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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碍的伏在了屋顶上。

    御书房里烛光闪动,陈煜挂在檐下,捅开一点窗户纸轻轻地凑近。

    书桌上摆着幅大江东去图,正是七王爷书房中挂着的那幅。陈煜从小看到大.一眼就见了出来。

    御书房里只有皇帝一个人。他一直看着这幅画,脸上的神情让陈煜觉得陌生。

    三更鼓响,陈煜看了四周,雨声能掩饰住他的身影,也能掩饰住大内待卫们的身影。他一咬牙自檐上翻落,轻巧的掠过殿内,解下了蒙面巾,行了跪拜之礼:“皇上嘱臣三更来。”

    “起来吧。”皇帝目中露出赞赏之意。

    陈煜默默的站起身,脑子里回想着父亲留给他的书信中写到的事情。

    皇帝取了把小银刀将画纸轻轻剖开,取出一张薄薄的锦缎递给了陈煜。

    锦缎上绘着一幅地图。图虽然简单,墨色深浅不一,非一次画成。锦缎一角题着几句话:“乱山横古渡,杏花绕孤村。临渊上飞阁,月尽碧罗天。”

    陈煜仔细的看了看,确认自己绝不会忘记,这才将这张锦缎放在了烛火上。

    火苗舔燃锦帕,瞬间烧成了灰烬。

    “不后悔?”

    陈煜轻声道:“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后悔。”

    皇帝郑重的取出一块牌子送到他手上道:“事出紧急,可调当地州府兵马。”

    陈煜没有接,平静的说道:“皇上,如有消息,我会传信入宫中。我的武功不是天下无敌,万一就擒,我不想这块令牌落入他人手中。”他跪下对皇帝行了大礼,轻声道:“煜儿如有不测,请皇上照顾meimei们。”

    皇帝微微颌首道:“去吧。”

    陈煜深吸了口气,消失在雨夜之中。

    望眼欲穿的元崇生怕有人深夜前来探望陈煜。

    怕什么来什么。陈煜的另一个好友白渐飞来了。

    元崇听得外面通传白渐飞已到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以三人一起长大的情分,陈煜不可能不见白渐飞。

    情急之下,他走出房间,愁苦着脸一把搂住白渐飞的肩,强拉着他往外走,压低了声音以神秘之极的语气说:“走,先出去说话。”

    白渐飞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道:“长卿如何了?我去瞧瞧他再说。”

    元崇挖空心思编着故事,直说得白渐飞嗟叹不己。他拔开元崇的手臂说道:“王爷才过世,长卿就马上要离开望京去东平郡。苏州府那位姑娘还眼巴巴地等他去提亲。唉,我竞不知长卿竟是个多情种子。我去劝劝他吧。”

    他折身往屋里走,元崇急了:“都说了那位姑娘本就不相信他。长卿心急王爷病情,匆匆赶回望京。现如今要等三年热孝期满,我看那位姑娘更不会信他。

    三年,换了我,三个月都等不及。还不早嫁人了!”

    说到这里他心里一咯噔,想起小虾对陈煜的等待,恨恨然又道:  “想嫁别人,门儿都没有!”

    白渐飞好笑的看着他道:“难不成你替长卿抢了人来送去东平郡府?”

    元崇嘿嘿笑道:“能抢就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渐飞,别去烦长卿了,咱们去喝一杯吧!”

    “你这人,三句不离酒。今晚我是来陪长卿的。”白渐飞白了他一眼,向房里走去。

    元崇着急的跟过去,正想着把他拉走,房门推开,陈煜平静的站在门口:“渐飞也来了?屋里坐吧。”

    他看了眼元崇,后者隔了白渐飞对他怒目而视。

    “长卿,苏州府那位姑娘的事我央人去替你说亲。先定下,三年热孝后再过门如何?”白渐飞热心的说道。

    陈煜愣了愣苦笑了笑,就以掩过。眼风却狠狠的扫过元崇,恼他胡编乱说。

    见元崇贼笑,陈煜噙得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轻叹道:“有劳渐飞跑一趟苏州府,告诉那位小虾姑娘,如果她愿意等,东平那王府三年后便迎她过府。”

    白渐飞微笑道:“苏州府的小虾姑娘是么?我替你去说!”

    元崇已冲了过来道:“不是!叫,叫花花!那丫头眼睛亮得惊人!”他记得醉一台酒楼上小虾叫身边的婢女花花。

    陈煜的胸口如中大锤,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元崇吓了一跳,使劲给陈煜递眼色道:“你忘了?就是和小虾在一起的那个丫头,叫花花的?”

    陈煜的心一阵狂跳,不顾白渐飞莫明其妙的眼神,扯了元崇的胳膊道:“你再说一遍,你当时怎么认识她们的?”

    元崇回到望京后已不知道向陈煜说了多少遍小虾,他望了眼白渐飞冲陈煜又使了个眼色道:“长卿你就忍忍吧!你和我说了这么多遍,还想听啊?”

    父王去世,老阿福殉主,皇上的密令此时像三重大山压在陈煜心口。他蓦得爆发:“那个叫花花的长什么模样?!”

    元崇这才反应过来,他愣了愣苦笑道:“叫杏花春花秋花的多了去了。”

    陈煜急得跳脚:“不是,你说她的眼Ⅱ青怎么了?”

    “亮啊!亮得只叫人记得她的眼睛了,长什么样子倒忘了。”

    陈煜喘了两口气,突然他俩往门外一推,关了房门道:  “我想静一静,天也快亮了.你们回吧!”

    白渐飞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糊的低声问元崇:“长卿是不是伤心过度?怎么说话语无论次的?”

    元崇苦笑着摊了摊手道:“让他静一静吧。今天他太累了。”

    门里的陈煜闭着眼睛喃喃地念叨着不弃的名字。他真想去噍憔,那个叫花花的有着贼亮眼睛的丫头是不是她。

    脑子里另一个声音又提醒他,他该走的方向是西面的东平郡。而不是东南的苏州府。

    秋染重林之时,望京城信亲王殁了的消息传开。内库由长公主驸马都尉接掌。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原来最有望接掌内库的世子陈煜被封为东平郡王。信亲王丧事一过就要启程前往偏僻的江北西楚州东平郡。

    坊间对世子没有世袭爵位议论纷纷。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东平郡是什么地方。

    一听地处西楚州,纷纷觉得陈煜是被贬出了望京。要讨好的内库总管换了人,皇商们的反应最为强烈。四海钱庄打探到的消息也传到了苏州府。

    七王爷殁了,陈煜被贬出望京,前往东平郡封地。不弃听到这些消息心不由自主拧成了一团。

    “东平那,郡内多山乡沼地,五月起瘴,人畜吸之热寒交替无医可治。视为畏虎。”她从博览群书擅诗文的丫头口中听到东平郡的情况就傻了。

    世人都道瘴气厉害,不弃却知道这是沼泽地毒蚊虫猖獗,聚集在一起像黑雾。蚊虫可传播痢疾等种种疾病。功夫再好被毒蚊子咬了,血液里有了病毒,这个世界上拿什么药去治?

    她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她知道这样的信息,却做不出来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