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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只有互补才能做朋友,像谢乔这样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对他了解地透彻的人,反而更适合做朋友。

他握住谢乔的手腕,轻声说,乔儿,我知道了。

他在风眼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时谢乔已经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裴泽一张兴致高昂的脸。

十月末了,太阳早已没有那么刺眼,裴泽将一个蠢兮兮的富二代扮演到极致,鼻梁上卡着闪光的黑超,开着超跑来接他,第一时间进入了男朋友的角色。

方栖宁在风眼有单独休息的地方,他慢吞吞地洗漱完毕,拖着行李箱走出门去。

“带什么行李箱啊,山庄里衣服日用什么都有。”裴泽说。

方栖宁将行李箱塞进后头跟着的保姆车里,没搭理他,继续在副驾驶假寐。

一路沉默,健谈的裴泽仿佛收到了不准说话的指令,只顾埋头开车。等到了他家的山庄,裴泽身体里的程序才缓缓启动,开始尽起了地主之谊。

圆寸小哥奚路和那株交际花从同一辆车下来,盛晨星明晃晃地露出一截脖颈,星星点点的红痕很是煞人,看来他俩已经提前适应了这个游戏,结盟于第一局的前夜。

方栖宁扭头看裴泽,对方摊了摊手,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彻底被忽视的青年孤零零站在树下,枝叶茂密,遮住他的半张脸,隐约可见惨白的脸色。

孟明奕带着他养的小明星准时赶来,谨慎地问了一句:“你家这个庄子,不会有不长眼的跟过来拍吧?”

裴泽诧异道:“那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孟明奕疑心病忒重,八人中满打满算只有三个人与文娱界有关,两个是幕后工作者,唯一一个在台面上表演的,多半也不会有狗仔愿意费时间来跟拍。

他一向玩得开,裴泽提议玩洗牌游戏时,在他看来等同于变相的换|妻,比群趴要更高上一档。孟明奕同时养了三四个男孩,都是十**岁,青春靓丽,换得也快。钟遥年纪最大,跟他的时间最长,他想——

这种场合,带其他人没意思,带钟遥过来才是上上之选。

陆岸独自一人搭了计程车来,停在山庄门口,至此,全员悉数就位,裴泽拍了拍手,走在最前头,领着人往院子里进。

这个温泉庄子占地面积不算太大,胜在格局不错,环境也好,平常就是给裴泽用来待客的。除了十来个待命的员工,入住的客人只有这么几个。

裴泽带着他们径直进了一幢独栋别墅,上下三层,房间大多在二三层。

方栖宁回忆起昨晚抽牌的结果,而裴泽正严格按照这个结果分发钥匙,弯起嘴角:“红桃住二层西边,方片住二层东边,梅花住三层,我在这儿有常住的房间,也在三层,大家有事儿都能来找我。”

“我家这个庄子呢,地方不大,但是也勉强够大家一块儿玩,没问题的话,我们这一轮就正式开始了哦。”

钟遥在金主示意下向前两步,柔柔顺顺地站在陆岸身后,像一尊易碎的玉器。陆岸偏头看了他一眼,小明星低垂眉眼,任他打量。

另一对早早搭上线的玩家接过钥匙,率先拉着行李箱上了二楼。

别墅布置得十分用心,方栖宁四下观察,rou眼暂时没发现监控器,缓步踱到裴泽旁边,顺着他的脚步,一同迈上了楼梯。

“裴先生——”

方栖宁闻声扭头,声源来自僵立原地的萧栩,他自打下车到现在一声也没吭,张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喊住了裴泽。

他们在二楼的平台拐角,裴泽搭在楼梯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他:“怎么了?”

萧栩局促地皱着脸,三步做两步跑过来。方栖宁冲他笑得温和,他受宠若惊地咧了咧嘴角,转而望向这栋别墅的主人,犹犹豫豫道:“裴先生,我、我能不能先一个人住……”

他的语气里有央求的成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对这类游戏的不适。

方栖宁站在这里,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种类似怜爱流浪狗的情绪,他想要开口说点什么,裴泽抢先一步,打了个响指:“给我个理由。”

他朝孟明奕的方向撇嘴,萧栩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对孟先生有意见,我只是、只是还没习惯这种模式……能不能,让我先适应几天。”

方栖宁终于抢在裴泽之前开口:“可以。”

裴泽偏过脑袋去看他,嘴唇抿成一线,状似认真地问:“你怎么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呢?宁宁,我跟你说,我不高兴了。”

据说裴泽是纯1,只在上面的,但他的皮肤比久不见光的方栖宁还要白,是一种泛着病气的瓷白。搭配他的性格习惯,略微显得有点不合衬。

方栖宁伸出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颌,往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讨价还价道:“现在开心了吗,裴少?”

裴泽顺势握住方栖宁那只手,放在掌心里摩挲。

站在三级台阶外的萧栩羞得连头也不敢抬,却也不是傻的,小声道:“谢谢。”

裴泽拍了拍工装裤右侧的口袋,方栖宁伸进去,再拿出来时,食指上套了一圈钥匙。裴泽松开手,在一串钥匙里挑出一把,朝台阶下抛去。

“接好了。”他戏谑地捻住方栖宁的一根手指,勾着冷面热心的方老板消失在二楼拐弯处。

方栖宁强迫自己不往下看,余光还是瞥到了陆岸古井无波的一张脸。

这边孟明奕倒也并没有感觉难堪,他若是当场发作,才是十成十的吃相难看。他见多了自愿宽衣解带的浪货,这会儿仔细端详了萧栩一张素面朝天的脸,也算是可圈可点,吃起来大约会别有一番滋味。

萧栩自知给在场各位添麻烦了,更是叫和他抽到同一张牌的男人面上无光,脸颊通红地走回原地,声如蚊蚋道:“孟先生,我……”

“没事儿。”孟明奕打断他的话口,披上宽宏大量的皮,豁达笑道:“裴泽把这叫什么来着,恋爱洗牌?既然是恋爱,自然是要尊重你的意见的。坐车累了吧,你先去房间休息一会,等晚上再一块儿出来。”

纸媒式微,萧栩在报社负责的是民生板块,对孟明奕称不上了解,但观察周围人的神情,也晓得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不料孟明奕竟然这么好说话,当即感激涕零地转身上楼。单薄的背影一踩就碎,经不起磋磨。

孟明奕也没多留,他花了小半夜时间敲打钟遥,不必再在今日多言。

陆岸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一楼客厅只剩下他与钟遥二人。钥匙捏在他手里,钟遥对孟明奕唯命是从,眼下更是谦恭百倍地跟在陆岸身后。

“回房间吗?”陆岸问他。

“好。”钟遥哪会有反对的,收起拉杆,提着箱子往楼上走。

三楼长廊尽头的房间,就是裴泽口中常住的屋子。方栖宁拧开门锁,把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