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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有充足的银票,想买个把人十分简单,那人牙子手里有的是适龄的小姑娘,因此孙mama略略看了看,就挑了两个长得还不错的。 签了死契,交割了银两,孙mama将她二人带回客栈,什么都没交待,先叫伙计烧了两大锅热水,让这二人足足泡了半个多时辰——怕她二人身肯虱子,过了人。 又替她二人换了衣裳,孙mama这回再打量,不由的点点头。 这二人的相貌当然比不过周琳琅,可放到人群里也算上乘,除了面黄肌瘦,畏畏缩缩之外,没什么大毛病。 当然这样也有好处,那就是胆小,好管。 皮子好将养,性子却难磨,孙mama对这二人有七八分满意。 孙mama将她二人叫到跟前,上下打量够了,这才肃着一张脸,简单交待了两句。 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看孙mama像有钱人家的太太,两个丫头先生了惧意,再看她一口官话,知道是京城里来的,两人就更自惭形秽了。 是以孙mama说什么,她二人就应什么,生怕被人嫌弃,转手又卖掉。 孙mama就两个意思。 一是她们两个已经是孙家人了,签了死契,那就生死都由孙家。所以她们要想好好的活下去,那就得听话。 二是她们是要服侍自家老爷的,若是服侍得好,将来连爹娘兄弟都跟着沾光。这相当于给了两个乡下姑娘一个美丽的前景,她们是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的,甚至连带着可以提携爹娘家人。 两个姑娘从小在家就吃不饱,没少干活,却仍旧避免不了挨打挨骂的命运,长到十多岁就被家里人卖出来,因为年纪小,干不了什么活,是以不断的在人牙子手里辗转。 因这几年两人略露了些美人胚子相,这才被现在的人牙子当做奇货可居养了起来。 也只是管一天三顿饭,平素做些针线上的活计。知道自己免不了被卖的命运,却不知道要被卖到哪里,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没想到一朝卖了死契,穿上了绫罗绸缎,吃上了山珍海味,竟似成了仙,进了天宫一般。不要说只是让她们去服侍什么老爷,况且还是当朝大员,就是让她们去死她们都没怨言。 见她们两个连连点头,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向往和渴望,孙mama点了点头。一时对孙老太太相中了周琳琅感到十分不解:要纳妾,就得纳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她们见识少,又单纯的近乎于傻,怎么调/教怎么是,不比周琳琅那样的刺头省事省心? 卫辅在岸上等了三天,寻思着如果孙家人还不继续上路,他打算明抢了。 不过岸上毕竟人多口杂,不太方便,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没想到孙mama第三天头上带了人又回到了河面上。 这回卫辅可是睁大了眼,却照旧没见着周琳琅。 到这会儿,卫辅已经开始怀疑了,但是都追到这儿了,不亲眼确认事实他肯定不甘心。等到看见孙mama带了两个十五六岁的乡下丫头登船继续南行,卫辅这心里就更没底了。 他给了船夫五十两银子,叫他不管不顾的朝孙家的船撞上去。 船夫见钱眼开,当下也不顾惜自己的船,果然依他的吩咐撞上去。 孙家的船摇晃来摇晃去,有两个贪看风景的丫鬟便落了水,一时人喊人叫,乱成一团。 船里的人都跑了出来,又是叫船家救人,又是叫人去拿换洗衣裳。 卫辅亲眼见孙家的两个丫头如临大敌般的护着那两个才添置的乡下丫头,警戒的四下看着,生怕有人唐突了这两个丫头一样。 自有长安上前去跟孙家人交涉,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卫辅在船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 几乎孙家所有人都在船上,唯独不见周琳琅。 此时的周琳琅也在河面上的一艘小船上,和她同船的是一家夫妇两口带着两个孩子。这男人三十左右岁,是个生意人,这女子却二十出头,依她对那男人那恭谨太过的态度,周琳琅瞧着她不像是这男人的妻。 两个孩子,大的不过四五岁,小的还在怀里抱着,瞧模样也不过七八个月大。 周琳琅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肯多话,只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就自己坐在船舱一解。 那男人是个老实的,行动都带着避嫌的意思,只帮着这女子照顾两个孩子。 周琳琅倒乐得清净。 她把孙mama和那郎中撂倒,出了客栈,先寻了个背人的地方,把粘在脸上的白头发和白胡子扯下来,却没换衣裳。如果不细看,也就是个衣着有些老气的半大小子。 周琳琅身上没钱,好在从孙mama那顺了些银子,她寻了一家又小又破不起眼的小客栈,换了衣裳,勉强凑合了一夜。 她一夜都没合眼,一直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孙家带人来搜,她该如何应对。 可奇怪的是,她根本没听见什么动静,虽然心落不到实处,到底安然躲过一劫。 她却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以她对孙家浅显的了解,那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家,小气得不行,费那么大事,和周家周旋了这么久才骗到手的她逃了,孙家是不可能轻易就放弃的。 昨天太晚,可是天一亮,他们一定会派人大肆搜寻来抓她的。 因此周琳琅一大早就雇了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船再说。 第141章 石出 今天的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周琳琅和那一家四口倒是相安无事,赶上靠岸补给,那女子还好心的问周琳琅可有需要的。 周琳琅犹豫了下,托她带了些干粮。 一来二去,她和那女子便熟悉了起来。那女子问她:“瞧你这孤身一人,年纪又不大,这是要去哪儿?你家里大人呢?” 周琳琅早就打好了腹稿,她一问便按预想中的道:“我爹娘早就没了,在家里被叔婶虐待,打算去投亲。” 看她怪可怜的,那女子便露了同情的神色,道:“你要投靠的亲戚在哪儿?可比你那叔叔婶婶牢靠吗?” 周琳琅低头道:“是我舅舅,很多年没见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收留我。” 这女子看周琳琅孤苦无依,大概触动了她的心绪,便轻叹气道:“