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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一些。 听容珣开口了,陈珏倒没多想什么,顺着他的话道:“既然正巧遇见,就一同进屋坐坐吧。” 孟娆“嗯”了声,神色恹恹地同陈珏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空间不大,陈珏不喜欢坐软座,便坐在了独一份的椅子上。看着容珣身旁仅剩的位置,孟娆眼睫不自觉地扑闪了两下。 容珣玩味的抬了抬眼:“三姑娘不坐?” 他看向陈珏身旁余下的空间,轻轻地说:“要让小二再搬个椅子过来吗?” 声音温柔得令人发毛。 孟娆一屁.股坐在了他身旁。 一旁的陈珏丝毫没有察觉到诡异的气氛,以往他来这儿,都是与容珣交谈政事的,今天有孟娆在,他也不好再说别的,只能没话找话似的说:“刚刚冒充三姑娘的人,好像也是从梨园里出来的,你们见着没?” 孟娆背脊僵硬,容珣侧眸看了她一眼,轻笑:“没。” “……” 陈珏道:“我就没见过脾气那么冲的姑娘,居然还要打我家侍卫阿灏……胆子倒是不小。” 容珣弯唇:“能冒充三姑娘,胆量自然不小。” “……” 陈珏对容珣的话很是赞同:“不过她倒还挺有气魄的……也怪阿灏手重,当时就把她丢下去了。” 容珣低眸,极轻的哂笑了声。 孟娆捂住耳朵。 够了,别说了,不想听! 她别过头,看着天边沉郁的云,琥珀色的瞳仁染上黑森森的雾气。 当初要是把容珣毒.死就好了。 孟娆恶狠狠地想着。 陈珏道:“我看她穿着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就是不知为何会做如此不上台面的事……” 容珣神色淡淡,不时应上两声,鸦羽似的眼睫掩住大片暗沉的眸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身旁的小姑娘。 与那娇小无害的外貌全然不符,此刻的她,连头发丝都写满了恶意。 看起来怨毒极了。 他能很容易地猜到她在想什么。 陈珏抿了口茶,接着道:“还是三姑娘脾气好些,之前……” 容珣静静听着,苍白的手,忽然抓住少女纤细的手腕。 他指尖冷得像冰,孟娆一个激灵,冷不丁对上容珣漆黑的瞳。 她眼中恶意还未来得及收敛,那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眼神,被容珣看了个明明白白。 孟娆:“……” “对了,孟贵妃是你养母,说起来,三姑娘还算是你的……”陈珏恰好回头,看着容珣搭在孟娆腕上的手,口中未说完的话瞬间顿在了口中。 气氛诡异地寂静。 孟娆条件反射般的抽.回了手,几乎一秒就恢复了先前清甜无害的模样儿。 本着男主优先的原则,孟蓉毫不犹豫的忽略了容珣微凝的面色,马上转过头去,对陈珏甜甜的笑道:“是啊,说起来好像还是我小叔叔呢!” 话音落下的同时,身边气温骤然降了下去。 天知道,她为什么要遭遇这样的修罗场! 让她安静如鸡不好么! 陈珏微挑了下眉,总算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想起上次宴席上容珣拿走孟娆耳坠的举动,他忽然问了句:“你们之前就认识?” “没有没有,可能小时候有缘见过,但如今已经记不清了,就觉得有几分面熟,他刚正问我呢……”孟娆眨眨眼睛,回答的滴水不漏,“若不是小侯爷提醒,我还不知道他是我小叔叔呢。” 小姑娘说起谎来毫不脸红,琥珀色的眼瞳纯真又清澈,没怎么费力就将陈珏唬过去了。 陈珏打趣似的笑道:“嗬,那你记性可真差,九皇子这等姿容你都能忘。” “是啊,哈哈哈。” 孟娆讪讪赔着笑脸,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陈珏聊天。 容珣一直没有出声,垂着眼眸像是敛了气场,可孟娆却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明显降了几度。 越来越冷。 屋外的雨丝都仿佛凝了层冰。 孟娆如坐针毡,就在那温度要降到冰点的时候,忽然伸出手,悄悄抓住了容珣的指尖。 周身冷意消弭了一瞬,紧接着又变得更浓。 孟娆赶忙用手勾了勾他的指头。 冷静冷静,小叔叔冷静。 窗沿上的雨珠四散而落,搭在容珣指尖上的小手又软又柔。 她一张小嘴还在叭叭地与陈珏说不停,却在陈珏看不见的角落,轻轻擦去了他手背上的水珠。 哄骗似的,像是在安抚他冰冷躁郁的情绪。 一如七年前那样,带着春雪消融的暖意,一点点往他掌心里钻。 那温度灼得他发颤。 她比以前会伪装,也更懂得怎么安抚人情绪。 明明前一秒还满身戾气地想杀了他,可下一秒,她又像没事儿人一样,换上最天真无辜的笑脸。 一边笑盈盈地与陈珏说着话。 私底下却还不忘用手勾着他。 多忙啊。 容珣黑瞳凉薄而讽刺,顺势松了松指尖,就要将掌中的纤柔折断。 下一秒,孟娆细软的手指就从他指缝中溜了进来。 他的动作一顿。 光线照不到的角落里,小姑娘的手,悄无声息地攀附上他掌心的脉络。 与他十指相扣。 …… 身旁冷意渐消,孟娆暗暗松了口气。 陈珏被孟娆的话逗得哈哈大笑,雅间外,侍卫忽然轻轻叩响了房门。 “小侯爷,赵家二公子找您。” 陈珏一愣:“赵家二公子?前几天来府上那个?他也在这儿?” 侍卫道:“是,他现在就在隔壁雅间,等着侯爷过去呢。” 想起赵家与侯府也有些交情,陈珏不好太拂他颜面,便站起身子,对屋内二人道:“你们先坐,我去去就回。” 房门应声关上。 屋内陷入诡谲的安静。 身旁的气息再度散开,孟娆悄悄收回指头,抬头看了容珣一眼。 天边浓云暗流涌动,光影中的男人墨发红唇,垂着眼睑轻轻摩挲了一下指尖,笑了。 嗓音有些凉,动作也有些漫不经心,而后轻抬眼睫看向她,淡淡地问:“考虑清楚了吗?” “……” 孟娆小脸一僵,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容珣骨子里掌控欲极强,向来只有他摆弄别人的份,孟娆刚才举动无异于刀尖起舞,她本以为他会因为刚才的事而生气,像对待孟蓉那样将她轰出去,甚至换上别的法子折腾她。 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什么也没说。 轻描淡写的就将此事略过,平静得就像什么也没发生。 却比直接生气更让人感到恐惧。 哪怕此刻他安静俊美的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可孟娆知道,只要现在给了他一个不满意的答案,他就会像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