挣脱掉贺前的手,这才意识到,贺前之前对他所表现的尊敬,都只不过是刻意的示好而已。他转过头来,对上贺前那双清澈依旧的橄榄色眼睛。可笑的是,就在这之前,陈烬还觉得这双眼睛是世上最真诚的存在,结果没想到,这是世界上最会骗人的一双眼睛。陈烬站得离他很远,腕上一直在用力。“你快放开我!”“不可以,”贺前果断拒绝了他,随后又放缓语气,“除非你能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陈烬感觉自己的胃在翻涌,从皮肤表层到骨头深处,一阵一阵的钝痛。“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说完,他再次试图挣脱贺前的手,却发现自己就是在浪费力气,急得眼眶都红了。“陈烬,我想你是误会了……”“误会!”陈烬吼了他一句,声音大到足以震慑住贺前,令他哑口无言。陈烬厌恶至极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没有误会,只有清醒。”说完以后,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哭了,可是他根本不想,也绝对不会在这个道貌岸然的人面前哭。他又尝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甩开贺前的手,气得牙齿打颤,几乎要冲上去打他。“松开我!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